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此刻與他地距離太近了,忙往後退,他卻快速上前又摟住了他的腰,嘴角掛着那抹好看的弧度,“小心點,這裡摔下去也不是好受的……”
她低着頭,一張臉紅的像是午後的霞雲,緋紅而絢麗,他看着卻不說出來,只是笑着,像是要窮盡一生來記住她此刻這份因他而起地嬌。
“嗯……,玉公,我們在屋頂如何來喝酒啊?”
“嗯,你不要往下看,隨我過來,他牽着她的手,順着屋沿走着,只是感覺他的手是冰冷的,卻帶着溫柔,牽着她,一直朝前走着,沒有言語,只是牽着她……
開始倒是很享受這份細膩而說不出的感覺,可是沒多久,一個念頭就在她腦海裡閃現,“那個……他應該不知道我是女吧……如果不知道的話,那麼他老是這樣和我親近,而且看我的眼神那麼奇怪!難道說……”
想到這裡,她頓時停住了腳步,心裡虛的慌,“他該不是和覺遠一個德行吧?”
這時玉無君感受到她手地僵硬,又見她忽的停了腳步,忙轉身來看着她,“怎麼了?”
她複雜的看着玉無君,心裡暗歎着,“你可千萬不要那樣啊,要是那樣的話,是不是太可惜啊……”
“你怎麼這樣看我?”玉無君也覺察到她地不對勁,忙問她。
“呃……沒事,只是老是這麼走着,我有些累了。”
他淡然的一笑,“是了,你今兒是忙活了一天了,我倒是沒注意了,還好,就在前面,說着又牽着她往前走。
走到這順屋的盡頭,又覺得腰際一緊,隨着他翩然的落了下去,也不知道是自己眼花,還是這玉無君真是神通廣大,總之他們落地的地方竟然是一片開的繁花似錦的桂花林。
抑制不住心裡的激盪,“哇,這裡好美!”
皎潔的月華,如霧如煙的籠罩着這一片望不到邊際的桂花林,四周除了桂花的芬芳還參雜了水霧的氣息,叫人心胸一曠無垠,連靈魂都被舒張了開來。
“哇,你好有辦法,這裡也能找到!”
“過來,陪我飲上幾杯!”他淺笑,牽着她的手,走到了一棵參天的月桂樹下,細膩如塵的白瓷酒壺淡淡的反照着月亮的光華,兩隻酒杯靜靜的等着知音人的執起。
“你都已經準備好了?”
“是啊,只是美不足是缺少了些點心!”他有些遺憾的說。
“呵呵,沒事,有我在,難道會沒有吃的麼?”
“哦……”他揚眉看着她。
從懷裡掏出了剛剛做好的桂花糕,“那個,你說的雙色馬蹄糕,因爲今兒家裡實在是沒有那個材料,所以我就用着院裡的桂花給做了這個水晶桂花糕,剛剛本打算送你時給的,剛好你又說要請我喝酒,所以一直都沒給你,現在剛剛好,你嚐嚐,看看我比起前幾年有沒有進步了,下次我一定給你做雙色馬蹄糕!”
他還是如當年一般的閒淡,一手執起了酒杯,一手捻了塊糕,吃了下去,細
細的品味,看着她竟是讚賞,“糕美酒醇,花眯眼!”
“呵呵,你又這樣了,只是一個糕,也不至於要用這麼美的詞句啊!”
他爲她斟上了一杯就,“能在這裡與你重遇,也算是我們的緣分,你們喝了這一杯……”
“嗯,好的!”仰頭而盡,那酒是竹青,口感舒爽,飲下後心裡更是暢快,她只覺得整個人有些飄,心裡卻是高興極了,只是想到他若是和覺遠有着相同的嗜好,心就疙瘩了……
無君手執着酒杯,對着月光看着那杯的酒,眼神變沉,不真切,叫無法窺探他此刻的內心,只見他仰頭飲盡卻又看着她。
“這麼些年,你都是跟着你師父學藝?”
吃了塊自己做的糕,淡淡的甜味過後是芬芳的桂花香,與周圍的桂花林融合在了一起,心裡不禁喜滋滋的,聽到他的詢問沒有任何思考的就回答道:“沒有,打小我就跟着師父,和你那次相遇後沒多久,我就上了大悲寺學做素席。”
“哦……”他挑眉的看着她,很是感興趣的樣。
“嗯,是啊,大悲寺的素席一直以來在金國都是赫赫有名的,當日雲水山莊的莊主薦了我,師父就讓我去那裡學藝了,不過很可惜……”
“可惜什麼?”
