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梧幾人用了兩輛板車才把那昏死過去的十幾個傭兵載回了營地。
一回到營地,夏燁和浪雲就面色凝重的迎了上來。
“怎麼了?”萊梧看了一眼這二人問道。
“剛纔,剛纔來了不少人,他們帶頭的說。。。”夏燁看了一眼在場的年輕貴族們,“說讓我們當心點,還說出了風鐵堡有我們好看的。”
“又是這幫人,沒完沒了了?”艾爾文罵道。
“出什麼事了?艾爾文大人。”浪雲關切地問道。
“本來是去打幾十件蜥蜴綠鱗甲的,哪知道這些個流氓早就盯上我們了,他們想白佔我們便宜。”艾爾文沒好氣道,“那我們是那種好相與的嗎?在鍛鐵鋪子那已經打了一架了。”
夏燁和浪雲這才反應過來那兩板車的傭兵是怎麼回事。
“你們兩個,快領些人給這十幾個弟兄療傷,我看着有幾個傷勢都挺嚴重的。”萊梧蹙着眉吩咐道,“有幾個人的肋骨都不知道斷了幾根了。”
夏燁和浪雲領着人開始把板車上的那些弟兄們小心地往下挪。
“別說了,看看你們自己,三個人臉都腫成什麼樣子了。”艾爾文打趣道。
“我那裡還有些治外傷的魔藥,你們在這裡等着。”慄發男子說完就往自己的馬車走去。
“副團長,你‘堂哥’。。。還是慷慨啊。”凱巴看着公主漸行漸遠的身影怔怔說道。
“是啊,人真好。”宸朱也是望了一眼那俏麗背影嘆道。
“前幾天埋怨我的時候,好像不是這副嘴臉。”艾爾文在一旁鄙夷道。
“那是萊梧,他話最多,一會‘堂哥’的魔藥別給他用。”凱巴反駁道。
“唉,你們真是一個比一個輕鬆,”萊梧埋怨道,“人家可是打家劫舍、殺人放火的慣犯,人數還是我們的三倍多。”
“這事吧,他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艾爾文變回正經臉色,“我感覺我們還是做好和他們死磕的準備。”
“是的。”萊梧點頭道,“這樣吧,明日出了城之後,就讓喬芷領着那幾個刺客殺手去當哨騎好了,他們都是注重修煉身形的武道,腳程快,一查到狼月的動向就回來告知我們,這樣也不至於一點防備都沒有。”
“剛剛那個忝宇,那幾刀感覺是要我的命,”艾爾文陰冷地說着,眼眸裡像是要噴出火來,“按我的說法,和這些人打交道,要麼躲遠點,要麼就。。。。”
“要麼就一次性結果了他們的性命好了。”萊梧冷笑着默契接口道。
宸朱和凱巴兩人相視一眼,又看了看萊梧和艾爾文臉上的神色,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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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時候,加工好的綠鱗甲終於送來了,看着這一件件鋥亮光鮮的重甲,幾個年親貴族臉上還是十分得意的,畢竟來之不易,且不說特拉勒底山脈裡的遭遇,就說今天還爲了這些裝備和人家打了一架。
當然,得意之餘還是得肉痛一下,這幾十件重甲的加工費用又花去了一千多盧尼。
萊梧開始在營地裡分配這幾十件重甲,還是按照上次武道選拔時候排的名次來的,實力靠前的選手有這個優待,沒拿到的也只能望洋興嘆了。
而是艾爾文則是來到奧妮安的馬車裡,因爲他想到有件事他還沒同她講。
“呵,本公主今天算是見着了,居然還有這種流氓傭兵團,這幫軍務部的飯桶是收錢收的腦子都不要了嗎?”艾爾文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奧妮安抱着手臂罵道。
“所以我們幾個決定,找個機會把那一千五百人給宰了。”艾爾文笑着說道。
“你本來就是吃不得虧的性子,不去找他們纔有鬼呢。”奧妮安瞥了他一眼。
艾爾文聞言笑了出來。
“不過那個萊梧看着也是個心狠手辣的人,你們兩個湊一塊什麼事做不出來。”奧妮安戲謔道。
“那我們這算是爲民除害了?”艾爾文自嘲道。
“聽着是這麼個意思,他們不打算放過你們,你們也不打算饒過他們,不是正好?”奧妮安笑道。
“確實如此。”艾爾文點頭道。
“不過,我覺着你和萊梧鐵了心要去弄死他們,原因應該沒這麼簡單吧。”奧妮安似有深意地看着艾爾文。
“呵,還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艾爾文老實地笑起來,“軍費撐不了多久,這流寇團伙可是肥的流油,不弄死他們弄死誰去?”
