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金秀珍的叫嚷聲在張龍初的耳邊響起,他目光所及之處的天幕上,一艘艘形狀不一,大小各異的飛船突然間接二連三的顯現了出來,有些懸停片刻,開始緩緩下降着朝都市外飛去;
有些則失控的着火、冒煙,外殼電光四溢的直接朝地面墜落了下來。
“不是吧,那麼多墜毀的客運飛船,加上還飛走的那些,整個地球上的位面航班加在一起也不夠啊,這是什麼情況…”看到宛如流星雨般下墜飛船,感覺這些‘空頭炸彈’如果都着地爆炸的話,足以將半個爾摧毀,張龍初不由睜大眼睛,失聲說道。
心裡頓時便感到剛纔召喚出來的那些獨眼巨人,應該不可能及時阻擋這麼多的飛船墜毀他眼眸中閃過一道幽亮的光華,心念轉動之下,千米外的空中又有幾個巨型機械人,突兀的凝現了出來。
“親愛的地球盟友,我們是來自你們友邦貝殼綠地主位面的難民,”就在這時,一聲聲極富感染力的廣播在都會半空中響起,“紅雲入侵者摧毀了我們的家園,讓我們只能逃亡他鄉…”;
“親愛的地球盟友,我們帶來了你們文明急需的空間穿梭、定位鎖定、恆星能源引擎…等科技,並願意無償的貢獻出來,只爲了能暫時得到一個安身之處…”;
“親愛的地球盟友,多元宇宙的諸多主位面面臨着共同敵人的威脅,幫助我們其實也是幫助你們自己…”,讓爾人一下知道了那些飛船的出處。
仰望天空的金秀珍因爲去過貝殼綠地,對那裡熱情好客的民衆印象非常之好,一時間竟忘記了害怕,輕輕搖晃着男友的胳膊,擔憂的脫口而出道:“這些飛船原來是貝殼綠地主位面難民開來的呀,怎麼辦,你說誰能救救他們嗎。”
對於這種出於感性講出的愚蠢問題張龍初自然不會回答,只是無聲的拍拍金秀珍的手以示安慰,之後便靜靜等待着自己創造的英靈造物,執行他們在踏進現實世界的一剎那,接受到的,他出的意識指令。
幾秒種後,半空的獨眼巨人佈滿神秘符文的身軀上一個個光紅涌現,機械巨人們也急變形成了巨型浮空炮臺的模樣。
之後先是獨眼巨人開始齊齊縱身,揮動着帶起漫天光焰的拳頭,迎向墜落的飛船,將其徹底摧毀;
接着機械巨人化成的浮空炮臺火力齊開,將那些漏網的飛船毫不留情的轟成了碎片,而生了如此嚴重的意外,雖然沒有造成重大人員傷亡,但整個爾市都已經亂作一團,張龍初和金秀珍要參加的那場民用槍械連鎖店的開幕式,自然只能延遲。
之後過了足足3天,張龍初纔在爾市郊一家老式的咖啡館裡,從蘇曉蔻的口中知道了,那天貝殼綠地逃亡者會在毫無徵兆的在爾連續出現的原因。 щшш★ тт kan★ CΟ
原來多元宇宙聯軍爲求自保,撤出貝殼綠地主位面後,在紅雲入侵者日益增強的攻勢之下,貝殼綠地很快便成爲了這次‘紅潮’的第一個犧牲品。
短短3個月內,整個主位面連同附屬的上百次位面8o%以上的土地被菌毯覆蓋,不可逆轉開始轉化爲紅雲入侵者所在世界的一部分,殘存的貝殼綠地人不想被轉化爲恐怖怪物的話,就只有逃亡他鄉一途。
不過難民問題從人類社會脫離進入文明階段開始,就變成了一個無解的難題,在社會制度以及文明程度,不允許將那些可憐的逃亡者貶成奴隸,作爲展生產力的血腥基石之後,所有國家、勢力便都對接受難民,抱有異常謹慎的態度。
少量幾百、幾千人還好,可要是數量達到十萬、百萬甚至千萬的難民潮,對於任何文明都是一種沉重的負擔。
再加上貝殼綠地主位面的毀滅其實有着延續幾十年的過程,期間那些有資格移民的精英分子,早已逃到了其它主位面,剩下的可憐蟲絕大多數都是平庸的普羅大衆,一旦做出難民出現,只會變成社會的負擔。
所以其他主位面政府爲了維持自身位面局勢的穩定,便將貝殼綠地殘存者哀求避難的通訊直接屏蔽,默契的裝出了什麼事都沒生的樣子。
按照多元宇宙這些政客們原本的想法,只等貝殼綠地主位面全境淪陷,再布幾條哀悼盟友的新聞,就可以把這件事應付過去。
畢竟人是自私的動物,放任幾千萬、幾億難民的死亡聽起來雖然驚悚,但和自身文明的存續比較起來,根本就不值一提,只要不是當即爆出來,以後時間長了,就算秘密泄露,相信他們統治的民衆也能理解其無奈的殘忍選擇。
