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尚雲天生便對劍術沒有興趣,因此早在一個月前就離開了崑崙隱劍廬,繼續他在北都市軍事學院的功課。
談到學習軍機韜略,諸葛尚雲確是天才,不過才一年的光景,他已連續跳了三級,目前已全部學完了軍機系的課程,就等着順利畢業了。
普通的學生進入北都市軍事學院學習,爲的不過是將來畢業後,可以順利進入軍方謀一份職務,吃口皇家糧而已。
諸葛尚雲卻志不在此,以他老爸諸葛遠山的關係,他要進入軍方任職不過是小事一樁,但他卻並無意軍旅,他進入北都軍事學院學習,完全是出於個人愛好。
當天生來到諸葛尚雲家中時,這個胖小子正無所事事地在家中讀書,學校的教師們已沒有甚麼能夠教給他的了,與其被他常常提出的一些古怪問題弄得下不了臺,還不如請他回家自修深造。
見天生到來,諸葛尚雲似乎毫不奇怪,開口便問道:“可是曉雯有消息了麼?”
還沒等天生開口,他竟一口猜出天生來此的原因,着實令天生吃了一驚:“你又知道了?”
諸葛尚雲搖頭晃腦地道:“能令孫兄放棄在劍廬深造之良機,如此神色匆匆地來見尚雲,必與曉雯有關。”
天生心裡佩服,點頭道:“尚雲真有你的。”說着,把何曉雯可能就在G國的事匆匆說了一遍。
諸葛尚雲笑道:“妙極妙極,看來尚雲要陪孫兄走一趟了。恭喜孫兄,此去或可一箭雙鵰。”
與聰明人說話真是有時省力有時費力,不用天生提出,諸葛尚雲已猜到天生此來是邀自己同往G國。
不過他說的甚麼“一箭雙鵰”,天生卻有些聽不懂,忙問道:“尚雲你說的一箭雙鵰是甚麼意思?”
“莫非孫兄從沒想過,爲何只有當媧皇神甲發出藍光時,你才能感受到曉雯的存在?”諸葛尚雲笑道:“依尚雲看來,曉雯此次失蹤,必是與三寶有關,或者……”
“或者她已經得到了其中一寶?”
天生想了想,又覺不太可能:“可是這也太玄了點,她明明是在J國失蹤的,怎麼可能與三寶有關係?
“再說,如果她是因此才能與我互生感應,爲甚麼在我飛到G國上空後,她發出的能量又會消失?我想不通。”
“呵呵,孫兄何必着急?”諸葛尚雲笑道:“若是現在就揭開了所有答案,我等又何必去G國一行?
“孫兄不用着急,神機隱廬設於G國的分支剛好有事,要尚雲前往處理,我等到了G國,便可揭開謎底了。”
“太好了,尚雲。”想到不久就可以見到何曉雯,天生興奮地道:“我們現在就走,不過走之前還有一件事要拜託隱廬的人幫忙。”
諸葛尚雲笑道:“可是接孫媽媽回北都的事麼?孫兄放心,此事尚雲早有安排,孫媽媽已被接回北都,就連山口兄妹與村上真樹也已前來,我們臨去之前,可先去與他們見上一面。”
孫院長與山口兄妹等人,半個月前便被諸葛尚雲接來了北都,孫院長放不下北都市孤兒院裡的孩子們,一到北都就去了孤兒院,山口兄妹則由諸葛尚雲利用父親的關係,爲他們安排了份不錯的工作。
村上真樹卻成了閒人,因爲暫時沒有適合他做的事,目前暫與山口兄妹住在一起,每日潛心修煉刀術,以待日後大用。
今日正好是週末,山口兄妹與村上真樹帶了一些食物前來看望孫院長,都在孤兒院中,見到天生與諸葛尚雲到來,大家都非常高興,少不了又是一場歡聚。
