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生在公衆場所,並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解釋清楚,不過沒有造成惡劣後果,以尚揚的影響力,花了二十分鐘就把所有事情處理清楚,沒鬧的太大,低調處理。
夜幕下,馬路邊。
尚揚摟着齊似雪肩膀,看起來像是一對親密情侶,事實上卻是在控制。
李念去取車,還沒開過來。
“張家讓你來的?還是自作主張?”
尚揚緩緩問道,從表情中無法發現半點憤怒,一如剛纔,略帶調侃。
齊似雪抱着肩膀不開口,薄涼的面孔在路燈的映照下,顯得更加冷漠,左臉上還殘留着被李念打過的巴掌印,她很不喜歡這種姿勢,這輩子只有張扛鼎如此摟過她,哪怕之前交的男朋友也沒能如此,感覺被人牢牢控制,不習慣。
尚揚轉頭盯着她的側臉,笑問道:“爲什麼不多帶人過來?你很清楚,我在海城都能如履平地,這裡是永城,防衛力量更強,一個人來,就是在送死…”
“對付你,我一人足矣!”
齊似雪全身起雞皮疙瘩,被他看的很難受,故意不看側面灼熱目光,一往無前道:“尚揚,要殺要剮隨便,別看我是女兒身,但從不缺赴死勇氣,你廢了扛鼎,廢了我男人,我恨不得把你剝皮抽筋,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就與你不共戴天!”
說的很果斷,很拒絕,至少當下的狀態,冷漠的語氣更讓人不寒而慄。
尚揚搖搖頭,收回目光:“女人,還是要優雅一點好,相比較你現在的狀態,我更喜歡初次見面的你…”
“唰”
齊似雪一股無名火涌上心頭,猛然轉頭惡狠狠盯着尚揚,自己用得上他喜歡?
“不要用這種口氣與我說話,記住,我不是你身邊那些廉價女人!”
尚揚瞬間擡頭,用力捏了捏她臉蛋。
“不乖了!走吧,上車…”
說完,李念已經把車停到旁邊。
齊似雪被捏的目瞪口呆,自己何時被捏過臉?就連張扛鼎也從未有如此動作,自己是要來殺他的,可他爲什麼一副看小孩的目光,難道自己就這麼不值得重視?
也坐上車。
忍住火氣,默默安慰自己,只要有機會,就能讓他粉身碎骨,不能急於一時一刻,麻木道:“你要把我帶到哪?”
“墳墓!”
李念怒火滔天迴應,好不容易有時間與尚揚單獨相處,能像尋常情侶一樣,依偎在一起看電影,偏偏被這個賤女人給攪亂。
尤其是她居然敢吐尚揚,恨不得給扔到湖裡淹死。
“呵呵…”
齊似雪不屑的笑了笑,向後一靠,既來之則安之:“你們敢麼?借你們幾個膽子敢碰我一根汗毛?我齊似雪不是被嚇大,還是那句話,要殺要剮隨便…”
話音剛落。
“咯吱”
李念一腳剎車停在原地,要推開門下車,把她薅下來再教育一遍。
“別動,開車…”
尚揚趕緊開口,很清楚,李念真能做的出來。
“傻逼…”李念爆了一句粗口,越想越生氣,尚揚之所以這樣,一定是看在齊迎雪的面子上,畢竟那個賤人與他有一腿,肚子裡的孩子更可能是尚揚的。
“哼…”
齊似雪冷哼一聲,緩緩把眼睛閉上,閉幕眼神,心裡開始計劃接下來的動作。
李念時不時看向後視鏡,當看到她居然是這副狀態,恨的要再把車停下的衝動,最後把後視鏡給掰到另一邊,纔算熬過去。
開到萱華園酒店。
“打算拘禁?”
齊似雪走下車,不冷不熱、不鹹不淡,看了眼酒店大堂,沒有浮現出半點恐懼,甚至鄙夷之情比之前更爲濃烈。
“呵呵,你想的太美!”李念突然開口,以尚揚的行事風格,遇到行刺,絕對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可對她偏偏沒有過激舉動,很顯然,牛城那女人面子很大:“你丈夫雙腿斷了?也不行了吧?他來這裡是想玩死你,等會忍住!”
此言一出。
就看齊似雪全身一顫,她沒想到李念說話如此粗鄙,簡直不堪入耳,眼裡閃過一絲惶恐,不知該如何迴應。
“好好說話!”
尚揚也感到尷尬,紅着臉提醒一句。
“本來就是嘛,我說的有錯?”李念率先走進酒店,看出齊似雪害怕,乘勝追擊道:“先給你透個底,你身邊的是畜生,不是人,最長記錄是三個小時,而且不停歇,最恐怖的是對方昏迷不醒他才停止,所以進入房間就是你噩夢的開始,千萬忍住”
齊似雪臉色登時被嚇的煞白,她來時就想過很多種結果,無論那種結果都能承受,但萬萬沒想到,尚揚會這樣,不是折磨簡直是侮辱,而且三個小時?
