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片桐老師,我是《美食週刊》的記者。很遺憾看到這個結果,您現在也應該很沮喪吧?”
“沮喪,或許吧?但是,心裡也有一份輕鬆。”片桐洋看起來,像是故作鎮定。
“輕鬆?片桐老師,對不起,我很難理解您這句話的意思。”記者繼續追問道。
“你們也應該知道,我對西餐並不擅長,所以,這場比賽,對我來說非常艱難。能成功地把料理做好,就已經很不容易了。”片桐洋推了一下眼睛中框,語調平靜,輸給木久知園果似乎並沒有給他造成什麼影響,“木久知老師是一名非常優秀的西餐廚師,她的料理,值得擁有這個出線名額。”
“對於擅長日式料理的您來說,做一道法餐確實有些強忍所難。如果這次料理的題目是和風料理,或許取勝的人,就是您了。”女記者爲片桐洋打抱不平。
“不能這麼說,運氣也是比賽的一部分。或許下一輪,我的運氣好,我就贏了呢?別忘了,這次的比賽,可是有兩個出線名額。”片桐洋擺了擺手,毫不在意。
“這麼說,您對下一輪比賽充滿信心?”女記者的聲音中,凸顯出了驚喜的語氣。
“我只能說,秘——密。”片桐洋對着攝影機眨了一下眼睛,臉上的神色有些調皮。
鄭軻無奈地回過身,看着小林龍膽,“看到沒,別人就沒把握放在眼裡。”
“你一定要打敗他,爲我們遠月學園正名。”小林龍膽揮舞着拳頭,給鄭軻‘加油’。
鄭軻急匆匆返回了別墅,來到大廳,卻發現木久知園果並沒有出現,經過詢問之後,才知道木久知園果正在接受採訪。
“真不愧是第一個進入亞洲區的選手,人氣果然是沒得說。不過,學姐竟然能贏得這麼順利,也超出了我們的想象。”鄭軻聳了聳肩。
“木久知的西餐,那可是沒得說。”花澤牧拍着胸口說道。
“沒,我只是覺得,作爲進入亞洲四強的選手,就算木久知學姐有很大的優勢,也不應該這麼快就能贏得比賽。”鄭軻說出了自己的顧及。
“這個還不簡單。因爲他沒有把自己逼到絕境,畢竟,他還有一條退路。不過,話說回來,你的壓力就大很多了。”高杉壽二說道。
鄭軻點了點頭,用腳指頭想都知道,下一場比賽,肯定不會像這一場,這麼輕鬆。
一行人來到餐廳,稍微吃了點兒飯,高杉壽二就拉着花澤牧跑向別墅外的沙灘,
“鄭軻,我們也和他們一起去吧?”
鄭軻本來想洗洗澡,早點休息,但是看到凱瑟琳略帶期望的眼神,還是點了點頭。
“明天要準備下一輪比賽,所以,可能我今天要早點睡。”
“沒問題。”凱瑟琳喜笑顏開。
鄭軻、凱瑟琳和阿布索倫來到大廳,公示板的周圍,有不少人在圍觀。
鄭軻三人也走過去,在公示板最顯眼的地方,看到下一輪的對陣以及比賽的題目。
下一輪比賽依然是一週之後,題目卻換成了西式甜點。
還是西餐,唔,這樣的話,贏得下一場比賽的可能性也會大很多。
鄭軻摸着下巴,心中思襯。
“果然是它。”凱瑟琳突然開口說道。
“什麼意思?”鄭軻回過頭,不解地看着凱瑟琳。
“我們幾個私下裡討論過下一輪比賽的題目,發現只有西式甜點最適合。”凱瑟琳解釋說。
“誒?你們怎麼猜到的?”鄭軻好奇地問,比賽題目也能猜到?
“小組賽的題目爲開胃菜,淘汰賽第一輪題目爲湯品,你和高見安的比賽題目爲西餐主菜,木久知學姐的比賽題目爲西餐主食——你還沒看出到規律嗎?”
“因爲開始的題目比較寬,所以開胃菜,也可以說是頭盤。然後是湯品、主菜、主食……啊!”鄭軻這才明白過來,之前他所有的精力都在比賽上,沒有時間考慮這些。
“這個系列賽的考試題目,其實就是西餐的料理類型。其中,還沒出現的題目,一個是沙拉,一個是甜點。沙拉在決賽的場合,不太適宜。相較之下,甜點倒是更容易分出料理的高低。”
“你們可真夠閒的,竟然能把這個規律總結出來。”鄭軻苦笑了兩聲。
“如果不是一直比賽的人,很容易能總結出這個規律。我們比較清閒,更容易從大局上,看這場全國賽。其實,木久知學姐也推測出了最後的題目。”
聽了凱瑟琳的解釋,鄭軻也沒了脾氣,“也就是說,我和高見安是最後兩個人知道這個規律的。”
“也不見得,如果有人不提醒他,他可能一直都不知道,就像你一樣。”凱瑟琳反駁說。
“也是,如果不是你告訴我,我還一直矇在鼓裡。”鄭軻苦笑一聲,眼神一撇,看到了片桐洋在遠處悠閒走過,突然,一個讓他感到害怕的想法,出現在他的腦海中,“等等……木久知學姐知道?這豈不是說,片桐洋也有可能提前猜比賽的題目?”
凱瑟琳點了點頭,“這應該不難猜纔對。”
“壞了……我可能被片桐洋陰了。”鄭軻的眉頭皺起。
“什麼意思?”阿布索倫看了一眼逐漸遠去的片桐洋,沒有想明白,鄭軻說的是什麼事。
鄭軻沒有回答阿布索倫,而是把下午自己覺得異常的事情,歸結在一起,思路也漸漸清晰起來。
“我就說,片桐洋今天怎麼輸的這麼幹脆,原來他的目標是我。”鄭軻眉頭緊皺,牙齒緊要嘴脣,額頭也滲出了汗水。
“喂,鄭軻,你不要嚇我,到底怎麼了?”凱瑟琳看到鄭軻臉色緊繃,整個人也緊張起來。
“你們不覺得今天下午的比賽,片桐洋對比賽的態度,很反常嗎?”鄭軻長出了口氣,但神色依然沒有緩解下來。
“是有一些,就像今天只是一場友誼賽,比賽的輸贏,他根本不放在心上。”阿布索倫回憶下午的比賽,說道。
“你錯了,他不是不放在心上,是比任何人都渴望贏得比賽。”鄭軻說道。
“可是他輸了比賽呀。”阿布索倫疑問道。
“我知道,但你別忘了,日本有兩個出線名額。他很清楚,和本身就是西餐廚師的木久知學姐比試西餐,他沒有一點兒勝算。所以,他放棄了這場比賽,把所有的賭注,壓在和我的比賽上。”鄭軻解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