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傾城門下。
一早就準備好的馬車就停在城門下,而隨行的人只有兩個人,一個回香一個青寒,青寒負責駕車,而回香則準備一些日用口,讓李逸路上不受寒。如若可以,李逸只想獨身一人,但現在情況不同,他的身體越發的虛弱,就連走幾步路都會喘氣不已,這樣的身體又怎麼更快的找到她,李逸恨透了這樣的自己。
高高的城門上,站立着的是李武弘與李煜,兩人的臉色各異。一個是父親,一個是兄弟,這兩人都對李逸各有所想,一個想他不要離去,一個想着他死。
“王爺……”回香與青寒手中拿着路上的盤纏,回頭看着高城上。
李逸抿着脣悶咳着,這身休只要碰上大風就受不了,費力過度也會要了他的命。李逸頭也不回的上了馬車,回香馬上扶過李逸在他的悶咳下把所有的東西都放了進去,將裡邊鋪好,讓李逸坐躺都能舒服一些。
李逸抿着脣極喘的坐了下來,閉上眼,其他事情都不允理會,那個人想殺自己也罷,想要自己留下也罷,都不能阻攔他想要尋回她的道路。
李武弘與李煜看着馬車遠遠的去了,在昨夜裡,李煜就知道李逸早就按排了一批人在前探路,而他自己也在懷疑所有東西的同時,也曾派了一隊人馬在前探風,想必身側的這位也不會放過一絲一毫的鬆懈,李逸的命對於大傾而言還是頗爲重要,起碼對李武弘是重要的。
李煜眼看着李逸的馬上遠去,眯了眯黑瞳,冷然的調轉身形。總會有那麼一天,他會找到那些不爲人知的東西。
李逸就這麼離開了大傾,向着尋找樓惜若道路而去。
至於要殺樓惜若的想法在李武弘的心裡邊更加的強烈,強烈到想要樓惜若的現在就從眼前消失。
樓惜若對於李逸醒來的消息一點都不知道,而大傾這裡也不會傳出任何消息,皇帝爲了確保一切也會封鎖所有消息來源,這是大傾女子會最爲強項的一個,彷彿沒有她們做不到的。
出了關口,李逸這才睜開緊閉的雙眼,馬車內密不透風,沒有人知道里邊的人是誰,李逸同時也不想樓惜若知道自己去對她,或許別人會告訴他樓惜若已經死了,但是從小幽那裡得來的消息,樓惜若還存活着,而且在東屬國露過一面,鬧得還有些大。
如此大的動靜,就算是東屬國那邊想隱瞞下來也無法瞞過大傾女子會的耳目,更瞞不過李逸的人。
回香坐馬車邊,青寒駕着馬車,從出關口到現在都沒有人敢攔恩王的車,馬車就是恩王的標誌,誰都不敢多問一句,更不敢有所不敬。
“王爺,是小幽的消息……”回香擡手將一隻飛來的白鴿抓住,將綁在爪子上的信件拆下來未敢看,從一個小口處拉開一扇小門將信件遞了進去。
李逸兩指夾住了那遞進來的信件,展開一瞧,表情沒有變,緊接着將那小紙條用掌力震碎,輕咳了聲衝外邊的青寒道:“往東屬方向。”
“是!”駕馬車的青寒應了聲,就向着東屬國方向去。
小幽捎來的消息說樓惜若出現在東屬後就消逝不見了,此刻正在查尋中,只要等李逸在界口匯合一同進東屬皇城再打探確切的消息。
沒有她正確的消息,李逸心中不安。但只要確定了她還活着就好,只要她還活着,其他事情都不再是什麼。
李逸不顧自己的身體,極力讓青寒遲量加快速程,只爲了快一點見到她,只可惜,李逸怎麼也沒有想到,樓惜若此刻就在末央裡“做客。”
青寒與回香起初爲了李逸着想,怎麼也得減慢路程,但在李逸的堅持下,他們便在入夜時就與小幽一衆人匯合在塞外的關口一家客棧前。
