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惜若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麼的倒黴,這樣的事情都會給她碰上。
納蘭謹被樓惜若的身體一個反撲上來,兩人雙雙跌入身後的長椅上,樓惜若身體往前倒去,正好撲到納蘭謹的懷中,更甚者,樓惜若的脣正好印在那性感薄脣角邊上,從揚晉風這個角度看過去,根本就是嘴對嘴。
脣的冰涼感傳來,納蘭謹整個人都僵住了,環在那細腰上的手也動彈不得。明明只是吻在嘴角邊上,但那種似觸電的感覺卻可以傳至全身。
樓惜若雙手一撐在那結實的胸膛上,從上邊滑落下來,落回地時,樓惜若不禁的皺了皺眉,若這不是意外,躺在身下的人早就被她一拳過去了,再怎麼說都是自己撲向人家,也不好意思再送上一拳。
樓惜若冷着一張臉越過早已沒有任何反應的揚晉風,樓惜若就好像這事沒有發生過一般,淡定自若的開門走出去。
這一出意外發生,兩人也忘記了剛剛的事情,這烏龍事件就這麼打破了兩人的逼問,以至到很久以後,納蘭謹都沒有再問起樓惜若這個問題。
而從這件事後,揚晉風這個人卻經常出現在謹王府內,不分日夜的來。
樓惜若的開門出來,看到忠娘與忠孝還站在外邊等着自己,心中的鬱悶心情一掃而光,揚起一抹笑,“大嬸,忠孝大哥你們怎麼還在這裡,快回屋去……”樓惜若很自然的扶過忠孃的手。
“惜若啊,謹王爺沒有爲難你吧?”忠娘不放心的上下打量着樓惜若,生怕謹王會對樓惜若做出了什麼不人道的事情來。
“大嬸,你別忘了,我是樓惜若可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欺負的!”樓惜若爲了表示自己無事,又是一揚手臂,表示自己自己的身強力壯。
但樓惜若畢竟是女子,忠娘還是擔擾,他們現在什麼忙都幫不上樓惜若,反而是給她添亂了,心裡總覺得過意不去,“惜若,你若是有什麼,叫我們怎麼安心。”
“大嬸,我沒事!”樓惜若耐心的多說了幾遍自己會保護好自己,更要保護他們兩人。
“惜若,要不是俺笨,你也不會跑過去打馬,更不會害你受傷……”忠孝滿臉的自責。
馬?
一說到馬,樓惜若的眼神都冷了幾分,那匹馬的確是有古怪,總感覺那匹馬認得自己,卻又說不通,或許是自己的那一掌把它給拍怕了。
“惜若,他始終是個王爺,我們還是別得罪了人家……”忠娘若心婆口勸着樓惜若別再強硬的與那個有權有勢的王爺蠻幹。
“大嬸,我知道了!”樓惜若連連應聲,“忠孝大哥,你也別自責了,那不是你的錯……”樓惜若怕忠孝心中不安急忙轉過目光看着忠孝撓頭傻樣。
“那個,惜若……”忠孝臉皮一紅,有些不好意思開口。
“忠孝大哥你有什麼話說直說,還怕我不成?”樓惜若沒好氣的瞪了眼這個傻小子一眼,大男人說話吞吞吐吐的成什麼樣。
雖說忠孝是農家出身的,但是樓惜若希望他們出了那道村口後能變得不一樣,起碼不會像現在一樣傻愣愣的,還樸實的嚇人,這樣的人在這種地方很容吃虧的,樓惜若也不可能每日都跟在他們的身後看着,一出點什麼意外誰也救不了誰。
忠孝突然擡起頭來,“惜若,教俺武功,俺也想像你一樣厲害……”忠孝扒了扒頭毛,彼有些不好意思的衝樓惜若說道。
樓惜若聞言不由得一愣愕,有些意外的看着眼前的傻小子。
不是樓惜若看輕他,只是自己的教人方法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自己身上血腥過重,不會忠孝也跟着自己來,若是真的要學,像忠孝這個年紀也應該去正規的軍隊裡,若是在大傾,自己還可以拜拖黎秋幫個忙,可是在這裡,人生地不熟的,未必有適合的地方給忠孝訓練。
見樓惜若久久不回話,忠孝以爲自己的要求有些過頭了,又是一陣的傻笑,“惜若要是覺得俺笨學不來可以不用答應俺,俺知道……”
“不是我不願意教,但我的方法不適合你,有個適合的時候我定會讓你也學個一技之長,但是現在最重要的是能讓你們穩定下來……”既然他提出了,自己當然會留意一些。在這個謹王府裡他們母子倆算是過得去,但是老是在別人的手下做事也不是什麼長久之計,所以,爲了這兩母子,樓惜若打算在這個東屬國多呆一些日子。
