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龍初話音剛落,霍華爾便躡手躡腳的從洗手間裡走了出來,小聲問道:“倒了嗎,直接就倒了吧?”
“是的,只喝兩、三口,馬上就失去了知覺,我們拿狗實驗時一模一樣,不愧是哈佛醫學院流出來的上等貨色,”張龍初笑着聳聳肩道:“不過老實說我現在真的很爲米利堅的未來擔心。
你們這些被普羅大衆認爲是未來社會精英的名校學生都在幹什麼呀,竟然還有靠製造麻醉劑籌生活費的…”
“這有什麼了不起的,”霍華爾不在意的揮揮手,打斷了張龍初的話道:“反正那些去夜店的女孩本來就準備好發生一些激情四溢的事了,喝酒醉倒和被麻醉劑麻翻有什麼區別嗎。
好了,現在可不是你感慨社會風氣敗壞的時機,夥計,我們得趕快行動。
最後再問你一句,接受高強度的核能輻射可不是玩笑,就算是超凡者死亡率也高的驚人,龍初,你真的有把握嗎?”
“放心吧霍華爾,我有絕對的把握。”回望着好友變得異常認真的臉孔,張龍初微笑着堅定而充滿自信的答道。
聽到這話,霍華爾深呼吸了一口,點點頭,“既然這樣,那我們開始吧。”,快步走到實驗室靠西的牆角,蹲下在地板上按了按。
之後就聽‘啪’的一聲,地板中間彈起了一個銀白色的金屬把手,他握住把手用力一擰,將地板掀開,露出了一行螺旋型的下行階梯的有些緊張的嘟囔道:“諷刺吧,除了第一個把手需要用指紋驗證才能彈出來以外,通向核反應堆的甬道出入裝置全部都是機械結構的,沒用任何電子元件,因爲這樣才更安全。
嗯,爲實驗室提供能源的核反應堆大約35會暫停核聚變反應維護一次,都是由我這樣最初級的試驗助手進行,說是維護其實也就是穿着隔離服進入地下添加燃料棒,順便檢查一下反應堆冷卻系統的運行情況。
上一次維護是1周前,停止反應12小時後我接近反應堆100米內,得到的輻射指數活度仍然超過正常環境12萬3千多倍,足以殺死一隻恐龍,總之一切小心了,兄弟。”
“我知道。”張龍初漫步走到霍華爾身邊,重重的點了點頭,將身上的實驗服脫掉,****着身體鑽進了地洞中,沿着僅僅只能容納一個人前進的樓梯不斷向下。
而等到他的身體剛剛完全沒入甬道之後,霍華爾便將只有向上的一層外殼是金屬的鉛製地板重新蓋了上去,只是沒有講暗鎖扣上。
“有生以來最大的突破近在眼前,想想還真有點激動呢,哈哈…”頭頂的光亮瞬間消失,整個甬道先是變得一片漆黑,之後牆壁四周亮起了一盞盞淡淡的白色燈光,張龍初心中莫名一緊,嘴巴里喃喃自語着一邊乾笑着發泄着緊張的情緒,一邊動作極爲輕快的不斷向下。
不過一兩分鐘的時間,他已深入到了地殼百米以下,這時地道已經由螺旋向下的狀態,變成了一條平行的通道。
“就是這了…”跳下最後一節階梯,望着十幾米外通道盡頭一扇純黑色的鉛質門,張龍初停住腳步,深呼吸了一口,大步走到門前。
之後按照霍華爾的交代,他在門縫的邊緣摸索了一會,找到一處凸起,輕輕按下,直接一推,那鉛門便緩緩敞開,一股看似無形卻讓空氣扭曲,溫度升騰的恐怖射線便順着開啓的門縫透了出來。
感覺皮膚像是被千萬枚鋼針扎中一樣一陣刺痛,張龍初臉色微微一變,閉上眼睛感應了一會,苦笑着自言自語道:“世界上果然沒有天上掉餡餅的事情,想要一步登天的提升實力,看來還是要冒很大的風險和折磨才行,哎,只能再拼一下了…”,邁步走進了鉛門之中。
同一時間在地面實驗室中,正在來回踱步的霍華爾突然發現不遠處平躺在金屬桌上的唐納德的手指,似乎顫動了一下,嚇的身體一僵,急忙快步跑到了唐納德所在的玻璃房中。
幾秒鐘後,看到自己的導師雖然仍然緊閉的雙眼,但眼皮下的眼珠正在不斷翻動,真的像是即將恢復清醒,他不由一邊低聲咒罵着,“媽的,這麻醉劑不是說連大象都能麻翻,用和人差不多重的大型狗做試驗也真的昏迷了整整2小時嗎,怎麼用在教授身上時效這麼差…”;
一邊將放在地上的水瓶撿了起來,硬生生的又給唐納德灌了一口。
麻醉劑入喉,可憐的麻省理工著名教授嗆得‘咳咳…’的咳嗽幾聲,再次昏厥了過去,令他的學生長鬆了口氣,難看的臉色慢慢恢復了正常。
