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炒熱氣氛就是喜歡玩些故弄玄虛的手段,李媛真不發一言的走開,亮出張龍初的面龐,頓時無聲勝有聲的引起包廂中一片的驚歎,“大發,簡直和吞星皇帝一模一樣啊,雙胞胎也就是這麼像吧,剛纔怎麼就沒有發現呢…”;
“李媛真,有點技術啊,我還真不知道你的化妝術竟然這麼厲害呢,不,不是你的化妝術厲害,是‘底料’選的好吧,你們劇團很會選人哦…”;
“合影,合影,這下子有的炫了,發在我個人網站的首頁,起個吸引人的題目,一定能召來超級多的點擊,粉絲人數說不定能趁這機會一下子超過5萬大關呢…”,無論男女都跑到張龍初身邊擺出各種造型,笑笑鬧鬧的拍起合影來。
這些人雖然每一個都因爲酒精的作用,顯得過分吵鬧,但除了金秀珍瘋瘋癲癲的非要親着張龍初的面頰拍視頻外,其它人言談舉止都還有着基本的分寸和禮貌。
這種情況下,張龍初也不好冷着臉拒絕,只能勉強幹笑着配合,好不容易熬到凌晨3點多鐘,聚會終於結束,他才終於得以解脫的離開夜店,和衆人言不由衷的草草道聲再見,心裡卻腹誹着最好這輩子再也不見的在路邊攔下輛出租車,匆忙開門鑽了進去。
之後他正想要告訴司機去哪,突然見車門再次被人打開,一個苗條的身影帶着香氣和酒味坐了進來,搶先向司機說道:“司機先生,去江北白鷺洞32號的李香亭參雞店,謝謝。”,緊接着扭頭望着張龍初道:“海生啊,喝完酒姐姐再請你去喝參雞湯解酒,怎麼樣,很貼心吧。”
“謝謝,但是我想回家了,李化妝師,”張龍初皺皺眉頭,乾巴巴的答道:“已經很晚了…”
話沒講完,便被李媛真醉醺醺的打斷,“不是說讓你叫我媛真姐了嗎,怎麼還用李化妝師這稱呼啊,你不乖哦,不乖哦。”,說話間,出租車已緩緩啓動,融進了都市深夜的鋼鐵洪流之中。
張龍初不想因爲稱呼這種小事和一個醉鬼做口舌之辨,扭頭望着窗外不斷變幻的夜景,撇撇嘴道:“好吧,是我錯了,但是媛真姐真的很晚了,讓我回家好嗎。”
“不行,”李媛真糾纏着嚷道:“已經過了12點了,今天是我的生日哦,壽星是最大的…”,她滔滔不絕的叨唸時,張龍初突然於冥冥中有了些微感應,心中一動,按照直覺的指示將大部分意志抽離出現實,投向了奇物世界星海之中。
在‘世界’迷霧驅散之地,未化爲星球從張龍初所掌握的奇物中分離出來,與他的靈魂融爲一體前,整個奇物世界四邊是被無邊無垠的海洋所包圍着的。
而那海洋其中極小一部分便是構成星海的素材,所以說所謂‘星海’並非是一種形容,而真的就是一片龐大之極的海洋,只不過因爲初龍族佔據的兩顆星球漂浮在這片大洋之上,所以張龍初將其命名爲了星海。
而此刻他視野瞬間轉變,以神靈的角度俯瞰着星海中那座正三角形的金屬巨城,發現不知何時,城裡的大部分硅基生命都聚集到了城市邊線,秩序的躍入星海之中,變形組合在一起,化爲一座座的水上礦井平臺,艱難的從深不見底的海底中挖掘出各種不知名的礦石、油料。
與此同時,隨着這種海底開採的不斷累積,他敏感的感應到,奇物世界提供給自己的元素能量點,比以前有了極少量的增加,令其不由陷入了沉思之中,“按照以往的慣例看,只有奇物成長後,我從奇物世界裡收穫的火、水、氣、地四種元素點纔可能增加。
而這次吞噬掉其他吞星者所掌握的‘世界’的碎片,經過戰爭爲我所用後,元素能量點竟有了增長,是不是就證明這碎片已經被我所掌握的奇物世界所承認,變成了它的一份子呢。
不過元素點增長的方式有了變化,也意味着其他‘世界’的規則也影響了我的奇物世界啊…”,正想着,張龍初耳邊突然響起李媛真加大音量的呱噪,“你怎麼老是發呆,不理我啊,想什麼呢?”
“沒想什麼,嗯,你不是要請我吃參雞湯嗎,到了嗎?”心分兩用的張龍初隨口反問道。
“還要等一會,”李媛真笑嘻嘻的搖搖頭道:“對了,海生啊,你知道剛纔那家你以爲是‘鴨店’的夜店是什麼樣的地方嗎?”
