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上尉離開,張龍初臉色陰沉的坐在了行軍牀上,依着牆壁長長鬆了口氣,閉上眼睛,養起神來。
本來以他變身後傳奇位階的力量等級,即便連續作戰幾個晝夜也不會如此疲倦,但可惜人心力的消耗,和越強悍便越可以長久堅持的體力完全不同,與力量的強弱關係不大。
因爲紅國人原因不明的對地球大議院將非洲治權移交給海華政府進行武裝干預,張龍初又是實地偵查,又是冥思苦想推算,短時間內便幾乎耗盡了心力,人自然變得精神不振。
休息了一會,感覺稍好了一些,他忍不住又默默想到:“紅國人真是發瘋了,竟然調動了這麼強大的軍事力量和海華對抗,看來那些同爲多元宇宙高等文明的主位面,彼此間經濟、軍事實力的差距,遠比我以前想象中要大的多啊。
像是貝殼綠地位面‘紅潮’一開始就滅亡了,紅國主位面卻可以在目前這種‘紅潮’侵襲強度不斷增加的情況下,一邊抵抗紅雲怪物軍團的進攻,一邊多管閒事的開闢第二戰場…”
張龍初正思索間,突然就聽禁閉室的金屬門被人‘嘭’一聲推開,緊接着就見一位穿着筆挺西裝的乾瘦中年男子,和一個肩膀上扛着上校軍銜的彪形大漢,快步走了進來。
瞬間三人的目的在空中對視了一下,那乾瘦的中年男人首先臉上堆起笑容的自我介紹道:“晚上好,張顧問,我是tr03農場的行政主官劉春才,”,之後指了指身邊的同伴,“這位是農場軍事主官李力子上校。”
話音落地,李力子‘啪’的一聲踢腿,立正、行軍禮後簡潔有力的說道:“張山江顧問,您的身份我們已經和國防部進行過覈實,請指示。”
海華王國三軍聯席會議下設秘書處高級顧問張山江,是張龍初以前實力不足,避禍隱居時編造出的無數備用假身份之一,有着完整的檔案材料,如非刻意針對的花費大力氣,進行周密的鑑別,根本不可能被識破。
因此聽到李力子的話,他露出理應如此的表情,站起身來道:“沒什麼好指示的,我來tr03農場只是想吃點東西,休息一下,然後瞭解瞭解目前‘文明傳播計劃’在農場裡的進行情況。”
劉春才、李力子兩人聞言臉孔莫名的微微變色,下意識的相互看了看,劉春才幹笑着說道:“那就先請您到餐廳用餐,然後我在向您詳細的報告一下…”,話沒講完,室外突然響起海嘯般響徹天空,有節奏的‘嘭嘭嘭…’噪聲。
海華三軍聯席會議秘書處高級顧問,雖然聽上去不是什麼實權官職,但稍有政治常識的人卻都知道,這種人物就等同於王國軍方最高權力機構的智囊團成員,隱形權利極大,面對一般的校級軍官,一言便可以決定前途命運。
因此喧鬧出現,在張龍初面前丟醜令李力子勃然變色,只見他咬緊牙關,強忍着怒火朝身後的副官吼道:“我不是命令把所有黑人的手錶、鬧鐘…能顯示時間的工具都收走了嗎,現在是怎麼回事,他們怎麼又開始鬧了,馬上去查到底是誰挑頭,收押起來關10天禁閉!”