不過即便如此,霍華爾也不敢再遠離唐納德,心中暗自腹誹着,“看來教授私底下一定是有酗酒或者亂用麻醉品的習慣,否則的話絕不可能這麼快就醒過來。
這可糟糕了呀,早知道他這麼行爲不檢,我就該多帶點麻醉劑進實驗室…”,守在了導師的身旁。
與此同時,在他腳下的核反應室,知道自己時間不多的張龍初已經深入了面積與實驗室大小彷彿卻空蕩蕩只在中間位置安設了一個風扇形狀的巨型儀器的能源室,正化身巨狼,一邊用超凡的自愈能力抵抗着高強度核輻射的侵害;
一邊以操縱水元素的異能將反應堆中的冷卻液,引導着懸浮流淌向天空。
物理降溫系統失靈後,處於聚變反應狀態的高濃縮核燃料棒散發出的輻射烈度開始急速攀升,高溫和超強的輻射污染在短短几分鐘之內,就達到了白銀生命耐受的極限,很快便將張龍初燒的皮開肉綻。
但‘世界’成長所需的能量吸納條件也終於漸漸到達了閾值,被他放在距離b9實驗樓直線距離不過十幾公里,酒店套房衣櫃裡的奇物表面浮現出一抹明亮的光華,表面地圖似的花紋突然間變得立體、動態了起來。
之後張龍初意識不受控制的由現實轉換到了奇物世界中,在身軀不斷上升的同時,感覺頭頂的太陽變得越來越炙熱,照射的腳下河流乾涸、土地龜裂、莊稼化爲枯草,黑色濃霧也不斷退散,最終顯露出的大地邊長竟一次性增加了3倍之多。
“3000乘以3000那就是900萬平方公里,大概相當於米利堅或者華國全境面積了…”不顧頭頂虛空凝現出的黃金骰子和乾旱、酷熱帶給初龍族的恐怖災難,終於心願得成的張龍初心中激動的想到。
之後等到11顆黃金骰子成形在他腳邊凌空翻滾着顯現出11、12、15…等點數,他回過神來默算了一下,喃喃自語着“總共121點,也就是121年,接下來只要度過這段時間激流,那麼就算面對最頂端的超凡者我也能有自保能力了…”,返回了現實世界。
而在這時,地面上的霍華爾發覺自己的導師第4次有了清醒的徵兆,而他手中的純水卻早已經用的點滴不剩。
“怎麼辦,摻了麻醉劑的水已經沒有了,再說就算有也不能繼續給教授在灌下去了,否則的話他清醒過來一定會感覺不對,”望着唐納德在眼皮下不斷翻動的眼珠,霍華爾嚇的心臟幾乎麻痹的道:“怎麼辦,該怎麼辦,龍初這傢伙怎麼還不上來。
完蛋了,這次完蛋了,如果被教授逮到的話,恐怕不僅僅是被學院開除那麼簡單了…”,他正胡思亂想着突然感覺有人在自己背後一拍,緊接着一個極爲嘶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事情辦完了,霍華爾,你趕緊去洗手間裡躲起來吧。”
“哦,你終於回來了龍初,怎麼那麼久,要不是我盯着的話,教授早就醒了!”霍華爾身體一僵之後狂喜的回過頭來,如釋重負的朝張龍初抱怨了一句,匆匆忙忙跑進了衛浴間中。
望着他消失的背影,臉色慘白的張龍初用力揉了揉麪孔,吃力的將唐納德從金屬桌上扶了下來,之後從抽屜裡新取出一瓶純水擰開,倒在自己掌心朝唐納德的臉上邊彈,邊大聲喊道:“教授,你還好嗎,教授,唐納德教授…”
“哦,我,我怎麼了…”十幾秒鐘後,唐納德緩緩睜開眼睛,無神的左右看了看,有些茫然的問道。
“您剛纔因爲情緒激動,突然攤在地上,嚇了我一跳,幸好沒什麼大問題。”張龍初露出慶幸的表情答道。
“突發性昏厥嗎,哦,這倒是我們這些科學家經常有的毛病,可我以前從來沒這樣過啊,看來真的是老了,”聽這話唐納德用力搖了搖頭,站直了身體,用力喘了幾口氣,眉頭緊皺的說道:“真是謝謝您了,張先生,對了,請問我昏迷了多久的時間呢?”
“大約幾分鐘或者更短一點吧,”張龍初喘着粗氣說道:“其實剛纔看您做那個黑洞試驗,光線五顏六色閃的厲害也很不舒服,所以沒太注意。”
“您的臉色怎麼變得那麼差,不會是有光感眩暈症吧?”清醒後的唐納德這才注意到張龍初的臉色,看清之後不禁吃驚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