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拳場,丁小年與尚揚隨便找家快餐店,閒聊了幾句,並沒聊太多,得知丁小年鋼筋的活已經弄的差不多,對方也很仗義,看他把鋼筋弄回來資金都給了,目前就差最後一批尾款,不過問題不大。
看到自己兄弟終於要脫離貧困階級,尚揚打心眼裡高興,別人不知道內幕,他知道,自打輟學開始沒少吃苦,尋尋覓覓幾年終於抓住人生中的第一次機會,以後一定會大鵬展翅。
丁小年進來來的目的一是助威,二是告訴他過幾天就要去省會永城,親自查查那輛掛着假/牌照的賓利車,雖然尚揚沒明說,但他有預感,那輛車對尚揚一定至關重要。
只不過在大敵當前的節骨眼上,丁小年還是把話忍了回了,說出來沒有結果,只能讓尚揚心亂罷了。
晚上十點多,兩人分開。
尚揚獨自走回家。
大賽前要減壓,他的減壓方式很特殊,就是聽那個名叫悠悠的午夜電臺女主播,尚揚深信不疑自己已經中毒了,他從未想過聽到一個人的聲音,能讓人如此陶醉,每夜躺在牀上,閉上眼睛,只要插上耳機,就覺得全身泡在水裡,身邊有一雙細膩溫柔的手,正在輕輕拂過每片神經…
插着耳機,聽着聲音,腦中卻想着另外的事。
俗話說:高風險帶來高收益。
瘋子和挑戰者固然不可戰勝,可一旦能獲得最終勝利,自己將躋身於頂尖拳手行列,屆時名氣所帶來的財富將是無法估量的。
……
下午有比賽,尚揚上午並沒來俱樂部,而是在家休息,還別說,少了陳雨童身邊確實空落落的,以往這個小丫頭知道他在家,有事沒事就來“查崗”而現在已經遠在省會求學,賭氣似的沒給他發一條信息,應該是憋着勁讓尚揚先給她發。
吃過午飯來到拳場,拳場裡已經聚集了大批拳手。
進入後臺的走廊被安置臨時座椅,除了俱樂部拳手,多數都在這裡休息。
尚揚沒有回休息室,而是在走廊裡找了一圈,因爲周飛的比賽也是今天,周叔應該也在,沒找到,又走進他第一次來拳場時的場外選手休息室,裡面不大,也就能容納十個人左右,畢竟只是臨時休息。
推開門。
裡面傳出一股異樣的氣息。
休息室裡的所有人都背對着門口,圍成一個圈。
“哎…老死頭子,上次我的提議考慮的怎麼樣了?你們爺倆娶一個媳婦,白天傻子飛管她叫媽,你管她叫媳婦,你們爺倆輪着用…”
聲音很熟悉,正是第一次見面的老黑。
當時就是他調侃周叔,險些與尚揚發生爭鬥,要不是葛中及時推門進來,後果不堪設想。
“還有我的提議,等你們娶媳婦的時候,我們大家都去捧捧場,喝喜酒,洞房花燭夜的時候順便做技術指導,要不然傻子飛不會啊,你年紀又大了,苦活累活交給我們”
“算我一個,畢竟我也是體力過剩,能讓你媳婦有個美好的夜晚”
老黑又豪放道:“大家都來…一起來,我請客!”
“哈哈…”
圍着的一圈綻放出肆意笑聲。
在這羣人圍着的正中間,靠牆根蹲着兩個人,一人是身穿上世紀西裝的周叔,面對周圍人的調侃,只能咧嘴擺出苦澀笑容,如此調侃已經是家常便飯,每次他帶周飛來比賽,都會被人嘲笑。
年近六旬,長得乾癟,在這羣拳手面前敢怒不敢言。
周叔旁邊蹲着周飛,雙手抱頭,一言不發,也看不出半點生氣,好像在這些人面前就應該這樣,態度與面對尚揚時截然相反,每次尚揚去陪練,他都會瘋了一般進攻,不留情面、不留手段。
“別傻笑!”
老黑擡起腳,用鞋底在周叔臉上蹭了蹭,腦袋向後靠在牆上,還發出嘭嘭的聲響:“讓你們娶媳婦這事已經說很久,可遲遲沒有動作,把我的話當成耳旁風了?媽的,憋了兩個月,就等着你們娶媳婦呢,可就是不娶,這是不給我面子啊?”
老黑的腳更用力幾分。
周叔臉上已經被蹬的變形,牢牢靠在牆上,臉上保持着最難看的笑,他知道反抗沒有用,只能換來更多的蹂躪,平時輕描淡寫的過去,現在大賽在即,都處於高壓狀態,做法更容易激動。
“說話!”