“你先進去…”
尚揚略感崩潰的推開房門,讓齊似雪先進入,隨後抓住李念胳膊…
“嘭”
齊似雪進入的一刻,迅速關上房門,並且反鎖,背靠着門,臉上表情越來越冷漠,冷漠之中,還透露着一絲得意。
“尚揚,你以爲我真是來刺殺你的?錯,要報仇也不會孤身前來,吃你給我踏上永城,出現在你身邊的一刻,你就輸了!”
她把耳朵貼到門上,沒聽到任何聲音。
“雖然我不知道你把我關在這是什麼目的,但是我的目的,已經達到!”
她認爲尚揚是想把自己拘禁,或者像李念說的那般折磨,不過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有獨處空間!
快速走到牀邊,脫下運動裝褲子,下身只穿了這一條,所以只剩下最後一層遮羞布,不得不承認,保養的很好,腿也夠白,只不過,她脫下來,並不是爲了洗澡或者做準備,而是有目的。
翻過運動褲,膝蓋位置有一個後縫上去的口袋,打開拉鍊,從裡面拿出一個超小號電話,迅速撥通。
等了大約十幾秒鐘:“你好…”
電話裡傳出一個女聲。
“姐,救我,救我…”齊似雪聽到聲音,瞬間驚慌開口,淚如雨下,變化之快,就連影后都會自愧不如,又哀求道:“姐,我害怕,求求你救救我…”能被她叫姐的,只有齊凌雪!
電話另一邊的齊凌雪已經休息,在自己的公寓,聽到妹妹求助的聲音,睡意瞬間消散如煙,她從小到大,從未聽過妹妹如此驚慌。
緊張道:“別慌,別慌,好好說,你現在在哪?”
齊凌雪一邊詢問,一邊開始穿衣服。
“永城!”
齊似雪握緊電話,哭訴道:“是尚揚,尚揚要殺我,他把我關到酒店裡,要殺我,求求你救救我,姐,我害怕了…”
說完,眼裡閃過一絲狡黠。
別看當初在王家生日宴會上,三姐妹表現的極度冷漠,那不過是在特殊時刻的必要選擇而已,事實是,三姐妹情誼很深,誰有困難都會伸出援手。
她來刺殺,很清楚不可能刺殺成功,如果尚揚那麼容易就死掉,根本不會有今天,來這裡的最終目的是,激怒尚揚,讓別人來救…
雖說尚揚到目前爲止還沒太過折磨自己,可那兩個嘴巴已經夠了。
“尚揚?”
齊凌雪聞言登時定住,穿衣服的動作也停止,驚訝道:“你在永城幹什麼?”
“我衝動了…姐,扛鼎殘廢了,腿沒了,我想來報仇”
齊似雪並沒聽出大姐嘴裡的異樣味道,張家和尚揚的爭端鬧的轟轟烈烈,可王家和賈家都在暗中默不作聲,她也清楚,以張家現在的狀態不可能立即開火,所以就要以自己的血肉之軀充當引線。
自己都要死了,當大姐的坐不住吧?
繼續哭訴道:“對不起,是我衝動了,沒有成功反而被他抓住,可是姐,我不想死,求求你救救我…”
齊凌雪緊張情緒消散如煙,如果妹妹落到別人手裡,哪怕是被個不知名的綁匪綁架,她都會繼續緊張,可落到尚揚手裡,完全沒有必要擔憂,她很有信心,當初在車上的一夜風流會讓那傢伙刻骨銘心。
再如何畜生,也不至於要弄死自己親妹妹。
“姐…我第一個給你打電話,因爲你最近,一會兒我還要給小妹打,還要給父親打,你必須得來救我,否則我就會死了…”
齊似雪聽到嘆息,還以爲她是對尚揚感覺到“絕望”不方便動用王家力量來交涉,所以即使提醒,自己找的不僅僅是她,還有小妹,還有父親…
在當下張家與尚揚矛盾不可調和的情況下,明眼人都知道,張家一定會動手,姐姐更是聰明人,知道應該利用自己做文章…
畢竟羣起而攻之,損失最低,利益最大。
她見姐姐還不開口,以爲是在思考,故意緊張道:“我不能說了,快來救我,不知道尚揚是什麼時候回來,我得趕緊給小妹和父親打電話…”
說完,直接掛斷。
要的就是這種緊張和壓迫,也不給姐姐思考空間,她更相信,無論是出於姐妹情誼,還是利益考慮,他們營救都是必然的…
而他們的營救可不是交涉,在張家暴躁的狀態下,他們最大的可能是羣起而攻之!
深吸一口氣,調整狀態,繼續撥打齊迎雪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