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兩王妃
從太子府裡出來後,樓惜若就一言不發,但是李煜的話卻是一直在她的耳邊響起。聽似沒有任何,但是樓惜若知道,李煜這是在威脅着她,在他登基之前千萬不要惹出什麼事情,否則慕凌絮只能死。
“娘子,怎麼了?還在生悶氣?”李逸的人便靠了過來,詳盯着樓惜若的模樣,溫和一笑道。
“嗯。”樓惜若不經意的應了聲。
臉上陰沉,閉口不語。
惜若做任何事之前,但凡請想一想慕凌絮曾幫過你。
這一句話一直回放在樓惜若的耳邊,不曾消逝。兩拳越握越是緊,眼底裡一片冰寒,什麼時候自己也被人如此威脅,但……想起慕凌絮,又緊閉了雙眼。
這個該死的李煜還真是威脅到她的頭上來了,竟敢拿慕凌絮作人質,真是好啊。
“娘子,手要捏碎了!”溫潤的手輕撫而上,將那冰涼握於掌心中。“唉,娘子,你也莫要生氣,太子皇兄要登位是常理之事。”身子被李逸緊緊的圈了懷裡,更用兩腳將其夾住,讓樓惜若不得動彈。
樓惜若怎麼覺得這話很不讓人愛聽,似有一種認輸的感覺,她認識的李逸什麼時候這麼沒有骨氣了。
“娘子,你想幹允太子皇兄上位,他自是要防着你不可,在此其間,你也莫要與他相見來往,今日他放過你,或許是看在爲夫的份上不動你罷了。”李逸搖身一變成一個苦心婆口的和事老。
“羅嗦……”回身,一腳踹了過去,正中胸膛。
“唔……”
樓惜若這一踢過去,可是用盡了全力,李逸一時受不住捂住那被正中的肚子,將頭低了下來,似有一種受了重傷的模樣,看着令人心疼。
樓惜若冷眼瞟了過去,並不理會李逸的裝,現在的她根本就沒有心情去理會他,冷着一張臉往另一邊挨去。
“娘子……咳咳……你踢傷爲夫了……咳咳……”
“別給我裝死,煩着呢。”樓惜若再次冷眼瞥了過去,又是一腳過去。
這一腳不得了,只見李逸剛剛還好好的人,脣邊竟溢出了血跡,而且看樣子極爲痛苦的樣子。
樓惜若一怔,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這一踢過去竟然就這麼重傷了李逸,可是,他的傷勢不是已經全好了麼,怎麼會在自己區區這麼一踢下就吐血了?
疑惑歸疑惑,樓惜若急忙回神坐起了身子,靠了過去。
“李逸,你沒事吧?”
“爲夫心口悶痛得厲害,娘子替爲夫揉揉……”靠着馬車後邊,任着脣邊血跡流淌下來,微閉着雙眼。
樓惜若嘴角抽搐了幾下,最後還是依言上前將自己冰涼的手按在那結實的心口上,輕輕的揉搓着。
看着李逸微閉着雙眼,似有一種享受的模樣,蹙眉,“你的傷勢不是已經好全了,怎麼會連我這一腳都經不起了?”說着,手上的力道便加重了下去。
經李逸這麼一鬧下來,樓惜若到是忘記了剛剛發生的事情,以及李煜的威脅,專心看着李逸的傷勢。
從一旁拿過一條帕子,替他擦拭着脣邊的血跡,頻頻皺眉,想不通這個傢伙爲何突然變成這般。
手中的動作被人緊緊的抓在手心上,突然一個轉身,樓惜若被壓到馬車上,兩手被迫壓制在馬車上一時動彈不得。
樓惜若微驚擡眸看過去,“惜若,應允我最後一次可好,別再與太子皇兄作對,墨家人,女子會並非你一個人的力量就能打跨得了的。我不想再讓你受傷了,乖乖的等太子登基後,之後的事情便隨着你,可好……”
樓惜若擰着眉頭,微低着頭顱,咬了咬脣。
“可我無法容忍,你知不知道,若是我真的任由着他上位,到時候我與慕凌絮之間的交易算是告催了……再者,你別忘了,我可以你們的殺父仇人,你不殺我也罷了,現在還想着護着我,李逸,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爲夫只想護着娘子,其他的事於爲夫而言都是虛無的,娘子,往後可以不要在爲夫的面前擺出如此冷冰冰的表情,更不要提什麼殺父之類的話,可好?”將頭顱抵於樓惜若的肩頭上,輕輕緩聲說道。
似有一種脆弱性的東西存在兩人之間,只要稍稍一個動作便可能會打破掉。
樓惜若抵擋不了這樣溫柔的對待,她寧願李逸拿着劍指着自己,打上一架也好。可是,現在,李逸卻要以這種比任何東西都可怕的溫柔對待自己,讓她無法招架,想推出去都推不了。
“爲什麼?爲什麼不怪我殺了……”
指塵抵大她的脣上,讓她後邊的話說不出來。
“爲夫不是說了,你是爲夫的娘子,自然是不會怪你,娘子現在可放寬心了,可覺得爲夫能夠值得娘子你信任了?”
