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雲禮謙卻面對玉無君是食之無味,也不多言語,而心裡卻因爲享受這輕鬆的愜意而忘記了那有關覺癡的事。
耳邊傳來麻雀喳喳的叫聲,爲深秋的早上增添了生機,雙眼適應了光亮後慢慢地睜開,還是一如既往的,看到的僅是模糊一片的光亮,有那麼一下的失落,可想到今天要去教大夥做藥膳,心的不快就立即消失了。
伸手去取衣服卻發覺牀邊的木凳上沒有了昨夜脫下的衣物,心想是可姐拿出去幫她洗了,想着可姐在打理一家人的早餐,她便自己坐了起來在房摸索着走到邊衣櫥,雙眼也看不見,只有用手觸摸衣服的面料來判斷是哪件衣服。
雙手在衣櫥裡摸索間觸碰到了那冰涼卻又柔滑如水的面料,一時間怔住了……
思緒開始倒退,好似就回到了那一年在春城的芙蓉閣,第一次初見玉無君時的情景,陽光透過窗櫺灑落在他如玉的面頰之上,那帶着慵懶的笑意就那麼不經意間在心裡留下了烙印,那時候她是那麼的懵懂,不明白自己爲什麼就想看着他,視線跟隨着他,而那以後她總是在無數次夢迴味着那鑲嵌了陽光的笑顏,染上了神秘紫丁香的嫵媚,那時候,她不懂,那就是悸動。
到如今都已長大,那樣的感覺也只能是回憶,回想起那日他細心的爲她送來袍,這已經被記憶風化的感覺卻又涌上了心頭,可心卻又要浮現覺癡那總是淡淡的眸,又那麼的深邃,總是讓她捉摸不透,卻能感受到他給予她發自內心的關懷。
十指撫過那衣料,指腹觸及的感覺好滑,好細膩,一如他給她的感覺瞥見的驚豔,細膩若水般包圍地守護。
他對她,怕已經不是朋友間的情愫了……她不是木頭對於他,或許從他們之間的重逢開始他便知道她地女兒身份,而她只是一廂情願的相信他對她仍舊只是朋友間地幫助,可當猜出那王富貴的死和他有關時,她才驚覺,一切已經不再是從前般單純的情誼那日她在街上只是留意了下面料,而他卻做了袍贈與她,他總是悄悄的爲她做着一切,而如今想來,或許能代表明月軒參賽,怕也是他促成的……
甩了甩頭不願意去多想,如今地她還能去想這些麼?雙目相當於失明,味覺也沒有了,再怎麼說自己也是一個殘缺的人了,又何苦再多想了?
摸索着那袍旁邊的一件粗布衣衫取了出來,咚的一聲沉沉的響聲有東西掉在了地上,拾起來竟然是覺癡在她生辰時送她的那雙檀木筷心就像是被針紮了下幾年的點點滴滴在心翻涌着,眼眶忽的就潤了。
“覺癡你在哪裡?爲什麼要丟下我一個人?還要等多久你纔會來找?”
一時間心緒亂了,腦海裡是玉無君那慵懶帶着無奈的笑容,讓她心憐,覺癡仿若幽山空谷地雙眸總是爲她守護,她迷茫了……
想着覺癡爲了她殺了覺遠,玉無君爲了她殺了王富貴,爲了她,這二人雙手都沾染了鮮血
,說不清道不明,她覺得心緒紊亂,分不清自己對他們都是什麼樣的感覺,也分不清這樣的情愫到底意味着什麼,而她又該如何來面對他們倆?
長長地嘆了口氣,“唉……人說,少年不知愁滋味,可爲什麼卻是有那麼多的無奈?”
嘎地一聲門開了,可姐急匆匆地進來,看着衣櫥邊地她楞了下,“呵呵,都起來了啊,剛剛我把你的衣物都泡水裡了,我還說進來幫你取衣物呢,沒想到你都自己取了!”
“嗯,哪裡就是你說地那麼沒有用了,廚房裡我都能應付自如,何況在家裡取個衣物!”
可姐一邊往外退,一邊笑着說:“呵呵,那好,就不來幫你,我給小四梳頭去了。”
待可姐走後她摸索着穿戴完畢,也不知道自己穿的是否周正,可心裡卻還是有些倔強的不想連這件事也假借他人之手,壓制住心的那抹失落,利索的束起了發,出了房門。
可姐看着出了房門的呵呵的笑了,“行啊你,看來以後我不幫你束髮都可以了,想不到你自己也能束好發,就是那髮帶的顏色你就弄錯了……”
她撓頭,“呵呵,是嗎?哪裡錯了?”