小幽曾是女子會暗部成員,但在女子會會長的受意之下,從小就忠於恩王,這也是專門爲恩王培養出來的殺手。
“參見王爺!”在馬車抵達客棧時,小幽便就領着信得過的幾名女子會成員來拜見恩王李逸。
李逸沒有下馬車,坐在馬車內聽着外邊的聲音。
“嗯。繼續向東屬前去。”李逸並不打停下來歇息,只想更快的去到東屬,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這。”小幽知道李逸的情況,這樣勞車不歇的尋下去,會對李逸的身體不益,但眼下卻沒有人能允了恩王的話。
“本王無礙,繼續往前。”李逸溫和的聲音裡沒有一絲怒氣存在,但是這些常年跟在李逸身邊的人知道,他越是這樣,就證明着只要他們再多說一句話就會惹怒那未曾暴發出來的怒獅。
青寒與回香示意小幽不必多言,帶上吃了趕跑便是。
他們不想李逸再受任何的刺激,這樣對他更不好,所索性的,只能如了他的意,繼續向東屬趕路去。
李逸就這樣令人不眠不休的趕路,不到幾天的時間就到了東屬的邊境,從任何的跡像來看,樓惜若的確出現在東屬裡了。
站在入東屬皇城城關,小幽再次肯請李逸先在此休息一天,等他們進城再查探一翻再進城不遲。
李逸一口回絕了,“本王不要緊,繼續向前。”馬車裡再次傳來輕咳聲,這樣的速度根本就趕不上樓惜若,怕自己若是再晚一步,樓惜若就會從自己的眼前走過。
“王爺?”站在城關口下,這輛馬車最爲顯眼,人來人往的行人下都會回頭多看幾眼這馬車,紛紛猜測着這馬車內的人倒底是何人?
小幽她們都是以平常人打扮,但女子會的女人向來長得都十分的漂亮,這幾名絕色女子站在路人的旁,而身旁還有一輛不知名的華貴馬車,更是令人懷疑是不是哪一個國家的皇室子弟。
“王爺,我們這幾天不眠不休的趕路,是怕您的身體會……”青寒到了這裡終於忍不住出口想要李逸暫且不必將自己逼得這麼緊。
“不必,先找到她。”
李逸那溫和不變的聲音傳出,幾人更是面面相覷,這樣下來可不好。就算是現在他們急着進城都不一定能見到樓惜若的人,若是那個人能輕易的找到,就不知被皇上派人出來的人殺了多少回了。
當然,他們這些想法未敢在李逸的面前說出來,如若不然又要被打回原形了。
李逸不在乎自己的身體是否好,但是她的人一定是要儘自己努力找到,不管用什麼方法。
“咳咳……”
“王爺,您怎麼樣?”回香擔擾的回頭去想要打開車門,看一看李逸的情況。
“怎麼,本王的話都對你們起不了一點作用了?”
李逸這是在逼他們進城,若如不然又要發火了。
幾人只得悶悶應了聲是,青寒迫不得已駕車進城,小幽等人早已找來了幾匹馬跟隨其上,一路上到是引來了不少皇城侍衛的觀看。
東屬突然來這麼一個神秘人物,自是有人進城呈報給上頭,更有可能的是有各路的探子早就看到了李逸的來訪。
李逸的到來,又給這東屬添就怎樣的麻煩。
小幽駕着馬先行了一步,將樓惜若的畫像遞與人看,打聽着樓惜若的消息,但是一個不好的消息卻落入了小幽的耳裡。
小幽幾人在當時裡已經服下了藥物,自然是不記得有樓惜若這個人,手中的畫像是李逸親手畫的丹青,從李逸的手裡畫出來的樓惜若更爲生動清晰,別人一看就知道是樓惜若本人。
小幽前一步問人,待聽到樓惜若曾出現在謹王府時,打馬往回走去。
“王爺。”小幽來馬車前,談聲道。
“嗯。可有消息?”
