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保羅的話,張龍初沉吟片刻,笑着問道:“保羅先生,您說的某種層面是指?”
“統治力,”保羅斟酌的答道:“這是我根據您的奇物力量性質新創造的一種能力類型,以我自己例子做個不太貼切的比喻吧,其實憑着‘戰爭機械生產線’我也可以和某一處前沿地帶的紅雲入侵者抗衡。
但沒人能一天24小時不間斷的持續作戰,所有即便是現在,你的奇物和我的奇物相比在‘統治力’方面都是完勝…”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張龍初露出恍然的表情,打斷了保羅的話,“所謂統治力就是持續性的,可以建立、維持一個強大勢力的能力對嗎。
哦,這麼說您對我看重,歸根結底還是爲了全世界超凡者的平等權利是嗎,我的能力可以並且已經樹立了一個超凡者統治國家的標尺,雖然是在東南亞這樣的文明荒蕪之地,但量變可以導致質變,婆羅四島加在一起足有100多萬平方公里,想一想也很可觀了。”
“不僅如此,”保羅笑着輕聲說道:“根據其他主位面政治架構的經驗看,組建統一的中央政府是大勢所趨,雖然短時間內這樣的政體不可能在地球複製,但據我說知,爲了順應潮流、搶佔先機,華夏、米利堅和歐羅巴聯盟已經在暗中聯手,準備籌備地球大議院了…”
“地球大議院…”張龍初微微一愣,失聲插話道。
“是的,地球大議院,”保羅臉色一變,語氣變得凝重起來,“和現有的聯合國不同,真真正正擁有國際性立法以及裁決全球重大事務權力的議會組織。
雖然不知道詳細的籌備方案,但據估計現階段議員成員絕不可能由全地球人統一選舉產生,而是由各國政府派出。
這樣的話可以想象,米國、米國和歐洲各強國會佔據絕大多數的名額,但像是海華這樣的小國也必然能分配到一定的席位,那怕只有一、兩個也有了在國際最權威機構議政、發聲的能力。”
聽到這話,張龍初倏然一驚,皺起眉頭道:“那個純正人類沙文組織不會因爲這件事,再組織一次誇張的恐怖襲擊,暗殺我吧,您都能猜出我沒死,他們、他們…”
“他們很可能也會發現這一點,”保羅聳聳肩,接話道:“並採取補救措施,所以您最近這段時間一定要非常小心的隱藏起來,提高警覺,千萬別出意外。
等到地球大議院籌備成功,登上議員的寶座,人身安全就會和包括華、米在內的整個地球所有國家政府的尊嚴和權威聯繫在一起,到那時自然而然就會安全了。”
“原來你要求和我談話的原因是要告訴我現在的微妙局面,提醒我注意安全,”張龍初這才領悟了保羅的用心,嘆了口氣,直白道:“雖然您不是出於對我的關心,而是爲了自己的理想才這麼做的,但還是謝謝了。
不過真不走運,我怎麼會莫名其妙又遇到這種倒黴事呢!”
“您不需要感謝我,龍初先生,”保羅微微一笑,同樣直白的說道:“就像您說的那樣,我提醒您完全都是爲了我自己。
對了,根據娜塔莎的說法,您好像可以憑着吸收核能輻射,增強超凡力量是嗎,如果感覺不安的話,不如讓她安排…”
“去米國接受核能輻射,隨便隱居我倒是很願意,”不等他把話講完,張龍初便心中一動猜出了保羅的言外之意,笑着插話道:“算一算我的不應期也已經過了,剛好有了可以憑藉外力提升生物能量等級的時機。”
“那真是太好了,我馬上就聯繫娜塔莎。”聽到這話,保羅放下茶杯,從衣兜裡摸出一臺摺疊式平板智腦,展開後登上網絡,手指在屏幕划動起來,而對面的張龍初則深呼吸的透過酒店大堂的落地窗,眺望着蔚藍的天空,陷入了沉思之中。
兩週後的元旦清晨,雖然天色已經濛濛發亮,但米國內華達州全球知名的賭城拉斯維加斯最古老的五星級酒店‘威尼斯人’的一層賭場,卻還沉浸在跨年夜的狂歡氣氛中。
一眼望去無論是賭客、服務生還是荷官,臉上都洋溢着比平日更加歡暢的笑容,只有在賭場邊角賭博機區的一個臉色慘白的亞裔青年卻毫無表情,不斷將1米元一枚的硬幣投進角子老虎機,拉動拉桿,望着屏幕上不斷變幻的圖案發呆。