當真只是這樣了嗎?就是因爲她是他的娘子?李逸,我該信你麼?樓惜若將這話在心底裡輕輕響起。
什麼時候起,自己也會心軟到這種程度了。
只可惜,慕凌絮的事情,樓惜若一下子間無法忽視,雖然慕家於她沒有任何的威脅作用,但是,她這個人就是這樣,既然是答應別人的,就一定要做得到。
“李逸,我不是……”
“娘子,有話回府後再說!”溫和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讓樓惜若更難爲招架。這樣的李逸又有誰忍心去拒絕,他這是在誘惑着她。
沒有任何的東西可以束縛着她,唯有眼前的這個男人,恐怕,這一生裡,這個男人都會影響着自己。
咬了咬牙,樓惜若閉上眼,李逸鬆開她的手,將她移到一個舒服的位置上,馬車內一下子又靜默了下來。
女子會的人因接到消息便全體回朝,還有那在外地遊玩的兩人也一同被招了回來,這皇帝死以及太子登基都是天大的事情。
樓惜若突然出現在大傾國的消息也隨之傳了出去,樓惜若自然是又以恩王妃的身份自居,只是這一次與之前的情況不一樣,這一次,樓惜若便就是藉着自己的消息讓這個大傾不得安寧,更讓李煜知道自己現在是有一定的位置,慕凌絮的事情可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若真是動了慕凌絮,便就是與她樓惜若作對,想必以李煜那個頭腦不會不知道其中的利害。
李逸沒有爭位,對於李煜來說實爲意外的事情。
在大傾國裡,很少有人知曉樓惜若是恩王妃的身份,當然,在李煜上位之前,那些曾經忘卻樓惜若的人將都會都記起了她的存在,更是莫名奇妙的取消了對樓惜若的追殺,依舊讓她做她的恩王妃,對於這一點,樓惜若就不知道李煜心裡邊在想些什麼了。
但有時候樓惜若在想,是不是李逸曾經與李煜說些過什麼東西,如若不然,以李煜的那個性子怎麼會輕易的放過能夠威脅他的人。
樓惜若本不想與李逸有過多的牽扯,但是,現在的情況必須讓她這麼做。
她樓惜若滅不了大傾國,更不能輕易的滅了女子會,有很多事情等着樓惜若去做,總不能常年停留在大傾裡,向女子會進行報復。
這一段時間裡,樓惜若是必然要留在大傾的,沒有看到女子會在自己的面前跨掉之前,樓惜若可不會輕易的離開大傾。
而現在,最爲難她的事情便就是慕凌絮。
若是想救她出來,樓惜若看來怎麼也得找一下李煜,商量一下,或者是來個什麼變態度的交易也好。
樓惜若的無奈又有何人能懂得,前後有人緊緊盯着自己不放,這大傾又不讓自己好過,看來她未完成所有的事情之前都不能安寧了。
還有她與李逸之前越理越亂的情感,給了她一種錯亂的感覺,心底裡總覺得自己不該那樣對待李逸,離着他越遠越好。直到有一天開始,等他李逸忘卻了自己的存在,爾後想起了自己曾是他的殺父仇人,如此,是不是更好一些?
