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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張龍初現實而又冷酷的敘述,其他人都沉默無語,只有正義感爆棚的鋼人,牙齒咬的‘嗞嗞…’作響的說道:“像是奧薩丁位面這麼落後的冷兵器文明,如果我們地球人能齊心合力的話,只要一支人數10萬左右,裝備尖端武器的海、陸、空聯合作戰部隊,就能完全征服。
可現在卻被他們…”,話沒說完就被蕾娜面無表情的打斷道:“別那麼幼稚了鋼人,就算你是地球沙文主義者也應該長着腦子吧。
奧薩丁可是曾經產生過神靈的位面,和地球文明的發展進程截然不同。
用科學文明的觀點去猜測神話文明的強弱,就像是活在海里的魚去評價以天空爲家鄉的鳥,飛的是高還是低一樣荒誕…”
聽到蕾娜的話,鋼人臉上露出不服的表情,但張了張嘴巴最終卻沒有講話,反倒是蕾娜望着遠處已是處於嚴陣以待狀態的騎堡,喃喃自語似的繼續說道:“何況,世界上最複雜的東西就是真相。
有時候眼睛看到的、耳朵聽到的甚至親身經歷過的事,也不一定就是真實…”,在她說話間,千米外才剛剛關閉不久的城堡大門緩緩再次打開,一羣大概百人左右,全副武裝,騎着戰馬般騎獸的奧杜羅**士走了出來,在堡壘前的平原地帶一字排開,開始列陣。
望見這一幕,張龍初開口提醒道:“蕾娜女士,那些奧薩丁人好像要對我們發起進攻了。”
“是嗎。”蕾娜回過神來,恢復了冰冷神情的回答了一句。之後頭也不轉的吩咐道:“鋼人、笛手,你們去化解掉奧薩丁人的第一波進攻。記得留個活口問話。”
“好的,教官。”站在蕾娜身後的一個身形瘦高。留着披肩長髮和大鬍子,模樣像是搖滾歌手超過超凡者的傢伙笑嘻嘻的答應着,和鋼人一起越衆而出,徑直走下了丘陵。
與此同時,奧杜羅國的騎兵們也如張龍初想象的那樣發動了進攻。
不過因爲鋼人和笛手大大咧咧,毫不畏懼的樣子實在太過詭異,所以那些騎兵並沒有因爲迎戰之敵只有兩個,就輕視、魯莽的直接衝撞過去,而是操縱着坐騎。在疾馳中一分爲二,將長蛇形的戰陣轉換成了彎月的形態,把鋼人和笛手緊緊的半包圍了起來。
“變陣竟然這麼迅速,看來敵人是很精銳的戰士啊,接下來應該就是弩箭攻擊了…”遠遠看到這一幕,張龍初心中不由默默分析着。
而之後發生的一切果然還是按照他的預想那樣一一上演,就見遠處那排成彎月陣的奧杜羅國戰士在衝鋒途中突然勒住繮繩,強行逼停了坐騎,之後舉起放在鞍座旁的黑色弓弩。搭箭上弦,‘嗖嗖嗖…’朝站在戰陣中心的敵人射去。
上百隻利箭在空中劃過曼妙的弧線,雨點般落下鋼人和笛手,眼看就要將兩人的貫穿。突然,鋼人古銅色的皮膚一暗,滿身千萬細小毛孔瞬間密合消失。動作輕盈無比的護住了笛手的身體,將弩箭盡數擋住。
而勁矢擊中他的身軀後。只發出一陣如同擊中厚厚鋼板似的‘鐺鐺…’悶響,便落在了地上。根本無法給鋼人造成任何傷害。
而同一時間,被鋼人保護的笛手突然詭異的抿起了嘴脣,‘噓噓滴滴…’的吹起了口哨。
那口哨聲並不悠揚、響亮,飄蕩在空中似有似無,落在人的耳中平淡無奇,可隨風飄進奧薩丁人騎獸的耳朵後,卻吸引的它們如同神話傳說中被美人魚歌聲蠱惑着奮不顧身跳入大海送死的水手似的,不顧主人竭盡全力的阻止,相互奔跑、碰撞着朝聲音傳來的方向衝去。
“這是什麼類型的超凡力量…”眼看着奧薩丁人的戰陣剎那間不攻自破,上百戰士像是撲火的飛蛾一般主動送上門去,被猛地撲倒在地的坐騎從鞍座上摔下來後,讓鋼人一拳一個砸的頭顱破碎、肢體不全,張龍初目瞪口呆的脫口而出道:“控制,控制動物嗎?”
