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顏小胥,你能不能過來一下。”顏歡遲疑了片刻,但隨後還是決定立刻找顏胥說個清楚。
“怎麼,這麼快就開始給我起外號了?等我弄好再說。”青年顏胥蹲在地上,仔細給女子包紮着傷口。
顏歡徹底被逼急了,語氣中顯得十分不客氣:“不行,我必須現在就跟你講,你立刻給我滾過來!”
“好吧好吧,師弟你替我幫她包一下,一定要緊一點,不然無法達到止血的目的。”顏胥這纔不情願地放下了手中的活計,起身走到了顏歡身邊。
“老兄你覺得怎麼樣?我剛纔那些話,說得還挺動人的吧?”顏胥眉飛色舞地衝顏歡炫耀了起來:“你說這姑娘會不會也對我有點意思?不然爲什麼受了傷都不衝我發火?”
“嘖,顏小胥你趕快醒醒吧,撩妹也不是你這樣撩的。”顏歡扶着額頭,無語到了極點:“這姑娘剛纔就在我們附近不到十米開外,箭是誰射的她自然一清二楚,當然不會衝你發火!”
“哦——”顏胥被潑了一盆冷水,終於有些蔫了下來:“那你說她爲什麼要蹲在那裡?”
“當然是爲了接近我們。”
“還不是嗎?不對,是爲了接近我們還是爲了接近我?”
“我靠,大哥!你不是一向邏輯清晰思維分明的嗎?該不會真的對這女子一見鍾情了吧!”顏歡沒好氣地道:“你趕緊調動邏輯的左腦仔細分析一下,難道就不覺得這女子渾身上下都是問題嗎?”
“什,什麼問題?”青年顏胥卻依然擺出一副毫不理解的模樣:“太漂亮了嗎?”
顏歡被青年顏胥的突然間展現出來的花癡一面弄得當場沒了脾氣:“好吧,那我來問你,她這樣一個女孩子,好好的怎麼會正好躲在那棵胡楊樹後?”
“問我幹什麼,直接問人家姑娘啊。”沒想到顏胥卻立刻扭過頭,朝着胡楊樹從的方向喊道:“這位姑娘,請問你爲什麼會躲在那棵樹後面呢?”
“我,我看到有人上來了,害怕會對自己不利,當然會躲起來。”
“那她又怎麼會孤身一人來到此地的
?”顏歡又湊在青年顏胥的耳邊道。
“那你又是怎麼會孤身一人——”顏胥剛把顏歡的問題重複到了一半,突然看見那女子已經由師弟包紮好了傷口,便立刻腳底抹油衝過去攙住了她的胳膊,慢慢將她從樹林裡扶了出來,帶到了顏歡的跟前:
“姑娘,這個老兄應該是個好人,就是腦子有點軸,非得向你問清楚一些事情。我不想做傳聲筒了,有什麼話全都在這裡說開吧,省得接下來麻煩。”
“還真是快刀斬亂麻,不過這樣也好。”顏歡冷冷地盯着女子問道:“這座古城前不着村後不着店,你獨自一人出現在這裡,也太可疑了吧?”
“哦,其實,我是京華大學地質系的一名學生,這次系裡跟着老師一起到西北採風,卻誤入了沙漠。我們的車子在附近的沙漠裡拋錨了,所以纔會來這座古城裡避風沙。”女子解釋道。
“聽見沒,聽見沒?人家是落難了纔會來到這裡的,有點同情心行不行?”青年顏胥立刻眉飛色舞地道:“哎呀,沒想到這麼秀氣的姑娘會是京華大學的,正好,我是北都大學的,我們門對門兒,以後可以常聯繫啊。”
“聯繫你個大頭啊。”顏歡立刻將青年顏胥推到了一邊,繼續問道:“那你的老師和其他同學呢?”
“他們都被一夥拿着槍的人給捉走了。我剛纔就是因爲害怕那些人又折返回來,所以纔會躲在樹叢裡的啊。”女孩不慌不忙地迴應着顏歡的問題,說到這裡還小聲抽噎了起來。
“你在說謊!你倒是說說看,那夥人爲什麼要捉走你老師和同學?”
“我怎麼可能會知道,要是知道了我現在也被捉走了啊。”
“就是,老兄你這不是無理取鬧嗎?”顏胥立刻在一旁幫腔道:“現在這姑娘的話,不是恰好印證了之前你的那番說辭嗎?你說那些拿槍的人會不會是盤踞在這沙漠裡的土匪,專門找前來探險的人下手呢?”
“這兒沒你什麼事,別添亂。”
“怎麼會沒有我的事?如果這姑娘真的和那些土匪是一夥的,她怎麼會把自己困死在這種鬼地方呢?”
顏歡瞪了青年顏胥一眼,將他趕回了一旁:“既然如此,那我也不怕告訴顏小胥他們,你不僅之前授意自己的手下朝我開槍射擊,現在又加裝可憐故意接近我們,其實爲的都是想要把這個東西拿回去!”
說着,他從口袋裡將之前撿到的那枚指南針掏了出來,捧在手心展現在衆人面前。
“這,這不就是一枚普通的指南針嗎?”青年顏胥不明就裡地問道:“老兄,你是不是有妄想症?”
“不怪他,既然他也見到過那羣人,也許是被嚇壞了說胡話也不一定呢。我問你,你說我跟那些人是一夥的,有什麼證據麼?”女子卻並不以爲意,而是呵呵笑了起來。
“我聽過你的說話聲,我可以肯定就是同那些人是一夥的。”
“啊?你根本沒有見到過那個聲音和我相似的女人究竟長什麼模樣啊?”女人故作驚訝地反問道。
“我——我——”顏歡沒有想到這女人竟如此的伶牙俐齒,一下子便被問住了。
“我和他們穿一樣的衣服了?帶一樣的裝備了?親手朝你開過槍了?你們放箭傷了人還這樣無憑無據地懷疑我,這是欺負人!”對方見顏歡語塞,雖然是一副咄咄逼問的架勢,但眼看着卻是委屈得又要哭了。
“老兄,我就說嘛,你跟個小姑娘較什麼真兒?女人是用來寵着的,她一個女生,能把我們三個怎麼樣嘛。”
“色字頭上一把刀,你在這裝好人充紳士,最後總有你哭的時候!”顏歡翻了個白眼:“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那你問吧。”女人也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應道。
“說了這麼久,我們都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我還以爲你要問什麼鬼問題呢。”一旁的顏胥又想要插嘴,卻被顏歡直接用話擋了回去:
“這次可不是你隨便告訴我們一個名字就行了。你必須拿出有效證件來證明自己的身份。”
在這一瞬間,女人似乎有些動搖,眼角的肌肉難以察覺地跳了一下,但很快臉上的表情便恢復了平靜:“可以。我叫古雨,這是我的學生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