忠孝也沒有失望,只是傻傻的點頭。
吃過晚飯後,樓惜若坐在榻上打坐,再一次探尋體內的那一股力量。
但是,無論她怎麼尋,再也找不到那股內力的影子,就好像是沒入了大海里再也撈不着,從樓惜若的體內消失不見了。
收勢,皺眉。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那個毒素把內力給消化了?沒有了那股神秘的力量後,樓惜若還是之前那個樓惜若,沒有任何的差別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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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惜若看着自己的手掌,還是想不通爲何那股力量就在自己的體內消失不見了,樓惜若到不是覺得可惜,只是,總覺得心裡空空的,有些難受,是這具身體的本能反應,不是自己的真實反應。
樓惜若只得下了牀榻,不去追究那股神秘力量的消失,即使沒有了它,她樓惜若依然可以在這個世界上混,更有可能的是還會滅了大傾國。
想起在大傾國的一切,樓惜若就覺得奇怪,以那個李武弘的性格必定會是死要見屍,活要見人的,怎麼一下子之間就變得平靜了。
還有那些人,明明那信號發出去了這麼久,自己的行蹤竟然沒有任何人知道,當真是奇怪不已,突然之間的平靜讓樓惜若有些無法接受。
樓惜若深深的呼吸,向着今日的馬場走去。
今日發生的可以當他沒有發生過,但是那匹馬實在是太過古怪了,心中的好奇心還是大發,想要再看看這馬。
樓惜若一人繞過層層次次的亭臺樓閣,穿過長廊,走向那馬場處,只見今日那匹被自己命令不得動彈的馬還乖乖的蹲趴在那牆角里,納蘭謹也沒有令人把這匹烈馬弄回去,任由着它在這裡躺着。
見樓惜若來,昏暗裡,雪馬擡起頭來看向樓惜若,露出可憐兮兮的樣子。
樓惜若搖頭靠近,“我說你這是何必呢……”有馬房不去躺着,非要在這裡受罪,樓惜若蹲在雪馬前,白玉手輕輕的撫着馬腦。
那雪馬似乎得到了某種的安慰後,舒服的閉上眼。
看着這馬如此的聽話,樓惜若不禁的想起自己留在大傾裡的小狐狸,也不知是否被人給殺了。
“看在你這麼聽話的份上,我就饒你不死……”樓惜若拍拍馬頭自言自語的說着,就算這馬兒聽懂了,也未必能回答她的話。
樓惜若在馬肚子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坐了下來,手不停的撫着雪馬的頭顱,一邊輕語的說道:“我知道你能聽得懂,如果你能說句人話,真想讓你說說我到底是誰。早在這之前你是認識我的是吧!唉~,看來我真是瘋了,怎麼會跑來跟一匹馬說這種話……”樓惜若一拍馬頭站身來。
“回去吧,別在這兒躺着了……”毫不客氣的踢了踢馬肚子,示意它可以滾回去了。
雪馬乖乖的起身,踏着馬蹄往馬房處走去,腳下還發出“噠噠噠……”的重聲,聽起來很穩,很有力。
樓惜若看着雪馬遠遠的走回去,彼爲滿意的點點頭,“是匹好馬!”拍拍手,轉身就要回去,突然眼前憑空多出了一個人來。
樓惜若險些沒嚇得心臟跳出來,“你,你什麼時候來的?”樓惜若指着眼前的納蘭謹,一手輕拍着胸口道。
“在你之前。”納蘭謹瞥了她一眼,側身淡聲說道。
樓惜若柳眉一揚,偏過他的方向就要往回走。
“你當真不記得自己是誰?”納蘭謹那深邃的眼直直的望着眼前的樓惜若,看來剛剛樓惜若的自言自語他已經聽到了。
樓惜若側過眸光看向他,“謹王爺還想讓惜若說幾次?”樓惜若明顯的有些不耐煩了。
納蘭謹也無視她的不耐,墨瞳冷冷的看向樓惜若,“在本王的王府裡就得聽本王的,本王不希望再看到類似的事情發生……”冰冷無情的話語針對着樓惜若而來。
樓惜若驀然回視,以同樣的冷淡說道:“王爺這是在威脅我麼?”
