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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H市郊區有一棟紅磚的二層小樓,小樓呈H型,外面圍着三米高的圍牆。圍牆腳生長着尺許長的雜草,使得小樓看起來荒涼許多。白棠判斷小樓應是七十年代建造的,那時候的人都很實誠,修建的樓房非常結實,雖然外表看起來很舊了,但若是NH突來一場地震,其他高樓大廈倒塌了,這棟小樓也會屹立堅挺。
走進小樓,白棠看到鑲嵌在圍牆上的紅色鐵門。鐵門也很舊了,滿布着鏽斑。不過大門一側牆上的牌子卻亮閃閃晶晶亮,彷彿新的一般,想是有人天天擦拭,才讓門牌嶄亮如新。白底黑字,五個拳頭大小的字落入了白棠的眼中:得華孤兒院。
白棠走到大門一側的小門邊敲了敲門,手上力道頗大,將鐵門敲得砰砰做響。白棠記得孫森文的話,守門的劉大爺年紀大了,耳朵有點兒背,需要大力氣敲門,劉大爺才能夠聽到。像劉大爺這種狀況根本不勝任守門的工作,但孤兒院的條件太不好,根本付不輕請新員工的工資。其實除了劉大爺,孤兒院從院長到做飯的阿姨全都是上了年紀的人,他們在孤兒院工作了一輩子,對孤兒院和院中的孩子都十分有感情纔會不計較薪資報酬留在孤兒院照顧孩子們。也曾經有新人懷着一腔熱血來到孤兒院,可惜沒過多久,這些小年輕就因爲吃不了苦而離開了孤兒院。
“誰呀?”過了超過兩分鐘,大門裡面傳來沙啞的詢問聲。
白棠開口,大這嗓門道:“是劉大爺嗎?你好,我是代替一個朋友幫忙回孤兒院看望你們和孩子們的。”
“吱呀”一聲,小門從裡面打開,一個年過六旬的老者出現在白棠面前。老者穿着打了一件補丁的藍色布衣,黑黃色的臉上佈滿褶子,一雙手上也全是老繭。白棠立刻想起了剛看過的一個電視劇《老農民》里老農民的形象。雖然這位老大爺不是農民,但他也是一位樸實勤勞值得人尊敬的老者。
“劉大爺!”白棠禮貌地叫人。聽了孫森文對孤兒院的描述,她對孤兒院中的員工都持着一顆尊敬的心,這些人的作爲值得她尊重。
“姑娘啊,你是我們孤兒院出去的?我怎麼沒有見過你?”劉大爺疑惑地上下打量白棠。
白棠抿着嘴笑道:“柳大爺,我不是孤兒院出去的。我是代替朋友回來看你們,我的朋友叫孫桑文,你有印象嗎?”
白棠離開未來世界前找過孫桑文,直言自己找到了穿越回二十一世紀的方法,不過該方法只能使用一次,回了二十一世紀就不能再回未來世界了,問孫森文要不要一起回來。孫森文自然是拒絕了,白棠再問孫桑文有何心願要她幫忙,孫桑文便請白棠前往孤兒院看望院長劉大爺和孩子們。孫桑文多給了白棠兩隻基因強化劑,以換取二十一世紀的五百萬RmB,讓白棠幫他捐給孤兒院,使得孤兒院的員工和孩子們的生活能夠過得更好點兒。孫桑文跟着將前世的真名透露給白棠,竟然也叫孫桑文,原以爲這個名字成了記憶中的一道,沒想到兜兜轉轉三十年,他又恢復了這個名字。緣分嗎?
