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取出那隻諸葛亮親制的木馬,將求援的訊息發了出去。
不多時,玉室中青光大放,青毗壺出現在天生與練霓裳面前。
天生將母親拜託給了諸葛武侯,武侯最擅長的就是凝練元神之法,有他幫忙,自己大可放心。
柳依依此時,也已被諸葛武侯召回壺中,繼續凝鍊元神,有她與練霓裳相陪,天生也不怕母親會感到寂寞。
送走了武侯和母親後,天生帶着周龍兒與小蛟,逕返北都,路上在貢覺吉布處略停片刻,告訴他們,今後再也不會有金甲人前來滋擾。
與貢覺吉布父子惜別後,天生等一路疾飛,不久便到了北都。
到了北都後,小蛟仍隱入通靈寶玉中,繼續修煉,天生卻帶着周龍兒,回到了周文賓處。
父女兩個多年不見,難免情懷激動。
周龍兒這些年來顛沛流離,已不是當初那個甚麼也不懂得莽撞丫頭,見了老父,當即跪地請罪,周文賓想起自己親手殺了她的生母,也對周龍兒更加疼惜。
天生本來要告辭離去,卻被周文賓拉住,痛飲了一場,提到了自己身世之謎已經解開,父母親也已經尋到。
周文賓先是祝賀天生骨肉團圓,同時也提醒天生,他現在既是暗黑劍盟少主,又是林佩起藍天野的愛徒,應當設法化解暗黑劍盟與國家劍學會之間的仇怨,以便同力對付希可勒。
天生正有此意,但是,父親對藍天野及一衆國家劍學會的劍客含怨太深,要化解,談何容易?
周文賓卻道:“要解開此結,他日可找曇雲大師。”
據周文賓所知,當年曇雲大師曾有恩於任俊如,如果大師肯開口,任俊如多半會給大師這個面子,只是時機需要拿捏得當。
任俊如對藍天野懷怨,多半是因爲他害得自己夫妻分離,一家三口不能團圓。
如果天生能說動練霓裳原諒任俊如,夫妻重歸於好,那時再有曇雲大師從旁轉圜,烏雲當可盡散。
只是這事說說容易,要真的做卻頗費周章,當前首要之事,便是先解救練霓裳被困的一魂一魄,否則何來夫妻團圓的說法?
雖然難度很大,但天生總算有了可行的計畫,不免對周文賓千恩萬謝。
天生高興之下,忍不住多喝了幾杯,當晚就住在了周文賓家裡,到了第二天清晨,纔去國家劍學會報到。
全國劍客資格考試,將在一個月後開始。
現在正是報名階段,由於今年錄取名額提高,來自全國各處的報名者絡繹不絕,國家劍學會門前人山人海,最後,不得不由員警來維持秩序。
經過北都亂事後,在北都,已經很少有人不認識天生。
因此,天生很容易便從擁擠的人羣中,走入了國家劍學會,一路上與熟識的劍客們打着招呼,坐電梯直上十樓林佩起的辦公室。
林佩起與藍天野正在討論這次考試的有關事項,見到天生,林佩起呵呵笑道:“天生,你這幾天去哪裡了?我和藍老師正要找你商量一件事。”
見辦公室內沒有外人,天生笑道:“我也正要找兩位老師商量事情呢。”
林佩起道:“什麼事?說吧。”
天生想了想,把自己如何與任俊如相認,如何見到母親的事,說了一遍,最後提到自己與周文賓的計畫。
林佩起與藍天野聽得呆了,藍天野瞪大了眼,道:“你……你就是那個嬰兒,你是任俊如與練霓裳的兒子?”
天生道:“不錯。”
藍天野神色一黯,道:“生兒,老師當年行事魯莽,確實有不對的地方,如果你要找我報仇,我也沒話好說。”
林佩起不由得吃了一驚,如果天生真向藍天野出手,以他此時的功力,藍天野只怕不是敵手,忙道:“生兒,你真要對藍老師出手,以下犯上嗎?”