在心裡邊,李逸還是過於急了,沒有找到樓惜若之前,他怎麼也不可能閉眼休息,聽到小幽的回報,心都緊繃了起來。
“打聽到了,有人說曾在謹王府見過這名叫做樓惜若的女子。”
小幽不知道恩王爲何要對找這麼難看的女子,而且還如此的着急,竟然不眠不休的來到東屬,只爲這樣的女子,怎麼看怎麼不懂恩王在心裡邊想些什麼,這樣的女子根本就不值得他這麼做。
只是,她們女子會向來只接受命令不會問任何問題。
李逸聽到這樣的消息,並沒有因此而慶喜得跳起來,反而是沉下了臉來,這樣不確定的消息對於他來說根本就不算是消息。
“去謹王府。”
“是。”
以大傾恩王的身份進入謹王府並不是難事,李逸不想放過任何的機會,一絲一毫都不能逃過他的眼。
納蘭謹收到了李逸前來的消息,微微吃驚了一下,這慕凌空與李顏剛離去不到幾天的時間,這個大傾恩王隨後就到了,這吹的是什麼風?
納蘭謹請自到王府外迎接李逸,更派人進宮通報大傾恩王已到來的消息,想必以他父皇的性子十分喜歡聽到這樣的消息。
大傾國的皇帝喜歡這個弱恩王早已不是什麼秘密事情,只想這恩王爲何突然跑到了他們東屬國?難道是前來追李顏公主回去?這李顏雖是大傾最寵愛的公主,就算是這樣,也還不值得他恩王親自出馬纔是。
納蘭謹猜測不出這恩王突然來訪的來意,唯有細查。
要打謹王府十分容易,在整個東屬國裡,整個皇城裡只有謹王府一座,沒有別的,一路打聽過來便是。
“不知大傾恩王駕臨,有失遠迎。”一身華服的納蘭謹領着他的人早早等在府門前,迎李逸的到來。
李逸的馬車停在謹王府門前,青寒與回香擡頭看着這門府,再看看立在面前的納蘭謹,與身後的小幽相視一眼。納蘭謹是怎樣的人,他們都看得出來,來到了別人的地盤上,他們就得小心謹慎。
“拜見東屬謹王爺!”
青寒與回香跳下馬上,與小幽她們遙遙對着納蘭謹抱拳,密封的馬車裡完全沒有聲音傳出來。
納蘭謹一雙墨瞳冷冷的望向那完全沒有任何動靜的馬車,猜測着裡邊的人到底是不是傳言中的恩王。
這個恩王對於他們來說雖不是什麼大人物,但是,各國皇族的資料,他們手上就有一份,雖然被大傾女子會給擋去了絕大部分,但還是知道這個恩王有一種嚴重的克妻命,更甚者,還有遙傳大傾的皇帝曾派人去尋一名女子,花了十兩銀子將其送入了恩王府,只是奇怪的是,這個所謂的恩王妃竟然沒有任何的消息來源,派出去的人也無從打聽到這個女子,納蘭謹無論怎麼想也不會想到自己所認識的樓惜若身上。
而眼前的人,正是來東屬尋那個叫做樓惜若的人。
“嗯,大傾恩王遠道而來,爲何不下馬車在本王的謹王府歇息?”
見馬車毫無動靜,納蘭謹再也忍不住的開口說道,這樣的李逸實在是令人好奇不已,聽說差點死去的恩王竟然會出現在他的謹王府裡,又是爲何?