一旁的劉春纔則尷尬的向張龍初解釋說:“顧問閣下,自從紅國發表公開聲明,願意爲非洲土人撐腰,又真的出動艦隊挑釁我們海華警衛軍後,農場裡的黑人就變得不安分起來。
這已經是第3天了,每到晚上9點,他們就一起用拳頭敲牀板,製造噪聲示威,我和李上校想了很多辦法想要解決這件…”
張龍初萬沒想到除了要受紅國人的欺負外,竟連非洲土人也在自己面前囂張的示威,心中的怒火一下子燒了起來,突然冷冷的插話道:“這件事其實很好解決,”挖一些可以容納單人站立,深度兩米左右的土坑。
然後問每間土人宿舍拜訪位置最中間的那張牀鋪上的人,是誰在宿舍裡第一個敲牀板的。
如果那個土人回答了,就就把他說的那個人填進坑裡,如果不回答的話,就直接用睡在中間牀鋪的土人填坑,然後頭頂蓋上牀板,埋在地下。
被活埋的傢伙能在地下把牀板敲破,爬出坑的話就活,敲不破就死,然後告訴剩下的土人,既然他們那麼喜歡敲牀板的話,那從今天起,這種懲罰會一直進行下去。”
“閣下,這,這樣的懲戒未免太,太嚴重的吧。”聽到這話,劉春才微微一愣,心裡瞬間算出了需要活埋的人數,情不自禁的嚥了口吐沫,結巴的脫口而出道。
“劉主官,你要知道,那些土人現在並不是在簡單的發泄心中的不滿,而是公然蔑視海華法律,製造騷亂,”張龍初面無表情的擺擺手道:“如果不能有效遏制的話,情況只會變得越來越嚴重,惡化下去,最終很可能會演變成大規模的暴動。
到那時候,他們想要敲碎的可就是你們的腦袋了。”,說着他目光轉向了李力子,“李上校,執行‘文明傳播計劃’的非洲大農場,不是都實行戰時軍事化管制嗎。
戰爭期間對騷亂者實施適當比例的死刑威懾,完全是符合軍事法令的,我想這一點你作爲軍隊的指揮官,應該比我更明白吧。”
張龍初的話雖然說的有理有據,但僅僅因爲夜裡敲牀板這樣的挑釁,就將數百人活埋,卻遠遠超過了普通人的底線,即便李力子接受過嚴苛的軍事教育,服役多年,心裡也一時間無法承受。
不過當他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冷戰,蠕動着嘴脣想要提出異議時,一眼望見張龍初那透露出無限猙獰之意的眼神,卻全身僵住,腦袋變得一片空白,許久過後纔回過神來。
之後出於冥冥中某種生物自我保護的本能,李力子放棄了自己原來的想法,硬着頭皮向副官吩咐道:“宋,宋上尉,就按照張顧問的命令執行懲戒吧。”,不過命令中還是巧妙的將行刑後果,甩到了張龍初身上。
聽出他的言外之意,對海華軍方遴選出來,獨當一面的準高級軍官竟然如此沒有擔當,感到非常不滿的張龍初,本就緊皺眉頭的臉色頓時變得更加難看起來。
但此時他使用的是假冒的身份,沒有立刻發作的立場,只得暗暗嘆了口氣,扭頭望向劉春才道:“劉主官,你剛纔不是說要帶我去餐廳吃飯嗎,我們走吧。”
劉春才萬沒想到張龍初竟如此不將人命當一回事,纔剛開口將近千土人送進地獄,轉眼就將注意力轉回了自己的肚子上,嘴角抽動的勉強一笑,有些結巴的點點頭道:“啊,好,好的張顧問,請跟,請跟我來。”,帶路的走出了禁閉室。
這時已是明月當空,早就過了晚餐的時間,來到專供軍官和民政官使用的小食堂後,劉春才又專門將廚師請來,費了一番力氣,才準備好了一桌豐盛的菜餚。
許久沒有嚐到熱食滋味的張龍初看到美味當前,自然不會客氣,坐在方方正正的餐桌前一邊和魂不守舍的劉春才閒談着,瞭解農場最近的運作情況;
一邊大快朵頤起來,等到填飽了肚子,他已經聞一知十的大致瞭解到了紅國人的宣戰,對海華王國‘文明傳播計劃’到底造成了這樣的阻礙。
之後喝着冰飲沉吟了片刻,他站起身來正想講話,突然看到李力子大步走進了餐廳。
臉色蒼白,神情木然的左右看了看,這位海華國防警衛隊上校徑直來到了張龍初的身邊,立正、敬禮道:“顧問閣下,您的命令已經執行完畢,總共對987名土著騷亂分子執行了懲罰,目前只有9個人砸破牀板成功逃生,其餘處刑者都已經沒有了動靜。”
“很好,李上校,接下來組織剩餘的土人到埋人的地點看一看,”張龍初笑笑吩咐道:“我想從明天開始他們發熱的腦袋就能冷靜下來了。”
“是,顧問閣下。”聽到這話,李力子乾巴巴的繼續立正說道,之後便閉上了嘴巴。
“李上校,劉主官,你們聽名字應該也是華國人吧,”靜寂中,張龍初望了李力子一眼,又看了看劉春才,突然間打破沉默道:“華夏有一句古詩叫做‘疾風知勁草,板蕩見誠臣’,越是現在這種特殊時期,你們越是要竭盡所能的爲王國效力。
相對的海華未來也絕不會忘記你們的貢獻。”,接着便自顧自的大步走出餐廳,運轉體內靈力,飛身而起,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這時留在餐廳裡的李力子、劉春兩人才回過神來,急忙追到室外,發現張龍初已經不見了蹤影后,齊聲向守在門外的士兵問道:“張顧問呢,張顧問去哪了?”
“剛纔飛走了,長官。”話音落地,和李力子距離最近的一個年輕軍士張張嘴巴,敬禮答道。
“飛走了,怎麼飛走了?”李力子聞言一愣,錯愕的追問道。
“感覺應該是一種超凡能力,”軍士含糊的答道:“或者是某種高科技的輔助飛行器,剛纔張顧問腳步很快的走出餐廳,直接一跳飛到了天上,然後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