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這把造型奇特的短槍,因爲興趣使然,對奇奇怪怪的魔幻事物頗有研究的張龍初瞳孔一縮,指着槍管上烙着的幾道像是裝飾的玄奧花紋,驚訝的失聲問道:“難道,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符文武器?”
“必中,”彷彿回想起了自己曾經的鐘嶸歲月,肯尼沒有直接回答張龍初的問題,而是語氣中充滿驕傲的自己說出了符文功用,“能產生神秘系二階附魔的效果。
無論槍手的射擊水準如何,只要眼睛能清晰的看到目標,就有1000米內1%,500米內10%,100米內能100%的擊中機率。”
“相當強悍的魔法效果,看來我準備的錢遠遠不夠啊,”復仇的武器就在眼前,張龍初瞬間像是卸去了瘋狂的面具,恢復了少年本色,不好意思的說道:“嗯,如果我這次能活着回來,以後一定會…”
“別再提什麼錢不錢、以後不以後了,布萊恩是瘋狗但不是白癡,發生了這種事,你以爲他會不搜身就讓你接近嗎,”肯尼語氣古怪的打斷了張龍初的話,“你只能遠距離狙擊他,也就是說,成功的機率最高也就是不到三分之一。
而且就算成功了,事後也幾乎一定會讓他的手下打死,你只要去了,就沒有以後了…”
“那又怎麼樣呢,肯尼,”張龍初微笑着說道:“我從小就學會了做人千萬不要貪心這個道理,所以想要的就只是個機會而已,這已經足夠了。
謝謝,給我這個機會。”,將手槍揣進口袋,站起身來漫步向門外走去。
“你的燻肉香腸套餐和番茄豌豆湯、全麥麪包不吃了嗎,”望着他慢慢離去的背影,肯尼突然開口說道:“你們華人不是有個習俗,就算要死也要做個飽死鬼嗎,吃飽再去送死吧。”
張龍初轉身一笑,揮揮手道:“下次吧肯尼,今晚沒胃口了,下次我再來嚐嚐你的手藝。”,推門走出了小餐廳。
“什麼下次,剛纔還說的那麼決絕,其實內心深處還是想活着啊。
也對,纔剛剛十五歲的年紀,又有誰真的願意去死呢,”看着張龍初消失而去,肯尼就就無語後,自言自語的嘆息着說的:“害怕去死,但爲了某種原因卻還是亦然決然的以死相拼,也許這纔是真正的勇氣吧!
如果當時我也有這樣的勇氣,那人生會是怎麼樣的呢…”
破舊的小餐館裡,老闆在爲自己逝去的人生感嘆;
橘子街上,張龍初已經來到了距離克萊恩老巢百米外的一處暗巷,打算耐心的等待時機,射出那復仇的子彈。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久久沒有等到什麼機會,卻聽到遠處街尾隱約響起了高檔汽車引擎轟鳴的聲音。
“今天是初一、十五,黑車出貨的日子嗎,那樣的話布萊恩現在就不是在老巢,而是早就等在碼頭接貨了…”張龍初微微一愣想到,之後便看見一輛藍色porsche(保時捷)跑車平穩的像是滑行似的在眼前急速的一閃而逝,印證了他的想法。
華夏有句諺語叫做夜長夢多,尤其張龍初的復仇可以說是以自己一人對抗一個暴力組織,把時間拖長的話,哪怕稍稍泄露一點風聲,他都可能會先挨黑槍,所以今晚的復仇實在是勢在必行之事,哪怕情況再有變化,也要一意行之。
當然堅持不代表着蠻幹,見橘子街上涌上越來越多的黑車,張龍初悄然離開了仇人的老巢,一邊沿着牆角不斷東拐西轉,小心翼翼的躲避着黑幫中轉黑車時佈下的眼線;
一邊想着主意,“接下來該怎麼辦呢,舊碼頭是片開闊地,很容易被發現,我該怎麼接近呢…”
因爲需要躲躲閃閃的關係,不知不覺間他越走越偏,沉思中來到一條地面溼漉漉滲着地下水,燈光昏暗的小巷,突然就聽一個兇狠的吼聲在前面響起,“站住小子,你是什麼人?”
