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突然有尖銳的煙花彈在西北處爆炸開,有屬下衝過來單膝跪到樓惜若的面前稟告道,“宮主,墨世家在大舉圍擊上來!”
樓惜若心一沉,舉頭看濃重如煙雲般的黑夜。看着這片低頭跪在自己的面前的屬下,樓惜若突然伸出了冰冷的手心,接着它們落下融化在手裡。
“走。不必與他們有任何的交集,我們根本就沒有必要與他們硬碰硬。將我在大傾國墨家的消息傳遞出去,加上一把火,就言傳我要助大傾一臂之力,奪取這片天下。”樓惜若淡聲開口。
“是。屬下馬上將消息傳遞出去。”領頭的那位年輕人對着身後的一名黑衣人打了幾下手勢,這條命令一下去,這片天下就真的亂了。
夜黑如漆,三尺處都不見人影,只有粒粒雪花飄灑在人間。
這批人的素質明顯的十分好,很是符合殺手的作風,只須要服從命令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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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有人將消息放了出去後,又回到了原位置跪拜,速度之快似乎讓人認爲他們事先早就已洞察了樓惜若的心思般。
看着這些人的動作,他們不需要任何的言語,只須將所要表達的意思放哨出去,讓別處安全的人重新將樓惜若的意思重新放出去就可以。
夜靜得只聽得見遠遠的傳來馬蹄聲,以及那陰風陣陣襲來,看來墨家對於這一次他們的神不知鬼不覺的動作十分的惱火。
這些人一直跪在雪地裡,埋着頭,樓惜若沒有出聲,也沒有人敢做一聲,也沒有人敢做一點小動作,如僵硬的木塊。
樓惜若轉身看着那個西北方向,冷酷的挑了下脣,“李逸,這是你利用我的代價。走。”就在那些人幾乎接近自己時,樓惜若奔赴在前頭,後頭,如影隨從。
李逸跨馬下來,站在血泊中,看着粒粒雪花落下,細細的,想要積少成多的將這些剛死去不久的屍體上,那些人神出鬼沒的來,又如風般而去,完全不留一點痕跡。
想起那一日樓惜若在自己的面前說出那些話時的模樣,李逸臉上青筋暴出,背對着衆墨家人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惜若……”雪幕下,李逸捏着雙拳,輕輕的喚了一聲,樓惜若這樣子根本就是不想再見到他。而他從頭到尾都沒有讓她信任過,看着這滿地的血水涼結,李逸這才知道徹底失去樓惜若的信任是何滋味。
“看來這裡剛剛就有兩批人在搏鬥,我們現在追擊上去一定能將那些人攔截下來。”墨凡蹲在血水中,沾着還有點腥熱的血水說道。
“哼,也不知那個女人是什麼身份,竟然弄得這等勢力,把我們墨家一併瞞了過去。”大長老憤恨的看着眼下的場景,這裡邊沒有樓惜若的身影,顯然是得以逃脫了。而且,他們很高興,不光是他們想要樓惜若的命,沒想到還會有其他派別的人想要奪取樓惜若的性命。
這些話一出來,墨家上下個個臉色沉凝,這對於他們的來說並非是一件好事,看來,這個女人來頭還真的不簡單。
而幾乎同一時,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那背對着他們的李逸,墨家雖爲皇帝買命,但這早先時,他們聽從的還是這位恩王的命令,只因這個李煜上位後,這所有明面上的實權都由李煜來接手。
“她已經不再相信你,到現在恩王還是不想說出她真正的身份?”墨凡站在李逸的身後,冷聲問道。
李逸墨如夜的瞳孔猛然的縮了起來,“本王若是知道,還會站在此處?”平復了自己的心情後,李逸頭也不回的再一次跨回馬背上,順着一路的血腥味去。
“你們跟上去,務必要好好護着恩王。”墨凡看着李逸急追出去的身影,馬上在身後命令着人緊跟上去保護着李逸。
這一次樓惜若有意要躲自己,李逸知道就算他再怎麼尋找也無法尋得到她的身影,現在唯有回大傾。
墨家與大傾雖爲同一個國,但事實上是分割開來的,大傾國一旦有任何的危難,墨家必須傾盡所有也得保護着大傾。
這便是墨家定下來的一個規矩,不可違反的規定。
“家主,那現在我們應當如何做?”四長老看着站在雪夜下的墨凡,沉聲出口問。
墨凡遠遠的看着李逸的身影消息在自己的視線內,半響纔回過頭來,“全城戒備,一定要將此女的身份查清楚。”
“是。”所有的墨家人只能將樓惜若殺死墨柳兒的事件壓下,因爲有種預感,接下來即將會發生令他們意想不到的大事,這天終是要變了。
不出一天的時間,樓惜若的身處位置將被“證實”,幾大國共同發兵,向着大傾進軍而來。
樓惜若放出去的話可不是開玩笑的,這一次,樓惜若還真的想着借這幾大國的力量將大傾從自己的眼線裡拔除,她與李逸真的成爲真正的敵仇了。
不管他們兩人願不願意,終於還是被迫拔劍相向。
有時候樓惜若在想,若是自己那天夜裡沒有看到那些東西是不是傻傻的上當了?連自己是什麼人都會忘記了?