“你穿了淺綠的衫,卻束了個暗紅的髮帶……”
“呃……”
吃了簡單的早飯,四人仍舊和以前一樣的安排,小三在家裡照顧小四,而她和可姐就去了明月軒,一路上和可姐說笑着,也沒多久功夫就到了明月軒,纔剛進酒樓可姐就看見迎上來的趙順源。
“順爺,看你急得滿頭大汗的,幹什麼呢?”
那趙順源只是客套的迴應了下可姐,對着就焦急地說:“師傅,我正找你呢!”
聽他言語間帶着焦急,忙問道:“出了什麼事了?”
“剛剛康王府的大管家來過了,交代了今兒午王爺要過來,叫咱們好生的準備,我這就是等你來琢磨下今兒午到底上什麼菜式!”
很是詫異地問道:“最近聽聞康王府的王妃生了病,康王很是焦急,連有上朝時都是一幅心事重重的樣,怎麼忽然就有這樣的雅興了?”
趙順源很是神秘的拉住她走到了一邊,悄聲說:“那康管家臨走時囑咐道,說是王爺最近心情不好,今兒要和一位朋友來這裡散心!”他頓了下,又意味深長地對她說:“想想,能在這個時候陪着康王出來的人,怕也是個位高權重的主,咱們要是做好了,那就皆大歡喜,若是稍有差池的話……唉,總之,這次的康王的到來叫人頭痛,若是平時也不至於這樣,可這次,大家都知道康王來這裡是散心的,咱們可不能有稍微的馬虎啊!”
聽康王要來,她就皺起了眉頭,雖然現在的她爲了焦遠山是想要接近康王,可她知道現在不是時候,而且她對於康王的那位義心裡還是有所忌憚,她是在害怕,怕那人真的是覺癡!
趙順源看着不發一言的她,心裡更是
着急,以爲她因爲現在眼睛不方便而對這件事感到困難,忙又說:“唉呦,我的師傅,你倒是說句話啊!”
聽到張滿福的催促聲,她回過神來,安慰他說:“順爺這事兒你不要擔心,我先和張大哥琢磨下,你給安排下今兒康王用膳的地方,我這就去找張大哥。”
“行,那我們分兩路忙活着……”
“嗯,好的!”
這次趙順源將用膳的地方設在後院的一個叫聽雨軒的地方,他纔剛叫夥計收拾齊全了,就聽前面的夥計來和他說康王他們就要來了,叫準備下,只是特意囑咐,不要驚動其他客人,安排一個僻靜利落的地方就好。
趙順源從衣兜裡摸出了帕擦拭着額頭上的汗,“唉,還算是蒙對了,安排在後院裡,小王去廚房問一下師傅,今兒這裡薰什麼香.
康王自從見識了的廚藝後對她竟是越來越讚賞,神秘的朋友來到明月軒時,纔剛坐定,便叫趙順源請來了。
站在門外深吸了口氣,卻定住了腳步沒有進去,反而是有些頭痛的琢磨,得到康王如此的賞識這可是很多廚師的做夢都想得到的,可此刻的她卻深感頭痛。
俗話說,伴君如伴虎,康王雖不是當今的天,可也差不多了,得到的榮耀越是多,所處的位置就越是危險,想起曾經若苦大師的話,她覺得真是說的好。
“當你得到的越多,那你失去的就會越多,所面對的威脅就會更多……”
越是這樣想着,那敲門的手就越是無法落下,直到她聽見裡面傳來金昊翎說話的聲音,“師傅就這麼站在門外,是要叫本王好生的候着你?”
腦際裡猛然閃過一個念頭,“他懂得武功?”
不敢多想,忙輕推開鏤空的楠木門,帶着一名端茶的侍女走了進去。
一邊走一邊陪笑地說:“康王說這話是要折煞草民了,剛剛在外面不敢進來,是想着如今草民眼力不好,怕進來了擾了王爺的興致!”
聽了她的解釋,康王皺了眉,“師傅你這眼睛還未恢復?”
在離康王金昊翎和那位他神秘朋友三步之遙的地方站着,聽了金昊翎的疑問忙回答:“多謝王爺掛記着,小的這眼睛要恢復怕是需要些日了……”
金昊翎搖頭,對於雙眼受損的事,他略知了一二,本是想要查一查這件事的,可誰知道自己的王妃卻在這個時候生了重病,對於這些也就沒有了心思,此時再看見她才又想起了這件事。
他只是簡單的詢問了,也就沒有再說其他的,反而是對坐在自己身邊的那位朋友說:“羽這就是我上次和你提起的師傅,當時他地那全蟹宴可是叫我開了眼界,飽了口福呀!”
他這話一出口,心裡就是一驚,暗忖道:“這……想康王如此地位,竟然對這位朋友說話不自稱孤,而且直呼其名,聽聞康王爺和當今皇上是同胞兄弟二人從小就感情甚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