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姐焦急的撓頭,“這又不能大,又不能小的,還不能熄滅,這該如何是好啊?”
正當可姐着急時,卻看見了正笑的一臉神秘的焦遠山,忙對他說:“這節骨眼了,你笑什麼啊?”
焦遠山微微搖頭,“不要慌張,火候的問題你問他!”說完,他指着心裡也是一驚,說實話,如果是以前,要掌握這樣的火候,對於她來說沒有一點兒問題,但此刻的她,雙眼看不清楚,若是在燒柴火時,動作不連貫,那麼火很容易熄滅,水溫若是保持不了,對於小四來說就是生命的威脅,所以剛剛雲哥一說完話,她就沉默了,說到底,她是對自己沒有信心!
可姐搖了下還在猶豫的,語氣篤定,“你是誰?你是,是當初那個和我在街頭一碗麪都賣不出去卻不沮喪的,可現在呢,當小四遇到了危險,你卻膽小的要猶豫!”
“膽小!我膽小了?曾經的我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春城,如今的我,爲何開始優柔寡斷,爲何變得懦弱了?”她心裡一遍遍問着自己。
雲禮謙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句,就聽見啪的一聲拍在額頭上,“我有什麼做不成的,雲哥你趕緊準備,我們現在就給小四發汗!”
看着忽然轉變的,可姐悄聲詢問雲禮謙,“你剛和她說了什麼?”
雲禮謙聳肩一笑,我就說:“是你師父的板將你打的膽小了?”
可姐滿是迷茫地撓頭……
焦遠山神氣淡定的坐在了竹椅上,嘴角微微上揚,看着衆人忙碌的身影,他輕聲地說:“這是天意啊,這樣就爲你找回了自信,找回了那份逝去的感覺,呵呵,省了我的事,接下來就要看你的心了!”
一切準備就緒,就等着點火,她蹲坐着,手裡是火折,聽了雲禮謙說的方法後,她深知,這火一點着,熏籠裡有了熱氣,便不可有絲毫的錯誤,斷不能誤了火候,還爲點火,她就已經感覺脊背上滑過的冷汗,腦海裡又浮現了小四在門口巴巴等她回來時的樣,心就像是被一柄柔軟的刀桶了下,好痛!一咬牙,拿着火折點燃了爐竈。
她模糊的看見那如雲彩飄動的火苗,忙將一旁的柴火加了進去,一隻手便拉住了風箱,緩緩的拉動着風箱的手柄,說了句:“雲哥,半柱香後就請你開始,我這裡你不用擔心了,小四就拜託給你了。”
雲禮謙沒有絲毫的猶豫,忙盤坐調息,準備爲水裡注入內力,可姐在一旁幫着小四,等待着時機。
說實話,她的心裡沒有底,懷裡輕的好似羽毛般的小四更是揪着她的心,看着一臉的凝重,她是大氣也不敢出。
緩慢卻有力的拉動風箱,此刻的她竭力的要讓自己平靜,可卻總是無法體會到那火苗的舞動,感覺着火候快到了,而自己卻還無法判斷出那最佳的時機,心裡就有些急了,才舒展的眉頭又皺了起來,她害怕了,怕自己的失誤造成無法挽回的錯誤,而就在這時候
,身後傳來了一個聲音。
“忘記你的眼睛,回憶你曾經對這火的感覺,將自己遺忘,將自己與火融合”焦遠山說完後就住了口,也不多做解釋,只是坐在一旁靜靜的看着。
他的一句話仿若是大海的燈塔,讓迷茫而慌亂地心豁然開朗,只見她拉動風箱的動作更加遲緩卻是輕重一樣,而她也閉上了眼睛感覺沒有了光亮,可心境卻是異常的清晰。
她覺得自己變得很輕,仿若是在升騰,漸漸地四周從無盡的黑暗轉變成了火紅地一片,沒有想象的灼熱相反卻是如柳絮般溫柔的觸感,暖暖的,像是血液也融進了那溫泉般的水潤,眼前忽然一亮,她看見了舞動地火苗,像是輕輕的撫過鍋底,留下那驚豔的溫柔,從鍋底開始四散開像是水波一圈圈的盪漾着,慢慢的盪漾至整個鍋身,而水在感受這激動的溫暖後也迴應着輕輕的翻滾開來,汗淋淋水霧四起……
一個念頭,“是時候了……,她空着的手拿起火鉗撥弄着爐地柴火那舔舐鍋底的火苗像是受了她的指引,有着方向地圍繞在鍋的四周,火力均勻,熱氣緩緩地從熏籠溢出
“快把小四放上去!”她一聲呼喊,才驚醒一臉震驚地可姐,只因爲剛剛看到的太讓人驚訝了,可姐實在沒有想到,火苗竟然會按照她地意願來燃燒,所以她失神了。
清醒的可姐忙小心的將小四赤身的放在熏籠之上,而此刻雲禮謙也將內力緩緩的注入水……
一切都在寂靜進行着,唯一能聽見的就是鍋輕緩的水聲,那水沒有開透,只是受熱後不斷冒出了熱氣,緊閉着雙眼與爐的火苗共舞,她是用心在調製着火候和水受熱的程度,一切都是處於寂靜,一切都因爲心有愛……
讓人興奮的一幕發生了,小四的額頭和全身都開始不斷的滲出汗水,很細密,可這樣卻是能拔出她體內的風邪之毒,可姐原本因爲緊張握住的拳頭鬆了開來,留着淚,輕聲說:“小四,我們的小四得救了……”
深藍的天空沒有一顆星星,更別說那輪明月,可擡頭仰望天空的卻是無限的感慨,“肉眼能讓我看到表面的一切,可也混淆了我的視聽,用心卻能看的更加的清晰,讓自己更加的明白,“我的小四,與其說是姐姐救你,倒不如說是你救了姐姐。”
雲禮謙悄悄地走到的身後,看着那嬌小的身影,忽然間,他覺得不像是記憶的那麼單薄,反觀自己,“若是我也如她一般,是否能像她這樣站起來?”
