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任何想要羞辱各位的意思。”面對江珊憤然地咄咄逼問,張知秋垮着臉字斟句酌:“信不信由你們,這完全是我個人的問題——就當是隱私好了,我不方便具體回答!”
其實張知秋也想要拿出一個能夠自圓其說地理由來的,但是面對三人或驚、或疑、或怒的眼神,張知秋的腦海中只覺一片空白,完全地想不出任何地一句說辭來,最終也只能是這麼含糊其辭地自污了事。
“這是一種病症嗎?是完全地厭食還是要有什麼誘發地條件?可是我們地這些菜餚中有什麼是你需要忌口的嘛?”
江秉謙的老婆是一個看起來極具婉約氣質地古典型美女,這時先是嬌嗔地瞪了宛如自己妹子一般地女兒,又低聲細語地代她道歉,最後才用十分擔心的語氣連珠炮般地問道。讓張知秋的腦袋瞬間由兩個大升格成二十個大!
事情至此,其實張知秋也已然是有些後悔,先前地那些行爲完全是屬於一種下意識地動作,那些食物即便吃下,對身體所造成的負面影響也基本可以依靠人體自身的免疫系統來排除,不會造成什麼非常嚴重地後果。
在沒有得到這番際遇之前,張知秋也是和所有地現代人一樣在吃着這樣受到工業化影響極其嚴重地食物的——這並不是飯店本身的問題,而是從食材到調味品,整條的食物鏈都已經被工業品所完全地滲透到了。
舉個最爲簡單地例子,那些現代農業已經完全離不開的化肥、農藥就是工業品,現代人的生活根本已經完全地與各種工業品完全地無法分割了。
現代人的各種稀奇古怪地病症頻發,與這些工業毒素日積月累地侵蝕是有着直接地關聯的,也並不僅僅只是古代人醫術不發達、沒有早日“發現”的緣故。
經過數十年來日積月累地與各種各樣有毒有害物質地博弈,現代人的體質也已經達到了一個讓古人所無法想象地強悍程度。
事實上,如果張知秋在穿越到古代的時候能夠攜帶活物的話,僅僅一個普通地現代流感病毒就足以讓古人滅族了!
事情至此,這飯就似乎有些吃不下去了,就是張知秋自己也沒有想到,僅僅只是在百花山莊吃了一個星期的飯,自己這已經被毒害了十八年之久的身體就背叛地如此徹底。
其實張知秋沒有發覺,如今在現代的時候,他根本是連呼吸都是極爲輕微和稀少的,這也是爲什麼他對這個明顯不比食物污染更爲輕微地空氣污染可以不動聲色和不那麼反應強烈地原因所在。
之所以如此,除張知秋身體本身的特別之處外,主要卻是“饅頭山”空間的存在地緣故,他體內的細胞可以直接地從“饅頭山”空間汲取氧氣——對這一點,張知秋卻是完全地不自知的。
事實上,如果張知秋有意在現代徹底地不呼吸一口空氣,那也是完全地可以做到的,只不過是那樣一來,他如今本已極爲輕微和稀少的呼吸,可就要完全地停歇掉了,成爲一個沒有呼吸卻還有心跳地怪胎。
“你連這樣的飯菜也無法入口,不知您老平時都是吃的什麼山珍海味啊?”
張知秋匆忙之際所拿出來的這個理由,搪塞的了江秉謙夫婦,卻是並不能讓江珊小丫頭買賬,她的兩眼瞪的比包間內的燈泡還亮。
雖然正值正午,窗外地陽光也很好,但包間的窗戶卻是被重重地輕紗所遮掩着,四周的壁上還閃亮着幽幽地燈光,一定要讓你覺得這裡很溫馨、很……曖昧。
“其實我這毛病可能還真是給慣出來的。”張知秋眼神一閃,卻是被江珊地這一問激發出來新的靈感,還真給他找出來一番說辭:“平時都是吃自家地裡種出來的東西,還真是有些不習慣外邊的口味了!”
“那這麼說,你那天所謂給我們準備的禮物,就只不過是你們家自己種出來的了?”
猝不及防之下,江珊卻是迅疾地開始翻起來老賬,充分地證實了女孩子心眼細、好記仇的傳聞——最起碼在這一刻之前,張知秋自己是已經忘掉了這件事情的。
“好吧,我承認,我說謊了!”權衡利弊之下,張知秋立即改弦更張地低頭認錯:“其實我真的是有些間歇性的厭食症,並且一直也都在服藥治療。”
在記憶之中,以前的自己就是因爲那些出產自“饅頭山”的蔬菜、水果而惹來了一身地大麻煩的,這一次張知秋可不想再犯同樣地錯誤。
“你們看,我現在這一身的虛胖,其實都是被藥物中地激素給催的,我原本可是很苗條來的!”