“你們這幾個人,倒還真是和那幫土匪沒什麼區別。”奧妮安打趣道,“不過這事要是傳到軍務部那,只怕誰也跑不了吧。”
“不留活口不就成了?”艾爾文淡淡說道。
奧妮安聞言怔了一怔,半響才道:“我看他們這些人的實力都不差,就憑你們現在這點人怎麼把人家給吃了?”
“總會找到機會的嘛。”艾爾文撇了撇嘴角。
奧妮安點了點頭。
“對了,我還有件事要和你說呢。”他這纔想起來正事還沒說呢。
“我們的行軍路線和大部隊不一樣,明日出了風鐵堡我們要往東走,沿着遙帆海岸線北上。”艾爾文看着奧妮安說道。
“爲什麼?不是應該直接往北去到省會紐茵城嗎?”奧妮安盯着艾爾文問道。
“我們這個五百人的傭兵團,跟着大部隊北上,不說別人吃肉我們喝湯了,只怕是骨頭渣都輪不到我們舔吧?”艾爾文無奈道,“現下,庭霄正規軍被雷薩親王堵在翊菱伯納堡外,不少庭霄的傭兵團坐不住了,順着海岸線南下。所以,我們打算順着東邊的海岸線北上去碰碰運氣。”
“祝你們好運。”奧妮安淡淡說道。
“意思是要分道揚鑣了?”艾爾文看了她一眼。
“你知道我此行的目的。”奧妮安說道,“我可沒功夫陪你們去投機倒把。”
“是啊,你擔憂的都是家國大事。”艾爾文沒好氣道,“不過看你現在的身體狀況,處理那兩個雜毛都這麼吃力,我真怕你還沒到前線就被奸人害死了。”
“喲,意思你現在漲本事了?”奧妮安諷刺道,“你信不信,就我現在這個狀態,幾發魔法就讓你躺地上?”
“我信,我當然信了,您是誰啊,處理我不是分分鐘的事嘛。”艾爾文點頭應付,手下卻一道瞬發的石化法術就朝着奧妮安打去。
“你。。。”奧妮安根本沒想到艾爾文會出手偷襲,一雙金瞳怒瞪着他。
“殿下,您別這麼瞪着我,我也是沒辦法。”艾爾文嘆了一聲,“那個土匪頭子見過你的樣貌,我實在不放心你一個人往北走。畢竟我答應過帶你去前線的,你現下自己走了,以後要是出了什麼事,我會良心難安的。”
從她全身細微的顫動中看得出奧妮安一直在試圖掙脫這種低階的石化法術,其實按照奧妮安的實力來說即便中了這種低階法術,靠着過人的魔力修爲就可以直接衝破這種負面狀態的。
顯然,如艾爾文所說,奧妮安的身體還沒恢復到健康的狀態,魔力也沒有完全恢復。這一點艾爾文在今天的打鬥中就發現了。
他把奧妮安放倒在貴妃塌上,熟練地去解她上身的衣物。
奧妮安眼中怒意更盛,看這樣子是想生扒了艾爾文的皮。
“別再調用魔力掙扎了,我只是看下傷口。”艾爾文瞟了她一眼。
可是奧妮安哪是這種聽話的人,俏臉漲紅,血色翻涌,顯然是在嘗試用魔力衝破禁制。
“嘖,你這個人就是這麼犟。”艾爾文瞪了她一眼,從袖間拿出一捆金絲環繞的細繩來。
這下奧妮安出離憤怒了,她心神甚至有點恍惚,看這樣子,這廝居然早有預謀?她貴爲帝國的天之驕女,國王凱爾曼的掌上明珠,從小到大,走到哪都是享受着萬民敬仰的目光,哪裡受過半點委屈。可以說她這輩子第一次受到屈辱就是那次被艾爾文欺在身下。可這次,眼前這人居然要捆她?她一時間根本接受不了這樣荒誕的現實。