夜風吹來,不自覺的拉緊了衣領,身後的他,脫下了自己的長袍,爲她披上,淡淡的草香帶着蓮的清新,一下就將她整個的包圍住,她有那麼一剎那怔住了,但很快卻舒展了眉頭,雙眼含笑,淺淺的酒窩,盛滿了不屈的堅韌,“呵呵,我就說你薰香呢,你還不承認,這味道,我又聞到了。”
“呃……我說了沒有的……”
“呲,我們之間你還要隱瞞
啊?放心我不會說給你師姐聽的!”她雖然看不見他,可還是對着聲音的來源說話,這樣的讓他覺得和以前一樣。
她的調侃讓他心裡有些發慌,想起師姐那和煦的笑容,他有些恍惚了,爲了掩飾自己的窘樣,他忙敲了下她的肩頭,“我看你是皮癢了,還說呢,你上次不是說你已經想好了複賽時的菜式嗎?後天就是比賽了,你怎麼還不準備?”
呼痛的揉着肩頭,讓他以爲真的是自己手重了,雲禮謙忙擔心地問:“是我手重了?”
她低頭,卻是一臉的狡黠,感覺他近了,忙猛的擡頭,咯噔的用頭頂了他的額頭
雲禮謙捂住下巴,眼卻帶着笑,故作兇樣,“你耍詐,就不怕我收拾你?”
“呵呵,不會,從前你也沒有收拾我呢,何況我現在可是個病號呢……”說完轉身憑着印象朝着屋裡走去。
看着她離去的背影,雲禮謙暗自稱奇,從剛纔爲小四燒了火以後,不管是走路還是做事情,竟然和以前沒有區別,他甚至懷疑是不是的眼睛恢復了……夜裡,桂苑依舊只有風聲,安靜的詭異。
玉無君臉上沒有絲毫表情,他單膝的跪着,低頭一言不發,而站在他面前的已久是上次那個蒙面的黑衣人。
蒙着面看不清楚樣,卻能看見輕柔的柳眉下,有着一雙粘帶了春水的杏眼,萬年桃花,千年湖水怕也不過如此,就連那眼角淡淡的細紋也是另外的風情。
可那眼底的陰狠卻破壞了這一切,只見她一個轉身,又是冷熬的別樣風情,如蘭花輕墜,坐在了黑檀木椅上,白皙而纖長的十指塗上了鮮豔的蔻丹,修剪精緻的指甲滑過那僵硬的檀木椅扶手,緊接着就握成了拳頭,玉無君感受到,來自她身上那驕傲的怒氣!
“你爲了個小小的廚竟然殺了醉月樓的老闆!”
他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跪着,她雙眼緊鎖着他,像那波斯貓般眯了下眼,“你過來!”
他無聲低着頭走了過去,臉上慵懶的笑意早已消失,剩下的就是那如雕刻般的俊朗和來自陰間的深沉。
她一掌拍在他的胸口,噗----紅色的血霧在空噴散開來,他抹去嘴角的血漬只說了句:“謝主人不殺!”
黑衣人冷冷的哼了一聲,“你是我手裡的奇招,你這樣做,若是暴露了身份,我這麼多年苦心安排豈不就是白費了?”
“此事,無君必須要做!”
黑衣人起身越過他,雙眼平視前方,眼波靜若寒潭,經過他身邊時說了句:“她是你的心上人?”
他怔住了,下一刻,他以劍抵住脖,動作利落沒有絲毫的停滯,讓黑衣人來不及阻止。
“倘若她有任何危險,我便毀了你這顆棋!”
初見他以劍相抵時,她眼一閃而過的是焦心,但隨即的卻是隨時都會噴涌的怒火
“你這是在威脅本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