聽天生說有了何曉雯的下落,孫院長心裡安慰,囑咐天生一定要將曉雯找到,在孫院長心目中,早已將何曉雯這個溫柔可愛的女孩看成了自己的兒媳婦,老人家現在一心想的就是早日喝上天生的喜酒。
聽到天生與諸葛尚雲要去G國尋找何曉雯,村上真樹當即提出要與二人同去,他這些日來可是憋得久了,早就靜極思動,雖說G國並不是古武強國,此去恐怕也沒甚麼硬仗好打,但也比整日無所事事地待在北都要好。
天生與諸葛尚雲此次前往G國,雖說只是找人,但世事難料,難保不會有甚麼意外的事情出現,諸葛尚雲只會一些普通武技,只靠天生一人,戰力多少有些單薄,有了村上真樹加入,正好可以補其不足。
兩人當即點頭同意,三人告別孫院長與山口兄妹,直往G國而去。
現在雖然是古武大興的時代,世界上可以飛行的修煉者爲數衆多,但像這樣跨洲跨國飛行,仍是大犯他國禁忌的事,一個不小心,就會侵犯到他國領空權,他國空軍可隨時出面予以攔阻。
上次天生與林清自北極橫越R國飛回黃山,只是不得已而爲之,可一而不可再,因此這次三人是老老實實購買機票,從北都市乘坐飛行法器,直飛G國首都百林市。
因爲與北都市有近七個小時的時差,三人到達百林時,剛好是G國時間上午九點多鐘。
按諸葛尚雲的計劃,準備先行趕往幕尼黑,解決廬中之事,而後再調動廬中力量,查找何曉雯的下落。
因此三人並沒有在百林停留,直接飛往G國名城,幕尼黑。
G國空軍只會對飛越國境的他國非民用飛行器,或修煉者實施空中攔截,三人既已到了G國國內,已可自行飛往G國內的任一目標,當下由天生帶着諸葛尚雲,三人只用了不到一小時,便到了幕尼黑。
提起G國的名城,外國人或者不知有百林市,卻無人不知幕尼黑。
一九二三年十一月八日,舉世聞名的大魔頭希可勒,就是在這裡帶領臭名卓著的“衝鋒隊”,發動了著名的“啤酒館暴動”。
雖然這次近乎兒戲的政變,只像是一場低劣的演出,在還沒有來得及謝幕時,就因遭到了當局鎮壓而告失敗,卻爲希可勒後來登上G國政壇打下了基礎。
雖然沒人知道爲何希可勒後來可以奇蹟般地征服了G國人民,橫掃世界,但可以肯定的是,從一九二三年十一月八日那天開始,這個人就已經開始不正常,從那一天開始,他由正常人開始蛻變爲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子,最終令整個世界爲之震動。
幕尼黑的一切,都具有濃郁的巴伐利亞風情,聖母教堂、歌特式建築的市政廳,隨處可見的露天長廊中擺滿了長長的啤酒桌,圍滿了人高馬大金髮藍眼的日爾曼人,空氣中飄蕩着濃郁的烤肉香味,和無名的清爽麥芽香。
熱情好客的日爾曼人,像孩子一樣單純,他們往往會拉着過路的外國客人,到他們的酒桌旁坐下,慷慨地請你喝個爛醉,然後與他們一起,放蕩不羈地談論女人,以掩飾他們對女人的無知。
G國人對吃毫不講究,或者說根本缺乏吃的天賦和靈性,吃來吃去也就是那幾樣——“土豆泥”、“G國烤腸”或者是“烤豬腳”,但論到G國的酒,尤其是啤酒,卻是第一流的。
各種生釀或者熟釀的啤酒,擺滿了幕尼黑的各個酒館,在幕尼黑的酒館裡,你可以看到最昂貴和最廉價的啤酒,無論是富有的紳士還是窮困的流浪漢,都能在這裡找到自己的快樂。
在幕尼黑的各種啤酒中,G國黑啤不一定是最貴的,但一定是最有名的,來到幕尼黑而不去品嚐G國黑啤,就與娶了個美女而不與她洞房一樣,是最煞風景的事。