“想什麼,想得如此的出神?”身後,有人拿着披風披在她的肩頭上。
樓惜若依舊住在繡水閣的二樓處,此刻入夜了,依是小雨綿綿,幾天了未曾停歇過。
站在一旁的千離與青寒連忙退到了旁去,回香則守於中央處,這幾人各懷着心思看着眼前的一男一女。
千離是樓惜若從小到大的護衛,自然清楚不過樓惜若不喜任何人靠近,可是,眼前這個美得不可方物的男人竟然能靠得近,而且,還能如此自然的做出那般的動作,有些時候,千離還真的弄不明白,爲何現在的樓惜若會變成這般。
就算是失了憶的人也不至於把自己整個個性都顛覆了過來,縱使之前有懷疑過樓惜若不是之前那個樓惜若,可千離依舊一句話也不發,靜守在樓惜若的身側。
樓惜若未回身,任由着李逸擁入懷間,同看着這雨夜。
“李逸,我們到底是什麼關係?”驀然間,樓惜若輕輕的問了這麼一句,滴滴雨水滴落在下邊的石板上發出陣陣的滴答響。
李逸的動作微僵,緊而將人擁入懷中,“娘子這是在說笑麼,自然是夫妻關係!”
樓惜若冷哼一聲,推離他的懷,轉身,冷冷的瞅着眼前的男人看。
“夫妻?李逸你我心中都非常的明白,我們只不過是不清楚自己心中想要些什麼而已,被這所謂的假夫妻給矇騙了過去……”樓惜若的聲音很輕,很輕,但卻是最爲刺骨的冷。
李逸收住手,負手而立於她的身前,那似要看透世情的眼緊緊的盯着樓惜若的瞧去,什麼都沒有說。
“在惜若的眼裡,我李逸又是什麼?”李逸側首,將淡雅溫潤髮揮得到極點。
樓惜若有些愣住,李逸是什麼?她從來就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或許對於她來說,李逸什麼也不是。
他們不過是因爲某此巧合原因上碰上了,又因爲某些因素牽扯上了,到頭到來還真的什麼也不是罷了。
“仇人可算?”樓惜若冷聲說道。
此話一出,守在身側的三人身形微微一僵直,都猛地將目光投放在樓惜若的身上。
李逸輕輕的嘆息了一聲,無聲的靠了上去。
“娘子,你一定要說這些話來氣爲夫麼?你若是想做什麼,爲夫替你去做便罷了,你心裡有什麼想法爲夫還是知曉一二的。”
“李逸……”樓惜若蹙眉,想要說些什麼來反駁他。
“娘子,你瞧那兒!”李逸溫柔的一笑,一手指着遠處。
他們同時轉側目光,順着李逸指去的路線看過去,卻是什麼都沒有瞧着。
樓惜若納悶間,眼前一片黑暗襲下來,一張溫潤如水的脣奪取了她的呼吸,頭顱被實實的按制住了,雙手被迫撐在了他的胸膛前。 www●тт kān●c○
待三人回頭時,瞧見的便就是這副情景。或許是這三人從來沒有見識過王爺的無懶,又或者是這兩人從來沒在下人的面前做過這種事情,一時之間愣愣的盯着,也不知回過頭去。
“唔……”樓惜若被這舌吻吻得天花亂墜,有些找不着方向。
這個李逸又在引誘着她犯罪了,該死的,從來就不知道李逸也會有這麼無懶的時候,竟然拿着小孩子的玩笑話來騙她。
樓惜若一拳推過去,實實的打在了李逸的身上,可這一拳將落下來就被李逸一手給接住了,將樓惜若更往自己的身上按來。
樓惜若只覺得被舌擾得無法呼吸了,就連身子都被吻得發軟,頭腦也不清晰起來。李逸這是在進行着強硬的攻擊。
“唔……李……”
聲剛出,又被舌頭淹沒了下去,就在樓惜若覺得自己快室息時,這會兒李逸才微緩緩的鬆下了這個長長的吻。
“呼呼……”
這一吻下去,又是一個結束,樓惜若臉孔紅得扎人,幸好是在夜裡,沒有人會靠近上前看清。
被李逸這一吻下來,便覺得全身無力,只得靠在他的懷間急急的喘息着,等着那身子的力量回來。
“這是爲夫的懲罰,下一次娘子若是要再說那些話來氣爲夫,爲夫便就不止做這些……”意有所指。
看着懷中喘息不止的人兒,李逸那脣角彎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
守在一旁的三人頓時傻了,這,這還是那個溫潤如玉的王爺麼?爲何總覺得他們看到的只是一個無賴?