“啪!”一記重拳直擊那龍椅處,早朝剛開始,未發話就有八百里加急,更有各方信使傳來驚濤駭浪的消息。
誰也沒有想過,區區一個小女子竟然能引起了這般大動干戈,幾大國不惜一切代價撕破臉皮與大傾對抗。
以前人人都懼怕大傾的武力,在任何的方面,幾大國都有所顧忌着,可是現在,樓惜若的一句話,便亂了這片天下。
百年前,天下大亂因一女子禍害起了併吞天下的大願,而如今因這女子的一句話而打亂了這太平盛世。
樓惜若不是有野心的人,但是有時候人被逼到了那種地步,再加上她是那種分外記仇的人,這些人想要利用她,就得被她利用。
這一盤棋才誰纔是真正的棋手不一定,曾是棋子的她,現在要翻身做動棋的人。
“這是怎麼回事?這是誰傳出去的消息。”李煜臉上青筋暴起,嚇得下邊的大臣們微微退縮了幾步。
“皇上,眼下當務之急不是要查出是何人散播出去的消息,而是該怎麼解決這一個大問題。”這幾大國同時出兵可不是開玩笑的,前一次打不成,這一次有了確定的藉口,這消息來得快,那些人手腳動得也快,這不到一天的時間,這消息就遠遠的傳出去了。
他們的大軍雖然沒有在同一時間內壓到邊境,但各國準備好出兵之意已然表明了,他們幾大國似乎說好了一般同時出兵。表面上他們沒有任何一個國合盟,這狀況已表明,他們已經在合盟了。
李煜上位不過太久的時間就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來,樓惜若的消息不傳出去還好,可是說樓惜若要助他們大傾奪取天下的事情就根本不可能的事情,這明顯的是在陷害他們大傾國。而這種事情恐怕也只有樓惜若纔會做得到,大傾方面已經儘量把樓惜若在大傾國的消息壓制下來了,況且,樓惜若確實是在墨家的手裡。
李煜靠在龍椅上,怪異的笑了起來。
看着皇帝突然笑了出來,大夥兒都面面相覷,不知皇上這是何意?
“皇上,微臣願意爲大傾效力!請皇上下旨。”黎秋把那第英俊的臉低垂下來,拱着手讓李煜下旨。
李煜眯着眼望着下首處的黎秋,他知道以黎秋的性子一定會在第一時間裡說出這樣的話來,所以,也就沒有什麼驚訝的。
而且,黎秋這個大傾第一年輕將領可不是浪得虛名的,在他的帶領下,或許真的能將這幾大國壓制下去。
現在幾大國就算是要同時出發前來,這其他幾國都一定要經過東屬國以及尚流國,而大傾的後方有的是墨發,也不怕墨家後邊被攻陷,墨凡不會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李煜不必擔擾後邊被人咬上一口,現大最主要的是穩住那幾個幾乎能與大傾平起平坐的大國。
墨家那邊說樓惜若的人已經逃了出去,看來這件事情事出突然與樓惜若有很大的關連。
這大軍壓境也不過是十幾天的時間,而他們在這十幾天的時間裡一定要想出辦法讓這幾大國退兵,如若不然,這大傾就真的岌岌可危了。
“大傾國不是還握東屬國與尚流國的王爺,皇上只要將此二人拿下,先牽制這兩國關係,然後再士同一氣應付其他國。”也不知是誰突然出了這麼一個主意。
李煜眯眼,揮手示意人下去將兩位還在大傾國內“做客”的王爺拿下。
這正在商議事情的諸位,不到半個時辰就有人進殿大報。
“皇上,今晨天未亮,兩位王爺就出了皇城,已不知去向。”
“什麼?”