聽到這聲怒吼,張龍初最初還以爲是被‘骨頭兄弟’的暗樁發現,下意識的將手伸進口袋,握緊了肯尼賣給自己的符文短槍。
但等他稍稍冷靜下來,仔細一想,卻發現有些不對,自己已經走了那麼久,遠遠離開了橘子街,應該早就超出了黑幫眼線的範圍纔對。
張龍初正猜測着,就聽那個兇狠的吼聲再次響起,“小子,把你的手從口袋裡拿出來,否則我打爆你的腦袋。”
“嗨,朋友千萬別那麼衝動,我只是跟着父母剛剛從北卡羅蘭州的霍頓時搬來洛杉磯的中學生,因爲還不熟悉西區的道路,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這裡。
瞧,我口袋裡只不過是剛纔去漫畫店買的士兵模型,請千萬不要衝動,我馬上就退回去,馬上就走…”聽到警告,極度緊張中的張龍初腦中靈光一閃,一邊不轉身的慢慢後退;
一邊動作緩慢的將手從衣兜裡縮了回來,舉過了頭頂,手指間夾着的赫然是一隻栩栩如生的古代士兵模型。
這時前方又有一個略顯油腔滑調的聲音響起,“快慢機,別那麼緊張,我瞧這小子還只是個孩子,說的話一定是真的,遇到他也是我們的運氣。”
話音剛落,那語氣兇狠聲音獰笑着說的:“說的也是,扳手,點心再小也能讓人甜甜嘴巴,尤其是在吃完正餐之後。
站住小子,別想逃走,你可跑不過子彈,過來這邊讓我們瞧瞧你身上帶了些什麼。
嘿嘿…只要你不頭腦發昏的話,連一根毫毛都不會少哦,我們可是有名的只劫財,不傷人的強盜典範。”
“我身上,我身上只有不到五十米元的零錢,給你們,全給你們,請不要傷害我,拜託,拜託…”張龍初裝出想要逃又不敢逃的樣子,猶猶豫豫的一步步走向劫匪。
前方一個巨大的綠皮垃圾桶後,兩個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穿着t恤、短褲,腦袋上扣着頂安全帽掩住面孔的混混站在一輛中古的harley(哈雷)重機旁,腳下則是兩個兩個被翻開的女士包,一副典型的飛車搶奪後,逃到僻靜處馬上分贓的情景。
看到張龍初不斷接近,確定他的確沒什麼危險後,兩個歹徒爭先恐後的上前一推,極爲暴力的將獵物推着緊貼在了小巷骯髒的牆壁上,根本沒有在意其手上高舉着古代戰士模型,悄無聲息的跌落在了自己身後。
“小子,你的五十米元在哪個口袋裡…”高瘦暴徒搶先迫不及待的將手伸進了張龍初的衣兜,語調正是那油滑聲音。
“我騙了你們,其實在不久之前,我剛用所有積蓄買了把槍,所以現在身上連一米分都沒有了,實在抱歉。”張龍初一改剛纔畏縮的語氣,充滿歉意的說道,之後便聲音冰冷的吐出四個字來,“殺了他們…”
預感到情況有些不對,兩個暴徒下意識的相視一望,不約而同的把手摸腰間。
但此刻一切都爲時已晚,就見一個在冷兵器時代可謂全副武裝的敦實身影,在他們身後突兀出現,先是猛然揮戟,瞬間將利刃插進了高瘦劫匪的後頸,然後熟練的向外一鉤,用戟刃直接錯開了椎骨關節;
與此同時,那身影另一手持着的方盾角度巧妙的從上往下用力一砸,盾牌表面鑲嵌着的那十幾顆宛如狼牙的鋒利鐵刺,一下便穿透了矮胖歹徒的眼眶和太陽穴,瞬間便奪去了他的反抗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