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重陽

全真教那是什麼地方?是有名的道家聖地之一,而因爲王重陽得了一個天下第一“中神通”的名號,在武林中更是一時無二,比什麼少林寺都要牛的多了。如果全真教學着少林寺休養生息,那後面少林寺絕對稱不上“天下武功出少林”,也不會有什麼“北少林,南武當”的說法了。

全真教這個道家宗派,在國難當頭的時候,挺身而出,雖然不乏敗類,但也做了自己應該做的,總體來說,溫小天還是佩服的。

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有勇氣在這個時候出頭,爲了自己的民族和國家去死的——尤其是在面對南宋積弱的情況下,尤其是在自己的門派底蘊根本就無力消耗,雖然這樣做會滅派的情況下,依舊義無反顧。

若說什麼是俠之大者,那麼這就是。

但……但是溫小天卻看不起這些三代!他們就和所有的官二代富二代一樣驕橫,跋扈。溫小天心裡頭很惡毒的給他們冠名爲“全三代”,就是全真教的第三代的意思。

在他們的上面,有全真七子,全真七子上面還有一個王重陽,那是天下第一。王重陽用命換來的聲望,就成了他們囂張跋扈,肆意橫行的資本——你以爲終南山真的是你們家的啊?這種人溫小天就是看不慣。

尤其是因爲他們是全真教的三代弟子!

如果他們不是全真教的,換成鐵掌幫什麼的,溫小天根本就懶得管。可是這些人卻破壞了自己心目中民族英雄的光輝偉岸的形象,有木有?於是溫小天就決定教訓教訓這倆巡山的弟子。

從腰間拔出了一柄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堪稱是破爛的長劍,溫小天說道:“得了天下第一的是王重陽,而不是你們這些渣……我這把劍,是花了一兩銀子買的,看看這鋼口,還不錯吧?”

聽的溫小天直呼“王重陽”的名諱,這倆弟子就炸毛了,長劍出鞘,立刻就展開全真劍法,朝着溫小天攻了過去。

兩道劍光,森森發寒。

只是溫小天卻很冷靜,他已經殺過人見過血,更何況是面對這樣的小場面呢?溫小天嘴角勾起一絲嘲諷的笑容,揮劍而出,劍劃出一個自上而下的半弧形,就像是半招“鳳點頭”,劍身已經和對方的劍身貼在一起。

隨後溫小天就感受到了對方劍上的力道,立刻權衡,隨着兩柄劍的交接點的移形換位,那名弟子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劍突然有一種不由手的感覺,而溫小天的劍的劍尖,則是在他的眉毛上蹭了一下。

“噌”的一聲,那名弟子就變成了古怪的一條眉。

接着劍就接觸到了另一名弟子的劍,同樣挑去了對方的一條眉毛。因爲溫小天的動作和對方的動作一樣快,所以溫小天做的很輕鬆,遊刃有餘……收回劍,輕輕吹去了劍上,黑黑的幾根眉毛,溫小天道:“還打麼?”

“哼,你等着……”

對方的威脅,溫小天毫不在意。這種沒本事又校長的二代三代,最大的本事就是“我爸爸是李剛”,溫小天也不怕對方去叫王重陽。王重陽這個人,雖然在男女關係上有點兒不靠譜外,其他的還是做得不錯的。

一條眉毛的弟子甲虎視眈眈的盯着溫小天。

一條眉毛的弟子乙已經回去通風報信,扇陰風點鬼火去了。

不大的功夫,那個一條眉毛的弟子乙就被一個長着圓臉蛋,穿着道袍的中年人提着脖子提了過來。那個中年人上上下下的打量溫小天,口裡怪叫:“你就是那個高手?來來來,咱們兩個過幾招……”

中年人說完就打,用的是一套極爲尋常的拳法,速度也不見得多快,一上來就是一招避實就虛,黑虎掏心。溫小天后撤一步,一劍刺出,貼上了對方的手臂,跟着就在對方的肩胛位置輕輕點了一下。

“喂,你已經死了一次了。”

一個這麼好鬥的道人,溫小天自然想到了是周伯通,所以對他也沒有什麼惡意。周伯通一臉的沮喪,停下手來,“不打了不打了,我還是叫師兄過來和你打吧……”

溫小天嘆了口氣。

他和這些武林中人的差距,就在剛剛的短暫比鬥中,就顯露無疑了。這些武林中人,或者有傳承,有門派,但是他們缺乏的東西也非常明顯,那就是科學的武學理念。他們沒有這樣的理念,自然就會有許多疏漏。

而比武鬥藝,任何一點疏漏,都可以決定生死。

《九陰真經》爲什麼讓人趨之若鶩?因爲《九陰真經》本身,就是一種理念,代表着屬於道家的武學理念,其中動靜虛實,騰挪變化等等,雖然具體的武功沒有明說,但你只要練了,就等於走上了正確的路。

而其中的總綱又是什麼呢?