他動作很快,不一會其掛在老虎機兩側乘零錢的小桶便漸漸變空,等那青年摸摸右面又摸摸右面的零錢桶,卻連一枚硬幣都沒撈出時,馬上擺擺手將一名身穿**短裙、露臍背心的服務生召到了身邊,遞過去5張百元大鈔道:“請幫我換450塊的硬幣,剩下的算你的小費。”
在賭場裡,玩角子老虎機的一般都是新手或者普通客人,不會引起在賭場這種花花世界工作的姑娘們的注意,但這個青年一夜換了超過20次的硬幣,賭資過萬,而且小費也給出了上千米元,自然不再此列。
因此那位身姿誘人的服務生接過鈔票卻沒有離開,而是笑盈盈的說道:“先生,我看你已經投了不少錢喂這部老虎機了,要不要吃點東西再繼續呀,或者也可以回客房休息一下,我10分鐘後就下班,也許我們可以一起…”
“沒什麼也許了,小姐,因爲10分鐘後我和我男朋友已經在電影院了。”突然間一個不知何時來到服務生身後,戴着副別緻的墨鏡遮住眼睛、鼻樑,但剩下的五官仍然顯得頗有魅力的黃皮膚女孩笑着打斷了她的話。
“哦,是嗎,那祝你們有愉快了一天了。”聽了這話,服務生微微一愣,扭頭看了看女孩臉色如常的聳聳肩道,將手裡的米元只留下一張做小費,其餘的遞還給了亞裔青年,“我想你現在不需要再換零錢了,帥哥。
如果最近幾天和女朋友分手了,記得來找我,再見。”,之後轉身搖擺着腰肢,漫步向遠處的吧檯走去。
“還以爲你在米國會過的很無聊呢,沒想到竟然這麼逍遙啊,張先生,”望着她離去的背影,黃皮膚女孩撇撇嘴道:“早知道我就不那麼急着來見你了。”
“蘇女士,你可不要冤枉我哦,我玩角子老虎機等了你一夜,因爲換了太多的零錢,才被賭場裡的服務生盯上,你要是早來的話,就什麼事都沒了。”亞裔青年笑着辯解了一句,之後聰明的改變話題道:“最近澳洲的情況怎麼樣啊,尤特人還在繼續調查昂綠的死因嗎?”
這亞裔青年自然是順勢迎合保羅的提議在娜塔莎的安排下,吸納完核能後隱藏在米國的張龍初,而黃皮膚女孩就是他的女友蘇曉蔻。
聽到張龍初的話,她沉吟着答道:“調查是仍然在調查,不過力度越來越弱了。
我最近突然生出了個靈感,覺得襲擊飛機造成空難的兇手很可能根本就不是地球人,而是昂綠本人或者其家族在尤特的仇人,這樣才更符合邏輯。”
“是嗎,”張龍初聳聳肩,露出不在意的表情道:“不過也無所謂了,反正我已經捨棄了張勁鬆的身份那麼久都沒出什麼紕漏,誰殺的昂綠其實已經不重要了,剛纔只是隨口問問而已,嗯,蘇曉蔻和張光耀兩夫妻最近怎麼樣了,還在爲失去兒子難過嗎?”
“這句話也是隨便問問嗎?”蘇曉蔻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表情有些古怪的反問道。
張龍初不自然的笑笑,“當然是隨口問問了,你不知道就算了,嗯,你剛纔說的電影院是什麼意思,想和我一起看電影嗎?”
“是啊,拉斯維加斯引進了尤特文明最先進的‘空間觀影’技術,正在放映異位面大片《吞星人》呢,”蘇曉蔻聳聳肩答道:“我在網上看過簡介,這部電影取材自於多元宇宙中許多主位面共有的一個驚悚傳說。
講述的是遠古時代某個消失的高等文明與一種單體就可以與一個位面相抗衡、能夠肆意毀滅星球的邪惡生物的故事。
據說紅雲空間就是這種邪惡生物的墳場,總之既離奇又刺激。”
“那我們還等什麼,一起去看吧,”話音落地,張龍初饒有興趣的笑着說道:“享受完高等文明的視覺饗宴後,再一起去中婆羅洲前沿地帶,完成奇物成長的最後一個條件…”
“你的奇物這麼快就能再次成長了嗎?”蘇曉蔻驚訝的脫口而出插話。
“是啊,”張龍初笑笑說:“一切順利的簡直就像是天上掉餡餅,正好掉進嘴巴里似的,讓我心裡都覺得幸運的有點發毛,害怕福禍相依,接下來會倒大黴…”
“呸呸呸…”聽到這話,蘇曉蔻再次插話道:“走運是好事,別胡思亂想了。
走,我們去看電影吧。”,挽起張龍初的胳膊,拉着他向賭場的大門走去,走着走着女孩突然說道:“蘇亞玲、張光耀夫妻雖然還很傷心,但情緒有一點點轉好了,你就不用擔心了,以後我會照顧她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