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張龍初態度認真的作出保證,瞭解其性格的蘇曉蔻不由得放下心來,只嘮叨了一句,“時間可真是最有效的橡皮,剛剛假冒身份逃到澳洲時你小心、謹慎的可笑;
現在呢,膽子又大的讓人擔心,簡直就是兩個極端。”,便不再講話,轉而專心對付起了面前長方形矮桌上的幾盤樣子,怪里怪氣的所謂創意料理來。
見蘇曉蔻沉默下來,自覺理虧的張龍初也‘嘿嘿…’乾笑幾聲不再作聲,用叉子將餐盤裡那隻悽慘的烤小鳥下半截屍體放進了嘴巴,起勁的嚼了起來。
可惜鵪鶉的味道實在是無法下嚥,最終他實在是忍不住的苦着臉,用一種了無生趣的表情埋怨道:“蘇女士啊,我們好不容易能約會一次,你就請我吃這種沒滋沒味的東西嗎?”
“這裡可是墨爾本城最近這段時間最熱門的餐廳,普通人訂位子要排到明年3月呢。”蘇曉蔻聳聳肩回答說,之後沉默的幾秒種,長長的嘆了口氣,“不過味道的確是不怎麼樣,也許墨爾本的時尚人士們都味覺失靈了吧。”
“你也覺得不好吃嗎,”聽到這話,張龍初大笑起來,“那我們去別的地方吃午餐吧,這次由我選,嗯,東郊的皇冠渡假酒店怎麼樣,訂一間頂層的觀景套房,在臥室裡邊吃邊欣賞葛拉思豪斯山美麗的風景…”
他說這些話本來是玩笑的成分居多,就等着蘇曉蔻拒絕,沒想到這次女孩卻猶豫了一下,面頰漸漸泛紅卻故作鎮靜的答道:“張先生啊,每次見面,一有機會你就要明裡暗裡的提到那種事,那事就這麼有意思嗎。
難怪說男人都是膚淺的動物呢。”,說到這裡,她站起身來,走到別緻的絹質推拉門前,回頭說道:“好啊,我今天就跟你一起去‘皇宮’試試到底是多有趣,走吧。”
“走,走,去,去哪…”萬沒想到蘇曉蔻如此直接的答應下了自己要求的張龍初,先是呆呆的吐出四個字來,之後醒悟過來似的連滾帶爬跑到了蘇曉蔻身後,極不自然的乾笑着語無倫次道:“我可不是色鬼,覺得那種事多有趣。
只不過呢,嗯,就是感覺男女朋友交往到一定的階段,呃,一定的階段呢,這種事就應該自然而然的發生不是嗎,嗯,就是說這是種很自然,非常自然的,的過程…
哎,真是活見鬼了,以前發生這種事的時候真的非常自然,一點都不會覺得尷尬啊,你這麼一揭穿變得刻意之後,怎麼就,就那麼尷尬呢…”
“那你現在是怪我了,”張龍初這番白癡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故作鎮靜的蘇曉蔻突生怒火的打斷,“以前發生的自然,現在不自然,說得真好,那你去找,去找…”
望見女孩臉孔漲得通紅,眼眶都蒙上了一層霧氣,知道她真的生了氣,張龍初匆忙抱住蘇曉蔻慌張的道歉說:“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我,我是說以前和其它,不是,我,那個…”,卻腦袋發木,怎麼都解釋不清。
感覺懷裡的女孩越掙扎越厲害,顯然變得對自己愈加不滿,最終詞窮的張龍初腦袋一混,直接朝蘇曉蔻的嘴脣重重的吻了下去。
以前兩人雖然也有過親吻,卻都是蜻蜓點水般的短暫,此刻真正熱吻,張龍初頓時感到全身的血氣都涌上了腦袋,之後整個身體都燥熱起來。
而蘇曉蔻則先是周身一僵,繃的像是木頭般挺硬,隨後身軀漸漸泛軟,像是棉花一樣完全癱在了他的懷抱之中。
男女****之事最爲微妙,剛纔還一個發怒,一個解釋的一對就這樣瞬間意亂情迷,最後竟直接糾纏着倒在了餐廳包廂的榻榻米上…
高尚餐廳對於客人的隱私保護程度倒是和它們食物的定價一樣高,兩人被體內旺盛的費洛蒙迷惑着********了接近兩個小時,竟沒有受到絲毫的打攪。
激情過後,那令人發瘋費洛蒙褪去,恢復了理智的張龍初和蘇曉蔻回憶剛纔,不由生出一種荒唐而不真實的感覺,眼睛發直的躺在地上,連動都不好意思動。
沉默了足有6、7分鐘的時間,最終還是張龍初尷尬打破了寂靜,乾巴巴的說道:“我,嗯,有點太沖動了,對不起啊,蘇女,不,曉蔻,第一次應該在一個很好的氛圍裡,聽聽音樂,喝喝香檳,呃,就像是電影裡演的那樣…”