總綱其實就是這個理念。

溫小天爲何能夠一劍敗兩名弟子,又敗周伯通?因爲溫小天已經有自己完整的理念,可以將攻防融爲一體,將所有的兵器,武功,都變成了簡簡單單的一招,一招之中,卻又蘊含了無窮的變化。

就比如對付兩個弟子的時候,劍身一接觸的功夫,這實際上就用了拍、粘、雲、點、刺等五種劍法的基礎手法,融合在一起,就成了那一招似乎是絞,卻又不像的一招古怪劍法,這已經超脫了基礎。

一劍……一劍已經融合了所有的劍,所有的兵刃。

用劍是劍,用刀是刀,用拳便是拳。

這樣的一種境界,實際上就是一種武學理念的明晰——當獨孤求敗明晰了這一種理念之後,草木土石皆可爲劍。這裡說的,實際上並不是用內功什麼的,而是說,他的那一種武學理念,已經可以融於一切。

溫小天的武學理念同樣融於一切——獨孤求敗是天才,他的成就,來自於一次次的經驗積累和戰鬥的總結。

溫小天的天才,在於他吸收了現成的,現代社會,乃至於小說中的各種理念,融匯一爐,簡單的化作了攻防一體,全部都融合爲一招。

有時候天才就是這麼的不講道理。

別人拼命一輩子不行,他卻輕輕鬆鬆的達到了。

溫小天不理那兩個弟子,等王重陽的到來。天下第一是寂寞的,王重陽聽見了山門前有高手,於是就來了。王重陽已經顯得老了,一頭的頭髮全是白的,臉上也留下了歲月的痕跡,看樣子……似乎還真的活不了多少年了。

“這位想必就是王重陽王道長了!”

對王重陽,溫小天顯得很客氣。

“這位少俠可以一招制住我這師弟,倒是難得一見的高手了……少俠,還請到重陽宮中一敘……”

“好。”

二人是如此的客氣,兩個剛剛還囂張的弟子,一下子就萎了。

隨着王重陽上山的途中,溫小天就提醒道:“貴派是道家大派,我歷來是佩服的,只是門下弟子,卻依仗你天下第一的威風,囂張跋扈,這卻不好……修道啊,無外乎就是那一顆心,讀多少道藏,無所謂,一本不讀,也可以,但要有那一顆心……”

王重陽擡頭看看天,輕輕的嘆了口氣,“哎,貧道何嘗不知?只是……”

“全真全真,有道方是全真,若是無道,何來全真?我曾經見過一個赤子,生於山野,長於山野,心思靈動,淡漠生死……他並不曾修什麼道法,也不曾觀什麼道藏,但卻百年之後,容貌依舊……”

溫小天說的是雲天河,只不過雲天河還是修煉了啊,怎麼能說沒有修煉呢?這當然是溫小天在忽悠。

只是王重陽一聽,卻心中一震。

不錯……

這話說的對極了,《黃帝內經》你難道看了之後,就擦屁股了麼?唯有那種純粹的人,才能夠天真!王重陽忽而大笑:“哈哈哈……小友所言不虛,是貧道想差了啊……伯通,你先帶着小友休息,師兄要閉關一下。”

撥開雲霧見天日!

溫小天的話,讓王重陽有一種剛頓悟之感,他甚至於都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先天功竟然有了一種生命一般的感覺……這是機緣,相信閉關之後,必定可以功力大進,屆時自己的壽命……也許!

“道長要閉關,我也就不打攪了,有這位伯通道長陪着,就可以了。”

“這個好,這個好,師兄你慢走……”

王重陽是頓悟的機遇難得,也不耽擱,直接就走。周伯通帶着溫小天住進了一個小院,而後就試探的問溫小天,可不可以將剛剛的那一招劍法教給自己。溫小天摸摸鼻子,問:“你真想學?”

周伯通連連點頭,模樣就像是討好人的哈巴狗一樣。

溫小天想了想,問:“《道德經》《墨子》《孫子兵法》三本書,你讀懂了,這一招劍法自然就會了。我真不是騙你的,你看着那一劍簡單,但其中卻蘊含了這三本書當中的道理,不懂得道理,用不出來。”

“哦。”

周伯通揪了下自己耷拉下來的長壽眉,有些糾結。

讀書……要不是師兄看着,他現在估計還是一個文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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