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惜若被他拉到正殿前,正要對着上首那個威嚴無比的皇帝行禮時,始終低着頭顱的她感受得到皇帝那道灼熱的目光從頭頂穿透而來。
皇帝一擺手,示意李逸領着他的王妃回去坐好。“謝父皇!”李逸恭敬的謝禮拉過晃神的樓惜若,坐在左側的下首處。
這一坐下來,樓惜若這纔有機會打量這大殿。只見文武百官齊全,後宮嬪妃皇子公主一個不差的從成一排又一排!中央正是助興的舞姬舞着不知名的舞曲。她剛剛這樣冒失的走進來,顯然是打斷了人家的舞曲。
樓惜若真懷這不是一般的家宴,而是全國大宴!樓惜若的出現似乎並不怎麼引起別人的注意,只是人人掃過她後又是一陣的歌舞酒樂!
再小心翼翼的往最上首的那個皇帝瞄去,只見他身軀凜凜,相貌還有年輕時的俊逸。一雙眼在掃了一坐在下首處的樓惜若時閃過寒星,想來也是十分的不喜歡她這個兒媳婦,呃,準確的說,她與李逸連堂都沒有拜過算不得是他的兒媳。一身明黃的龍袍映射得他到有萬夫難敵之威風,再看看那臉像,年輕時定然是一個風流人物,單是看堆得滿殿的兒女就知得一清二楚了。
能把一個家宴搞成這樣,就已說準了這皇帝是多麼的疼愛這個兒子。
而從那後宮那羣臉色十分不好看的皇后嬪妃來看,就可以看出這些人是硬着頭皮來的。
本來像樓惜若這種從奴隸市場買來的,根本就沒有資格進入這大殿與他們共坐一起。
礙於皇帝的老臉,硬是強扯着笑意,樓惜若看在眼裡,心中冷笑。
他們不想她來,她也不稀罕來。
對於有些人擺出的冷臉,李逸自然的坐在下首好似什麼也不知道般,讓人看着十分的無能!
而且事實表面上,他這個病弱的王爺的確是無能的。
這李逸對於任何事都不爭不搶,事事都忍讓着,對於什麼都不搶的兒子,也難怪皇帝會對他百般的寵愛。
“逸兒啊!”皇帝開口了。
“是,父皇!”李逸聞馬上前傾着身道。
“明日圍獵你也一起。”每一年的圍獵皇帝都不會叫上這個只能文的皇子,但今年卻例外了。其他人都十分的意外的看了眼皇帝,始終也沒敢說什麼。
李逸有些微驚的擡眸,愣了一下,久久才道了聲。“是!”
樓惜若坐在他的身旁沒有擡一下眼皮,靜靜的吃着眼前的食物,但只要旁人的視線一投在她的身上她就會清晰的感受到,那個人的位置。
今日的皇家宴太子與幾個王爺沒有到場,而皇帝也沒有則怪,顯然是有事或者找理由推脫了。
這一場家宴裡偶有幾人歡喜的交談,或是有皇帝皇后向下面的說一兩句,但絕大多數人是盯着中央的歌舞思緒飛遠的。
說起來也是相當的無聊,若不是身份問題,樓惜若都想一股腦的躺下來睡大覺了。
正是大家搞得渾渾噩噩的時候,突然有人匆匆而來。
大家被驚了下來,因爲來人身上沾着血跡,髮絲微亂,顯然是剛剛經過一場大戰般。
樓惜若擡起垂下的眸子,看着那突然冒進大殿的侍衛。
皇帝本想大發雷霆,但一瞧見那是軍隊中的人,以爲有什麼急事,肅然道。“何事!”大手一擺示意他起身說話。
那侍衛抱拳起身,微喘着粗氣,顯然是用力壓住了。“回皇上,是,是洛王與雅王打起來了!”那侍衛戰戰兢兢的說完。
聽到此處,衆人紛紛議論起來。
皇帝冷哼一聲,兩手大拍了一下那龍椅處,面露青筋。
“這兩個畜生,走,帶朕去瞧瞧。”皇帝一怒,人人自危。
“是!”那侍衛馬上領命,皇帝率先行出大殿,後面衆人你面面相覷,關心兒子的兩個皇妃馬上緊跟着皇帝的身後。
見衆人一走而空,徒留恩王夫妻兩人,歌舞也瞬間散了去。
頓時樓惜若傻了眼,這叫什麼事兒?
此刻李逸一臉的平靜,彷彿這裡面發生什麼事情也與他無關般,俊美絕倫的臉龐上還有些蒼白色,但落在他身後一步的樓惜若是知道的,那雙淡若的黑眸裡閃過一道異樣的光芒,雖然只是一瞬間,但還是被她給捕捉到了。
“王爺,我們要不要也跟上去看看?”樓惜若口上是這麼說,但心裡還是儘快希望李逸趁着這個時候打道回府。
不想她這一句話一出來,李逸眼神更加怪異的看着她。
樓惜若別他看得心裡有些發毛,乾笑了一聲,“王爺……”
李逸收斂神色,輕輕的嗯了一聲,“走吧。”李逸走在前頭,再也不看她一眼,也不知他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樓惜若暗自發苦的搖搖頭,攀上這種皇家,當真是無奈之極。
一出殿門,青寒馬上拿過披風就往李逸身上披去。
樓惜若站在身後一步看着總覺得這兩人表現得有些怪怪的,這恩王不會是喜歡男人吧?一種可怕的念頭閃過,夜裡,她打了一個寒顫,小心翼翼的走在兩人後頭的一步之遙,細細的打量着這皇宮大院。
隨着兩人一路來到了早已圍得水泄不通的校武場,只聽得見皇帝威嚴嚇人的聲音從中傳來。
樓惜若有些頭疼的柔柔額角,看着人羣總覺得心中煩悶,她還是適合一個人安靜的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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