李煜驀然站起身來,雙拳緊握。
“黎將軍。”
“臣在。”
“將全城搜盡,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給朕將此二人給找出來。”他們手上要是有這麼兩個人質,那便就可以將兩大國死死的壓制住,雖不知道這兩國的王爺對於他們來說是否真的重要,但是一國王爺就這麼被輪爲人質了,對於兩大國來說實在不好。
“是。”黎秋現在李煜的左右手,無論如何這朝堂之上絕對不能少了這位年輕將領,這黎秋早就是先帝爲後邊的人培養起來的輔政大臣。
黎秋墨色的雙瞳擡起望了座上的那位,轉身就急出了大殿門。而接下來該如何去解決他國出兵之事就與他無關了,他國雖不是真正的要馬上開戰,但現在大傾國上下都做好了萬一的準備。
李煜一道道聖旨下去,更派了文使官前去解釋事情的前後,至於他們會不會聽全取決於他們有沒有那個能力動大傾國,動一發牽全局。
所有的女子會接到手諭,當夜就火速進宮面見李煜,以慕凌絮爲首,她雖不是女子會的首腦人物,但手中也握着暗衛大部分的權利,而此刻萬分之急下,慕凌絮就以代替女子會會領着人秘密進行着計劃。
這天下大國都認爲樓惜若在大傾國內做着助力,就算是大軍壓境,也只能是東屬國與尚流國,至於其他國,想必東屬以及尚流國多半是不會讓他們壓着自己的國土前往大傾,所以,這除了東屬國與尚流國外,他們真正受敵的唯有三大國,緊挨着大傾國土的三國,而大傾後邊由墨家來主持一切。
東屬國與尚流國的王爺正好在大傾國內未離去,李煜唯有將那兩人找到利用這兩人先壓住了這兩國,他們對這大國重不重要都是他們的王爺。
黎秋領着兵馬,在大傾境內四處追擊,可是這兩人雖是用馬上出的皇城,但是這些人剛一出皇城就已然不見蹤影了,連個小小的線索都沒有取到。
文使官出境想談,面對着東屬國以及尚流國,而此後大傾國又暗自提醒着兩國,兩位王爺現在還在貴國做客。
五日後,兩國被拿兩位王爺來逼迫,兩國的皇帝龍顏大怒,這形成了反效果二話不說,就直接兵臨城下,文使官差點被兩國殺害。
李煜不得已,只能命人去尋樓惜若,天下大亂,矛頭都指向了大傾國,三方夾擊,讓人防不勝防,縱使大傾國人力物力上十分強悍,如此同時面臨三國攻克。他們大傾國只有一個,而他們卻有其他國家的援助。
邊境大城內瞬間血流成河,這黎大將軍親自坐降指揮,女子會的人更是傾巢出動,這皇城要留人餘守,慕世家急護皇城,女子會暗部餘留一部分下來過城外,全城人都前往邊境去。
慕家堅守着尚流國方向,墨家後邊已有各大世家相助,加上西北方向曾是立國皇后防備最爲堅實的一處,不會就這麼輕易的被攻下。
同國在人力上尚不足大傾,但有了其他國家支援,這墨家也是無法防備。這大傾國四處同時被其他大國夾擊,打得令人措手不及,未曾談判,這各國就迫不及待的出兵攻城了,誓要將大傾國拿下不可。
大傾國爲他們的所做所爲付出了無法挽回的,鮮血淋漓的代價!一個小小的女子竟然能夠讓這些大國有進攻了藉口。
李煜每日看到邊境傳來的消息,已然青筋大暴,命人定要將樓惜若的人找出來,再這樣下去,就算他們大傾國再怎麼厲害,都無法同時抵抗這幾大國的大軍壓城,早晚有一天會死得很慘。
而李煜剛剛坐上那位置,又怎麼可以讓這大傾毀在自己的手裡。
樓惜若,你還真是個麻煩人物啊。