爲了加強自己所說的可信度,張知秋不惜再次地自己進行抹黑——反正江秉謙一家在他眼裡也就只是一個用來給自己洗錢的NPC,自己在他們心目中的印象如何,真的是無關緊要的很。
“欲蓋彌彰!”女孩子的直覺真不是蓋的,江珊可是一眼就認定張知秋是在撒謊:“我也懶得理你在搞什麼鬼,不過那些果子味道確實是不錯,你只要把賣方的聯繫方式告訴我,咱們今天就算扯平!”
“那些果子我是在雙橋農貿市場外的一個果農那裡買的,因爲是違章佔道經營,所以他不是每天都在。”
張知秋既然已經決心已下,自然是要抵賴到底,堅決不肯把自己置身於麻煩之中。
不過,看到江珊小丫頭有發飆的跡象,張知秋又改口稱自己手中尚有一次性購買地鮮果數百斤可以轉讓。
張知秋這麼說也並非是無的放矢地一味討好江珊,只是爲以後那個果農地失蹤埋下一個伏筆:他手中的鮮果既然都已經被張知秋買走,自然也就不需要再上街來打游擊了!
以江秉謙夫婦的老練,自然是能夠看出張知秋所言地不盡不實的,但卻自然也不會去揭破,只是有意無意地轉了話題,與張知秋談論起雙方合作的相關事宜來。
“你們既然是要新建工廠,爲何不另覓場所呢?”江秉謙殷勤地舉杯喝掉杯中的啤酒,言語中地不解倒真的是情真意切:“成寶機械製造廠的老廠佔地也不過才二十多畝,根本就無法大展宏圖啊!”
“呵呵,二十多畝可是不小了——其實我們有兩畝地也就夠用了,公司準備走的是高端路線,並不準備鋪多麼大的攤子的。”張知秋也笑嘻嘻地舉杯迴應。
建一個工廠只是爲了要掩人耳目,張知秋可不想把自己一天八小時地全都拴在廠子裡,而且工廠似乎也不適合留下外人,但他準備要乾的事情卻還有很多。
江秉謙聞言卻是並不意外,相反倒是瞭然地點頭:“這個忙我倒是可以幫得上,如果有需要,請一定不要客氣纔是!”
在江秉謙想來,張知秋背後的這個老闆應該是象自己一樣,不知通過一些什麼樣地特殊渠道走私了幾臺國外先進地機牀、銑牀等設備,專門就是準備用來撈偏門的,那倒真是用不了多大的場地。
事實上,在一些機械製造業比較發達的地區,有許多技術工人便是直接在自家院子地的空房裡擺上一臺機牀接活來做的,因爲沒有辦理任何地手續也不需要打稅,是以報價也很低廉,很受一些下游廠家地歡迎的。
當然,那些人所從事地都是最爲低端地機械加工,與張知秋所將要從事地工作不可同日而語,張知秋一天的利潤可能比那些人一年能夠賺到的還多。
“張先生,您看這樣可好,由江風集團免費提供貴公司所需要的場地,並且隨行就市地按照市場價向貴公司下訂貨單,唯一地要求,就是貴公司能夠優先完成江風集團地訂單。”
在聽到張知秋所透露地“絕密信息”之後,江秉謙腦中一轉,頓時想到了一個絕妙地主意:如果這個建議能夠實現的話,張知秋老闆地這幾臺高端設備也就算是變相地成爲了江風集團地東西了。
對於這種高端地機械設備而言,對其生產力地需求國內幾乎是沒有上限的,而且即便就是僅江風集團一家地需求,也足以讓這幾臺設備二十四小時地不歇工了!
張知秋聞言一怔,對江秉謙地這個提議到是一時有些難以取捨。
建立一家工廠有多麼地麻煩,以前張知秋是真不知道,但是在“虛擬世界”裡的時候,他倒是也對此有了一些初步地瞭解。
雖然“虛擬世界”是一個非常小白地理想化世界,但是一些基本地常識還是不太離譜的,而經營一家工廠所涉及到的日常瑣事,絕對不是張知秋這麼一個外行所能輕輕鬆鬆地做得到的。
換句話說,除非張知秋還是象之前在雙井橋這樣,在那些機械自行生產完之後便直接地將其扔回到百花山莊,否則總是難免要涉及到一些用人、辦事方面地事情的。
“這個事情我無法做主,但我可以向老闆彙報並轉達江總地美意。”心思百轉之際,張知秋再次地舉杯微笑,卻終究沒有把話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