“咳咳咳……”馬車裡突然傳來了陣悶咳聲,可想而知,這位恩王的病情有多麼的嚴重,聽聞這樣的咳嗽聲,納蘭謹不禁挑起了眉頭。
“讓謹王勞心了!本王無意間經過此地,聽聞東屬謹王的事蹟,特來見識一下如此的人物……咳咳咳……”
幾乎是說一句話就會咳起來的李逸在說話間擡起了手來,掀開了馬車門板,踏出了一隻綿鞋。
回香見狀連忙上前去扶過那隻蒼白節指,如同一個大病人出房門般小心翼翼。
納蘭謹看在眼裡,不禁懷凝這等病態的男人是怎麼支撐得了這樣的勞車長涉,只是這個男人有種特別的感覺。
李逸踏出馬車,立在納蘭謹的面前,脣角微微上揚,笑意如初的溫和。兩不一樣的男人站在一起,總覺得有些東西被影響到了。
這個李逸長得太過漂亮了,漂亮得連納蘭謹自愧不如,這樣出色的李逸着實令人愣了一下。
這大傾第一美男之稱果然不是虛的,只是,這個男人身體雖然極差,但是納蘭謹知道這只是他的一個表面,能得到大傾皇帝的寵愛,絕不光是他的兒子那般簡單,有些東西想必是被他的溫柔外表給騙了。
就在剛剛,連納蘭謹都差點認爲李逸是那種最爲無害的人。
“東屬謹王!”李逸衝納蘭謹抱了抱拳,溫和笑道。
納蘭謹也並沒有還以一笑,而是微沉着臉色同是衝李逸抱了抱拳頭,
“大傾恩王。”
納蘭謹冷然的對李逸作了一個請的姿勢,將李逸請入了謹王府內。兩國雖很少來往,甚至是到了兩國差不多相爭的地步,但是依舊得以禮相待。
“多謝東屬謹王,咳咳咳……”李逸剛一側過身來就不禁大咳出聲來,顯然是用力過度了。
納蘭謹緊挑眉頭,這個李逸病成這樣子了還跑到這裡來所謂何事?
關於樓惜若那一夜的事情被大傾壓了下去,李逸因爲那件事而受重傷的事情並未真正透露出去,所以納蘭謹不知內情也是理所當然的。
“王爺!”回香與青寒立馬快步上前扶住李逸。
李逸只覺得心口悶堵得難受,並不是因爲自己弱到走不動了,因爲那藥物的原因,讓他如同一個大病初癒的人。
揮退兩人,自己不需要任何人攙扶。
見李逸的動作,兩人擔擾的鬆開,退後半步,眼不離李逸的一舉一動,生怕會在下一刻這個病弱的王爺會倒下。
“讓謹王見笑了!”這一次李逸死死的壓制住自己的咳嗽聲,抿着那淡然的笑意道。
納蘭謹並不作任何表情的搖頭,並不覺得這是什麼丟人的事情,只是這李逸突然來到他的謹王府讓他凝惑纔是真的。
“恩王體病,又何來見笑之說,恩王請!”知道李逸一旦受到風吹就會不斷的咳嗽,納蘭謹馬上令人準備熱茶,好好招待着李逸。
不管李逸的來意爲何,納蘭謹都得好生招待着,這兩國一日不分裂,他們就只能在底下假裝和氣。
“謹王客氣了!”李逸坐在客廳裡,抿上了一口熱茶笑道。
納蘭謹回以搖頭,“不知恩王前來,府裡邊什麼都沒有準備,本王這就命人下去準備宴席!”
李逸一聽擡起眸光,與之對視。
“不必麻煩了,本王只是經過此地想來拜訪一下而已……”
“就算本王不招待恩王,想必父皇會很樂意招待,這宴席是遲早的事情,恩王不必與本王客氣!”
納蘭謹是什麼人,豈不知李逸是有目的而來,只是沒有去點破而已。
李逸也是聰明人自是知道納蘭謹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若是不在他的謹王府內開宴席,那麼東屬皇帝一定會在皇宮裡設下大宴宴請他恩王,早晚都得這樣,何不在他這個謹王來得好。
“如此,就勞煩謹王了!”李逸笑着接下了。
既然樓惜若在這個謹王府裡出現過,何不多逗留幾日查探點消息,李逸悶咳了聲抿了口熱茶。
這兩個男人在這裡相遇是樓惜若無論如何都沒有想過的事情,如若此時知道李逸就在東屬,或許她會離這裡更遠一些,而不是逗留在末央裡。
在樓惜若的心裡,李逸存在不一樣的地位,只是現在,她還未理清心裡的想法,不能就這麼見了李逸,所以,現在逃得越遠越好,最好是不要相見影響了彼此的心境。
“恩王是客,本王這麼做也是應當的!不知恩王此時可方便與本王遊看本王的王府?”