“你知道就好。”冷酷無情的目光淡淡的掃了樓惜若一下,袖口一擺處,納蘭謹的身影就向着自己的寢屋而去。
樓惜若擠着眉頭看着納蘭謹的身影沒入黑暗裡,納蘭謹已經能夠威脅她的酬碼就是忠孝母子倆,只要抓住了人的軟助後,這個人算是被控制住了。
樓惜若知道自己若是想這兩母子平平安安的,就必須在這裡乖乖的聽話,由不得她胡來。“納蘭謹……”咬牙切齒的擠出。
第二天一早,環麗就來到了樓惜若的房裡,吩咐一聲樓惜若到納蘭謹的房裡報到。
正要去學那個無聊的工作的樓惜若微微一愣,“什麼意思?”
“是王爺親自吩咐的,說往後身邊只要你一人伺候。”環麗耐心的解釋說道,在這個王府裡都知道,納蘭謹的王府裡雖然有無數名的丫寰,但身側除了一名侍衛外,其他的婢女都得離他遠遠的,只要做好本分的工作就行,若是有人想試圖爬上王爺的牀,那簡直是異想天開。
曾經就有一個丫寰不知死活的想要勾引謹王,當場就被謹王一掌拍死了,從此以後再沒有人敢試圖誘惑謹王。
但奇怪的是,不近女色的謹王竟然還不會傳出什麼斷袖的謠言,當真是大奇了。
“我知道了……”樓惜若臉色陰沉的應下了。
這個該死的納蘭謹,想要幹什麼。
環麗臨走前還古怪的看了樓惜若一眼,沒想到謹王喜歡這樣的姑娘……
樓惜若要貌沒貌,空有一副好身材,樓惜若只能猜測納蘭謹是不信任自己,想要放在身邊好好的做觀察,但是即使是這樣,這也太近些了吧?
樓惜若捧着手中的清水,臉色充滿了不悅來到納蘭謹的房裡,剛好這個時候某人正在套最後一件外衣,樓惜若真慶幸自己的腳步沒有走得太快,不然又該看到不該看的了。
“王爺,請洗臉……”樓惜若冷淡的把水盆放在架子上,衝着納蘭謹微彎臉道。
納蘭謹俊眉都沒有動一下,更沒有去看樓惜若,只是用毛巾溼了溼水,動作極其優雅的親自動手洗起臉來。
樓惜若站在身後,靜看着他的動作。
“王爺,已經準備好了!”門外一名武士伏身恭敬的道。
“嗯。”納蘭謹放下手中的毛巾,輕輕的嗯了一聲。
樓惜若見狀,馬上走過去把盆上的水端出去倒掉,收實好裡邊的一切,看起來這個納蘭謹還蠻喜歡乾淨的,把自己的窩搞得不錯,樓惜若一看沒有什麼好收實的,轉身就出裡屋來到廳外。
那名侍衛看到樓惜若,有些愣神。
什麼時候起,謹王的身側也有一名專門伺候的侍女了,王爺不是不喜歡有人近人伺候着?