然而艾爾文就是毫不客氣地把她身子扳過去,利索地把那一雙柔荑捆在她身後。
奧妮安從未受過這種羞辱,迸着全身的魔力想掙脫出來,然而周身所有能流轉的魔力全都被這詭異的繩子給吸收了,彷彿石沉大海一般。
“好了,別再掙扎了。”艾爾文感覺自己這個話說的有點怪,容易陷進一種猥瑣的氣氛裡。
果不其然,當艾爾文把她身子扳回來的時候被她那悽愴決絕的眼神嚇了一跳,那母獅般的眼神彷彿是在看着一個將死的獵物。
“我都說了,就看一下傷口,你怎麼把我想得那麼邪惡呢。況且,又不是沒看過。”艾爾文苦嘆一聲,真的很老實地只把公主的貼身衣物從腹部往撩上一小截。
不過此時的奧妮安哪裡會還會管這些,如果她金色的眼眸能釋放魔法的話,艾爾文已經被釘死在馬車車廂裡幾十次了。
“還好,傷口沒再裂開來。”艾爾文看着兩個結痂的傷口鬆了一口氣,然後嫺熟地再幫她把衣物一點點穿好。
奧妮安見他這次倒真的是規矩的很,神色稍微平靜下來一些。當然,如果這時候她有能力一巴掌拍死艾爾文的話,她也不會有絲毫的猶豫。
“現在那幫土匪強盜盯上我們了,你跟着我們也不見得安全。但是真的讓你一個人在這兵荒馬亂的時候北上,尤其是你身體還沒康復的情況下,我沒法放得下心,”艾爾文自顧自說道,也不管奧妮安中了石化術根本沒法回話,“這樣吧,我剛剛研究過了,往東幾十裡就是哈勒底城,從哈勒底沿着海岸線再往東北方向走幾十裡是錫陀城,那裡有省道直通紐茵城。”
“我想到了那裡,你身體應該康復的差不多了,當時候你去哪我都不攔着你,行吧?”艾爾文說着看了一眼奧妮安。
奧妮安不想對他再浪費任何情緒,索性閉上眼睛,這大概就是“眼不見爲淨”。
“我都不知道你剛纔在激動什麼,我是那種趁人之危的人嗎?”艾爾文這話說得就頗爲無恥了,那上次揉捏公主腰肢的是誰來着?話纔出口,他自己也反應過來,恥笑自己道:“好像還真是啊。”
奧妮安聞得他那前半句話,雖口不能言,卻睜開眼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其實艾爾文一直沒理解,奧妮安真正氣的是他這種自作主張的行爲,和他那自以爲是的樣子。
“我跟你說噢,這個繩索上有鎏金的符文,只要你一調用魔力,它就可以一個勁的吸收,所以別白費力氣了。”艾爾文此時倒有心情調戲她了,“這東西我問凱巴拿的,也不知道這個傢伙拿它捆過幾個姑娘,哈哈。”
艾爾文見她神色清冷,笑着湊到她耳畔輕聲說了句:“不過這種事始終講究你情我願的,用強算什麼本事呢。是吧?”
奧妮安還以一個睥睨的眼神。
他可能真的忘了眼前這女子是堂堂公主殿下,真的不怕她將來秋後算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