“如此甚好!”李逸長身一起,身後的回香馬上爲此披上披風。幾名女子會成員與回香,青寒緊跟在李逸的身後,以確保李逸的安全。
一行人出了客廳繞過後方去,便是謹王府裡的內部構造,府內丫環行行走走,都聽聞了大傾的恩王就在謹王府裡坐客,見一行人從正廳裡走過來,不禁伸頭伸腦的出來看看這個所謂的大傾第一美男的恩王。
李逸一身玄色長袍攏着的身軀,行走在綿衣華服的納蘭謹身側,兩人不時的低聲討論些什麼,只是其中還傳來李逸的輕輕悶咳聲。在這樣的咳聲中,更給那個人帶着一股飄渺之意。這個絕世男人用自己最爲病弱的身子走出來,冒着這樣的險來到了東屬,這其中不得令人懷疑,是不是大傾國的皇帝專門派自個的兒子來探聽東屬的內部消息。
遠遠的看過來,見識到什麼是真正美男衆人們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這世間還有這等美男,膚若凝脂雪堆就,帶着蒼白的病態,他那隨風飄來的悶咳聲,有些讓人心疼。涼薄的脣微抿間還帶着股誘惑的味道,發若黑瀑垂落腰間,隨風飄零。遠遠望過去整個人散着一種說不出的雅逸,微風吹起間有一股濃濃的書卷味飄散而來,在他的身上,彷彿永遠沾着墨香。走近的人都能聞到一股讓人聞着心安,舒心的墨香味。
這樣的男人是個女人見到了都會心怦然不止,也許是因爲見慣納蘭謹那種美,突然瞧見了李逸的美,有種舒心的感覺襲上頭,是那溫和笑意的作用。
他是大傾最爲寵愛的王爺,權位之高可想而知,卻不知大傾的恩王是如此溫柔的一個男人,不知捕獲了多少少女的芳心!
這一些納蘭謹自然是看在眼裡,男人長得太過漂亮也是一種過錯,對於這一點納蘭謹深深體會到,納蘭謹本身就與李逸有些相似,都是禍國美男。
納蘭謹負手而行,一一爲李逸訴說這府邸的佈置構造,甚至是因爲李逸身體的原因,納蘭謹有意放慢了腳步。
“冒味的一句,不知恩王這一次來東屬所謂何事?”
納蘭謹的臉上從頭至尾都沒有一絲表情,那黑色的瞳孔直看着前邊不遠處淡聲問道。
李逸未回答納蘭謹的話,而是踏着步子來到迴廊的另一側,微回過頭去,挑起一抹溫和不已的笑意。
“謹王也看到了,本王病重,只是出來散散心,更可能的,本王只想尋得名醫將自己的病根治!”