“王爺這是要出門?”樓惜若心中一喜問道。
“嗯,你也準備一下。”納蘭謹面無表情,自然的說道,彷彿就像是吩咐自己身邊多年的侍女。
“我也要去?”樓惜若吃驚的指着自己,“王爺,你們男人去辦大事,就不必帶上我這個小女子了吧!”她還想着等一下再去研究那一匹雪馬呢。
“公主想讓你進宮陪陪她……”納蘭謹不緊不慢的說道。
樓惜若一聽到這裡就知道納蘭謹是去宮中議事了,可是這又與公主何關?她與公主又不熟,什麼時候公主又請自己進宮了,這擺明就是納蘭謹自己做的決定。
他是王爺,她是丫寰,什麼也不能反,只能皺皺鼻子悶悶的應了一聲,“是。”
樓惜若悶悶不樂的跟着納蘭謹的腳步出了謹王府大門,站在納蘭謹的身側裡還不時的招來衆人的驚奇目光。
納蘭謹當作什麼都沒有看到,但是樓惜若不能,這麼灼灼的目光往自己的身上看來,敏感過度的她不禁的揚了揚眉頭,納蘭謹身側的侍衛更是用古怪的眼神看着她的後背。
樓惜若以爲這一次又是什麼馬車之類的東西,沒想到會是一個軟轎,樓惜若身爲丫寰自然只能走着了。樓惜若不禁鄙視這個納蘭謹不知憐香惜玉,竟然讓她一個小女子走這麼長的路。
今日沒有上早朝,直接是去御書房議事,所以今日還不必起那麼早。想到以後自己還要早起,樓惜若心中有些不爽快,好不容易來到這裡享享福,現在卻被這個納蘭謹給破壞了。
樓惜若剛一入宮門就被一名叫做書翠的宮女給喚了去,若不是這個納蘭謹就住在宮外,樓惜若還真以爲他早就安排好了。
書翠將樓惜若引到了公主殿去,東屬的皇室與大傾的皇室不同。東屬的皇室除了那個特別的謹王外,其餘的都住在宮中,公主們更不能輕易的踏出這道宮門,若不是有什麼事情,出去了只會被後宮的女人說三道四,很是厲害。
樓惜若不喜歡應負後宮的是是非非,這樣會把麻煩都扯了進去。
樓惜若不明白,東屬國的公主那麼多,爲何這位菱公主獨獨找自己來,好似自己根本就沒有和這位菱公主說過半句話,更沒有半點的接觸,如果馬場那一次算的話,那樓惜若也無話可說。
“你們公主找我來有什麼事麼?”樓惜若在經過一座小回廊,輕聲問前邊帶跟的宮女。
書翠抿脣一笑,“公主只是想找個人來解解悶,樓姑娘你不必驚慌,我們公主人很好不會吃了你!”
解解悶?就這麼簡單。
“你們公主需要解悶也不必找我這種下人,這位姐姐不就是最合適的人選?”樓惜若年紀比書翠還要小,叫一聲姐姐也不覺得奇怪。
書翠被樓惜若這一聲姐姐給叫得一歡喜,“公主看到你昨日治服了烈馬彼是感興趣樓姑娘你是用了什麼手段,所以,只會啊,公主若是讓你說什麼你就說什麼,不必忌諱!”
樓惜若無奈的點點頭,公主找她這個下人來解悶,還真是稀奇了。
“我明白了!”樓惜若也不討厭那位叫做納蘭菱的公主,去一下也無防。
“公主,奴婢把樓姑娘帶來了!”一進公主殿,書翠就把人帶入屏風後。
樓惜若好奇的打量着這間公主殿,金壁輝煌,是個公主住的地方,只不過,少了些人氣,多了份冰冷冷。
“嗯,讓她進來吧。”柔柔弱弱的聲音從屏風後傳出來,甚是好聽,這樣的女子最是能得到一個男人的保護欲。
書翠以請的一個手勢向前遞去,“樓姑娘請!”書翠也是看到樓惜若昨日的表現,自然是佩服這樣的女子,雖然樓惜若表現只是一個丫寰,但看多人的書翠還是看得出,眼前這個女子一身與衆不同的氣質還是影響了她在人心目中的地位。
樓惜若也不覺得有什麼,輕輕的點頭,掀開珠簾走進了屏風處。
納蘭菱依舊是一身大朵牡丹翠綠煙紗碧霞羅,那美麗的小臉上在見到樓惜若的出現時露出了柔和的笑意,“樓姑娘!”
