他的坐下,讓整張餐桌風雲色變。
無論是京西創始人、還是那位快遞老總都很詫異,因爲每張桌子上都有名牌,是誰的位置該坐哪裡都有規矩,這隻椅子的主人當下還沒有到來,但他們非常確定並不是眼前這個老頭…
不過都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簡單看了看就轉移目光。
尚揚和趙素仙眼神簡單交換,卻都能看出彼此眼中的震撼,這種國內最頂尖級別的壽宴,所能收到邀請函的人物,無一不是一方巨頭,尚揚和趙素仙的資產規模自然不必提。
可他爲什麼能收到邀請?
自稱爲老江頭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當初被尚揚和葉盛美聯手設計,趕出國內的江濤!
當初在宴會上被尚揚氣到吐血,急救車趕來送到醫院,短短三天就出院消失,人人都知道他在沙國,畢竟之前就把大多數資產轉移到沙國,可他具體在做什麼沒人知道,音訊更是很罕見,幾乎沒有什麼實質性新聞!
可他,竟然活生生出現在華夏最頂級家族,王家的壽宴上。
以什麼身份?
“很詫異?很驚奇?很疑惑?甚至還有一絲絲害怕?”
江濤沒有避諱臉上的得意,更是直接道:“說實話,看到你們母子的樣子,我還是很舒服的,兩年前狼狽滾出永城,留下的更多是笑話和談資,這對與一個黃土埋到脖子的人來說,是對一輩子的否定啊…”
此時此刻的江濤。
相比較兩年前老態龍鍾的模樣,臉上多了幾分紅光,身上重了些許氣勢。
他穿着一身適合年紀的唐裝,腳上踩着一雙應該是剛剛買的老京城布鞋,只需要簡單看一眼,就能發現銳氣藏於胸,好似煥發第二春。
害怕?
這點倒談不上。
被人拿AK頂到腦門的事都經歷過,僅僅一個人嚇不到他。
擔憂?
這到有一點。
這種場合任何人能出現都不是偶然,整個北方能來參加的人,不過只有他們母子而已,那麼江濤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一定也是以國際友人,而國際友人能被邀請到場的,則更加高深莫測。
“江總,您看起來年輕了,身子骨看起來也比以前硬朗很多…”
趙素仙率先反應過來,開口問候。
無論內心掀起滔天巨浪,在這種場合下都不能發難,還要和和氣氣。
“生活好了,沒有煩心事…”
江濤隨意又略有深意的迴應一句,不過他的注意力並不在趙素仙身上,而是看向尚揚,把頭探過來一些,笑眯眯問道:“我的小媳婦,好用麼?”
此言一出。
坐在同桌的幾人都有些懵。
京西那位和快遞老總眼神裡更是閃過一絲凌亂。
生意場上爲了利益,賣兒賣女賣老婆的少麼?不少!
但當着別人的面說出來,可就完全沒必要,看着他們幾人,貌似都知道什麼意思,故意把頭扭到一邊,卻豎起耳朵聽。
“你應該知道…畢竟你老是先驅者,第一批實踐者”
尚揚與葉盛美髮生關係純屬意外,至少他現在還不知道是葉盛美故意吃藥,被江濤大庭廣衆問出來,不是不好意思,而是覺得變態。
“不一樣,我老了,身子骨不比你年輕,她對我更多的是有意迎合,與你,纔是天作之合…”
江濤看起來絲毫不在意,把身子收回去,坐穩身體,靠在座椅上,指了指旁邊的侍女:“倒杯茶…”
每一桌都配備兩名侍女。
江濤端起茶杯,淺淺品了一口,輕笑道:“王家確實財大氣粗,上好的大紅袍,如果沒記錯去年拍出九十八萬的價格,關鍵是有價無市,每年產量都是有限的…”
重點不在詫異。
而是他能飄飄然說出王家兩個字。
這份底氣在場的人恐怕沒幾人能說出來。
尚揚心裡變得越來越凝重,放眼望四十八桌,此時已經到了近四百人,大多數談笑風生中帶着一絲拘謹,很少有人能像他這般輕描淡寫。
如果仔仔細細分析每個人,會發現江濤的:坐姿、神態、語氣、動作,有些鶴立雞羣了。
他在國外到底經歷了什麼?
這時,江濤又道。
“前幾天,我與史珍香通過話,閒聊一會兒,沒想到我們之間還找到共同話題,呵呵”江濤放下茶杯,一雙渾濁中透着精明的眼睛,死死盯着尚揚。
他不恨趙素仙,因爲在當時,趙素仙也被矇在鼓裡。
他恨的是尚揚,整天吃牛蛙,卻被癩蛤蟆給算計!
“共同話題就是你,不得不說,你小子天生就是個惹禍的傢伙啊,史珍香告訴我,她一共生過十幾個孩子,除了一個自然夭折之外,唯一比她先走的孩子就是鄭越…”
說着,看向趙素仙:“素仙,你也是做母親的,應該能想象的到,失去孩子的痛苦吧?”