天生搖頭道:“兩位老師,當初藍老師並不知道血靈魔鏡就是伏羲鏡,緊張之下會那樣做,也是出於公心,生兒還沒有這麼糊塗,會把藍老師視爲仇人。
“所以,生兒纔想盡力化解國家劍學會與暗黑劍盟之間的仇恨,以便集中天下劍客的力量,對付希可勒,只是不知道兩位老師的想法。”
林佩了點頭,道:“希可勒得到了伏羲鏡後,如虎添翼,后羿前輩預言的大劫,只怕就應在他的身上,我們確實需要集中所有可能集中的力量,才能對付這個魔頭。
“生兒,我沒有意見,國家劍學會願意同暗黑劍盟攜手,過去的事,都可以既往不咎。”
天生大喜道:“謝謝兩位老師,我會想辦法勸說父親的。兩位老師,生兒還有另一件事。”
林佩起道:“是關於G國嗎?”
“是的。”天生道:“生兒猜想,希可勒如果東山再起,一定會從G國開始,說不定他現在已經在G國了,所以我想去一趟G國。”
林佩起與藍天野聞言都笑了,林佩起道:“我們正爲此事找你。”
“其實在三天前,我們已經通知了G國政府,告訴了他們關於希可勒死後復生的事。”林佩起道:“我們還提出,由劍學會和天下盟派出一些劍客和修煉者,進入G國,以便應付突發事件。”
天生道:“太好了!”
“你先別開心得太早。”林佩起苦笑道:“G國人好像並不領情,他們根本不相信希可勒會死後復生,所以拒絕了我們的好意。”
“怎麼會這樣?”天生道:“不如讓我來聯絡施格龍茨將軍,請他幫忙說服G國政府。”
“不用找他了。”藍天野道:“他是最有力的反對者,這位將軍說,就算希可勒回來了,他也會用自己的裝甲師來對付他,不用麻煩我們這些外國修煉者。”
林佩起道:“這件事很難辦,我們不能強行派劍客進入G國,所以,只有靠天生你了。”
天生道:“老師要我怎麼做?”
林佩起道:“我想派你和諸葛尚雲,還有村上真樹去G國,你們是施格龍茨的老朋友,那就用朋友的身分去拜訪他好了,他總不能趕朋友走吧。”
天生笑道:“好,就按老師的方法做。”
“另外也帶上清兒。”林佩起笑道:“她在關鍵時候,幫得上你。”
“是。”天生道:“清妹現在在哪裡?”
“這些天來,她都在北都市第一醫院。”林佩起呵呵笑道:“我差一點忘了告訴你,清兒這些天都在陪着何曉雯,她們兩個小丫頭現在感情好得很,已經是好姐妹了。
“小子,現在你沒有了後顧之憂,將來怎麼做,就看你聰不聰明瞭,哈哈哈。”
天生愣了愣,隨即明白了林佩起話中之意。
自己這段時間的運氣,真是不錯,不但找到了親生父母,林清與何曉雯竟成了好姐妹,看來,自己將來大有可能享受“齊人之福”。
他不由得越想越美,忍不住笑出聲來。
藍天野衝他擠擠眼道:“傻小子,打鐵要趁熱,還不快去。”
走進病房,只見何曉雯正半撐起身子,與坐在身邊的林清說笑着,兩個女孩也不知在談什麼,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
何曉雯倒也罷了,林清幾時在天生面前,流露過這般小女兒態?天生不由看呆了,心中大爲感動。
林清一向驕傲慣了,肯這樣放下自尊來結交何曉雯,還不是爲了自己?自己又該如何報答她這番深情呢?
天生道:“曉雯。”
何曉雯見是天生,秀目中閃過喜悅的神色,卻又將小嘴一扁,嬌哼一聲,狠狠地白了天生一眼。
天生暗叫要糟,忙湊到牀前,厚着臉皮道:“曉雯,你好些了沒有?記憶都恢復了麼?”
何曉雯拉下臉道:“你是誰啊?我是死是活,要你來管?”
天生急得直搓手,忙道:“曉雯,你這是怎麼了,我究竟做錯了什麼事?”