“你……”樓惜若力量一回來,馬上彈跳出他的懷,冷挑着眉頭,再冷哼一聲,看着李逸那得一逞的壞笑,轉身就往房屋裡走去。
千離臉色微沉的跟在身後,而青寒與回香徹底的愣在了那裡,不知該跟還是不該跟上去,顯然的,剛剛樓惜若被他們家王爺給氣到了,他們這會兒跟上去只會是自找苦頭吃。
“王爺,您……”回香小心翼翼的看了下一臉壞笑意的李逸,總覺得這樣的王爺更爲可怕。
“備馬。”李逸驀然收了笑意,跨步向着樓道口走去。
青寒愣神中清醒過來,馬上跟在身後走去了。
回香覺得莫名奇妙了些,便終是紅着臉將剛剛那令人心跳加快的畫面甩掉,向着樓惜若的房間走去。
李逸再一次在人人入睡之前,在李煜明日登上皇位之前再一次去到了太子府。
青寒雖然不知道李逸爲何那般做,但是,這件事情一定會與樓惜若有關。
樓惜若回到了房裡,也不避着其他們兩人,拿出了懷中的銅卦擺在了空空的桌面上,飛快的擺了起來,形成了一個八卦陣象。
兩人覺得莫名,但因見識過了樓惜若那古怪的陣法後就已經定下了神來,緊緊的看着樓惜若的動作。
這一次,樓惜若算是爲破例爲了慕凌絮算計着她的未來,以及生死。雖然這是在探窺着天機,但這也是樓惜若現在唯一能爲慕凌絮所能做的事情。
“王妃……”回香見樓惜若失神,不禁喚了聲。
樓惜若掐着手指,再擡頭看着這落雨的星空時,不禁挑眉,這個時候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星源,實在是有些難爲。
閉眼,掐着指腹中的動作不變。
再睜眼時,嘴脣微挑起,似乎探索到了些什麼東西。
“王妃,如何?”回香雖不知道樓惜若這是在替誰在算的卦,但因個人的好奇,還是不禁問出了口。
樓惜若側首看了她一眼,什麼都沒有說。
回香有些不樂意了,爲何自己就不能知道這些事情了。
“此爲天機,豈會讓你隨便知道的。”樓惜若挑脣笑道。
“王妃……”回香不依了。
“好了,你也趕快回去睡個懶覺吧,明白就是那個人的登基大好日子,可有得你們忙的……我還有些事情與千離說。”樓惜若話中的意思很明顯了。
“王妃……”回香不放心樓惜若與一個陌生男子同處一室,可是她卻是忘記了,千離不過是樓惜若的一個貼身武士。
撞上了樓惜若刮過來的眼神,回香這才道了聲是,出門爲兩個掩上了房門。
“宮主,您要與屬下說些什麼?”千離認真嚴肅的表情實在是與他這一張絕世的臉孔很不符合。
樓惜若一手搭到了千離的肩上,將他按坐了下來。
“坐下來說。站着高度不一,總讓我抑着頭說,很是累人。”樓惜若這是在抱怨古代的男人都長得如此的高大。
對於樓惜若的作風,千離心裡邊還是慢慢的接受了,馬上危襟正坐在樓惜若的對面,微低着頭。
“唉。”樓惜若嘆息了一聲。
“宮主?”千離疑惑看過去。
“爲何與你們這些古代人說句人話都是這般難搞?你這樣低着頭,讓我如何說話?”這些古代人就是這麼一個習慣,不是揹着別人,就是低着頭,搞得她都跟着學習起來了。
“是,宮主請說。”古板的美男。
“你不必如此的拘禁,我這個人向來隨意。”樓惜若又傾身過去拍了拍千離的肩頭,又繼續說道:“我看得出,那個男人喜歡你……”
千離臉色一黑,陰沉下來。