老黑又狠狠用力。
看起來要把皮包骨的周叔面龐踩碎。
“黑…黑哥…給你面子,我這幾天就找…很快”
周叔的嘴被踩得閉不上,說話斷斷續續。
“可老子等不及了,兄弟們,把他給我摁住,扒了,我要玩他…”
老黑說着,收回腳擡手開始接自己的褲子。
“黑哥…黑哥…別動,相信我,很快”
周叔聽見老黑的話頓時慌了,臉色極爲難看的開始求饒。
可週圍的人都看熱鬧不怕事大,誰會在乎周叔,在老黑話音落下的時候,幾個人已經衝上去把周叔摁住,他矮小的身材在幾名拳手面前掙扎,沒有成功,只有滑稽。
“誰拿礦泉水給他洗洗…老傢伙不知道愛不愛趕緊”
“黑哥…黑哥…看在我一把年紀的份上,把我放了,求求你了”
周叔的聲音已經帶着哀求。
旁邊的周飛把頭更低下去一些,要躲起來。
站在門口的尚揚眼睜睜的看着這一幕發生,他並不是不想動,而是在等待周飛的反應,相處兩個月,知道周飛的智商確實有些欠缺,在家裡對周叔也沒有多大尊重,但萬萬沒想到,在這裡自己的親生父親落入如此境地,居然還能無動無衷。
是個傻子?
“咯吱…”
周叔的褲子被一把拽下來,隨之而來的還有周叔的哀嚎聲。
尚揚氣的牙齒直打顫,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尤其是在這裡,周飛的做法讓他生氣,但周叔對他還是非常不錯的,全身血流翻滾,快步走過去。
“撅着…讓他撅着,摁住!”
老黑還在發號施令,看樣子已經準備就緒。
“放心,動不了,絕對動不了…”
“快點吧”
摁住周叔的幾個人催促着。
尚揚越走越快、越走越快,路過沙發,見到上面有個鍛鍊臂力的撅棍,就是中間彈框,雙手抓在兩邊的東西,他握在手中,覺得一個手不夠,雙手牢牢抓住一端。“摁住,我要來了!”
老黑狂放喊一聲,隨後向周叔移動。
任憑周叔如何掙扎,根本改變不了方向,皺紋滿布的臉上,已經出現淚痕。
“來的!”
老黑聲音空前響亮,聽起來也像是給自己打氣,扭動着屁股要上前。
正在這時,就看已經走到他身後的尚揚,把腰一彎,雙手死死攥住撅棍,幾乎是把全身力量都加上去,對準老黑的中間部位狠狠懟過去。
撅棍另一側的把守完全沒入!
“哦…”
剎那間,老黑身體頓時繃緊,仰起頭看向天花板,雙眼瞪得前所未有的大,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好似正在思考發生了什麼。
“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什麼動靜?”
“舒服麼?”
周圍幾人略顯莫名其妙的問着,這些人都看向老黑,余光中看到站在老黑身後的尚揚,嚇得一哆嗦,趕緊把嘴閉上。
隨後,全都鬆開抓住周叔的手,緩緩轉過身,面帶畏難的盯着臉色鐵青的尚揚。
終於得到解脫的周叔,迅速站起來把褲子穿上。
當他看到尚揚,僵在原地,隨後就不敢對視的扭過頭,繼續穿褲子。
場面很靜,靜的可怕。
尚揚重新擡起手,握在撅棍上,把嵌入在老黑身體裡的撅棍給拔出來。
好像聽到嘭的一聲。
“厄…”
老黑嘴裡又發出一陣奇怪的聲音。
得到解脫,緩緩回過頭,見到尚揚下意識的把嘴巴長大,驚恐的眼神還沒等瀰漫,就看一個黑影襲來。
“你這張嘴真是欠揍!”
尚揚擡着撅棍,直奔老黑嘴巴懟過去,他從來不知道下手輕是什麼意思,極其用力,順着張開的不大縫隙,幾乎是懟到嗓子,老黑的身體被懟的向後推了兩步。
他們賽前煩躁,尚揚就是暴躁。
所存在的壓力不同。
“舒服麼?”
“痛快麼?”
“爽麼!”
尚揚一邊問,一邊抓着撅棍不斷地進入收回,幾下之後,老黑終於反應過來,臉色憋得通紅,嘴裡發出乾嘔的聲音,雙手抓着撅棍要給拔出來。
“哇”
“哇…嘔”
周圍的人終於受不了,感覺胃部在面臨最嚴峻的挑戰,一陣翻滾過後,全都彎腰開始乾嘔。
“爽不爽,說話!”
尚揚怒目圓睜的盯着老黑,殺神一般問道。
老黑先是點頭,隨後劇烈搖搖頭,他不得不承認,時至今日的尚揚已經不再是當初的尚揚,簽約了拳場是一方面,更主要的是,兩個月前他就被尚揚打倒,兩個月過去,尚揚的成長足夠讓他崩潰。
“算了吧…別激動”
周叔見自己再不開口,事情就鬧大了,趕緊走過來勸說,雙手推着尚揚的身體,要給他推到一邊。
“廢物”
尚揚盯着前方,擲地有聲吼出兩個字。
老黑以爲是對自己說。
拳手也以爲是罵自己。
唯獨周叔眼圈紅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