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風和衆押鏢人員,日落而息日出而行。
又走了三天,聽二發子講,在有二天就可以到目的地了,這天晚上,他們住了一個叫做龍騰客棧的店。
這是個在當地最大的客棧,有四層高,夏清風他們入住的時候,已經住了好多人了,四樓有一間小的,三樓有兩間大的,按排好衆人後,夏清風一人住到了四樓小間。
夏清風發現對面住的客人很特別,有幾人個人太陽穴高高的鼓起,武功好像很高的樣子,但是又不像江湖中人。都對着一箇中年男人很是畢恭畢敬。
夏清風也沒有多留意,到了下半夜,他被房頂上的聲音驚醒,雖然外面西北風呼呼的亂着,將房頂上的腿步聲有所掩蓋,但他是練武之人,心又比較仔細,所以能察覺得到。
夏清風仔細一聽,這是像師傅說的,有夜行人在房上行走的聲音,心想難道有人來打劫,趕忙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劍,輕輕的挑開窗戶。
看到竟然有十幾個夜行人,在對面的房頂上和走廊裡。夏清風發現對面門外,本來站着守門的兩個人,此刻已經被人放倒了。
有個夜行人還來了個倒掛金勾,先用口水沾溼了窗戶紙,接着就把一根管子伸進房間裡,然後用嘴朝裡吹着迷煙。
夏清風趕忙從身上取出一個小盒子,盒子裡分成九格,放着各種解藥。拿了一顆吃下後,把盒子重新放好,匆忙的穿上夜行衣蒙着臉,然後一個鴿子翻身到了房頂,利用夜色的掩護悄悄的靠近對方。
這時那些夜行人除了留一人在門外守着,其他的人已經全部進了對面的房間,夏清風溜到那人身後,一個手刀將他打暈。
就聽房間裡有人爭吵的聲音,門沒有完全的關上,夏清風用手輕輕的推開了一些,朝裡面看去,只見夜行人已經將那一屋的客人,全部的趕在了一起。這間套房裡共住八個人,門外已經有兩人被放倒了,屋內還有六個人被押在了一起。
只聽其中一個夜行人冷笑道“你的銀票不少嘛!哈哈,自從你從大船上下來,來到這裡後,兄弟們就盯着你了,看到你身邊帶着幾位武林高手,就知道你是大富大貴之人,不是富豪就是貪官。”
“果然不錯,兄弟們本來還無法下手,誰知你竟然自投羅網住進了我們的客棧,不妨告訴你,知道我們客棧爲什麼開的如此之大嗎?那就是專門用來吸引有錢人的。”
“任你武功在高,也敵不過我的迷功散。中了我的迷功散,一個時辰裡武功全失,行同常人,哈哈,滋味如何?是不是一點力氣都沒有啊?”
那個四十幾歲的中年人道“既然你拿了銀兩,現在可否放了我們?”
“放了你們?笑話!像你這樣的人我們既然做了,就是不會放走的,放走你們,你們明天就會帶人來圍剿我們,你以爲我傻還是你面子大?明天你們就會成爲衆人口中的肉包子。”
那個中年人身邊的一個隨從喝道“你敢,你知道這位是誰嗎?說了嚇破你的膽!”
“喲呵,到了這種地步你還給我擺譜,告訴你,他就是當今的聖上我也照殺不誤,開弓哪有回頭箭!”
說完不耐煩的對着手下道“全部殺掉,一個不留,手腳利索的!”
衆人齊聲應了一聲,有兩人已經舉起了手中的刀。
夏清風此時心中震驚不已,原來一陣寒風吹過,剛纔說話的隨從,衣角被風吹起了一角,他看到一個金牌,大面寫作大內侍衛四個大字。
夏清風的心中一動。他雖然沒有好好讀書,但也知道乾隆曾好幾次下過江南,心想,莫非這位就是傳說中的乾隆?