樓惜若見狀,臉上的笑意更濃。
雖然千離臉上是厭惡的,但從那日的試探來看,樓惜若覺得在千離的心裡邊其實早就接受了那樣天理不容的愛,只是他自己不知道罷了。
若是真的不喜歡,那個南宮邪早就被打殘了,何以現在還能好好的呆在這裡繼續調戲着他。
“宮主……”千離有些哭笑不得,若非是宮主的賭注,那個人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不必哭喪着臉,男男愛也是十分的有愛的!相信我,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的!”樓惜若脣角揚溢出壞壞的笑意。
“宮主,屬下……”
“怎麼?還在怪我把你推出去做爲賭注?”
“屬下不敢。”
樓惜若笑了笑,“你表面說着不敢,其實心裡邊還是恨我的吧,畢竟將一個人推出去作爲賭注,是誰都不會高興!”
看到樓惜若悔恨自己模樣,千離馬上一驚,就想大跪了下來。
樓惜若知曉他下一步的動作,連忙扶起了他。
“請宮主明鑑,屬下絕無半點懷恨宮主的意思,屬下能成爲宮主的賭注,實爲屬下的榮幸又怎麼會敢怪罪地宮主……”
“好了!真不知道以前的我是怎麼調教的你們……”樓惜若翻了下白眼,這都什麼人啊。
“宮主……”
“既然你說是榮幸,那接下來,你就負責勾引那個男人……”樓惜若這個時候不想與尚流結怨,而這個南宮邪是最好的利用資源,樓惜若又怎麼會輕易放過了他。
“啊?”
“怎麼?剛剛的話都是放屁來着?”樓惜若一眼瞪了過去。
千離嘴脣抽搐了幾下,連忙低下頭,“不敢。”
樓惜若冷哼了一聲,一腳擡起,沒好氣的一腳踹了過去,“既然不敢,就給我滾出去做你該做的事……”
千離被實實的踢了下,連忙退出了房門,最近宮主太過於暴力,不能呆在這裡太久了,只是……
勾引那個男人?
替樓惜若掩了房門的千離,嘴角再次狠狠的抽了幾下。
樓惜若看着房門一閉,倒頭就往大椅子上倒去,身子剛一倒下來,馬上就有一隻不知消失多久的小東西直竄了上來。
想也沒有想,樓惜若就抱住了它,往牀榻走去,和着衣裳倒頭就睡了過去。
千離從閣樓處下來,往着自己的住處走去,如今他們雖然在大傾的恩王府裡,受大傾恩王的保護,但是,這些天,千離還是不斷的讓外邊的人傳達各種信息進來,以便了解大局情況。
只是這會兒,宮主留在這裡,也不是辦法,現在不了宮主想要幹什麼的千離根本就無從下手。
在身後,有北冥的大皇女壓制着,恐怕這是難以回頭前往北冥了。而剛巧的,他們的宮主又失憶了,許多的東西都記不清楚了,這吞併天下的計劃也隨之泡湯了,讓背後的大皇女更是囂張狂妄起來。
而今,樓惜若的心思又不在回北冥之上,令千離十分的擔擾。
千離出了繡水閣,剛打開自己的房門踏了進去,不等他關門,一條黑影就直壓了進去,連同想事想得出神的他一併推就了進去。
不等千離反應過來,那穴道就被人點住了。
千離擡眸,驀然間就看到一張放大的俊臉,上邊還揚溢着邪肆的笑意。
燈未點,人已被制住了。
“是你……你想幹什麼。”千離語氣惡狠狠的,完全不給對方一點面子,臉色也同時拉了下來。
“小離,我說想幹什麼?嗯?”南宮邪脣微挑,將門關了,靠了上去。