何曉雯哼道:“你做錯了甚麼,我怎麼知道,你自己想想吧。”
林清忍不住“噗哧”一笑,道:“曉雯妹妹,你就別逗他了,真把他急壞了,你不心痛啊?”
何曉雯也繃不住臉,笑道:“剛纔還罵他呢,你這會兒又幫起他來了,我看是你心痛了吧。”
天生被兩個女孩一陣戲弄,只覺頭大如鬥,乾脆選擇了最聰明的做法,乖乖地住口不言。
何曉雯道:“我來問你,你爲什麼欺負清姐姐?”
天生看了林清一眼,心道:“這真是冤枉,我幾時欺負過她,我又哪裡敢欺負她?女孩子真是奇怪,這才幾天,就結成統一戰線,一致對付我了。”
忙道:“曉雯,這是怎麼說?我不明白。”
何曉雯嗔道:“尋香谷的事,我都知道了,你說,你有沒有欺負清姐姐?”
提起尋香谷發生的事,天生的臉不由得一紅,道:“當時,我也是爲了救人,才……”
何曉雯道:“要不是知道你是爲了救人,我纔不理你呢,哼,你幹嘛要瞞住我?要不是清姐姐告訴我,我還不知道呢。”
天生心道,我哪有機會告訴你啊,真是冤枉,口中卻說:“是,是,是我不對。”
何曉雯看了林清一眼,低聲道:“人家女孩子清清白白的身子,都被你看到了,你想怎麼安置人家啊?”
天生聞言大是鬱悶,想不到這個問題,竟是由何曉雯來問,一時不知該怎樣回答纔好,只得支吾道:“我……我……我……”
林清見天生半天無語,心裡一陣難過,起身道:“我走了。”
何曉雯一把拉住林清,笑道:“姐姐別走,我讓他娶了你,還不行嗎?”
林清的臉也紅了,道:“妹妹,你也不老實,也欺負姐姐。”
何曉雯一把將林清拉進懷裡,眨了眨眼道:“我不管,清姐姐,不如這樣,以後你叫我姐姐,好不好?”
她這句話的意思,就是傻瓜也可以明白,林清頓時臉紅如紙,一時卻捨不得就這樣走了。
天生眼看機不可失,拍手叫道:“好!”
何曉雯的臉也紅了,白了他一眼道:“我又沒問你,你答應什麼?”
天生只是嘿嘿傻笑,心裡卻樂開了花,現在他要考慮的,是該如何規避法律,實現“齊人計畫”了。
話既說到這裡,兩個女孩都已表明了態度,天生心中的大石也落了地。
三人開始有說有笑起來,天生將自己找到親生父母的事略說一遍,何曉雯與林清都爲他開心不已。
何曉雯看來恢復得不錯,往日的事情已經全部記起,只是身體還有些虛弱,再休息幾天,就可以出院了。
天生和林清又陪了她一會兒,因爲怕影響她休息,便離開了醫院。臨走之時,天生提到自己要去G國一行,這一去,可能要很久才能回來。
何曉雯難免有些失落,聽說林清也要同去,兩個女孩不免又嘀咕了一陣,無非是何曉雯交代林清,要她看住天生,不許他再拈花惹草云云。
天生不免大爲感慨,深感到這“齊人之福”,未必有他想像中的美妙。
離了醫院,天生想到這次前往G國責任重大,恐怕不比上次輕鬆,於是,要林清先去聯絡諸葛尚雲和村上真樹,自己卻要先去玉虛峰一趟,搬請救兵。
玉虛峰上的C國劍客和各國修煉者,雖然不便干涉G國之事,但萬幻神君手下的幾千名妖精,可不用管什麼國家主權不主權,儘可以用作後援,有了它們相助,如果真和希可勒正面火拚起來,自己也多了幾分勝算。
拿定了主意,天生直飛玉虛峰。
到了玉虛峰上,天生先去拜見了淩絕塵等幾位師長,而後才找到老朋友萬幻神君。
萬幻神君近來閒得幾乎要生出毛來了,整日裡沒事,就纏着淩絕塵等比鬥,還美其名曰“友情切磋”,淩絕塵等被他纏得煩不勝煩,避之唯恐不及。
聽了天生來意,萬幻神君大爲興奮,當即便從五千名妖精中,挑出了兩千名功力較深,能夠隨意幻化成人形的妖精,全部扮成了人類,由自己和邱雲、鳳心犀帶隊,分批潛入G國。
至於去G國的簽證,在這些妖精手中,自然不算什麼難題。
兩千名妖精將以“旅遊者”、“探親者”、“求學者”等名義進入G國,絕不至被G國政府發現。
與萬幻神君議定後,天生離開玉虛峰,臨回北都之前,又去了趟北極尋香谷,將自己尋找到母親的事情,報予任俊如知道。
任俊如得訊大喜,若不是暗黑劍盟在北都一戰中損失慘重,他身爲盟主,還有許多重要的事要處理,真恨不得立即去青毗壺中求見愛妻。
天生見他高興,趁機提到暗黑劍盟與國家劍學會聯手之事。
任俊如聞言大怒,如果不是現在暗黑劍盟力量不足,依他的脾氣,只怕立刻就要與國家劍學會大戰一場,怎肯接受天生的提議?