樓惜若看着眼前的公主,不禁微愣了一下,這樣的公主竟然放下姿態來對自己開懷笑起來,樓惜若實在是沒有想到,這個世界上還會有這麼溫柔如水,善解人意的公主存在。眼前的女子一點也不像是納蘭謹的親生妹妹,到是像另一個母親生下來的。
“惜若參見公主殿下!”樓惜若福了福身子,同樣以溫和的聲音說道。
“樓姑娘,在我這兒不必如此多禮節,快起!”納蘭菱被樓惜若那微愣的表情弄得一樂,連忙上前來扶住樓惜若的身子。
“公主是金枝玉葉,理應如此!”樓惜若不覺得自己這麼做有失自己的尊嚴。
“樓姑娘不必在我的面前如此的拘泥,聽說皇兄把你提到了身側伺候着,想必樓姑娘也是有什麼過人之處……”
樓惜若眉眼一挑,這個公主還真不簡單啊,這纔是早上的事情,這會就知道了。
似乎看出了樓惜若的心思,納蘭菱輕聲一笑,美人一笑,傾國傾城!
“看來樓姑娘誤會了,以樓姑娘昨日那般舉動,皇兄必然會將你按排近身!”心思如此,莫過於納蘭菱。
雖然是一名柔弱的小女子,但是最瞭解納蘭謹的,怕也就眼前這位吧。
還真是夠了解的,連這個都能猜測到。
“公主多慮了,惜若並沒有。”樓惜若不知這個公主想要幹什麼,做事之前,即使是面對如此柔弱的小女子,樓惜若也要保持着十二萬分的警惕心。
“書翠,將點心放到後御花園去!”沒有去看樓惜若,轉身對着屏風外輕聲說道。
“是,公主!”書翠應聲,隨後就是幾名宮女拿着各種點心之類的東西出了殿門。
“樓姑娘,此刻父皇他們正在議事時刻,想必御花園那兒沒人,不如我們一齊過去邊賞花邊聊,如何!”納蘭菱笑意盈盈的說道。
樓惜若點點頭,“公主喚我惜若便成!”樓惜若也知道皇室向來重視禮節,她可不想在自己的身上做了一個特別的。
納蘭菱抿脣微笑,“惜若請……”
樓惜若見納蘭菱這個動作又是一陣的莫名,虛汗一流,這個公主什麼意思,爲何對自己這般的客氣。
“公主請!”樓惜若抽了抽脣角,回笑。
東屬國的御花園與大傾國的花園沒多大的區別,只是格局方面不同,花的香味也有所不同。
樓惜若與納蘭菱來到花園時,只見滿園的花草過去都飛滿了花蝶,十分的有意境,那一次樓惜若沒能好好的欣賞大傾的後花園,沒想到在這裡到是能好好的,靜心的去欣賞這一片後花園。
心情還是有些不一樣的,美麗的東西誰都愛看,樓惜若也不例外。
樓惜若與納蘭菱就坐在花亭裡,看着滿園的花蝴蝶,聞着暗香的花味,有美景可觀,更有美味糕點可嘗,真是一種享受啊!樓惜若大嘆皇室的人會享受!