“不這樣挺好的,就像你剛纔說的,這種事就應該毫不刻意,自然而然的發生,”蘇曉蔻有些羞澀的柔聲打斷了他的話,“纔會讓人覺得更美好。”
“美好,你覺得很美好嗎,”聽到這話,張龍初爲了消除彼此間的不自在,刻意厚着臉色道:“那我們去皇宮酒店重溫一遍怎麼樣…”
話音未落,便被蘇曉蔻有些氣惱的再次打斷,“行了,好的東西要珍惜纔會有回味,接下來的行程還是我來安排吧。
先找個地方洗澡換套新衣服,然後到樂通廣場的美食街去吃午餐,緊着看場電影,晚上找家夜店跳舞,說起來我還從來沒去過那種地方呢,但既然是我們這樣的年輕人最喜歡的娛樂場所,應該會很好玩吧。”
聽她說話的語氣漸漸恢復了正常,達到目的的張龍初笑着點了點頭道:“夜店我也只去過幾次而已,怎麼說呢,裡面的人看起來都光鮮亮麗,實際上去魚龍混雜,是挺有趣的。”,和蘇曉蔻一起把皺皺巴巴的衣服重新穿在身上,結完賬漫步離開了餐廳。
之後的時間裡,關係更加親密一步的兩人,盡情享受着二人世界的幸福,直到深夜才戀戀不捨的分別。
緊接着,張龍初稍作準備便孤身一人徒步趕到了城外葛拉思豪斯山林深處,化身成巨狼之形,飛上天空,消失在了昏暗的月色之中。
3天后,米國本土最北端與加拿大接壤的邊境州之一,明尼蘇達中部被炎炎烈日籠罩的90號州際公路上空,一輛車頭畫着‘灰蝙蝠’標誌的噴氣式有翼巴士以時速超過400公里的速度一掠而過,衝撞的空氣翻滾着劃出一條長長的尾帶。
巴士上,上百名來自華盛頓州,年齡有老有少、性別有男有女,穿着既有西裝革履的紳士,也有汗衫短褲痞子打扮的乘客們,正有說有笑的憧憬着美好的未來。
其中一個坐在前排,滿臉橫肉的中年白人壯漢,嗓門最大的吼道:“自從因爲紅雲入侵者那羣雜種越鬧越兇,搞的我不得不暫停位面探險後,這兩年來,全靠典當以前買的‘好玩意’度日,房子都因爲繳不出貸款,抵押給銀行了。
這次好不容易有了大展拳腳的機會,我可是決定把命都給賭上,一定要撈個夠本!”
聽到這話,坐在他旁邊身材消瘦,滿頭捲髮的黑人夥伴聲音嘶啞的嚷道:“你說得對約翰,把命賭上撈個夠本,永遠過這種沒女人、沒好酒,連幾百米元的小場子都賭不起的窮日子,真不如去死。”
話音落地,巴士中段位置,不知是誰說道:“我從網上看到有消息說政府已經打算和境內各個異位面文明改善關係,共同抗擊紅雲入侵者了,這樣的話情況也許能慢慢好轉一些…”
“可是那些異位面文明變成了政府的盟友,咱們這些探險者去哪兒發財呢,”話沒講完,便被那肥頭大耳的白人壯漢打斷道:“難道真讓我像那些就業顧問說的,去超市做保安,一週領一袋比衛生巾厚不了多少的薪水嗎!”
他的比喻十分有趣,馬上有人湊趣的嚷道:“夥計,應該是比衛生巾還薄,比超薄的衛生巾還要薄…”,引得巴士中發出一陣鬨堂大笑。
整節車廂裡只有坐在最後一排邊角位置的一個身穿泛舊的牛仔裝,下巴上留着撮小鬍子,禿着腦袋,鼻樑上架着副墨鏡,雖不太引人矚目卻隱隱有種幹練、精悍氣質的亞裔青年男人,臉上毫無表情,自顧自的不斷滑動着手中平板智腦的屏幕。
坐在前排的一位花白的頭髮梳的一絲不苟,樣子非常慈祥,看起來笑口常開的白人老者,無意間瞥見他沉靜的表現,目光一頓,耐心的等到那亞裔青年把想看的內容看完,收起智腦,開口禮貌的搭話道:“你好啊,年輕人。”
“你好,先生,”亞裔青年一愣,面無表情的看了看白人老者,語調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生硬問道:“我們以前認識嗎?”
“哦,不,我們以前沒見過面,不過現在就算是認識了不是嗎,”老人笑着說道:“先自我介紹一下好了。
我叫懷特,懷特.j佈雷斯特,是一個規模不大但實力不錯的位面傭兵團首領之一,因爲現在團隊正在招募新血,看你自己一個人坐車趕往綠羽鳥位面前沿地帶,感覺實力又不錯,所以想問問你有沒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