趙素仙不爲所動。
笑道:“路走歪需要及時扶正,繼續歪下去害的就不是一個人,很有可能是一羣人…”
江濤收回目光,自動把她的話略過,對尚揚道:“咱們華夏有句話叫: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你見到我沒被嚇哭,說明咱們的情誼已經不多了,不過,看在你父親的面子上,還是要提醒一句,史珍香這個女人與你走的路不同,她是一隻毒蠍子,一旦抓到機會就會狠狠的給你一針,屆時什麼藥都救不回了…”
尚揚深吸一口氣。
昨天夜裡的事對他還是有印象,更加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如果放在以前看到江濤這副裝逼的樣子,會轉頭就走,最不濟也懟他兩句。
可現在,露出笑臉道:“謝謝蔣叔提醒,我會注意的…”
“呵呵,學乖了,不錯!”
他說完,擡手拍了拍尚揚肩膀,很隨意,很輕佻,一副強者對弱諄諄教誨之後,後者虛心好學時的滿意樣子。
同桌的幾人越來越好奇江濤身份。
但誰也不能開口,誰也不能點破。
“噠噠噠…”
門外終於傳來密集的腳步聲。
一羣人從門口走進來。
最前方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穿着一身紅色唐裝,與江濤的有幾分相似,不過更喜慶一些,個子不高,甚至很矮,大約在一米六左右,銀髮勝雪卻精神矍鑠,臉上皺紋交縱橫卻略似童顏。
這個人就是當今華夏頂級家族王家的族長。
站在華夏食物鏈頂端的掠食者:王金山!
“唰…”
看到他進來,不到十秒鐘,站起來的動作像是秋風掃落葉,全都站起來,雙手抱拳,嘴裡說着福如東海壽比南山祝壽的話,雖說有幾百人,卻絲毫不雜亂無章,仔細分辨能聽到每個人的聲音。
尚揚和趙素仙自然也站起來。
江濤也站起來,雙手抱拳,卻沒開口。
王金山的身後。
跟着王宇澤和妻子齊凌雪。
還有四名中年婦女,是王金山的四個女兒。
除此之外。
還有幾名中年人、年輕人。
“賈家的賈太平和妻子齊迎雪…賈太平是家老爺子嫡出長孫…”
“張家的張扛鼎和妻子齊似雪…張扛鼎也是張家的嫡出長孫…”
江濤的聲音不緊不慢響起,不只是在自言自語,還是刻意給別人介紹:“跟在老爺子身邊那個中年叫齊鐵栓,別看名字氣的賤,但那是當今齊家的家主…哦,走在最後方那個滿面笑容的年輕人,身份跟你一樣,私生子王峰,不過入了族譜…”
尚揚看他一眼。
沒開口。
更多的還是他對所有人身份瞭解透徹的疑惑。
“嘩啦啦…”
見到王金山爲首的一羣人坐在最前方餐桌,人羣這才坐下,坐下歸坐下,氣氛明顯比剛纔安靜很多。
“王老爺子從來不過大壽,知道爲什麼今年要過麼?”
江濤再次問道,聲音平淡至極,好似在交流一個無關緊要的話題。
尚揚多跟他說一句話都嫌煩,奈何在氣勢上不能落了下風。
他聽過一個說法,人過了八十就不是人,而是神,可以大張旗鼓的國壽,還有一個說法是,整數生日不能過,過一次消耗十年…
奈何他不知道王金山具體多大?
“爲何?”
“讓位!”
江濤簡潔開口:“他也八十了,生老病死是自然規律,就是接着這次機會,向所有人推出繼承人,趁機擴大影響力,沒有兒子,只有孫子,現在不交代,哪天發生天災人禍想交代都來不及…也就是讓權利平穩過渡!”
尚揚下意識看了看前方。
心裡沒太大感觸,王家與他也不發生關係。
可這桌的人都看過來,在此之前也有推測,可沒人敢說,也不確定,畢竟“男女尊卑”在王家還是很根深蒂固的,繼承人只有王宇澤自己,而王宇澤今年還不到三十,怎麼扛起王家的大旗?
再者說,八十…不是很老。
他們的目光有猜忌、有不善,更有詫異。
這個位置原本的人呢,老爺子已經到了,他還沒到?
江濤對他們的目光滿不在乎,隨口道:“尚揚,你可能在想我爲什麼還不走?可能是有人看到我在做這,把應該坐在這的人給趕走了吧,哈哈…”
這話不僅僅是說給尚揚的。
也是說給所有人聽的。
果然,都在猜測,因爲他要坐着,就把原主人請到其他桌子的怪物,究竟是什麼身份?
江濤眼睛眯起來一些:“壽宴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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