身後書翠近身伺候着兩人,揮退了多餘的人,一下子間,整個御花園裡只剩下了她們三人。
也許是她們來得早,這裡竟然沒有一個人經過。
“惜若覺得還可以麼!”也許見多了這種場面,納蘭菱也有所麻木了,不像樓惜若喜歡看到這樣的美景。
“嗯!”樓惜若拿起一個好吃的糕點吞入肚中,讚了一句:“不錯,比外的野花好看多了!”這可是人工種的,自然美麗。
“是麼。”納蘭菱聽到這話,明眸一暗,側過眸子看着眼前的美景,“可是爲何我覺得它一點美麗的地方都不曾呈現出來……”這話似說給自己聽,又似說給樓惜若聽。
樓惜若一聽這話,又看了看納蘭菱的闇然眼神,知道自己無意間的話撞上了納蘭菱的痛苦處,“也許是公主習慣了,並不覺得這花海如何的好看!”被困於皇宮中的女子就是如此的多愁善感,樓惜若面對這樣的情況,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捧起一小碗的糕點走到欄邊,看着小池裡的金魚,彷彿看到了這位公主的困擾,就如池中魚一般。
納蘭菱側頭過去看了樓惜若一眼,回眸時那美麗的小臉上已染上了自嘲悲涼的笑意,“這就是做爲皇室的痛苦。”
樓惜若當然知道身爲困籠鳥的痛楚,但是對比於那些沒得吃穿的人來說,她這個公主位置可是他的夢寐以求的東西。
“公主你說錯了!”樓惜若含着一塊糕點模糊不清的說道。
看到樓惜若這般,納蘭菱到是不介意樓惜若的無禮,在她這裡,這些禮節都是虛無的,用來也是沒必要的。
“錯了?”納蘭菱不明白。
“嗯。”樓惜若重重的點頭。
雖然她們這些公主看起來沒有任何的權力可言,但是在任何的勢力面前,身爲公主的她還是有些作用的,起碼不會像平民百姓那般任人宰割。
納蘭菱是東屬的第九位公主,身份地位也不同一般人,必竟她是謹王的親妹妹,又是揚晉風的未婚妻,雖然這件事還未成親之前都是個虛的,但是起碼有絕對的勢力,有絕對的話語權,只是眼前的這位公主太過柔弱了,不知該如何去運用自己手中的權,纔會導致到如此的境地。
無論你生存在什麼地方,不夠強硬的人往往都是吃虧的主,而眼前的這位就是其中之一。
“公主可知道外邊有多少災民因爲沒有任何的住食而堪憂嗎,他們沒得吃沒得住的時候,多希望自己也能像您一樣住在這個金壁輝煌的皇宮裡?公主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樓惜若不懂得多少的道理,不太瞭解身爲公主的感受,她只知道,若是自己變得柔弱了就只會是被他人欺壓的份。
納蘭菱不知道樓惜若爲何突然說也這樣的話來,但是,納蘭菱卻真的靜靜思考着樓惜若這話的意思。
“莫不是惜若就是他們的其中?”納蘭菱擡眸一問。
樓惜若吞了糕點,將自己的身體靠在身後的欄杆上,又從盤子上沾了片花糕往脣裡送去,也不急着解釋自己是不是。
樓惜若搖搖頭,“公主看人莫要看表面,雖說惜若不是他們的其中,不能感其身受,但也見過多了,心裡邊還是有所良觸的,公主,您說是不是?”就算是自己不明白她這個身爲公主的寂寞與無奈,但自己見識多了,自然明白其中的感受。
納蘭菱見樓惜若說得如此認真,不禁失笑,總覺得眼前的女子並不適合那道老先生講經般的模樣,“惜若說得沒錯,見多了,心裡邊總會有些良觸……”納蘭菱走回玉石桌邊落坐,從頭到尾都沒有吃盤中的糕點,都只有樓惜若一人覺得這花糕做得好吃。
“其實宮裡邊還是比外邊好的,公主莫要想得太多!”一看納蘭菱那個眼神就知道如何的嚮往外邊的世界。
只可惜,眼前的柔弱公主並不知道,外邊有多麼的危險……
“當真是如此麼,可是身在皇室中,卻無法決定自己的命運……”就好比這一次的婚姻,明明知道自己不喜歡那個叫做揚晉風的男子,但始終是要嫁於他,她沒得選擇,即使是做爲公主也不能。
樓惜若當然知道她指的是什麼,“那叫做揚晉風的男人不錯,公主若是嫁於他也算是件好事!”起碼在樓惜若的目測來看,那樣的男人不會像別的男人一樣,總覺得這兩人若是成親後必定會漸漸的好起來,即使是相敬如賓。
“我不瞭解他……”納蘭菱那雙明眸睜開望向樓惜若,好似下一刻就會掉下淚水來。
樓惜若對於這個沒什麼好說的,自己也不理解何爲了解,何爲不瞭解。
“公主不想嫁爲何不拒?”難道公主就沒有自己的選擇權可言,只要自己堅持的,沒有什麼事情不能做不到的。
聽言,納蘭菱前自嘲的一個笑,“惜若認爲我有選擇自己夫婿的權力?這是父皇的皇命,誰也不能去抵抗……”就算是她也不行。]
“不是還有謹王,王爺總不能把自己妹妹的幸福給斷送了吧!”樓惜若不太瞭解他們兩兄妹之間的相處,自然是有什麼話就說什麼話了。
樓惜若說完這句話,就聽到納蘭菱苦苦的一笑,帶着些悲涼,“惜若可知道這婚事是何人先提出的?”
