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雲頂山莊。
這裡位於海城市市郊,從衛星地圖上看,這裡呈現出一片綠色,也就意味着這裡滿是綠色植被。
但海城的上流人物都清楚,這裡是海城、乃至華夏最頂端的私人會所之一,擁有者正是張家。
張家一年一度的年會在這裡舉行。
賈太平和齊似雪的婚禮也是在這裡舉辦。
除此之外,平均每年開放不到兩次…
今夜,雲頂山莊燈光璀璨,車流不息。
山莊主體建築是一棟三層仿古宮殿式建築,朱漆碧瓦,處處彰顯尊貴。
門前是停車場,此時停車場上已經停滿豪車,並且從大門開進來的豪車絡繹不絕,人數還沒有達到最頂峰。
張太山說的沒錯,只要他給發請柬的人,來的人數已經達到百分之九十九,畢竟王家和賈家都撤出戰局,剩下的一些小勢力完全沒必要血戰到底。
和諧,纔是主旋律。
剩下的百分之一,就是尚揚和齊守恆還沒到。
大廳內,純手工打造的十二盞水晶吊燈,從天花板傾瀉而下,散發出的光亮蘊含絲絲貴氣,把所有人籠罩其中。
沐浴在燈光中的男女溫文爾雅、亭亭玉立,西裝與晚禮服交相呼應,男性手腕上的手錶,與女性裸露出的光滑背部又相得益彰。
超過千平的大廳,即使已經涌入了近二百人,也絲毫不覺得擁擠,三五聚在一起交流,反倒讓人感覺很充實。
事實上。
所有人都知道今晚即將發生什麼。
張家名義上說是答謝會,實質上就是一次公開的較量,讓大家公開站隊,未必需要明確表態,但一個眼神就能代表立場。
他們知道今天答謝會邀請了尚揚和齊守恆,都在偷偷尋覓着,想要找他們在哪裡,不是要主動上去攀談,而是看看他們想現在是什麼狼狽樣子…
當初轟轟烈烈的滅張就剩他們倆人,想想有些滑稽可笑。
這些人尋尋覓覓,尋尋覓覓,還沒有找到尚揚,有人開始懷疑他來不來,要是不來最好,大家都避免尷尬,也能對張太山的表態洗耳恭聽,除此之外,之後也不用做過多解釋,更能以此爲理由堵住齊家、尚揚尋求幫助的嘴。
大廳里人們猜測着、思考着、等待着。
而山莊外。
一輛加長林肯正緩緩駛來。
裡面坐的人毫無意外,正是尚揚和齊守恆。
其實尚揚今天下午就抵達,只不過飛的是洲杭,看的是齊守恆,近兩天以來尚揚還能堅持,無外乎就是在局部地區損失一些戰略佈局,讓所有生意份額萎縮而已,要想徹底弄垮他,是個很漫長的過程。齊守恆境遇完全不同。
齊家的規模,根本無法與尚揚、或者三大家族相提並論,被人們稱之爲四大家族,也只是三個女兒的關係而已,當下一個女兒與張家徹底脫離關係,另外兩個女兒沒有話語權。
在此基礎之上,他也只能眼睜睜看着曾經積累的人脈,被一點點蠶食。
毫無辦法。
所以短短几天,臉上出現皺紋,鬢角處頭髮已經變的雪白,今天爲了參加答謝會,特意染成黑色。
“咯吱…”
走到大門口,司機一腳剎車停下。
“老爺…”
司機是齊守恆的,轉頭叫了一聲。
尚揚和齊守恆通過擋風玻璃,能看到一名穿着安保黑西裝的男人,正擋在車前。
“咚咚咚”
側面又傳來敲車窗聲,同樣是安保。
尚揚把車窗放下。
安保微笑道:“不好意思先生,裡面的停車位已滿,請您下車步行,這臺車由我們代爲停泊…”
說是不好意思,可臉上盪漾的笑容,已經出賣內心。
雖說院裡已經停了很多車,但並沒滿,從門口到正前方的建築,足有一百多米,難道走過去?