衆國針鋒相對,而李煜卻無能爲力,整日夜不能眠,吃不下飯食。
只要守住處大城,以大傾國的能力,一定能挺過來的。
當日,李逸風塵僕僕的回到皇城,一進到恩王府看到的只是自己的人。
“王爺,您終於回來了!”回香與青寒領着衆人大跪在地。
“他們人呢。”李逸那溫和的話氣陡然間變得陰冷起來,衆人大驚得全身顫抖,都知道現在的李逸已經是臨近了暴怒的邊緣,而能讓王爺這般的,怕也唯有那個人了。
樓惜若的突然消息,這天下各國都大舉進軍,這無疑對於李逸來說是一大打擊。再加上後邊得知樓惜若是故意離開自己身邊,躲着他,李逸猜測着樓惜若是不是在墨家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再結合着那樓惜若所說的話,李逸閉上了雙眼。
“回王爺,就在大軍壓境的前夕,他們就已經離去了。”青寒知道大傾國現在正在尋找那些人的下落,以及樓惜若的下落。
“砰!”
距離李逸身側不遠處的桌子瞬間被拍碎,轉身,馬不停蹄的就往府門外去。青寒馬上策馬緊跟而上,看來這一次大傾面臨的危險已經超出了他們的想像力。
這大傾中央,看似平靜,卻是人心惶惶,縱然是大國,但這場變動下誰都不認爲大傾還會有生還的機會。他們鐵了心要來滅大傾,就算是這個時候他們將樓惜若交出去,這場戰火既然已經開始了,就不會給它停下來的理由。
“三皇弟,你剛剛說什麼?”李煜坐在上首處,撫着跳動的額頭。
“讓臣弟領兵。”李逸平淡的語氣並不像是在開玩笑。
李煜雖然已然將雅王與洛王前去,但這會兒若是自己身邊沒有一個商量的人,這全靠着他一個人,無論如何都撐不過來。
這兩個人曾經爲了爭奪而暗中撕殺過,到了國難當頭,他二人就只能齊心,否則只有完蛋的份。
“三皇弟,這是她挑起來的戰爭,你可知道這一次我們不能再向她留情了,墨家制不住她,現在造成這般田地,你認爲我們還能再放過她?”李煜揉了揉那疼痛跳動了額角,“縱然大傾國強悍,怎麼也無法在同一時間應對這幾大國的攻擊。”
李逸看着上首處的他,沒有說話。
“從一開始,她就打算至大傾於死地,早知如此,我們當初就不必心軟放過那個女人,縱使心中有她。”爲了國家,捨去一個女人又能如何呢?縱然樓惜若的身影已然生在他們的心中。
見李逸沒有說話,李煜繼續接着說道:“朕准許你領兵出城,但記着,朕不會派一兵一卒支援你。”
李逸得到了允許後,二話不說就轉身出殿,就算李煜不同意,以李逸的個性也會前往邊境處。
“若是有一天裡遇上那個人,朕希望你能夠舉得起你手中的劍。再來,今日晨時洛王與雅王已然查實到了她的蹤影,此刻想必正在追捕中……”李煜的話從後邊傳來,李逸聽未聽完人影已經遠離了大殿。
站在殿門外,李煜眼神複雜的看着這個弟弟的身影,有些事情可由不得他們,樓惜若再怎麼重要,也無法與大傾國相比。
戰馬踏着地面的轟隆聲,震響着這天下。
“宮主,是他們的人追上來了,沒想到這個大傾國還真有兩下子。”千離策着馬,看着前頭依舊不發一言的樓惜若。
自從樓惜若將他們喚回身側後,就甚少言語了,連說話都惜字如金。而現在,他們幾萬人被大傾國的兵馬追擊也是十分的從容。
“哼,女人,你這招還真夠狠的,一下就牽動了天下大亂。”南宮邪在駕着馬跑在千離的身側,冷聲倜儻道。