幕尼黑的酒館中,最有名的當然就是貝格布勞凱勒啤酒館,兩百多年前那場臭名昭彰的政變,使這家酒館名揚於世,是所有前來幕尼黑的觀光者必來之處。
如今的貝格布勞凱勒啤酒館比當年又擴大了不少,已被翻建成了四層高的建築,可以同時容納三千名以上的酒鬼,而且擁有幕尼黑最先進的釀酒線,所有到這裡的客人都可以喝上現釀的啤酒,體會新鮮啤酒的芳香。
而這家酒館的主人,卻是一位名叫格蘭娜的G國女人。
這個今年已三十三歲的女人像一個謎,幕尼黑的資深酒鬼記得,她是三年前來到了幕尼黑,沒有丈夫、沒有孩子,卻用高得驚人的價格收購了這家啤酒館。
這個女人的經營手法很奇怪,她使用最好的麥芽釀酒,卻用最低的價格出售,那簡直不像是一個商人,倒好像一位慷慨的慈善家。
她每天最大的樂趣,就是穿行於衆酒鬼之間,聽他們談論那些下流的黃色笑話,和發生在幕尼黑和整個G國的各類新聞,那些新聞有些在報紙上是看不到的。
剛開始時,幕尼黑人都對這個女人感到十分奇怪,甚至有人猜測她是某國派來的特工,國家安全部門甚至出面調查過她,不過這類調查工作最終都是無疾而終,並沒有甚麼結果。
美麗的女人本來就是衆人注目的焦點,更何況像她這樣一個富有的獨身女人,每天到酒館來的男人裡,倒有一半不是爲了喝酒,而只是爲了同這位女老闆說上幾句話。
格蘭娜倒是來者不拒,同這些男人打的火熱,每天貝格布勞凱勒啤酒館中都飄蕩着她銀鈴般的笑聲。
不瞭解她的人,往往把她當成一名蕩婦,以爲可以從她這裡得到甚麼,可是他們卻無一例外地在格蘭娜這裡碰了釘子,從此再也不敢打她的主意。
上午十點多鐘,格蘭娜送走了第一批喝早酒的客人,貝格布勞凱勒啤酒館開始安靜下來,格蘭娜終於有時間坐下來,邊喝啤酒,邊等待那位重要的客人。
天生與村上真樹跟着諸葛尚雲,一到幕尼黑,便向貝格布勞凱勒啤酒館而來。
諸葛尚雲明明是第一次來幕尼黑,卻像是老馬識途,這讓天生與村上真樹兩人暗暗奇怪。
見到胖胖的諸葛尚雲出現在自己的視野裡,格蘭娜忙叫來一名酒館中的侍應,低聲交代了幾句,自己則上樓去了。
天生等三人一到門口,便在侍應的帶領下直上四樓,來到了一個裝有金屬門的房間中。
格蘭娜正在房中等待,見天生等走入,便揮手讓侍應退下,卻不說話,只用一雙妙目盯着諸葛尚雲。
諸葛尚雲道:“蘭娜,這兩位都是自家人,有話但說無妨。”
天生一愣,原來大名鼎鼎的貝格布勞凱勒酒館,竟是神機隱廬在G國的秘密據點,這位風情萬種的女老闆,多半就是這裡的負責人了。
格蘭娜面容一肅,神情恭謹地向諸葛尚雲欠身道:“蘭娜見過少主。”
她那口純正的C國語,令天生聽得一愣。
諸葛尚雲已笑着解釋道:“蘭娜本是混血兒,乃母是G國人,其父卻是我們C國人,如今她是我神機隱廬在G國之負責人。”說着,又向格蘭娜介紹了天生與村上真樹。
格蘭娜向天生與村上真樹點頭致意,笑道:“少主,兩位先生請坐。”
諸葛尚雲落坐在房內的真皮沙發上,道:“蘭娜,事情如何了?奧格瑞多還在封鎖中麼?”
格蘭娜搖了搖頭:“是的,我們曾試着潛入奧格瑞多,但每次都被那股力量擋住,沒有辦法知道那裡究竟發生了些甚麼事。”
天生奇道:“尚雲,出了甚麼事?”