可萬沒想到的是,貝殼綠地主位面的殘存者中竟有幾名性格屬於理想主義者,自願爲自己所屬文明殉葬的尖端科學家,在生命的最後時刻,他們不忍心那些還有強烈求生**的同胞就這樣悽慘的死去。
於是在其餘主位面早已悄悄關閉與貝殼綠地連接的座標點的情況下,利用某種還未完善的高新科技手段,單方面跨位面重新搜索、確定出隨即散佈於多元宇宙諸多主位面區域座標,作爲索引。
讓無數寧願死在不規範的位面航行中,也不願束手待斃的貝殼綠地人,冒險坐上飛船,強行穿越、逃往那些座標所在地,而其中一個座標恰好便位於爾市的上空。
因爲這種完全靠運氣生存的航行,逃亡者中大約三分之一直接隨着乘坐的飛船,被位面屏障擠壓的不見了蹤影。
剩下的三分之爲二雖然成功的穿越了位面,也因爲座標位置環境極端惡劣、艱難的航程導致飛船機械故障,引墜機等等事故又死掉一半,不過仍然有幾千萬的貝殼綠地人逃出了絕境,
坐在一扇巨大的落地窗下,望着街上稀疏行人的蘇曉蔻,將這一切講完,半真半假的笑着問道:“那天如果不是你出手的話,恐怕爾現在也變成一片廢墟了吧。
真想不到你竟然會管這種閒事,完全不像最近這幾年行事的風格呀,怎麼,擁有了一點力量之後,又打算做普羅大衆的救世主了嗎?”
話音落地,就見對面帶着墨鏡、鴨舌帽、留着邋遢的小鬍子,穿着不起眼帽t,運動褲的張龍初壓低聲音,玩笑着糾正了一句,“蘇女士,我現在擁有的可不是一點力量,而是很強大的力量。”,接着臉色一正,聳聳肩道:“其實我當時也不知道是怎麼會那麼衝動。
反正莫名其妙就有一種想要出手的感覺,而且還毫無自制力的那麼做了,看來隨着實力越一定極限,人會一下子變得大膽、自信起來。
老實說,在你沒帶來貝殼綠地主位面已經被紅雲入侵者完全佔領的噩耗之前,我正打算想辦法再趕去那裡,找一個淪陷的輔位面,繼續吞噬入侵者根基型基地,讓自己的奇物世界可以在今年再擴張一次,可沒想到,唉,不說了。
一想到這麼好的機會沒了,我就心裡鬱悶,希望‘紅潮’能儘快把第二個‘貝殼綠地’創造出來,讓我能再次得到力量快提升的機會。”
“人隨着地位、力量的巨大改變,性格和爲人處事的態度突然生變化是很自然的事情,”聽張龍初說出將多元宇宙人人畏懼的‘紅潮’視爲成長契機的瘋話,蘇曉蔻反而露出理解的表情,“尤其是你明明有着和全地球抗衡的力量,卻只能用小丑的身份…”
“那叫諧星好嗎,諧星。”似乎不太習慣被人用這種同情的態度對待,張龍初擺擺手用玩笑的語氣打斷了蘇曉蔻的話,之後沉吟着說道:“蘇女士,沒有足夠的力量之前,我以爲自己的忍耐力很強,可現在雖然實力仍然不夠翻盤,但卻有點忍不下去了。”
“那你想怎麼辦?”蘇曉蔻沉默了片刻,輕聲問道。
“暗地裡做一點自己想做的事,然後一切順其自然,你覺得怎麼樣?”張龍初想了想反問道。
“那就要看你想做的事到底有多大了,”蘇曉蔻沉思了答道:“如果不那麼激烈的話,我想以現在微妙的局勢,和你已經能夠和多元宇宙一個全盛時期的高等文明主位面,抗衡的力量,問題應該不大。”
兩個人一個問的模糊,一個答的含糊,但彼此相望時卻露出了默契的眼神,相視一笑後同時站起身來,漫步走出咖啡館,消失在步道的轉角。
次日清晨,在京畿道一座臨山的民宿裡享受過一夜二人世界,蘇曉蔻以澳洲蘇氏財閥繼承人的身份趕往華夏公幹,張龍初則登上山巔,在荒無人煙的叢林中化身魔豹,瞬移着跨越大洋,來到闊別幾年的中婆羅島上。
在古晉城外臨海的一處偏僻的海灘上變回人形,他**着身體,一躍幾十米遠,在沙地上都不留痕跡的潛進一座橡膠園中。
在主人住的別墅偷了套清涼的短褲、汗衫穿在了身上,張龍初直接用臥室牀頭櫃上,鑲金裹銀,裝飾意義遠遠大於實用的古董電話,播出了一個異常熟悉卻已經許久沒有撥過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