就在他心中驚異不定的時候,看到那些歹人已經舉起了手中的刀,而那些隨從都紛紛的站到了那個中年人的前面,幫他擋着刀。
事不宜遲容不得夏清風多想,雖然乾隆也有諸多的不是,對總得來說他還是個好皇帝,所以不說是爲了自己,就算是爲天下蒼生,做件好事也要救下他。自己可不能眼看着,一段較好的歷史,在面前被改變而不動手幫助。
夏清風快速的從鏢囊裡取出三支飛刀,手腕一抖,二支鏢分別射向兩個已經舉刀的歹人,另一支卻是射向那個歹人的頭子。
那個頭子武功很是不弱,他突然聽到飛刀的破風聲音,百忙中一個懶驢打滾,動作雖然不雅,但總算是躲過了飛刀。另兩名就沒有這麼好的武功了。兩人的喉嚨都被飛刀射中,立即倒地身亡。
其他的歹人大驚,立即有人揮舞着手中的兵器衝向門外,有人用刀指着被抓的幾個人做人質。
夏清風更不怠慢,一腳踢開門一邊叫着,“好傢伙,你們搶了這麼多的銀票,見者有份,可不能少了我這一份的。”
那個頭頭一聽,尼馬,原來是個黑吃黑的,低喝道“不管人質了,先把這個黑吃黑的傢伙幹掉在說。”
衆人一聽都提着武器攻了過來。夏清風揮着手中劍,是指東打西,指南打北,劍法刁鑽古怪,要知道他的師傅,一生研究劍法,劍上功夫甚是了得。
人家是擒賊先擒王,可是夏清風偏偏反其道而行之,他是專殺那些手下。他知道那個頭頭的武功不比他差,甚至可能還要超過他。所以夏清風決定暫時不能和他糾纏,先解決那些手下再說。否則被他纏住了,自己就會很危險的。
那個頭頭氣得是破口大罵,可是他始總碰不上夏清風,夏清風滑得像條魚一樣,東一拐,西一蹦的。
從房間打到走廊,從走廊打到大廳,還不時的下個狠手,抽空刺出一劍,工夫不大,十幾人的隊伍就乘下四人了。
這四人的武功都很強,每一人都可以和夏清風打成平手,尤其是那個頭頭,武功更是高過夏清風。而剛纔在混戰時,夏清風的後背上也捱了兩刀,雖然沒有傷到骨,卻也是鮮血直流。
夏清風心想,這樣下去不行,現在沒有那些手下了,這些人的沒有了顧忌,自己就會更危險的。
突然想起,唐師伯曾對自己說過,敵人太多時,不要戀戰,要用毒來解決。夏清風暗恨自己還是沒有打鬥經驗。當下一邊和對方撕殺,一邊用左手摸出一包粉。然後有意的將自己站在上風口,朝着四人手一揮撒了出去。
房間裡的被抓的衆人,雖然武功還沒有恢復過來,但在夏清風將那些人引開後,有幾人拿起了兵器,將中年人圍在中間,另外幾人盤坐在地上,運起了內功逼毒。
中年人先聽見夏清風以黑吃黑的方法,將歹人企圖以他們做人質的方法擊破,再用遊斗的方式將武功弱於自己的人消滅掉,不禁連連點頭。
當看到夏清風被四個高手圍住時,心想也是暗暗着急。那些隨從也不禁握緊了手中的刀。
就在這時,大家看到夏清風的手一揚,對面三人突然渾身一震,然後捂着肚子叫喚着,接着七孔流血倒地身亡。
最後乘下的就是這個頭頭了。他看到自己的手下死前恐怖的樣子。心知大勢已去,自己是扳不回局面了。他虛晃一刀,轉身就跑。
夏清風豈能讓他跑掉,忍住背上的痛,摸出飛刀,手一抖,一支朝他的頭上射去,一支朝他的小腿上射去。那人聽到有破風的聲音,趕忙的一個縮頭藏頸,然而他是躲着了上面,躲不了下面。飛刀一下子深深的扎進他的小腿上。
痛得他哎呀一聲,摔倒在地上求饒道“這位好漢,你放了我吧,這些銀鏢你拿去吧。”