樓惜若驀然瞪大眼,不會吧,這麼沒人性的人也有。但隨即一想,以那個男人的個性,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也不足爲奇,只是沒想到啊,自己妹妹的幸福竟然會斷送在他的手上。唉,果然是皇室最是無情人。
“是他的做風,只是沒想到他這麼的沒人性,連自己的妹妹也不放過……”想要拉攏揚家的意思麼,又是一國的皇權之爭。
“我知道皇兄有皇兄的考慮……”她算是認命了,雖然心中有不甘。
納蘭謹不是沒有考虛過納蘭菱,就是因爲考慮過纔會選擇揚晉風,算來,揚晉風與他謹王算是半個朋友,把自己的妹妹配給自己的兄弟也算是一件不錯的選擇,再加上揚晉風在家族中的地位還算是配得上一國公主。
爲了皇位,納蘭謹註定是要犧牲一些人,那怕是自己的親妹妹,只是他此次讓自己來見菱公主的意思是何?樓惜若不得不懷疑起來,像那樣的深沉男人,不得不去防一防。
“公主說得沒錯,謹王自有謹王的考慮,公主您嫁給那個男人也好!”這是他們的事情,樓惜若乖乖的閉嘴,不想再說什麼,以免誤了自己的事情。
“連你這麼認爲我該嫁給那樣的男人?”納蘭菱揚起悲涼的眼瞳,直直的看向樓惜若。
樓惜若嘴巴微僵,“公主殿下,惜若覺得那個叫做揚晉風的男人還算不錯,你嫁給他也不算吃虧!”樓惜若訕訕一笑。
聞言,納蘭菱眼神闇然,從樓惜若的身上收回視線。
樓惜若只覺得周圍的空氣變得有些深沉了,只能靜靜的吞着她的花糕,不敢再多言,以免這個脆弱的公主被自己的話給刺激到想不開跳湖自殺那就是自己的罪過了。
“謝謝惜若能陪我說這些話,如此,我便滿足了……”幽幽的聲音從前邊傳來。
樓惜若動作一僵,這個公主想幹什麼,不就是嫁個人,至於搞得像世界末日一樣麼。想想自己被人用十兩銀子買進府的自己都認了,更何況她可是風風光光的嫁過去啊!她還有什麼不滿意意的。
樓惜若並不覺得有什麼人值得自己去同情的,若是自己都自顧不遐了,還有什麼本事去管他人的閒事。
所以,聽到納蘭菱這麼說時,樓惜若也沒再接話。
“公主,您別想太多了,傷身……”身側的書翠忍不住喚了聲,看着那越發瘦弱的背影,書翠心中不忍。
“她說得沒錯,您也別想太多了!”樓惜若滿足的吞下最後一塊糕點,還未來得及放下手中的盤子,在前邊不遠處一羣女人就出現在自己的視線裡。
看着這羣花技招展的女人,樓惜若有那麼一瞬間愣了一下。個個都是美女中的美女,毫不比眼前的納蘭菱遜色,只是比納蘭菱多了份光彩之急,每一個女人的身上也開滿了喜色,不像納蘭菱一副悲涼苦像。
樓惜若好奇這些女人怎麼會突然跑出來了,個個眉飛色舞的伸出玉手,試圖要抓住飛起的花蝴蝶!