諸葛尚雲道:“蘭娜,煩你爲我兩位朋友解說一番。”
格蘭娜點了點頭,開始述說發生在G國的怪事。
怪事發生在距幕尼黑十多公里外,一個叫做奧格瑞多的小鎮上,這是一個依山傍水、風景幽雅的小鎮,鎮上大概有三四萬居民。
奧格瑞多的東面,依山建有G國南部最大的墓園,因爲這裡地價偏低,很多G國人都把祖先的遺骸移來這裡安葬。
格蘭娜父母的墳墓也在這裡。
幾乎是每個星期,格蘭娜都會抽時間去父母的墳上拜祭,可就在一個月前,當格蘭娜前往時,卻發現奧格瑞多已經被管制。
一些穿着警察制服的人,用路障隔斷了幾乎所有通往奧格瑞多的道路,當格蘭娜要通過時,她像所有企圖進入小鎮的人一樣,被那些穿着警察制服的人攔了下來,並被告知有一個極度危險的通緝犯,正潛伏在該鎮中,現在任何人都不能進出該鎮。
雖然那些人只是穿着警察的制服,格蘭娜卻可以看得出他們是真正的軍人,在他們的警察制服下,甚至藏有小型的光線槍。
更奇怪的是,在那些警察中,有一些人的頸上分明帶着十字架,雖然被高高的領口擋住,但格蘭娜還是可以從他們裸落在外面的鏈子上,判斷出那是真正的聖教教士才能佩帶的銀十字架。
如果只是追捕一個通緝犯,根本沒有必要出動持有光線武器的職業軍人,更不會誇張到要由聖教中的教士出面,格蘭娜意識到,奧格瑞多一定是出了甚麼恐怖的事。
她表面的身分只是一名酒吧老闆,因此像個普通的善良公民一樣,在那些“警察”的勸阻下,乖乖離開了那裡。
身爲神機隱廬G國分廬的負責人,格蘭娜當即將奧格瑞多發生的事,向總廬做了彙報,不久後總廬便傳下令來,要她查清奧格瑞多究竟發生了甚麼事。
因爲神機隱廬在G國所設的分廬,主要負責收集情報的工作,G國又不是甚麼古武強國,因此格蘭娜手下並沒有甚麼像樣的高手,即使她自己的功力也很有限。
接到總廬的命令後,格蘭娜幾次派人潛往奧格瑞多,自己甚至親自去過,但每次都被那股強大的力量逼回,不能成功進入。
格蘭娜曾向總廬回報此事,總廬給的命令是暫時停止一切行動,只在暗中觀察奧格瑞多的事態變化。
一個多月過去了,奧格瑞多仍在封鎖中,官方沒有就此事發表任何解釋,就連一貫惟恐天下不亂的G國媒體,也很有默契地對這件事避而不談,奧格瑞多成了被遺忘的角落。
格蘭娜利用種種手段,終於查出奧格瑞多現在是被聖教教士聯手封鎖,至於爲甚麼要封鎖奧格瑞多,奧格瑞多究竟發生了甚麼大事,她卻沒有辦法查到。
聽完了格蘭娜的講述,天生心中一動,像是想起了甚麼,卻又一時理不出頭緒,當下低頭思索了起來。
諸葛尚雲笑着看了天生一眼,對格蘭娜道:“蘭娜,今後奧格瑞多之事便由我等來查,你替我做另一事。”說着,將何曉雯的身材、相貌向格蘭娜講述了一遍,要她發動神機隱廬在G國的所有力量尋找何曉雯。
格蘭娜點頭道:“請少主放心,屬下一定會找到這位叫何曉雯的C國女孩。”
“好了蘭娜,我與兩位朋友還有要事商談,你先退下吧。”諸葛尚雲笑道。
格蘭娜領命退下,輕輕帶上了房門。
見格蘭娜已離開,諸葛尚雲才笑着問天生道:“孫兄,你莫非想到了甚麼?”
天生正在深思中,竟沒有聽到諸葛尚雲的話,諸葛尚雲連問了兩遍,他才霍然驚醒道:“尚雲,你說甚麼?”
諸葛尚雲道:“孫兄,奧格瑞多之事,是否令你想起了甚麼。”
天生想了想道:“是,我有一種感覺,好像奧格瑞多的事與曉雯有關,就算與她沒有直接的關係,也一定會有間接的關係。”
“哦?”諸葛尚雲雙眼一亮,道:“孫兄何以會這樣想?”