千離動彈不得,只能用眼神殺死對方。但這黑漆漆的屋內完全看不清楚,就算他瞪壞了眼珠子,南宮邪不一定能看得到,就算是看到了,也當作是沒有瞧見。
“你……”
“我怎麼樣?”從背含住千離的耳垂,哈着熱氣,輕緩的問道。
“南宮邪,你這個該死的變態……別讓我……嗯……”耳垂被舌頭舔了一下,再吻向了脖子處,輕輕的挑逗着他,尋找着千離那敏感地帶。
手緩緩的環了上腰間,摸到了衣帶結處,手指挑開了衣帶一處。
“混蛋!放開我!”千離臉上換了十七八種神色,最後意識到危機就在眼前,打個冷戰,立即對着南宮邪大喝了起來。
“膽敢罵我變態,你還真是吃了熊膽?”南宮邪邪笑了聲,豎起眉毛,驀然靠近千離的臉,張開嘴,居然狠狠咬了有着優美弧形的紅脣一口。
“嗚……”脣上一陣刺痛,千離沒有防備地哼了出來。隱隱有血腥味傳到喉嚨,也許是被南宮邪咬出血來了。
絕對不能真的被男人吃掉,但是卻無能爲力,全身動彈不得,只能任由着這上男人任意妄爲的在他的身上啃咬。
“嗯……”千離哼都不能哼一聲,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已經接近了崩潰的頂點,力氣一點點的被抽乾。
待南宮邪鬆開了那長長的脣吻,千離只覺眼前天旋地轉的,人已落入了南宮邪的懷裡,被打橫抱向了牀榻上。
千離大驚失色,這個男人不會真的要吃了他?
“南宮邪,你想幹什麼,放開我,再敢動我一分一毫,我定然宰了你……該死的,你模哪裡……”千離已經是腦羞成怒了,被迫躺在牀榻上,不能動彈一分,任着這個男人在自己的身上上下其手。
南宮邪用指尖將那束着腰身的衣帶解除了掉,在黑夜裡誰也看不到誰的臉,更看不到千離那張黑白不分的臉孔,以及那眼底的羞憤。
衣帶一鬆,一隻大手伸了進去,觸及到那光滑美妙的肌膚,南宮邪深邃的眼驀然眯起,挑開了那層層的衣物。
“嗯……”腰間傳來的敏感,使得千離又羞又憤的情況下,輕輕的哼了聲。
“想誘惑我麼?”南宮邪的聲音有點沙啞,氣息吹在千離的耳內,帶着些癢癢的感覺而來。
“不是。”千離立馬答了上來,現在在他的心底裡有了一種戰慄感傳來,若是他真的逆了這個男人的意思,真的會被吃掉的。
南宮邪低着頭,將手縮了回去,千離見此終是鬆了一口氣,這個男人總算是知道男人與男人之間是不可能的事。
就在千離鬆懈的片刻,只聽見那衣帶散落下來的聲音,千離心中一緊,知曉了南宮邪的動作,他竟然在解自己的衣……
千離緩和的臉色終於又被打破了,緊崩着身體,瞪大了雙眼,這個男人來真的。
“南宮邪,你幹什麼……”有些許顫抖在裡邊。
霸道的吻,從天而降。
“嗚嗚……”
脣上被男人的熱氣覆蓋,牙關更在不能違抗的外力下被撬開。
千離烏黑的眼睛頓時瞪得比貓還圓,舌頭被追逐纏繞上時傳遞到大腦的酥麻感覺,大腦的意識被一點點的抽乾,一切都是混亂的。
南宮邪給千離帶來了太多的震撼了,從來不知道男人與男人之間還能如此,而且該死的是,千離竟然覺得自己並不太討厭這種感覺,很不妙的感覺。
“如何?本王的技術可如小離你的意?”南宮邪挑起了千離的下巴用最爲邪惡的聲音說道。
千離生澀反應,令南宮邪極爲喜愛!