“呸!你還真以爲小爺是黑吃黑?小爺我是看不慣你們這種傷天害理的手段,所謂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你們拿了錢財也就算了,還要把人給殺了,這是本爺所不能容忍的事”說完,夏清風走過去,一腳踢在他的頭上,將他踢暈在地。
夏清風將歹人的頭頭打暈後,對着中年男人的隨從招招手,讓他們把歹人捆綁起來。隨從連忙上前用繩子綁得結結實實。
中年男人走到夏清風面前抱拳道“承蒙壯士的救命之恩,大恩不言謝,壯士能否以真面目示下,也好讓我日後有所回報。”
夏清風心想,我就等着你這句話呢,要不是爲了你,我纔不會那麼傻多管閒事呢。
當下取掉黑布道“在下叫夏清風,就住在你們對面,是仁和鏢局的,這次是我第一次出來保鏢,聽到有夜行人在房頂走動,這才發現了這些事。”
這時那些坐在地上運功逼毒的隨從,站起來一臉無奈的對着中年人道“爺,這個迷功散太厲害了,功力一點提不上來,只有等到時候過了藥性才能自行恢復。”
夏清風道“我有這種解藥的。”
說完拿出一隻盒子,盒子裡分成九個格子,每個格子裡裝着不同的解藥,夏清風從一個小格子裡取出幾粒解藥分給衆人,大家立即食用,時間不長,幾人的骨骼都啪啪的發響,顯然功力已經恢復。衆人都對着夏清風抱拳道謝。
中年人道“李太,你快將夏壯士扶進屋內把傷口處理一下,夏壯士是爲我們才受的傷,可別讓傷口發炎了。”
叫李太的那位立即帶着夏清風去處理傷口。待夏清風出來後,那些隨從已經把現場清理了一遍。
中年男人請夏清風入座後道“夏壯士,能否說說你的具體經歷,不瞞夏壯士,老哥我在京城做事,家裡是做裁縫的,專做官衣官帽。所以在官場上也認識一些人,甚至是一些大官。夏壯士如果想在官場上發展,我可以做爲引薦。”
夏清風知道這是乾隆來查問自己的來龍去脈,當下把自己如何失去記憶,如果學武功的事,一一道來。
中年男子聽完後,不住的點頭,心想,這位倒真是寶,武功不但可以,還會用毒,如果能把他收在自己身邊做護衛,那自己的安全豈不是更有保障了嗎?
於是就和夏清風閒聊起來,最後在夏清風告辭回去時,給夏清風寫了一個地址,讓他有困難,或者不想在鏢局呆了,就按這個地址找一個叫陣南的人。
夏清風道謝後回去了。心中暗道自己這一把賭對了。看來這位十有八九就是乾隆,如果乾隆在自己面前被殺,而自己還無動於衷的話,那也太說不過去了。
其實這個中年人還真的是乾隆。當他等夏清風走後,立即在衆人的擁護下回到了自己的大船上。那個歹人的頭頭也被押過去了。
乾隆坐的船那是相當龐大的。另外還有四艘大船住滿了隨從和丫頭。可見乾隆對自己安全的重視。
到了船上,乾隆下了兩道命令,一是立即查那些歹人還有沒有同黨,並且把龍騰客棧給監視起來,防止有人逃跑,待夏清風一行人走後,立即把店給查封。
之所以不即刻查封客棧,是因爲夏清風還住在那裡,他可不想自己的救命恩人,大冬天的半夜裡被自己的兵給趕出來,從這可見乾隆還是一位知恩圖報的人。
夏清風回到自己的住處時,發現門是開着的,心想難道自己出去了,還有賊人進來不成?進屋內一看,二發子滿臉焦急的在屋內走來走去,嘴裡還在嘀咕着“到哪裡去了,急死人了!”
夏清風笑道“你急的啥?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啊,夏哥你回來了啊,哦,我的個乖乖喲,你穿着一身夜行衣,我就猜得不錯,你是去做樑上君子去了,否則你哪裡來的那麼多銀兩,每天去請大家吃喝?”
“你怎麼在我房間?其他人呢?”