“我也說不清楚。”天生搖了搖頭道:“這只是一種感覺,是說不出道理的,也許只是我太關心曉雯,纔會胡思亂想,尚雲不用介意的。”
“非也非也。”諸葛尚雲搖頭道:“孫兄會做如此想,必非無因。”
村上真樹半天沒有說話,此刻才道:“管他有沒有關係,去奧格瑞多看看就是了,何必在這裡亂猜。”
“村上兄說得好。”
諸葛尚雲笑道:“只是方纔蘭娜已說過,目前奧格瑞多已被聖教教士封鎖,我等要進入只怕不易。”
“管他孃的甚麼封鎖不封鎖,破開這封鎖不就可以了?”村上真樹在C國生活了一段時間,竟連C國的國罵也學了個十足十。
“不可以這樣做。”
天生忽然想起自己與古德里希的那一戰,有些謹慎地道:“聖教的高手一向低調,很少出過手,我們也不瞭解他們的實力,如果冒然出手攻破他們的封鎖,很難預料到後果,更何況……”
“更何況,我等不明奧格瑞多發生了何事。”諸葛尚雲接口道:“如果因此帶來不利後果,我等也無顏面對G國人民,村上兄的提議只怕不可行。”
村上真樹冷哼道:“你們做事考慮太多,這樣恐怕甚麼事也做不成。”
天生腦中靈光一現,道:“我想到了,尚雲、村上,我們有辦法進入奧格瑞多了。”
“哦?”諸葛尚雲有些意外地道:“請孫兄指教。”
“我曾經在精英遊戲中遇到過一個叫古德里希的人。”天生笑道:“當時我們在精英遊戲中較量過,我差一點輸給了他,我與他分手的時候,他曾經說過自己就住在幕尼黑,我想他或許可以幫我們。”
“古德里希?”聽天生說幾乎輸給了他,村上真樹雙眼一亮:“我倒想見識見識他的高明之處,天生,他是甚麼人?”
天生道:“他就是聖教的傳教士,如果有他幫助,我們或許可以進入奧格瑞多。”
諸葛尚雲道:“此人住在何處?”
天生道:“他當時並沒有說明自己住在何處,只是說幕尼黑的人都認識他,我想應該不難找,格蘭娜小姐一定知道他住在哪裡。”
諸葛尚雲道:“事不宜遲,我們走。”
古德里希果然名頭響亮,幕尼黑乃至整個巴戈利亞的聖教信徒都聽過他的大名,他就住在幕尼黑的聖教堂,據說是幕尼黑聖教堂中唯一一位具有聖力的傳教士,在幕尼黑,有許多他的事蹟被改編成故事,廣爲流傳。
在格蘭娜的指引下,天生三人很順利地找到了古德里希所在的教堂。
比起G國許多從中世紀時就建立起的那些大型聖教堂來,幕尼黑的聖教堂很小,甚至有些寒酸,如果不是有格蘭娜領路,天生等人幾乎無法發現那個隱藏在林木深處的蒜頭型教堂頂。
可能是因爲奧格瑞多的事,這裡聚集了數量衆多的傳教士,這些傳教士們都穿着銀光閃閃的絲質長袍,看得出是道地的C國貨,看來身分都不低。
格蘭娜雖然不是虔誠的聖教徒,不過作爲有着一半G國血統的混血兒,她對聖教並不完全陌生,見到那些傳教士不由驚呼了起來:“聖主啊,這些應該都是高階的傳教士,我簡直不能相信,難道是G國的大主教來到了幕尼黑?”
天生等對視一眼,都覺心中沉重,如果連G國的大主教都來到了幕尼黑,奧格瑞多隻怕真是出了天大的事。
天生等三名“外國人”一進入聖教堂,立即引起了那些傳教士的注意,一名身穿銀絲長袍、四十多歲的傳教士立即走上前來,查問天生等來此的目的。
當格蘭娜將天生要尋找古德里希的事,告訴了這位傳教士後,他的臉色立刻變得嚴肅起來,用蹩腳的C國語問天生等道:“古德里希傳教士?你們尋找?”
“是的,他是我的朋友。”天生忙道:“是他邀請我們來的,請您帶我們去找他,可以嗎?”