天生見事不可爲,只得請求任俊如在消滅希可勒之前,不要與國家劍學會爲敵,任俊如權衡利弊,知道愛子所言有理,這才勉強答應了下來。
任俊如聽說天生要去G國,本想派遣一些暗黑劍盟的高手從旁協助,卻被天生婉言謝絕了。
暗黑劍盟屬下的劍士,終究不比萬妖幫的妖精,萬一被G國政府發現,再引出甚麼國際糾紛來,那可有些不上算。
有了任俊如的承諾,天生總算放下心來,不用再擔心自己走後,暗黑劍盟與國家劍學會打成一鍋粥,這才辭別父親,返回了北都。
諸葛尚雲、村上真樹和林清,已在林佩起家中整裝待發,天生一到,四人便乘上北都直飛百林的飛行法器,向G國而去……
午後的陽光,穿透了紐倫堡大教堂後的那兩排F國白楊,留下一地斑駁的殘影。
漢特傳教士剛完成了自己上午的工作,從那可愛的小木箱中脫身出來,一面活動着已經有些僵硬的腦袋,一面向教堂後方的神職人員住宿區走去。
他今天的工作很成功,至少剛纔那個前來懺悔的農婦,不用再爲她無意中犯下的小錯誤而難過了。
她不過是踩死了一隻剛出殼的小雞而已,實在沒有必要這樣在意啊,真是個善良的女人。
漢特傳教士輕快地走着,他喜歡自己現在的工作,也喜歡幫助別人,這讓他感到生活中充滿了快樂。
一陣烤小羊的味道從住宿區傳來,“啊,開飯的時間到了。”漢特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教堂和住宿區之間,有一個不大的墓園。
這裡埋葬着一些已故的神職人員,和幾名在G國曆史上大名鼎鼎,卻又惡名昭彰的大人物。
每次路過這裡,漢特都會停下來,默默地爲他們祈福,祝願他們早日升往天堂。
今天也不例外,即使漢特已經被那烤小羊的香氣,誘惑得快要發瘋了。他走到一排墓碑前,望着墓碑上那些曾經令世界顫抖的名字,開始了他的祝福。
忽然起了一陣旋風,墓園裡的溫度急降。
漢特有些奇怪地擡頭望了望高懸在空中的那輪驕陽,感覺有些不可思議,在七月的G國,怎麼會突然起了寒風?
“非常感謝,尊敬的傳教士先生,我代表我優秀的將軍和元帥,感謝你無私的祝福。”一個聲音突然響起道。
“聖主!”漢特瞪大了眼睛,望着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這個人。
標準的三七開短分頭,有力而兇狠的眼神,充滿個性佼佼不羣的那撇小鬍子,矮小瘦削的身體……
漢特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喃喃地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你……你是……”
“是的,希可勒!我,回來了。”小鬍子高高揚起一隻手臂,有些神經質地高叫道:“一切都將改變,日爾曼人的鐵蹄,將再次踏遍世界,是的!全世界。”
“聖主聖母,賜我力量。”漢特在極度震驚中,還沒有忘記自己該做些什麼,忙用顫抖的右手拿起胸前的十字架,一道淡淡的白光從十字架上射出,罩向面前這個曾讓全世界呻吟的瘋子。
“看來,我小看你了,我的傳教士大人。”希可勒淡淡地笑着,根本無視漢特的攻擊,電閃般地伸出魔爪,擰碎了漢特的十字架,同時也擰斷了漢特的脖子。
“我優秀的戰士們,甦醒吧!戈林、希姆萊、鄧尼茨……你們偉大的領袖,將賦予你們不死的生命!嘿!希可勒!”
