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大人?
“哈?”九葉罌下意識發出一聲疑問,又聞女娃娃說:“我就是琴機子,九大人果真名不虛傳。”
她就是琴機子?九葉罌張大嘴巴,簡直是大跌眼鏡。不敢相信地再一次將女娃娃渾身上下打量一番,這個谷主也太年輕了吧!
就這麼十一二歲便成了琴氏的谷主,九葉罌再問一次:“小妹妹你是琴機子?谷界琴氏的那個琴機子?”
狠狠一點頭:“嗯!谷界琴氏的琴機子!”
然後,這自稱琴機子的女娃娃一下替九葉罌鬆綁,得以活動活動手腳的她站起來又不自覺再仔仔細細看這個琴機子一番,欲言又止的意味。
她實在是想象不到一個這麼年輕的谷主居然會做出操縱厲鬼企圖屠滅百里門滿門的事情來。難道當真應了人不可貌相那句話?
多想了一些事情,九葉罌反應過來必須得將她不是第九令這回事給說圓了,可還沒開口又被這個快嘴的谷主給賭了回去。
“我曉得你就是第九令,骨手是專門感知血腥戾氣的靈物,剛剛已經在你身上感應到了長樂門一門的命案,別否認了。”琴機子死白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神情,一串話說得極溜。
然後九葉罌就將視線移去了那神奇的骨手之上,骨手似乎有些怕她,感覺到她的目光後便往琴機子身後躲了躲。
九葉罌無言,想到琴機子當初好歹也爲她說過幾句好話,且方纔又聽她說有事相求……九葉罌想着還是應該要將這份言語上面的恩情還了,遂乾乾咳兩聲,開口:“那個,我雖然不是什麼第九令,但你剛纔說有事相求,什麼事?”
琴機子一下喜出望外,兩步上前就握了九葉罌的手,明明是一副開心的表情,但面上卻仍舊是異常死白,叫她不得不分心多想。
這一握手,九葉罌立即泛起一個寒顫,不可置信地瞧了琴機子,一句話卡在嘴邊硬是沒有說出來。
她想問的是,她是不是已經沒有陽壽了……
琴機子的手極寒,是死人的那種寒意。
當初九葉罌在長樂門那亂葬崗中奄奄一息時碰到過不少死透了的屍體,當中寒意與琴機子的溫度不相上下。
瞧出九葉罌一臉的懷疑,琴機子先坦白:“我已經是死人了,你現在看到的只是我的魂魄而已。”
難怪琴機子這麼肯定她就是第九令,其一,風華君不喜身邊跟着別人,當然,十二空山處中人例外。其二,她看得見她,亦是說明她是引魂人之一。其三,骨手感知到了她身上帶着當初長樂門滿門的血案。
結合如此三點,琴機子這麼深信不疑也就不奇怪了。
“怎麼會……幾個月前還有人拿你會不會抓我來下注,你怎麼會一下就……這樣了?”
分析出琴機子對她的身份深信不疑,九葉罌也沒必要再繼續裝下去。且,能看見魂魄的就只有十二位引魂人而已,即便琴機子想透露她的身份也找不着人去說。
“琴氏之中早就不安定了,一個十一歲的小娃娃成爲新谷主,琴氏旁系會不爭不搶?”
八大望族素來是貌合神離,琴機子的話不無道理,九葉罌繼續聽下去。
琴機子說,多年前琴氏門中並沒有什麼出衆的人才,唯一一個沒有異心的琴氏中人便是她,也是由此,琴機子的爺爺便將這谷主的位置留給了她。
可,正如琴機子所說,一個十一歲的小娃娃成爲谷主,琴氏中人還能不挑點事出來?幾位琴氏旁系的叔父將她騙出琴氏,在外頭殺了她,連同她身旁的親信也一併殺了,最後控制了整個琴氏。
但琴機子生平最討厭這些暗地裡的勾當,被殺之後變成了良魂又徘徊回到了琴氏。本是想好好懲戒這些人一番,可又害怕身爲魂魄的自己被十二空山處的引魂人引走重生,所以才一直躲在這瀑布石壁後。
足足躲了有八年,而後聽說第九令重新現世,生前便對第九令印象不錯的琴機子自然要想盡辦法找到她,求助於她。
得知風華君身旁跟了一位身份不明的女子,琴機子便起了疑心。後琴氏旁系鬧了厲鬼一出將風華君引了來,倒算是給了她一個見到風華君的機會,也給了她一個弄清楚那神秘女子是不是第九令的機會。
聽到這裡,九葉罌明白了原來帶路的小嘍羅也是魂魄。轉念一想,不對呀,她沒認出那是魂魄之身並不是什麼怪事,可風華君怎麼也沒認出來?
還有一疑問,她問:“對我印象頗好?小妹妹你是把十二個引魂人弄混了吧!”
九葉罌還是引魂人時就沒什麼機會出去,唯一一次被人所知的情況還是因爲修習了西域邪術而被修仙界點名批評,而後又血洗了長樂門,名聲應當是臭到極致了纔對。
琴機子肯定點頭,“就是第九令沒錯,我記得你當時還被點名批評來着。”
……好吧,那就是她了。
“其實當時我也在研究西域的音法,一直想要與你結交一番,卻沒得到機會。後來瞧你一人血洗了長樂門,我雖不贊成這種殘忍的做法,但總覺得你超級有魄力!”
原來就是因爲這個原因……果然小孩子的思想跟圓滑世俗的大人不同。
“接着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