一想到這裡,心裡就感到遺憾,雖然她在寺裡學到了若苦的真傳,可是,那若苦沒有正式的收她做弟,在她心裡是個無法說出的遺憾
她也學着玉無君的樣仰頭就喝下了滿滿的一杯酒,接着對他說:“可惜的是,那裡的大師沒有真正的收我爲徒!”
玉無君幫她又斟滿了一杯酒,滿是疑惑的問:“爲什麼他不收你做弟?難道是說你的廚藝不夠?”
“呵呵,那倒不是,大師肯教我素席的做法也就是因爲我有着這樣的底,只是當時那裡……”
一時間她也找不出個好地理由來和他說總不至於告訴他,那是因爲自己的女兒身吧,頓了下,她岔開了話題。
“哎呀,不說那個讓人鬧心的事兒了,今兒能和公再見也算是緣分了我們還是好好暢飲一番吧……”
“嗯,說的好,幹了一這杯……”
桂花樹下,丹桂霏霏,別有的味道,月下雙影,恰似繾涓若仙境,像是粉碎的星辰點點地桂花灑落在四周,粘上了她的發,而他卻笑的嫵媚動人,白皙且纖長的十指如溫柔的秋風掠過,帶去了她髮際的碎花,那模樣,生生的就是一幅畫,屬於和玉無君。
也不知道是他的有意還是無意,總之那帶着冰涼地手指滑過了她的面頰,那感覺就在心裡留下了不過終究是個殺風景的人,當心裡那悸動閃過時,她心裡又爬上了那發毛的感覺。
“他,……該不會真的和那死掉的覺遠一樣吧……”
玉無君像是覺察到他異樣的目光,帶着疑惑的問她,“怎麼?我的臉上有了髒東西?”
“那個,沒有,你臉上乾淨着呢!”
“那你爲什麼要這樣看着
我?”
看着他,心裡嘆息,“多美啊,若真的是那樣,豈不是太可惜了,我該問問他麼?”
“在想什麼?”他柔聲地問像是帶着蠱惑,讓她情不自禁的就說出了口。
“你……討厭女人?”
“怎麼這樣問?”他眼神灼熱,看着她,嘴角卻含着笑。
剛問出了口她就後悔了,琢磨着該是怎麼來圓這句話,卻再次淪陷在他如水盪漾的眸裡。
“女人不該是討厭的,是該憐惜的,你覺得呢……”
看着他說話時,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總之覺得他說話時,那感覺怪異極了,總覺得那是對着她說的,心地感覺是悸動也似發毛,怪異,實在是怪異了……
她猛的喝了口酒來掩飾自己的尷尬,飲的太急了竟然被嗆到,“咳、咳……”喉嚨間的辛辣,嗆的她眼裡竟是淚水。
“你的性還是急了些,只是喝酒了,不要急……”他上前來輕輕的拍着她地背,那語氣裡含着的盡是擔憂和寵溺。
心裡驚歎,“要命了……這樣是會流鼻血的,可是,現在我是男人……”
玉無君輕拍着她的背接着說,“你在大悲寺呆了這麼久,難道就不成磨了你地性?”
一陣咳嗽後,聽的他轉換了話題,忙接着說:“是有的,當初我在大悲寺那裡,若苦大師也是爲着我這急性而叫我挑了很久的水,只是我蠢笨了些,挑了整整的一年才悟出了道理。”
玉無君隨着的飲了一口酒,又吃了塊糕,品嚐着,笑着點頭,“嗯,這糕很好……”
她聽着自然地就笑了,很甜,卻不膩,比春天的雨露還要浸潤人心。
玉無君看在眼裡,動在心裡,卻是不發,接着對她說:“只是你在寺裡難道沒有遇上好的師兄弟來指點你麼?”
說到這裡,想起了覺癡,想自己到京城也有些日了,可他還是鳥無音訊,一下就失落了,神色有些闇然,“有的,他叫覺癡,在寺裡都是他一直照顧我的,可是前不久我們卻失去了聯繫……”
“嗯,你既然出了寺,他是個出家人,你們終究是無法再聯繫的。”
“不是的,我們是一起下山的,只是……”
玉無君斜眼了看了下她,喝了一酒,有些感興趣的問,“發生了什麼事麼?”
“唉……世事難料,一句話也說不清楚,總之我們現在是失去了聯絡!”想到其牽扯太大,也不好和他細說,也只有一句話蓋過。
“沒事,如果他有心的話,一定會來尋你的。
“嗯,我相信他還會來找我的,他說過的!”
雖然,當知道覺癡不告而別時,她心裡很是難受,也曾怪過他,但是想到一起走來的日,她相信覺癡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想到這裡心情也變得好了起來,端起酒杯,對着他也不感到拘束了。
“來,今兒謝謝你幫了我們,這杯酒是我敬你的!”
“不要對我說謝這個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