樓惜若看得眼睛一直,這些女人穿起來的衣服比那花蝴蝶還要花,還是眼前的納蘭菱順眼多了。
納蘭菱見這些女人朝着他們這個方向來,不禁臉色微變,轉身就要拉着樓惜若從後邊離去。
“喲!這不是九妹麼!怎麼今個兒這般早啊!哎,怎麼見了面不與姐妹打聲招呼就走了……”見納蘭菱想走,馬上就有人尖聲制止。
納蘭菱臉色一沉,鬆開拉過樓惜若的手,身體僵硬的回身衝着那些女人行禮,“見過大姐,三姐,五姐,六姐,七姐……”
樓惜若見狀,不禁皺眉,這些女人一出現,自己就覺得有什麼事情發生,最近她倒黴,不宜呆在這種狀況下。但是自己又不能扔下菱公自己夾着尾巴就跑,這可不是她的做風,索性的,樓惜若靜觀。
“九妹客氣了!”最前邊的女子一副犀利樣,眼神淡淡的掃了眼眼前的納蘭菱,玉手一拂示意納蘭菱起身。
“謝大姐!”納蘭菱柔弱的身子一福。
原來這就是那位大公主,難怪一副我最大的模樣擺起了身價來。
“聽說九妹就要嫁給揚公子了,本想着今日我們姐妹們特意過去看望妹妹呢,沒想到這會兒就在這裡碰上了!”三公主,也就是剛剛出聲止制納蘭菱離去的人。
“菱兒謝過姐姐們的關心!”納蘭菱規規矩矩的福身。
身後的樓惜若見狀頻頻皺眉,看來這位公主在後宮裡沒少遭遇這些女人的欺壓,都是看在她好欺負的份上,謹王權力是大,但是沒有住在後宮中,如何能護住他的妹妹,而納蘭菱又是怕事,柔弱的主,遇上這等事情自然不會與納蘭謹說,若不是今日有“幸”遇上,樓惜若都不相信納蘭菱在後宮中被自家姐妹給欺負了。
“九妹說的是哪裡話,自家姐妹何必如此的客氣!”五姐一雙單鳳眼不經意的瞄了一下身後的樓惜若一眼。
“是,五皇姐說是!”納蘭菱微低頭顱,柔聲柔氣的應和着,只希望這些姐姐們今日放過自己不再與自己過不去。
“九妹這是在招待貴客呢?咦?本宮怎麼沒見過此女,不知是哪家的千金?”七公主上下打量着身後的樓惜若。
樓惜若微擡頭顱,算是客氣說道:“我是謹王的貼身丫寰,不是公主們口中的貴客!”樓惜若聲音不大,卻讓各位公主聽得見。
“謹王的貼身丫寰?我道是誰呢,原來只是個丫寰而己,怎麼,九妹已經臨盡了絕境,竟然對一個小小的丫寰發貴客的身份來對侍了?怎麼說你也是一國公主,怎可如此的低聲下氣討好一個奴婢……”那開頭的三姐尖聲尖氣的瞅着樓惜若瞧,話是對着納蘭菱說的。
聽到這些話,納蘭菱只能緊緊的握着雙拳卻什麼話也回不了,身後的書翠看着心裡難受,但身爲一個貼身丫寰的她又能幫得了公主什麼。
樓惜若看着眼前的幾位公主,再把視線放在微低頭顱硬是受了這樣怒氣的納蘭菱,心中暗暗搖頭,在這種情況下誰也幫不了她,除非她自己強硬起來,樓惜若也不打算出手,反正這些女人不是針對自己而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就要看納蘭菱是如何處理了。
“三妹說得對,九妹,身爲公主的你怎麼把自己的身份給忘了,你寵你的奴才我們都能理解,但是,你如此這般不是折了我們皇室的威嚴麼……”大公主一副大姐大的模樣上前一步勸說着,每一句都是圍繞着樓惜若而來。
這只不過是一件小小的事情罷了,她們也沒必要如此做。後宮的女人可能是太閒了,沒事找事幹,好不容易讓她們遇上了一個讓她們有消譴的機會,怎會輕易的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