“不知道。”張龍初心不在焉的答道,話音落地,李媛真便自說自話的解釋起來,“一般的夜店呢都是男人出錢,女人免費,不過呢隨時都會被那些花了大錢的臭男人騷擾。
我第一次去夜店跳舞的時候,就被服務生硬拉進包廂,陪着幾個中年大叔喝了杯酒,所以後來懂行之後,我就只去那種女人出錢,男人免費的夜店裡玩,誰出錢誰就是‘王’嗎…”,
這番毫無意義的話,模模糊糊的落入張龍初耳中,自然不可能引起他任何的注意。
直到出租車終於趕到白鷺洞中段停下,張龍初感覺自己靠憑空想象根本不可弄明白,吞星者所掌握的奇物世界相互吞噬時的規則,搖搖腦袋,將大部分的注意力重新轉到現實,才一邊無奈的下車;
一邊含糊的迴應道:“我就覺得今晚去的那間夜店不一般,原來竟然是這樣,你還真是什麼事都敢講,都會做呀,媛真姐。”
“是嗎。”聽到這話,硬將張龍初推出車門後,也鑽出出租車的李媛真得意洋洋的說道。
話音剛落一股寒風從早已變得蕭條的街頭刮過,吹的她打了個冷戰似乎清醒了許多,深呼吸着搖了搖腦袋,一邊指着身旁一間24小時營業的韓式料理店道:“這間就是李香亭了,我們進去吧。”;
一邊扶着張龍初的肩膀,腳步踉蹌的漫步向前,走進了餐廳之中。
和室外空蕩蕩的街區不同,雖然現在時間已經接近拂曉,但在久負盛名的李香亭中仍然擠滿了精疲力竭的結束了五光十色的夜生活,臨睡前想吃點好料,慰勞一下自己透支身體的人們。
左右看看,見三間相通的餐室坐的滿滿當當,李媛真不理迎上前的服務生,一副熟門熟路樣子的直接來到櫃檯前,朝櫃檯後一位支起胳膊,用手掌撐着下巴的中年婦人嚷道:“姨母,醒醒了姨母,有貴客上門了。”
“嗯,嗯…”那婦人模模糊糊的被叫醒後,茫然的睜開眼睛,看清了眼前李媛真的樣子,臉上露出了熱情的笑容,“是你來了啊,李小姐。
德潤,德潤啊,快過來帶客人去內面的包間;
小哲去通知廚房馬上準備上好的野參雞湯,別讓客人久等了。”
她話音落地,站在櫃檯旁的一個有點年紀的夥計馬上滿臉堆笑,連聲答應着,“是,社長,我這就去廚房,讓他們加倍用心,用足好料…”,朝後廚跑去。
可那個年輕的迎賓服務生卻顯然是剛工作不久,還不懂得基本的社會道理,竟跑到婦人面前質疑道:“社長,你不是說少於8個客人不能用包間嗎…”
“李小姐平常喝的野參雞湯一碗就能抵得上10個普通客人的消費,你說她能不能用包間呢,還是大學畢業生呢,說話前不能先動動腦子嗎。”中年婦人面色不善的打斷了那年輕服務生的話,因爲怕其他客人聽到,所以聲音放的很小。
之後她又刻意提高音量道:“現在是凌晨了,客人來的少,包間空着也是空着,當然要利用起來,小哲啊別廢話了,快帶客人進包間吧。”
話音落地,被暗暗教訓了一頓的年輕服務生自然不敢再多嘴,只能苦着臉帶李媛真、張龍初穿過一條小小的走廊,走進了店裡的包間。
這是間按照韓式古風素養裝飾的房間,牆壁上掛着毛筆書寫的條幅和水墨山水畫;
字畫下襬放着一條足有5、6米長的矮桌;
地上則鋪着6塊榻榻米,意味着整間房的面積至少在60平方米以上,用來招待2名客人的確有些小題大做。
脫掉鞋子進屋後,在矮桌前洗席地而坐,張龍初感受着天花板上的出風口吹下的暖風,喝着熱茶,愜意的長長舒了口氣,環顧四周,心中突然生出升起一絲好奇,望着對面的李媛真道:“媛真姐,日子過的看起來比團長還舒服啊,又是江南的頂級夜店;
又是江北名店的野山參雞湯,在劇團裡做化妝師的薪水,恐怖支撐不起這麼奢侈的生活吧?”
“憑那每個月300萬韓幣不到的薪水當然不夠,”李媛真吐着酒氣,笑着隨口答道:“不過姐姐我的家室很好,爸爸是最近20幾年在韓國餐飲界風頭最勁的創業新星,現在單單在世界各地直營的韓式快餐廳就有超過300家。
媽媽是舞蹈家,在首爾、釜山、仁川…幾個大城市經營着上百家的綜合藝術培訓中心,所以我雖然是家裡面最不起眼的孩子,也有足夠的零用錢過現在的生活,暴發戶嗎,都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