千離徹底的呆住了,自己竟然起了不該有的反應,這個男人的嘴下,在這個男人的愛撫下……
不等千離有一絲的喘息的機會,又一輪狂熱的吻纏繞過來,從耳邊延伸到脣上,再漸漸深入,直達心底……
火熱的感覺在口腔內此起彼伏,酥麻和快感交織起來,直到將千離的呼吸都掃光了,才肯罷手,南宮邪手指彈跳間,解開了千離的穴道。
縱使穴道被解了,千離還是覺得自己渾身無力,連手動彈一下都不能,熾熱只落而下……似有一種不想停歇的感覺。
千離只能掙扎性的扭動着身體,但就是千離這麼一動,立即觸動了南宮邪胯下的神經。男人的慾望,立即高昂起來。
“該死的……”南宮邪低咒了一聲。
蘊藏着危險的眼睛注視着身下健美的身軀,不緊不慢地脫下還掛在自己身上的衣服。
“南……宮……邪……”千離被人壓在下邊,又被人強吻得七葷八素,全身無力不說,連說話都不成句了。
“叫邪……”撫上那張完美無遐的臉孔,溫柔邪魅的話語低喃而來,彷彿在盅惑着他的神經。
“呀!”
燈火亮起,門如被風吹開來,外邊細雨濛濛間有風吹進來。
“很不好意思,打擾了兩位的雅興,只是剛剛我忽然想起了有件事情未與千離交代清楚……”椅在門邊的纖影,邪邪的笑了起來。
慾火不能發泄,到了最高潮的時候被某個不識趣的女人打斷了,南宮邪真想衝上去將那個該死的女人擰斷了。
樓惜若從容的提着燈籠,不理會兩個男人衣裳不整,一上一下的騎着,將屋內的燭火點燃,肩頭上的小狐狸瞅着那牀上的兩個男人扯開了一道彎彎的弧度。
樓惜若點燃的燭火,靠近,將南宮邪的臉色看清楚了,不禁失聲一笑。
“哎呀!邪哥哥啊,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啊!慾火發泄不出來很傷身的,要不,我先退出去讓你泄完了我再來!”
南宮邪下身,嘴上,都抽搐得厲害。
這個該死的女人,絕對是故意的。
“不必……”黑沉着臉,慢條斯理的整重新穿回衣裳,看都沒有看樓惜若一眼,拉過一張被子將下邊的千離蓋上後這才下了牀。
樓惜若環着雙手,與肩頭上的小狐狸有着如出一則的笑意瞅着南宮邪那似要殺人的眼神。
千離將自己呼吸平穩住了,冷着一張臉,同樣坐起了身來,穿好那被剝下來的衣物,若不是因爲樓惜若突然打斷,恐怕他真的會失身於此。
“該死的女人,你這是來找死……”咬牙切齒的擠出這麼一句話來。
“邪哥哥,別這樣嘛,我這不是臨時有事來找千離,只是沒想到邪哥哥你這麼性急,竟然……”後邊的話樓惜若以邪笑結束。
南宮邪第一次被人如此對待,臉色別提有多麼的難看,那緊握着的雙拳更是握得吱吱響,咬牙切齒的眯起了黑瞳。
“邪哥哥啊,你下邊撐起來了,若是不趕快去滅火,可就燒壞了!”樓惜若用眼神往他胯下斜看了一眼。
南宮邪冷若千年寒冰的眼神直射過來,黑着臉,忍着慾望,回房去洗冷水澡去了。
“哈哈哈……”樓惜若衝着南宮邪匆匆離去的身影,肆無忌憚的大笑了起來。
“宮主……”身後,千離已經將自己身上的衣給整理好了,黑着臉色站在她的身後,冷冷的道了句。
樓惜若連忙止了笑意,轉過身去,“沒想到千離你的身體還算不錯!”拍了拍千離的肩頭。
千離嘴角抽了幾下,這不是身體好不好看的問題,而是,爲何你樓惜若會突然出現在這裡,而且還讓她瞧見了那樣的情景,千離真想一頭撞死。