聽到這些話,納蘭謹的心更是不安於李逸的來因。
若是想要尋醫不必來他們的東屬,大傾女子會裡有的是名醫,更比天下大國的醫者來得厲害,大傾有這樣的醫術何必出來求人,這李逸明顯的沒有說真話。
猜測不到對方的來意,這一點讓納蘭謹很是不舒服,樓惜若的事情還未解決,這李逸又突然來訪,卻又不知其來意,着實讓人起疑心。
李逸也知道自己身爲大傾恩王說這樣的話沒人信,他也不指望有人信,只是隨意的藉口而已,聰明人都懂得,不必去深究。
納蘭謹側立身形,與李逸清澈的瞳眸對視上,久久未曾開口。
“恩王這是在與本王說笑?誰人不知道你們大傾女子會裡有數名神醫,區區東屬又怎會有恩王想要尋找的所謂名醫……”
有些人就是不一樣,就像納蘭謹,他可以在任何情況下點破你。就像李逸會認爲的那樣,可惜納蘭謹的內心想法並不是人人都能猜測得到的,就算是你是大傾的恩王也不可。
李逸薄脣微微向上揚了揚,這個納蘭謹到是和某些人不一樣,只是,這樣擺明的點破就是想要他說點讓人信得過的東西。
那寒冰之氣直透過李逸的眼底,想從李逸身上看出些破綻。納蘭謹的冷情不是別人能抵擋得住的,這個男人若是狠起來,什麼都不認。
“正所謂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謹王可不要小看了你們的東屬國……”
李逸抿着脣笑了笑道,這納蘭謹想從他的口中探得此行的目的,想必會很堅難。李逸已經吩咐下去,不得打草驚蛇,他們這一次只是來找尋樓惜若,並非是來惹事生非的。
“恩王過獎了,請,那邊就是本府的馬場,想必此刻那位正在那裡興致着呢。”
納蘭謹跳過這個話題,把李逸等人引到了後面的馬場去。
“那位?”李逸凝惑道。
納蘭謹沒有說明是誰人,只是將李引向後邊的馬場去,但是要從這道迴廊走過去,就要經過了當日樓惜若他們所居住的地方。
聽到李逸到來時,納蘭謹正與揚晉風研究他們的兵法,還有商量着如何尋找樓惜若蹤跡的事情。
在與東屬相接的邊境處還有一個尚流國存在,不能確定她是不是去到了末央,更不能確定樓惜若是否真的出了東屬。在東屬尋找的同時,更沒有沒過那兩國,當然,這件事是東屬國皇帝允許的。
樓惜若的能力納蘭靖十分的清楚,若是樓惜若改投別國,那麼,他們東屬就沒有翻身之日,以樓惜若那種天下風雲皆在掌中的能力,不保哪一天裡會助他國奪得天下大權,將其他國家給滅了。這一點不得不去防,所以,尋找樓惜若是必要的。
只是納蘭謹要尋回樓惜若並不是爲了天下大權,而是他能力的行動,只想要尋回她,雖然不確定那是什麼,但是納蘭謹就是無法停止想要尋找她的念頭。
“王爺,這是樓……”環麗從廂房裡走出來,手裡捧着東西,正巧碰上了這羣人從那邊走過來。
納蘭謹一看就知道是樓惜若起初在這裡時用過的東西,這一片房子過去,也許是因爲那一夜打鬥過後樓惜若沒有回來,納蘭謹就命人不用收實這些東西,那一夜的打鬥留下來的痕跡還依然遺留下來未清除乾淨。
李逸一行人走過三間廂房,便將這些痕跡看得清清楚楚,不禁眉頭上揚,卻沒有張聲問一旁的納蘭謹,這是別人的事情,與他們無關還是少知道爲好。
“這些東西都放回去,不必扔……”納蘭謹眼神微微閃爍了一下,掃了眼環麗手中的東西,雖然這些東西都是從他們王府裡出來的,但是這必竟是樓惜若用過的東西,依舊捨不得扔掉。