都這個時候了,唯有他南宮邪纔會有那個心情輕鬆說笑。
樓惜若的幾萬人馬太過招搖過市了,也難怪會如此的輕易被他們的人發現,再加上全城戒備,他們這般沿着大道路,根本就是明擺着讓他們來捉。
“雅王與洛王看似簡單,但若是要應負起來,還真的有些難。”坐在馬背上的納蘭蕭淡聲說了句。
現在他們都成了大傾國追擊的對像,如此沒完沒了的下去,遲早會被逮到個正着,他們現在被圍困在大傾國裡,這前前後後都是戰場,他們根本就不以安然無恙的穿過層層的城門出大傾的邊境。
樓惜若騎着的是自己那匹雪馬,這馬種不一樣,跑起來也與其他的馬匹不一般。
“這前後都有追兵,若是現在不走,最後怕是插翅難飛。”塵土飛揚間,人的聲音也被大風給吹走。
這冬季來得快,這人的手腳都覺得有些僵硬起來,行動時也不如前些日子那般自如。
幸而,這一邊靠近南方,不至於凍得厲害。
樓惜若直接駕馬到了一個小山頭上,落馬,站在上頭眺望着這座即將要面臨的城池。
“你若是不想再讓這場戰爭再進行下去,本王到是可以請求父皇收兵,當然,這也需要某此交易。”南宮邪雙手環胸,挑脣看着樓惜若,那話中所指十分的明顯。
千離臉色一黑,這個該死的男人又想讓他來作交易。
樓惜若一記冷眼過來,掃視着他那笑意盈盈的俊臉。
南宮邪也知道現在不是惹着這個女人的時候,只是沒有想到,她按插在大傾裡的人竟然如此的多
這一眼放過去,幾乎已然達到了十萬人馬。最令人忌憚的是這些人還個個是武學高手,這要是打起來也不是那麼的吃虧。
“宮主,在我們的左側方向出現了一批人馬,他們來速十分的快。”突然有個人上前來,低頭恭敬的報告着前方的情況,這個人正是那一夜的年輕領頭人。
樓惜若不知道他是何人,但是看樣子也是自己當初身側的得力助手。
樓惜若微眯起雙瞳,已然猜側到那批人馬的來路,除了他就沒有其他了,來得可真是快啊。
“可看清領頭的人是何人了?”南宮邪挑着脣,有些興災樂禍問道。
那名年輕人沒有回他的話,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告知除了宮主之外的人。
“子然,可看清那些人的來路了。”千離見樓惜若根本就不爲所動,誰也不知道樓惜若心裡邊想的是什麼,只能代替着衆人問道。
張子然起身,對着千離點點頭,道:“似乎是恩王的人,不是兵馬。”
樓惜若挑眉,那一夜救自己的人她也是見過的,那些人根本就不是什麼正規的兵馬,雖然訓練有素,但是他們卻是來自不同的地方,顯然的,這些人都是李逸曾經暗中操練的人。
爲了對付她,竟然連這些人都出動了,還真是看得起她啊。
爲了大傾國,李逸這麼做一點也不令人意外。捏緊着雙拳,冷冷的看着那個方向,一言不發。
“這前後都有人攔截,看來我們得直衝向前殺開一條血路。”納蘭蕭扣着玉蕭,冷靜的分析着這邊的地形,他看不見,但他的感官還是可以聞得到這裡的土味的。
“就按你的辦。”樓惜若躍上馬,策馬,帶着幾萬人馬直衝向那大城,現在人人都把視線放在邊境處,相對於內部就有些鬆散了。
誰也沒有想到,樓惜若他們會在這個時候直衝着大城門去,不選擇其他的路線。
“這要是殺不出去,你何不將此城佔爲己有。”納蘭蕭的話從後邊傳進了樓惜若的耳內。
“既然如此,你又何不將這大傾佔爲己有,做上一代女皇。”南宮邪在後邊又補加了一句話。