“宮主,您找屬下何事。”冰冷無表情。
樓惜若訕訕一笑,知道千離被人差點上了,有點不高興。唉,真是彆扭的男人,承認自己喜歡的是男人就有這麼困難麼,她又不是不理解。
“咳,本來是有的,但是看看現在,是沒有了!南宮邪完全可以被你的美貌所迷惑了,往日想要控制在手就十分容易了!”樓惜若自顧自的說道。
“宮主……您若是沒有什麼事,還請您趕快回去歇息……”
“千離,我這不是及時來救了你,再說了,看你的樣子還算是享受着那個男人的服務的……”
“宮主……”
“好了,我知道了,真是的,好不容易想要救你一回,怎麼就覺得我犯了錯呢?”樓惜若滴滴咕咕的走出了房門。
千離無力的將門閉上,捏着雙拳,剛剛那種恥辱深深的印在腦海裡,差一點,他就失陷了。
“碰。”一拳垂碎了一張桌。
“唉……”門外,輕輕的嘆幽。
樓惜若夜不成眠,睡不着,便提着燈籠出來,不然就撞見他們。雖然知道南宮邪喜歡千離,但是,這樣過後,千離必定會恨。
樓惜若只想讓千離明白,在這之前就已經喜歡上了南宮邪,讓他心甘情願的做南宮邪的人,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懷中羞憤做這種事情。
說來,也是自己多事了,本就可以不管的。可是對於這個千離,這具身體本身就懷着不一樣的情感,多數是像着哥哥與妹妹的感覺。
所以,她便不忍心。
樓惜若將肩頭上的小狐狸抓在懷裡,撫着狐毛,提着燈籠靜靜的走在長長的迴廊上,細細的想着接下來自己該怎麼走下去。
李逸來到太子府時,已經夜半三更時分。
而這會兒的太子也沒有入眠,而是坐在書房裡批着奏章,更多的,是在等着一個人的到來。
這兩兄弟平常時雖然不和,雖然各防着各的,甚至是想要至對方於死地,可是對方想要做些什麼卻是瞭解得一清二楚,就像此刻的太子殿下知曉今夜李逸爲了樓惜若一定會前來見自己一面般。
由丫環打着油傘,領着恩王前往太子書房方向走去。
鞋底被雨水沾溼了,李逸卻溼然不介意般緩步走着,丫環如此近距離的跟在恩王的身側,自是紅着臉色低着頭顱不敢擡起頭來直視,有幾次都因雨水的飄打過來,溼了李逸的衣,李逸都沒有怪人的意思。
“太子殿下,恩王來了!”燈火外,丫環細細輕聲緩道。
“進來。”李煜的聲沉穩深沉。
李逸揚着溫和的笑意,捷徑推開了房門,踏進了書房,背後馬上便有丫環着手替兩人關上書房的門。
這會兒,李煜這才擡起頭來,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三皇弟,請入坐,不知三皇弟深夜還來找本宮所謂何事?”李煜同樣笑得溫和,似一般兄長見着了弟弟般友愛。
李逸一拂衣衫,從容的坐了下來,桌邊早已擺好了溫熱的茶水,李逸爲自己倒了一杯抿入口中。
“太子皇兄難道不是因猜測到皇弟的來意,早已命人備好了一切?”李逸放下杯子,揚溢着笑意說道。
兩人的目光瞬間匯聚在一起,同時,脣邊都各種揚溢出溫潤笑容。
這兩個男人太過於相似了,連彼此的心思都能明明白白的猜透對方,卻是誰都不輕易的認輸。
“三皇弟有什麼話大可直說出來,你我之間不必如此的拘禁!”李煜轉過身形,坐在李逸的對面,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