環麗知道樓惜若在納蘭謹心目中佔席着怎樣的地位,可是這個人已經離去,這些東西再留着也沒有用了,況且,在環麗的感覺裡,覺得樓惜若再不會回到變謹王府裡了,所以纔會想到將這些東西扔掉,那知又碰上了納蘭謹剛巧走來。
環麗見有貴客在場,也不好在多說些什麼,可是有些話不得不提醒納蘭謹。
“王爺,可是樓姑娘她不會再回來了,這些東西遲早是要扔掉的……”
納蘭謹那道眉頭一挑,用眼神示意她將這些東西放回去,便越過了環麗領着李逸向前走去,不想在李逸面對提及那些事情,畢竟那是他和樓惜若的事情,外人不必知道這些東西。
李逸卻因爲環麗那句“樓姑娘”給弄愣了一下,溫和的俊臉因爲這三個字微微涼了下來,側過頭看向那旁邊的一個房間,眉眼一揚收回視線沒再看,與納蘭謹並排走向馬場。
“那裡有打鬥過留下來的痕跡,如此武功,想必是謹王的哪一位大仇人所爲,堂堂的謹王竟然惹來了這樣的災事,還真令人驚奇!”這一句話下來,李逸到是沒有什麼不適之處,只是覺得自己必須弄清楚那句樓姑娘說的是不是樓惜若。
樓惜若在謹王府出現過看來是真的,只是這個謹王與樓惜若又是什麼關係?這一點很讓李逸在意。
“恩王說笑了,這只不過是一場不足爲奇的小打小鬧,恩王請!”納蘭謹抿着脣一字不提樓惜若的事情。
在沒有探清楚李逸的意動之前,納蘭謹說什麼是不會透露任何東西,其實在李逸出現時,就已經猜測着李逸是不是爲了樓惜若而來。
在樓惜若消息之前,納蘭謹以及大家都看到了大傾女子會的人前來,想必是爲了樓惜若而來,所以,這一下子納蘭謹纔會猜測着李逸的來意。
當然,這只是納蘭謹的猜測而已,未得證實。
在納蘭謹的心裡,還是希望李逸不是爲了樓惜若而來的。
兩個男人各懷心思的穿過長長的迴廊,來到了那寬廣的馬場。
揚晉風仍舊是喜歡騎馬射箭,在兵法的前提下,揚晉風更爲喜歡這樣的東西,只可惜他的家族是以兵法爲重,所以,他不得不去懂兵法的運用。
揚晉風見到一羣人從迴廊處來,看到了領前的兩人,不禁嘴角飛揚。馬飛竄上前,揚晉風的人就跟着躍下地面來,向着納蘭謹等人走來。
“這位就是大傾的恩王,這是揚大世家的揚晉風!”納蘭謹爲兩人作一番介紹。
“你就是恩王!”揚晉風拱手笑道。
李逸微笑點頭,“兵法世家揚大公子,能見得兵法世家的公子,是本王的榮幸!”
“哈哈哈,恩王真是風趣!這話應該是在下說纔是!能見得大傾的恩王可謂纔是在下的榮幸!恩王請!”揚晉風如同主人一般請李逸往前邊早已擺好的座位引去。
李逸也不客氣,步伐微踏前只是悶咳了一聲,三人同時落坐下來。
“揚大公子好大人興致……咳咳咳……”李逸抿了抿脣悶咳了起來,顯然是因爲用力過度了。
揚晉風從眼角觀察着這位大傾恩王,他的事蹟可是沒少聽說,只是這恩王突然來訪,目的何在,這一點很讓揚晉風感到納悶。
“聽說大傾主武,不知道其事屬實與否?”揚晉風在丫環的手中接過了一杯茶水,抿了一口別有深意的開口。
李逸對於這一點到是不隱瞞,微笑着點頭,“確實如此!”這大傾對皇室也是極爲嚴格,就連小孩都自從學起了最爲簡單的防身術,更有可能的是小小年紀就成爲了一代絕世高手,只是這一點很少有出現的。
“本王更聽說大傾皇室更爲注重這一點,就連女子也要常年習武……”納蘭謹突然插言進來。
李逸不忌諱的點頭,這一點是人盡皆知的。
“正是。”
“既然如此,想必恩王也是大傾的一大高手,晉風到是想見識見識!”