這靠他們的人驚愕的擡頭看着這兩個男人,縱然這兩個人不說,當初的樓惜若還真的有那個準備,準備做這天下的女皇而不是什麼大傾的女皇。樓惜若的野心可不止這麼一丁點大小,她的胃口比任何人想像的都要大。
樓惜若駕着馬冷挑着脣角,目光直鎖住前方不遠的城門。
“有敵來襲……”
高城之上也不知是誰高喊了一聲,馬上就有數不清的弓箭手直指着他們,如此來勢洶洶的兵馬,一時之間讓這座大城陷入血腥的戰爭中。
樓惜若向後手勢一把,剛剛密集上來的他們瞬時間被分散出去,重重的將此城圍了上去,因爲是內部,這城門並不高,不像邊境那般建立高牆不可攀,以他們如此的輕功,想要上去根本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看着衝在前頭的女人,南宮邪笑了笑,“還真是瘋狂的女人。”
羽箭如密雨而來,這般攻克下來,樓惜若身後的人都拔出寒劍,將那飛疾上來的羽箭給揮甩了出去,這些力道的羽箭對於他們來說根本就是一點作用也沒有。
城上的人心驚肉跳的看着下邊的一拔又一拔的箭被他們揮斷去,指揮人早已亂了陣腳。這大人物都往邊境去了,獨留一些並沒有多少實戰經驗的人守此城,再來,這裡是靠近皇城不遠的城池,誰都不會想到樓惜若會領着幾萬人馬從這裡踏過去。
後邊兩大拔兵馬追擊上來,樓惜若也唯有將這城攻下,在後方直衝出去。而這個方向正好是東屬國方向無異,此刻的黎秋正在邊境大城處應敵,樓惜若這般衝過去,就是夾擊着黎秋的後方過去。
而他們也只有將黎秋的人拿下,再衝出邊境。可如此一來,就是助了東屬國一臂之力,如此可以,樓惜若願意與黎秋交換條件,放他們出城,而他們不會攻此城,大傾國是勝還是滅亡都全憑着他們自己的力量,樓惜若並不想參與其中損失了自己的人。
撞擊着城門。這城門還算是牢固的,無論他們武功再怎麼強硬也無法擊碎,唯有從城牆上進入內部,將城門打開。
“宮主,是大傾雅王與洛王的人馬。”張子然坐在馬上擋去羽箭後指着後方處的塵煙,以追擊他們的速度,張子然認定是兩王的人馬。
樓惜若眯着雙瞳,冷冷的看着後側方追擊上來的黑壓壓人馬,冷聲說道:“是恩王的人。馬上破城,不得有誤。”
“是。”張子然眼神古怪的看着樓惜若的表情,很多人並不知曉樓惜若與李逸之間的事情,所以,這會兒在樓惜若的心底裡有着怎樣的掙扎都無理解。
千離護在樓惜若的前後,這些人只需要一個手勢就能很快的執行着自己的動作,不管前方有多麼的危險,都按照命令去執行。
“宮主,您沒事吧。”千離擔擾樓惜若會因對方是李逸而不能做正常的指揮,又怕樓惜若會因爲那段不確定的感情而所有顧忌。
“我沒事。”樓惜若看着自己的人縱身飛疾上城牆,在上頭處進行着血殺。
不到半刻的時間,緊閉在自己面前的城門已然打開來,而她的人也未曾損失多少,一眼放過去依舊是那般的人數。
回頭,看着逼近的人馬,樓惜若抿着脣疾疾的策馬而去,這橫行而去,也不知有多少無辜百姓受到傷害,而這可不是他們悲天憫人的時候。
李逸,現在可就算是真正的仇敵了。
想起李逸曾經的承諾,樓惜若心口堵得厲害。他說不會殺了自己,他說他的命只要自己願意隨意都可以取,可是,如今,樓惜若已然不再相信那些話。
爲了大傾國,你李逸可又能實現那當初的承諾?