“孫桑文啊?” 劉大爺想了半天,纔在白棠的提醒下,想起了孫桑文的長相,“你是他朋友啊?快進來,我領你去見院長。”
前院比較大,開墾出一塊一塊的菜地,種着油麥菜、生菜、土豆、扁豆和茄子等蔬菜瓜果。茄子的花小小的,白白的;扁豆的花的顏色就多了,黃色的、紫色的、棕色的……迎風擺動,如同美麗的畫布。
見白棠的眼光落在菜地上,劉大爺跟她解釋:“咱們院裡的條件不是很好,所以就自己種菜,也能省點兒菜錢給孩子們買文具。反正我們這裡有空地,不拿來用就浪費了。”
“這個舉措很好呢!” 白棠稱讚道。難怪孫森文說小時候沒有餓過肚子但仍然發育不良,只吃素沒有肉,營養哪能跟得上。只是孤兒院地處偏僻,善心人很難得到這裡來,沒有捐贈,孤兒院的運營支出只靠國家的撥款,可那點兒撥款只能支持孤兒院的基礎運營,當院子裡的孩子越來越多後,這些錢就不夠了。院長也曾經向上級部門申請增加款額,可是國家的福利機構不少,不可能光給得華孤兒院增加款額,可若要全部增加撥款,那額度就大了。於是,增加撥款的事情就這樣拖延着。直到孫桑文穿越四年後,撥款的事情還沒有解決。
“你是桑文那孩子的朋友嗎?他還好吧?”院長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媽媽,頭髮已經白了一半,神態慈祥,讓人從心裡感覺親切。
“他很好!不過因爲工作的關係出了國,不能回來看你們,才讓我代替他來的。” 白棠環視了一眼院長辦公室,裡面的辦公傢俬已經很舊了,沙發甚至沒有了彈性。
院長將泡好的茶擺放到白棠面前,拉了一張椅子坐到白棠對面:“桑文那孩子是我們院子裡最出息的一個,考上了大學,學費沒有讓院裡出一分錢,反而每個月都寄錢回來,雖然金額不多,但能該弟弟妹妹們改善一兩頓伙食。後來這孩子工作後每個月寄回來的錢越來越多,能幫到的孩子也越來越多,可就在四年前,這孩子突然沒了消息,着實讓我們擔心,生怕這孩子出了什麼事。現在聽你說他是出了國,我也放心了。”
院長的語速不快不慢,語氣柔和,說起孫桑文就如同訴說自己的兒子一般,讓人能夠清晰感受到那慈母之心。
“孫森文派駐的國家是比較落後的國家,聯絡不太方便。” 白棠扯着謊,拿出兩張支票遞給院長,“這一千萬是孫森文讓我轉交給您的,請收入吧!”
白棠自己掏了五百萬,假借孫森文的名義。
“一千萬?”院長大吃一驚,淡定的表情都繃不住了,“森文哪來的那麼多錢?他不會做了違法的事情吧?”
白棠趕緊安慰院長:“院長媽媽你放心,孫森文沒有做違法的事情,這些錢都是他靠自己的本事通過正規手段賺來的。你要相信他的能力!”
“真的?你沒騙我!”院長尤自猶疑地問道,不是不相信自己帶大的孩子,只是這個數額太大了,她不敢相信。一千萬啊!對她和對孤兒院來說就是鉅款,有了這筆款,小樓能夠修葺了,要不下雨時房頂總滴水;孩子們能夠每天吃肉了,營養能跟上了;孩子們的學費有着落了,不會讀完初中就出社會打工掙錢,白白浪費他們讀書的天賦;可以再買幾臺電腦,將網絡連上,當今社會,電腦和網絡可是主流,孩子們不懂電腦和網絡是會被人嘲笑被社會淘汰的;可以給員工們漲工資了,幾十年了,大家從不計較報酬地付出也應該給他們相應的補償才行;對了,還要再招幾個年輕的員工,老員工們年紀大了,精力有限,在照顧孩子們上會出現疏忽……
院長想了很多很多,在白棠確定以及肯定錢的來歷沒有問題後,院長小心地將兩張支票收了起來。
“謝謝你,姑娘!”院長對白棠既感激又讚賞,一千萬這麼大筆數額,眼前的姑娘好不動心地送過來,可見其人品非常不錯——院長媽媽,你眼前的人是一個土豪,一千萬對人家來說是小case,當然不會貪圖了,不關人品的事兒。
“舉手之勞!”白棠笑笑。
“院長媽媽,院長媽媽!”聽到樓下的喊聲,院長跟白棠告了一聲罪,走到窗戶邊,大聲問道,“三明,發生了什麼事情?”
白棠跟在院長身後走到窗邊。院長辦公室的窗戶正對着後邊院子,後院只有前院的三分之一大,靠圍牆的地方安置着單雙槓、蹺蹺板和一個乒乓球檯子等遊戲設施,這些設施看起來比較簡陋,蹺蹺板就是一跟長模板固定在一個土包上,看來也是孤兒院的員工們DIY而成的。
“院長媽媽,大山哥抓了三條大魚,今天晚上我們喝魚湯好不好?”樓下喊話的是一個六歲多一點的小男孩,黑黑瘦瘦的卻很有精神,一邊喊話還一邊饞得吞着口水。
“好!”院長媽媽笑着答應,“你去告訴張媽媽一聲,讓她再去買五斤豬肉,給大家做紅燒肉吃!”
小男孩歡呼一聲,奔跑着去找管廚房的張媽媽了。
院長回過頭對白棠道:“孩子們每個星期只能吃一回肉,全都饞壞了。”
白棠微笑道:“現在好了,有了孫桑文這筆錢,孩子們能夠天天吃肉了。”
院長也笑了:“是呀,多虧桑文這孩子!等孩子們大了,讓他們親自到國外去感謝他們的桑文哥哥!”
白棠抽了抽嘴角,孤兒院的孩子們即使出了國也找不到孫桑文,人家可是高大上的穿越到未來世界了!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