揚晉風側目笑着說,這樣明顯的試探讓李逸在心中暗自搖頭嘆笑,這兩人明明知道自己的身體不行,還要如此挑明的來說。
“對不起,揚大公子,我家王爺並非習武出身,如果想要比試,回香可以代勞!”回香突然越權插言道。
李逸微揚起笑意,並未阻回香的大不敬。
回香一出聲,納蘭謹與揚晉風的目光便移了過去,只見此女子還算是女子中最爲上品的美貌女子,而且跟在李逸身後的幾名女子會女子更是清一色的絕色。
揚晉風望着踏前一步的回香,嘴角一扯,歪過頭來看了李逸一眼。只見李逸似沒事人一樣,任由着自己的隨身丫環亂來。
“回香,你退下……”青寒見李逸並沒有說話,表面並未看得出李逸是否生氣,但是依回香現在這種衝動個性回頭肯要愛罰了。
回香自知自己心直口快了些,咬了咬脣便依言退下。
“主子們說話,沒想到連一個小小丫環也可以插言,看來大傾的規矩並未有傳言中的那般嚴格!”揚晉風不禁出言嘲諷了一句。
李逸只是似有似無的挑了挑脣角,淡聲說道:“本王的丫環被寵壞了,還請揚大公子不必介懷纔是!”
聽着李逸那似有種低聲下氣的話語,納蘭謹與揚晉風不禁挑眉,這個恩王彷彿沒有任何脾氣的溫和王爺,不管是對誰都以禮相待,更讓人驚訝的是,這個恩王身上那種氣質令人沒有一點懷疑心。
彷彿李逸就是那個溫文爾雅的男人,對誰都是溫柔的,一個沒有脾氣的王爺還真讓人難以理解。
“恩王對屬下還真是百般好啊!”揚晉風站起身來,轉頭看了眼納蘭謹。
納蘭謹抿了一口茶水,“恩王可知令妹與慕世家的公子來過東屬?”
納蘭謹這一會又拿李顏與慕凌空出來試探李逸,想要知道李逸這一次突然前來是爲了什麼。
“哦?”這到是讓李逸微微驚訝了一下。慕凌空逃婚的事情大傾里人盡皆知,而李顏又再次追出來也是自己事先知道的。只是何時到的東屬就沒有再追查下來,李顏的行蹤向來不喜歡有人去打聽,所以,就算是做爲哥哥的他也不會去管。慕凌空自然會將李顏照顧好,只是……
“不知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或許他們碰上了樓惜若也不一定。
見李逸問起了這些,納蘭謹與揚晉風暗中對視了一眼,起初不會認爲李逸會親自跑出來尋妹,現在看來也是未必的。
“他們前三天才離開的東屬,算來,在下與顏公主慕大公子是舊相識了,只是沒想到顏公主還要勞煩恩王親自出來尋找,恩王果然寵愛顏公主!”揚晉風放下手中的杯子,又再一次試探着李逸的口風。
李逸也不去解釋自己此次前來的目的,只要能從任何地方得以樓惜若的消息,更要確定樓惜若有沒有還在東屬國,只要確定樓惜若真的離開了東屬,自己就會馬上離開這裡。一國王爺跑到別人的地盤上也不是一件好事,若是被人設計,或是派人將自己拿下去威脅大傾可不是一件好事。
當然,以李逸的本事不會那麼容易被制住,但若是有什麼一個萬一自己就不能確保了,所以,李逸就算是說一句話都得小心翼翼起來。
“顏兒是本王的親生妹妹,本王自然是寵愛有加,只是沒想到與她錯過了……咳咳咳……多謝揚大公子告知!”李逸不動聲色笑道。
李逸這樣的反應更讓兩人凝惑了,難道李逸並非是來尋回李顏的?若是尋人還好,若是有什麼其他不軌,這東屬到時候未必是大傾的對手。現在他們正思及着要不要將李逸等人制住烤問一番,李逸的突然出現實在是令人優心了。
在李逸出大傾時竟然沒有任何人稟報上來,直到李逸進了皇城纔有人發現李逸竟然離開了大傾。
這個李逸是個危險人物,雖然持着一身病態而來,卻不得不防,誰都不知道李逸是不是裝出來的。
李逸從這兩人眼神猜測得出來,他們從見到自己開始就一直在試探自己此番出現的目的。
三人對視,氣氛有些僵硬,連周邊的人都能感受到從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清冷氣息,當然,李逸從頭到尾都於以溫和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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