樓惜若策着馬,一路直衝上去,一座座城池的追擊,一步步的走出這片大傾國,樓惜若的心更死。
遠遠的看着那一抹身影埋沒在人羣前,李逸那臉上的冰寒更勝,就差一點點就可以追擊到她了,就可以再一次解釋自己爲何那般,可以解釋自己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可是這一切都晚了,李逸與樓惜若已經成了死敵。樓惜若爲了出大傾國,不惜一切代價的殺死大傾的臣民,一路踏着血泊衝出去。
李逸咬着牙關,看着這座被血洗過後的城池,有種心力交悴的感覺。曾經,他是想殺了她,又曾經利用過了她,又以身試探了她,更以自身的性命博得了她的信任與感情,可是,那些半真半假的情況下,在這個時候已然成了真實的。
因爲這些,她樓惜若就要不惜一切代價讓他李逸承受這些,承受着國家仇恨,承受着那份對她的感情,更承受了這兩難的選擇之中。
不殺樓惜若只會讓大傾國滅亡,就在樓惜若出墨家的時候,曾經在沖天塔頂層取得了保存百年來的天下合約,那是大傾國唯一能救命的東西,而如今卻在樓惜若的手上。而這事只有墨凡與他知曉,只能秘密從樓惜若的身上奪回來,平息了這一場天下血戰。
面對這樣的選擇,李逸也算是沒有任何的選擇可言,唯有追擊到樓惜若,從她的身上取回合約。
一連追擊下去,樓惜若與李逸的之間的距離總能一眼望見,但每每都被樓惜若製造的麻煩拖住了腳步,睜着睜看着樓惜若的人一座座城池的屠殺下去,而李逸卻只能踏着大傾國的血肉不眠不休的追擊着。
樓惜若身上不知沾着多少血,踏着多少具屍體向着邊城去。
幾路騎兵交錯馳來,見着了樓惜若他們的人馬便就抽出刀劍互相砍殺,一時短兵相接,人馬混戰擠成一團,力如迅雷風馳電掣,全線刀光閃灼,猶如天降閃雷。
所有將領震撼地發現,這批人簡直所向披靡,怎麼也無殺死,爲首的是名女子,這座城池已然是靠近了邊城,只要過了這座城,他們就是可以從邊城外殺出!
樓惜若從頭到尾都坐在馬背上,眼神冰冷的看着自家屬下殺敵,偶爾樓惜若幾個起落間就將一片敵人掃下,而身側到圍繞的都是自己的人,別人根本就沒有機會對樓惜若動手。
一路下來,樓惜若他們已經連闖了幾座大城,損失了兩萬人,這會只有七八萬人在左右護着自己前行。
這種損失下來,也算是樓惜若他們這邊得了勝。
他們如此的舉動,在任何人的眼裡只能用一個詞來形容:瘋狂!
樓惜若不允許自己就輸在這裡,而她也快辦到了,只要到東屬國與大傾國交戰的邊境,再與黎秋詳談,讓自己出城,這便是互不干擾。若黎秋不同意,那麼樓惜若唯有助東屬國一臂之力了。
白光閃過,血花噴涌,腦袋就已經飛上了天空,場面看起來極爲恐怖。
“護住宮主的安全。”有人大吼出聲,這兵馬突然憑空出現,定然是收到了他們闖城的消息,黎秋不得已派人往後退,將此城守住,而背後有三位王爺的兵馬前來,他們在這檔口夾擊而來,斷定了樓惜若他們插翅難飛。
“好個黎秋。竟然不惜退後,將邊城放鬆。”樓惜若冷冷的看着越涌越多的頭顱,那似有種殺不盡頭的感覺直直的壓抑下來。
而此刻,黎秋坐在帥帳內,看着加急信件,緊緊捏在手心上,閉上雙目。
樓惜若又在爲難着他了。
樓惜若這一招下來,是要他們反目成仇啊。
黎秋手心上捏着的是前邊城池傳來的消息,而在桌邊的另一封,是從朝中飛來的。是李煜的意思,李煜聽言樓惜若順着這條道前來,便下令讓黎秋忽必要將樓惜若就此格殺,若是可以,拿樓惜若的性命交換這大傾的安定。