希可勒大大張開雙臂,彷彿魔神降臨。
道道黑氣從他的掌心發出,射入了厚厚的泥土中……
二一七九年七月五日,天生等一行人再次踏臨百林市。
臨來之前,諸葛尚雲已經查明瞭,施格龍茨將軍並沒有待在他的南方集團軍羣總部,他此刻就在百林。
施格龍茨將軍很夠朋友,早早便驅車趕來機場,親自來迎接天生等人,隨他一起來的,還有G國總統約瑟夫的祝福。
當晚,總統約瑟夫親自設宴,招待天生這幾個曾獲得G國和平勳章的英雄,施格龍茨也陪坐一旁。
G國人行事嚴謹,甚至是有些呆板,他們的食物,就像人一樣索然無味,天生等略吃了些,就放下手中的酒杯,打開了話題。
“我曾經收到貴國的通知。”約瑟夫的美女秘書翻譯著他的話:“你們的元統告訴我,希可勒復活了?”
約瑟夫聳了聳肩,臉上的表情像個小丑,“我想,這是不可能的,如果各位這次來是要我相信這種荒謬的事情,我想,還是不要白費力氣了。”
“您認爲這件事情是荒謬的?”天生搖頭道:“不,約瑟夫先生,希可勒真的再次出現了,當然並不是復活,而是他的元神凝鍊成功了,現在的他,比以前更強大,也更可怕。”
約瑟夫的美女秘書愣了愣,請教天生“元神”這個詞該怎麼翻譯,天生想了想,請她翻爲“靈魂”。
“希可勒的靈魂回來了?哈哈,向聖主保證,這是我有生以來聽到的最大笑話。”約瑟夫哈哈笑了起來,幾乎把剛放入口中的魚子醬吐回到桌子上。
聽到這裡,施格龍茨也大笑起來,他與天生等人雖然算是朋友,也不肯相信這樣在他看來“毫無根據”的話。
林清大爲不耐,怒道:“生哥,你跟他們費什麼口舌,等希可勒殺來的時候,他們就會相信了。”
施格龍茨精通C國語,把林清的話聽了個一清二楚。
他大聲道:“尊敬的小姐,我希望你明白,如果希可勒真的殺回來,我的戰士也會把他送回到地獄裡去,謝謝!”
林清聞言,只是冷笑。
施格龍茨見林清大有嘲諷之意,大怒下站起身,道:“優秀的G國軍人,沒有義務接受女人的嘲笑,你應該向我道歉!”
林清哼了一聲,把頭歪向一邊,心道:“我就不道歉,氣死你。”
諸葛尚雲忙道:“將軍請勿動怒,我等這次來G國,不過是爲了拜訪老朋友,順便一覽G國風光,不談國事,不談國事。”
施格龍茨與諸葛尚雲最爲相得,聽了諸葛尚雲的話,才緩緩地坐回,狠狠地瞪了林清一眼,林清毫不示弱,立即還以顏色。
氣氛正在緊張之時,約瑟夫的一名近身保鏢忽然跑了進來,低聲在約瑟夫耳邊說了幾句什麼。
約瑟夫面色一變,衝那名保鏢點了點頭,不多時,只見G國大主教米爾急匆匆地走了進來。
米爾向天生等點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便坐在約瑟夫身旁。
約瑟夫與他交談了幾句,臉上的神色變得鄭重起來,緩緩地道:“也許你們說得對,紐倫堡教堂剛發生了不可思議的事情。”
天生等精神一振,道:“發生了什麼事?”