“我們聽到樓上有打鬥的聲音,生怕你出事,大夥都來到你房間,看到你不在,我就猜想,你肯定去想法子弄銀兩去了,兄弟們都很擔心你,可又不知道你去了哪裡,我就讓他們去護着鏢,我在這裡等着你。”
“我說夏哥,化錢吃飯是大家的事,這種事你怎麼一個幹呢?下次可要帶上我們,讓你一個冒險我們心裡真是很不安的。”
“不是你們想的那樣,你把人都叫過來,我有話說。”
不一會兒人都來了,夏清風就把自己如何幫對面客人的事說了一個大概,當然自己心中猜疑,那人是乾隆的事沒有說出來,這種事可不是能亂說的。
然後又把自己上次去地主家,做樑上君子的事也說了一遍,衆人這才知道夏哥,爲什麼會有那麼多的錢吃他們吃喝,原來是深夜頂着寒風冒着風險去弄到的。對夏清風更是感激不盡。
夏清風說完後,又從自己的包裡取出了銀兩,每人分了一份,衆人推遲了一翻,都紛紛道謝開心的接過錢財。
完後夏清風吩咐大家立即上路,他猜想到這時官府還沒有派人清查這個客棧,大概是因爲自己在這裡,乾隆不便打擾,所以他和衆人第一次披星帶月的上了路。
當夏清風他們走後,一隻白鴿從院中飛向了遠方。夏清風當然是不知道的。他和衆人護着鏢,天快到中午的時候又來到了一座山腳下,二發子告訴夏清風這次不必繞山走,只要順着前面的路一直走很快就到了。
衆人停在一家客棧吃飯,一個叫花子走了過來。
店小二趕忙喝道“去,去,去,要飯也不看什麼地方,這是你能來的地方麼?這是此地最大的客棧,哪容你進去,要飯到對面的小攤上要,跑到大客棧來要,真是越來越高級了。”
叫花子道“哎呀,你別推我啊,今兒個還真不是來你們這裡要飯的,我知道,你們這是高級場所,衣衫不整是不準進來的,我告訴你,平時你就是請我來,我還懶得來呢,雖然我窮,但我不會向滿嘴仁義道德,一肚子男盜女娼的人乞討的。”
“哦喲,照你這麼說,你是位清高的窮人了,既然你不喜歡和他們爲伍,爲什麼要進來呢?”
“我進來當然是有事的,我是來找人的,一個叫仁和鏢局的夏清風夏鏢師,是有人給我十兩銀兩讓我來送信的。怎麼,難道你這裡是龍潭虎穴,窮人來不得,來了就要抓起來,扣個十天半月的,按個擾亂秩序之罪?”
那個店小二從來沒有碰到這麼能說會道的叫花子,一時間還真的被他唬住了,只好讓開身子,看着叫花子大搖大擺的進了店裡。
夏清風已經聽到了他們的說話,當下站起來,抱拳道“這位朋友請了,在下就是夏清風,不知道朋友找在下有何貴幹?”
叫花子大聲道“真是越有身價的人越和氣,可不像有些人狗眼看人低仗勢欺人!”
店小二氣得滿臉通紅卻也無可奈何。
夏清風再次拱手道“這位朋友請問找在下有事嗎?”
叫花子有模有樣的拱手道“夏鏢師,有人給我十兩銀元,讓我將此信送給你,咱可事先聲明,我只是爲了銀元而跑腿的,與此事毫無瓜葛,無論好壞與我無關。”
夏清風笑道“你放心,我總不會與你爲難的。”
叫花子笑道“如此甚好,我也能放心的賺這十兩銀子了。”說完取出書信,交給夏清風,對着夏清風拱了拱手轉身走了。
衆人大奇都伸出脖子圍過來看,二發子對大李道“大李,你又不識字,看的什麼勁?”
大李呵呵笑道“俺看看上面有沒有美女畫像,萬一是夏哥的哪個老相好送的,俺也能佔個眼福。”
夏清風被他說的滿頭的黑線,一腳踢在他的屁股上。衆人大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