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出藍終於安分一分,跟着風華君坐在一旁,聽南淺說話。
南淺這人的心思倒是縝密得很,將九葉罌爲何會接下孟家這爛攤子的理由全部都分析了出來,頭頭是道。
最後引得柳出藍讚歎一句:“哇塞,你是怎麼看出來這些的?爲什麼我就什麼都沒看出來?”
柳出藍這小孩子家家的情緒變化是極快的,南淺這人也是受不得誇。
自然,只是受不得柳出藍的誇而已。柳出藍才這麼說了一句,南淺的耳根子便紅透了。
呵呵一聲笑,然後很是安分的坐在九葉罌身邊。
“有趣的事情說完了,那我去睡了啊!”九葉罌打一個哈欠,覺着這一桌子的話題確實是無聊,其實自己也不是很想睡覺,但與其在這裡聽柳出藍和南淺的話,倒不如回房間睡覺來得實在。
說完她便離席了,風華君的視線一直隨了她很遠才撤回。
柳出藍卻是渾然不覺,又開始一個勁的讚歎南淺的心思好啊什麼什麼的。
只是風華君,從柳出藍他們來了之後便是一句話都沒說。
客棧二層,房內。
時辰已經不早了,九葉罌兩手枕在頭下直直瞧着天花板。
自然,對她來說能夠佔據她腦子的只有那尉遲風華一人罷了。
盯着天花板足足看了半刻鐘,她的視線卻一點都沒有渙散。注意力很是集中,開始想自己與風華君從前的事情。
在她的記憶裡,風華君只真正喜歡過一個人。
而那個人也正是風華君的未婚妻,可最終卻是死於她手。
就在她被風華君一劍穿心的那一日,是她親手殺了風華君的未婚妻,了結了風華君好不容易產生的一份感情。
是她傷害了風華君。
在十二空山處的時候,風華君總是用一副誰都沒有辦法接近的樣子出現在你眼前,不管是熟悉的人還是不熟悉的人他總是用那麼一個淺淡的表情來打發掉所有人所有事。
可,九葉罌覺着,那時候的風華君唯一不願意打發的,就是他的那位未婚妻。
當然,風華君的婚約是尉遲老頭定下的。可,風華君卻連一個反抗的字都沒有說。
風華君的地位很高,世間能比過他,能撼動他地位的人少之又少,若是他說一句不願意,那即便是尉遲老頭又能奈他如何?
可,風華君卻是什麼都沒說。
所以九葉罌很確定,風華君對他那位未婚妻定然是有感情存在。
以前她在十二空山處,自以爲與風華君走得很是相近,自以爲與風華君之間是無話不談的關係,亦是自以爲風華君待她是不一樣的。
可,從那個女人出現之後,她才發覺到自己的這一重想法究竟有多可笑。
風華君的未婚妻是被他親自帶回來的。
風華君這人很忙,九葉罌是曉得的。他經常出山,經常給人尋不到身影也是意料中的事情。
九葉罌還是第九令的時候就曾尋過他很多回,可她卻不能像風華君一樣時時出山,所以每每都只是在空山門口等着風華君回來,或者是去他們經常閱書的雲閣三層安分坐着。
可那一次,她卻沒有等到風華君。
風華君走之前她分明明確的問過他回來的日子,連時辰都問出來了。
她曉得風華君是個注重規矩的人,也就是說,他說什麼時候回來那便一定會什麼時候回來。
可那一次,風華君回來見到的第一個人卻不是她。甚至於第二第三個人都不是她。
是在風華君回來四五天後她才聽說風華君已經回山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