這等決擇,黎秋又能如何。是樓惜若在逼迫他們如此,這一場戰始終是要面對的,他們的戰鬥已然開始了。
“你若是不想親自面會她,讓我來。”冬靈身爲女子會暗部的成員,成了黎秋的左右手,突然憑空出現,身上血腥氣味彼重,顯然是剛剛從那邊殺喊震天的高城上回來。
見黎秋依舊緊繃着臉,冬靈繼續說道:“這城門雖然被我們死死的守住了,但若是突然多了一個樓惜若來搗亂,可就真的徹底的完蛋了。到時候,你們的家人都會爲此而喪命,希望你能清楚自己現在站在什麼樣的位置上。你是主帥,不能前去攔截她,但我能。”
冬靈也知道背後有三位王爺的兵馬夾前來,但依恩王與樓惜若之間的關係,一定會阻止着另外兩位王爺的兵馬,到時候,樓惜若有機會翻身了,這城便就是失守了,東屬一旦攻破了大傾的一角,這大傾也算是完蛋了。
黎秋重新套回頭盔,二話不說就領着人回到血殺的城牆上去了,這個時候黎秋唯有前去城牆上殺個夠,才能平靜自己的心。
冬靈拿起桌面上的書信展開來看後,一身便衣的冬靈依舊蒙着雙臉,即使是在這種情況下,女子會的人依舊如此作風。
放下書信,冬靈出營,領着一批女子會的人往後奔去。
他黎秋不敢做的事情,就讓她冬靈來做。她與樓惜若的仇已經結得夠深了,也不在乎這一次,縱然知道這一次去,樓惜若若是看到她定然不會放過,但爲了大傾,她冬靈犧牲了也無謂。
樓惜若看着自己的人已然殺得疲憊不堪,咬着牙關,縱身飛疾出去。
藉着人的血,那飛疾上來的羽箭,樓惜若只當着沒有瞧見。
納蘭蕭將手中的玉蕭投鄭了出去,替樓惜若將那如雨上來的箭揮擋出去,樓惜若旋身沒入了敵軍當中,不管不顧的遊走着。
“都退後。”樓惜若揮劍大喝而起間命令着自己的人向後退出去,自己一人阻擋在幾路兵馬前來的方向。
知道樓惜若想要幹什麼的人都急急的退了出去,樓惜若幾聲大吼出聲,命令着自己的人,他們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樓惜若身染血跡,手中劍氣直劃在泥血地上。
他們都不知道樓惜若想要做什麼,只能心急如焚的看着樓惜若邊挑開飛疾上來的箭,發如風般的輕功在地面上劃開了不同形的步伐,地面上的屍體一具具的飛挑而起,瞬間擺成陣法模樣,對方不知曉樓惜若想要幹什麼,唯有急殺上來。
正好此時,樓惜若孤身在前方,擊殺她正合意。
樓惜若看着堆成陣法的屍體,陰冷的挑起了一抹笑容,突然在他人措手不及的時候,陡然縱身而起,直接扎進了密麻的軍心中。
“宮主?”
“……”
看着樓惜若不顧一切的衝了進去,千離他們也不管命令不命令,就直接衝了上去。看不到了樓惜若的身影,讓他們瞬間時覺得恐懼了。
“滾回去。”
樓惜若突然飛疾上來,手中抓着幾把劍身,橫掃過去。
他們都可以看得到,在樓惜若身上多處已然中了數箭,那箭頭還穩穩的插在上頭處。看着樓惜若就這麼站立在擠在一塊的敵宮人頭上,下邊還有人不斷的揮霍着武器,看得人心驚肉跳。
聽到樓惜若那充戾氣的大喝聲,剛剛要衝上前去的人都迫不得已都退了回去。只能在邊緣處看着他們的主子以身犯險,他們卻只能執行着她的命令退後去。
“真是瘋狂的女人。”南宮邪拭去沾在脣邊的血,眯起雙瞳看着樓惜若那瘋狂的作風,她這是根本就要將自己的命放在浪口尖上,不顧自己的死活,也不回頭看看她的屬下們都驚出一身冷汗了。
急促的呼吸聲,心怦怦然跳動聲都隨着樓惜若那危險的舉動加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