傳教士把頭搖得像個撥浪鼓一樣,連連道:“不可以,不可以,走吧,你們。”
天生忙陪笑道:“我們真是古德里希教士的朋友,有很重要的事要找他,請您幫幫忙吧。”
“哦,不,他不在。”傳教士只是搖頭:“請離開,他不在。”
“你孃的,一會說不讓見,一會兒說不在,你騙鬼去吧。”村上真樹怒道:“說,你讓不讓我們見他。”說着,手已握向村正妖刀的刀柄,看樣子如果這位傳教士再敢推託,他就要拔刃相向。
這位傳教士也是G國聖教中爲數不多的擁有聖力者之一,能夠感受到村上真樹周身散發出的殺氣,不由面色一變,道:“修煉者,你們是?”
“正是。”
諸葛尚雲笑着一指天生與村上真樹:“這兩位,一位乃是當今C國國家劍學會會長的弟子,一位是J國名刀客之後,此次前來除去要見古德里希先生外,還要拜見貴國大主教。”
“你們……怎麼知道大主教在?”傳教士吃驚地道:“C國國家劍學會會長是甚麼?貴國最厲害的修煉者嗎?”
“是的。”格蘭娜笑着解釋道:“C國國家劍學會會長就好像我們的大主教。”
“啊?”傳教士用充滿敬意的目光看了看天生,“您,大主教的弟子?”
天生只得厚着臉皮點了點頭。
“啊,對不起,我不知道身分,您的。”傳教士吃驚地道:“您,要見我們的大主教。”
“是的。”天生繼續點頭。
“這……好吧,我去回報,請等一等。”
這位傳教士去得快,回來得也快,果然不出諸葛尚雲所料,G國大主教果然到了這裡,或許是天生的身分特殊,這位常人難得一見的大主教,竟然願意破例接見天生等人。
在那位傳教士的帶領下,天生等順利的來到了大主教的房間。
雖然幕尼黑聖教堂的條件簡陋,大主教的房間中依然佈置奢華,不但鋪設了價格不菲的波斯地毯,就連放置在窗口的燭臺也是黃金打造的。
大主教端坐在鑲滿紅寶石的高背靠椅上,正在細細品嚐面前的食物。
他面前的長條餐桌上,放着一個鑲有綠松石的銀質食盤,盤子裡那隻香噴噴的烤小羊已經被他吃掉了近一半。
就在天生等人在爲這位大主教驚人的好胃口讚歎不已的時候,大主教放下了手中的刀叉,滿意地喝乾了手邊那杯紅酒,笑容滿面地用純正的C國語道:“你們好,我的兄弟,啊,哪一位是C國林會長的弟子?”
聽他第一句話就先問自己的身分,天生不由皺了皺眉,道:“大主教閣下,我就是,我們這次來……”
“啊,你就是林會長的弟子?”
大主教哈哈笑着:“很好,很好,我聽說過尊師的事情,他很了不起,快請坐,快請坐,啊,你剛纔說,你們這次來是爲了甚麼?”
天生耐着性子道:“我們這次來是找一位叫古德里希的朋友,另外,我們還想知道奧格瑞多發生了些甚麼事。”
大主教道:“奧格瑞多?據說那裡已經被政府封鎖,警方正在追緝一名通緝犯,至於古德里希,他確實曾經是幕尼黑聖教堂的傳教士,不過他現在不在這裡。”
天生追問道:“他去了哪裡?大主教閣下一定知道吧?”
“他的事不方便告訴各位。”大主教道:“如果你們來只是爲了這兩件事,那就請回吧。”
諸葛尚雲呵呵笑道:“大主教閣下,若是在下所料不差,古德里希的事與奧格瑞多必有關連,聖教徒不可謊言欺人,大主教閣下更不屑於此吧。”
天生也道:“還有,如果奧格瑞多隻是在通緝一個人,根本沒有必要封鎖全鎮,更不用驚動大主教和衆多教士,大主教難道是在對我們說謊嗎?”
大主教想了想,道:“不錯,身爲聖主的兒女,我不能欺騙你們,可是爲了G國,我必須先弄清你們的來意,你們打聽奧格瑞多的事,究竟有甚麼目的?”
諸葛尚雲向天生使了個眼色,天生當即心領神會,笑道:“大主教閣下,我正是奉了老師之命,與這兩位朋友來調查奧格瑞多的事,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希望與您和您的教士共同來解決奧格瑞多的事。”
大主教笑道:“聽起來很不錯,可我爲甚麼要相信你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