距離不遠,事情不能這樣做。
“哎…”
齊守恆嘆了口氣。
這段時間以來他就很悲觀,不僅僅是對當下處境,而是對自己的人生產生懷疑,先是女兒教育出了問題,緊接着看着身邊朋友開始疏遠,暗中都在罵背信棄義,相比較實體層面的打擊,他更受不了心裡煎熬。
也很清楚,這是張家在故意噁心自己。
“滾!”
尚揚淡淡說出一個字,隨後關上車窗。
明槍暗箭都能防,讓一個保安來攔路,未免太小兒科。
保安被震的身體一緊,臉上佯裝出的笑容也消失,他早就得到命令,故意找麻煩,不在乎對方是多大人物,只知道自己是張家一份子!
站起來道:“攔住,裡面沒有車位,這輛車不能通行…”
話音落下。
就看側面又衝出幾名保安,手裡拿着路障,擋在車前。
做完之後,都站起原地,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車裡,抱着肩膀的姿勢,帶着些許傲嬌。
“我們下車吧…”
齊守恆沉悶說了一句,有路障攔着,車不可能飛過去,更不可轉頭離開,尤其是人來的已經差不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是去的晚了,別人不一定說出什麼難聽的話。
“不用,我解決!”
尚揚緩緩擡手,脫下外套,擡手把襯衫最上方一顆釦子解開,最後推門走下車。
“這就對了嘛,在什麼地方,要守什麼地方的規矩,山莊是張傢俬人所有,進入這裡,就要服從管理”
安保得意開口,做好這件事,加官進爵不是問題。
“而且我們也很人性化,會幫你把車泊好…”
“啪”
話沒等說完,尚揚突然出手,一巴掌扇到安保臉上。
“說完了麼?說完把路障挪開!”
安保無論如何也沒想到,他敢動手,怒目圓睜:“你敢打我?”
周圍的安保也沒想到,堂堂的尚會長,居然能動手打安保,地位相差太懸殊。
“啪”
尚揚毫不留情,又一巴掌打過去:“把路障挪開!”
“不挪!”
安保氣的渾身直顫,但很有骨氣,如果被打了就挪開,沒辦法交差。
“嘭”
尚揚不再收斂,迅速一直拳砸過去,準確無誤,雖說做拳手已經是很多年之前的事,但這麼多年也沒生疏,僅僅一拳下去,安保整個人直挺挺向後仰,昏了!
車裡的齊守恆目瞪口呆,至少在他的思想內,自己絕對不會動手,寧願用被狗咬了,不能咬狗一口爲理由,走進去,也不會與他們發生激烈爭執。
尚揚倒好,直接給狗咬死…
“你們,把路障挪開!”
尚揚指了指另外幾名安保。
這幾人帶着火氣,面面相覷,看着同伴被打倒,也很生氣,敢攔,但不敢輕易動手,只能惡狠狠盯着。
尚揚見沒人迴應,緩步向正前方一人走。
“裡面沒車位了,聽不懂人話麼,要進去只能下車走!”這人咬牙切齒開口。
“嘭”
尚揚不再廢話,又一記直拳砸過,這安保早有準備,趕緊向側面躲開,可他哪知道這只是虛招,一擊下勾拳直抵下顎,還沒等有所反應,也昏過去。
“廢物!”
坐在監控室裡的張成氣的青筋凸起,他也覺得手段小兒科,可越是小兒科,才能越讓人煩躁,他就想看尚揚被小人物爲難的場面,哪成想尚揚如此粗暴,完全不講道理。
“打,一起上,打死他!”
動了就動了,無所謂。
幾名安保聽到耳機裡傳來命令,不再猶豫,同時衝過來。
尚揚手一擡,抽出腰間皮帶,下手毫不留情的左右開弓,短短兩分鐘,把幾人全部放倒,躺在地上鮮血淋漓。
重新坐上車:“走吧,撞開路障,進去…”
齊守恆啞口無言。
司機呆若木雞。
坐在監控室裡的張成怒火中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