“還是讓大主教先生來說吧。”
“這真是一場災難!”米爾大主教精通幾國語言,其中也包括C國語,見在座的人中除了約瑟夫外,都懂得C國語,便乾脆用C國語道:“六個小時前,紐倫堡的漢特傳教士被人殺害了,有人在墓園裡發現了他的屍體。”
“是謀殺嗎?”施格龍茨道:“這種事,您似乎應該去找警察局。”
“這不是普通的謀殺。”米爾大主教道:“要知道,漢特傳教士是少數擁有聖力的傳教士之一,就是全副武裝的職業軍人,也無法傷害他。”
天生道:“從漢特傳教士的屍體上,能看出什麼嗎?”
“那應該是吸血鬼乾的。”米爾大主教道:“而且是很高級的吸血鬼,漢特傳教士甚至無法反抗,這太可怕了。”
“按我們的說法,是妖屍。”天生道:“更準確地說,是妖屍的元神,大主教先生,我不得不遺憾地告訴您,希可勒的元神回來了。”
“希可勒的元神?啊,聖主保佑。”米爾大主教不愧是G國修煉者之首,至少他還明白什麼是元神,不用天生再費心解釋。
“沒錯,是希可勒的元神。”天生把在北都發生的事講述了一遍。
米爾大主教很快地便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忙道:“總統先生,我們需要援助,要對付希可勒,普通的軍隊是沒用的。”
約瑟夫有些爲難地看了看施格龍茨。
南方集團軍羣是G國軍隊的主力,施格龍茨更是G國軍界說一不二的人物,上次C國元統李世剛曾提出派遣劍客進入G國,以便應付G國可能的危機,就是因爲施格龍茨的激烈反對而被拒絕。
因此在這件事情上,約瑟夫雖然貴爲總統,也不得不聽取施格龍茨的意見。
天生把握時機地道:“我國曾經向貴國提出,派遣劍客幫助貴國應付可能到來的危機,可惜被貴國拒絕了。”
大主教米爾想也不想,便道:“這實在太愚蠢了,總統先生,是您做出了這個可笑的決定嗎?
“東方的修煉者很強大,C國的劍客,更是他們中的佼佼者,我們不該拒絕來自東方的幫助。”
沒等約瑟夫說甚麼,施格龍茨已淡淡地道:“大主教先生,請你不要忘了,我們還有上百萬英勇善戰的戰士。
“他們有着優良的裝備,並受過嚴格的訓練,比起你說的東方劍客來,我更願意相信我的士兵!”
大主教道:“親愛的將軍閣下,我想,你並不瞭解歐洲中世紀那段黑暗的歷史,否則你就會明白,用你那些比小雞強不了多少的士兵,去對付強大的吸血鬼,是多麼地不明智了!”
“你無權侮辱我的士兵!”施格龍茨怒道:“他們是最好的,我將會證明這一點!
“總統先生,如果你請外國修煉者來對付敵人,就是對我,對所有G國軍人的侮辱,我絕不能容忍您這樣做,否則,就請先撤掉我!”
約瑟夫忙道:“好了,我的將軍,大主教先生,我看,還是先由大主教出面,請歐洲教庭派人支援吧!至於要不要請求東方修煉者的幫助,我們還是看看形勢再說吧。”
施格龍茨強壓怒火,道:“好吧,我同意。”
“看來也只能這樣了,我親自去歐洲教廷。”大主教忿忿地站起身來,向約瑟夫和天生等點了點頭,大步走了出去,竟看也沒看施格龍茨一眼。
天生等只能暗暗搖頭。
施格龍茨這種軍人的強烈自尊,只怕會壞了大事,可是事已至此,自己這些外鄉人又能如何?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現在,只能寄希望於歐洲教庭,和潛入G國的萬妖幫了。
約瑟夫看看仍在氣憤不已的施格龍茨將軍,笑道:“將軍,不要生氣了,我們是否該談一些有趣的事,比如我們偉大的運輸光導?”
天生等聽到這個新名詞,不由得都是一愣,諸葛尚雲道:“何爲運輸光導?還請將軍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