“不錯,”他本來其實沒有指望能有人回答自己的問話,沒想到身邊一個長相清秀,文質彬彬,年紀看上去不超過30歲的黃皮膚亞裔女子出人意料的答道:“笛手的超自然力量就是控制動物。
只要條件符合,智商低於人類8歲孩童,沒有操縱元素能量的特殊能力,體重低於20噸以下的動物,給他足夠的時間,他都可以完全控制住。”
“哦,真是個很奇特的超自然能力,”張龍初回過神來聳聳肩,隨口說道:“聽起來越是在騎兵爲王的古代戰場上,越是能發揮可怕的實力啊。”
“在現代這樣的能力一樣可怕哦,”那亞裔女人卻笑着提出了不同的意見,“50年前曾經有一個掌握的能力屬性和笛手類似的超凡者,生命能量等級只有8,級,卻靠控制飛鳥襲擊的方式摧毀了聯邦超過50架當時最先進的戰機。
超凡力量的強弱有時不在於破壞力或生物能量的高低,而在於運用的方式、方法。”
張龍初其實對於超凡力量的瞭解完全都是來自於網絡,和自身體會,根本就沒有經過系統的學習,此時聽了亞裔女人的話心中不由莫名一顫,驚訝的喃喃自語道:“原來還有這種說法,似乎很有道理啊…”
“年輕人,你對超凡力量的理解還很粗淺,”他話音剛落,不遠處的娜塔莎突然漫步走近說道:“如果未來想走的更遠的話,真正瞭解超凡能力到底是什麼十分必要。
如果你願意的話,未來我可以安排…”
“不,不,不,娜塔莎女士,”張龍初回過神來,腦袋搖的如同撥浪鼓一般急聲打斷了娜塔莎的話,“我以前、現在、未來都不可能有爲米利堅政府效力的打算,所以您就不要白費力氣了。”
聽了這話,娜塔莎微微一笑道:“別把話說得那麼絕對年輕人,這世界上最難把握的就是人心,未來的事誰又能猜到呢。”,之後卻沒有再說什麼,沉默着和張龍初一起看着鋼人雙手提着兩個四肢盡斷的奧薩丁人,和笛手一起走回了隊伍。
“教官,你要求的活口,”將俘虜的異位面戰士丟在蕾娜的面前,鋼人說道:“這兩個傢伙是超凡者,穿的盔甲強度和手工也明顯比普通騎兵要好的多,應該是軍官。”
“你還是那麼粗中有細啊,鋼人,很好的習慣。”蕾娜讚賞了一句,轉身望了望右手邊的一個尖嘴猴腮,身材矮小的像是侏儒,腦袋卻異常碩大的中年人,開口吩咐道:“窺心者,該你了,這次不要再搞砸了。”
“放心吧,蕾娜,不是每個人都有無懼痛苦毅力和勇氣的。”那侏儒般的中年人聽一種甜膩的令人後背發麻的聲音笑嘻嘻的說道,之後漫步走到兩個俘虜面前,用腳發瘋似的猛踩他們受傷的關節,瞬間,一種不似人聲的,‘啊啊啊…’嘶吼和哀嚎聲,在丘陵的上空響起。
聲嘶力竭的慘叫一會之後,兩個奧薩丁戰俘的氣息變得越來越微弱,感覺火候已經到了,窺心者慢慢停下了踩踏,跳上了右邊俘虜的胸口,雙眼與其對視着說道:“我知道你現在覺得很痛苦,甚至感到死亡纔是解脫,但沒關係,這一切都是夢境、夢境…
讓我們回到七天前,七天前你威風凜凜享受、快樂的日子…”,他說的語言明明是米式英語,可詭異的是奧薩丁戰俘竟然聽懂了似的,本來已經慘白扭曲到不似人形的臉上突然露出了淺淺的笑容,夢囈似的不知嘟囔了些什麼,神情變得越來越愉快。
如果是看到酷刑折磨、拷問的話,哪怕過程再殘忍,身經百戰,已經不知道已經殺掉過多少奧薩丁人的張龍初,也不會有絲毫的畏懼之情產生。
但看到異位面戰俘臉上漸漸濃重的笑意,他卻感到後背一陣發麻,脫口而出道:“哦,這是控心術嗎,還是其他什,什麼令人毛骨悚然…”
“聽着,窺心者也不像笛手的脾氣那麼好,不僅不在乎別人私下裡談論他的超凡能力,還喜歡主動和人探討其力量的優缺點。”站在他身旁的亞裔女人小聲打斷了張龍初的話道:“所以你最好不要亂評、亂問些什麼,明白了嗎。”
“哦,抱歉,我知道隨便探究其他超凡者的底細是大忌,是我失誤了。”張龍初露出恍然的表情,歉意的說道,之後打量着那亞裔女人,笑着問道:“都已聊了那麼久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能說一下嘛?”
“棱鏡。”女人微笑着簡明扼要的報出了自己的綽號,話音剛落,突然就聽窺心者驚喜的叫嚷道:“找到了,我找到小杜邦先生的行蹤了,三天前他和失蹤團隊的其他人曾經出現在下面的城堡裡,俘虜他們的是一羣奧薩丁正規軍。”
“確定嗎?”蕾娜眼睛一亮,第一次失去了從容神色,急聲問道。
“我在這兩個俘虜的記憶裡都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小杜邦先生的臉,絕對錯不了。”窺心人斬釘截鐵的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