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在下的確是不清楚了……”
這還是九葉罌第一次聽到南淺這麼不確定的說話。
“安啦~”她安撫性的再拍拍他的肩,又同他嘮了許多詳細的計劃,然後風華君便來了。
“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我晚點再來尋你。”交代南淺一番,她便跟着風華君走了。
“風華君,方纔神算子說出藍喜歡我。”九葉罌一臉得意,故意在他面前這麼說。
“是麼。”風華君回答好淺淡的兩個字。
兩人並肩而行,氣氛很是融洽。
目的沒達到,她便再重申一遍:“你就不吃醋麼?”
風華君停下腳步瞧她一眼,一本正經道:“你與神算子的對話,我都聽見了。”
……暈。
好吧,讓風華君吃醋計劃就這麼泡湯了。
“切,偷聽他人說話什麼時候也成了風華君的習慣了?”她悻悻道,計劃落空,很是不滿。
風華君似乎有一瞬淺笑,道:“你若是敢做讓我吃醋,後果是什麼,你且試試。”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嚇,她九葉罌最不怕的就是威脅了,連忙要說回去,“後果如何?風華君要拿我如何?又捨得拿我如何?”
面上是十分得意的笑,她倒是真的好奇風華君會說什麼。
然,風華君下一瞬將視線轉去她面上,來了個眼神殺,然後他前進一步,她就莫名其妙被這強大的氣場壓得後退一步,知道要撞上後頭的巨石,風華君伸手往她腰上一攬,頓時將她帶入懷中,倒是叫她失魂一瞬。
風華君眸中含着勝者的笑,倒是會溫柔道:“你試試,便知道了。”
這是她又被威脅一次的意思麼!真不爽!
午間。
吃飯時柳出藍只礙於禮數出席了那麼一秒鐘便尋了個藉口走了,然,他這麼一走,南淺更是鬱悶。一場宴會下來,南淺什麼都沒吃,全然苦惱去了。
九葉罌將他拉到一邊,又遞了快甜點給他,道:“拿着這個去哄哄出藍,定有效果。”
南淺做推脫狀,搖搖頭,聲音頓時沒了生氣,“不必了,在下還是不去打擾柳兄了。”
“你還真是個榆木腦袋啊!”九葉罌嘖一聲,把甜點擱去一邊,試圖開導他,“上回我說的話你都忘了麼?出藍是什麼性子的人我再清楚不過,他對你究竟是喜歡還是厭惡我也比你要分得清楚。可,你若是也同他賭氣,這不是讓情況更糟糕麼?”
宴會那處異常熱鬧,九葉罌出來尋南淺之前還特意交代過風華君,若是有人來這邊了便給她傳個信,暫時放聲說話還是沒問題的。
南淺情緒異常低落,其實他要承受的壓力遠遠大於柳出藍。
柳出藍這大大咧咧的人,沒什麼心思,自然也就不會將問題想的有多深。只是,恐怕柳出藍自己都不明白爲何會這麼生南淺的氣。
唉,九葉罌也不由得嘆一聲氣,說到底這還是需要時間的。
沉默良久,南淺道:“在下想了想,或許在下還是不要再去糾纏柳兄爲好。”
九葉罌不言,南淺這話當中的無奈,她聽得很清楚。
聞他續道:“在下對柳兄的這份感情,或許就應該埋葬起來。身爲南氏後代,身後南氏一族日後的家主,在下以爲在下也該以大局爲重了……”
南淺這番話說得很有道理,即便九葉罌想撮合他和柳出藍,都有些動搖了。
是啊,堂堂南氏日後家主怎麼能成日裡同一個男人混在一起而不成親鞏固家業呢?
“那,你打算如何?”九葉罌問。
南淺的視線放的很遠很遠,最終道:“先了解一番公儀小姐,然後,順從家父的意願,聯姻吧。”
聽南淺這麼說,九葉罌並沒有多吃驚他做出的決定,亦是沒有多憤怒於他這麼快就放棄了柳出藍。
其實,選擇不在一起並不是一種放棄,只是身不由己。
南淺這人就是想得多,且會將所有事情都凌駕於自己的利益之上去考慮。如今面對的是他南氏一族的家族利益,他做出這樣的決定似乎是再正常不過的。
一番休整之後,南淺便大大方方回到了宴席上。
與那位生得極其水靈的公儀憐小姐相視一笑,看得九葉罌擱了杯子嘆氣一聲。
剛好被坐在她身側的風華君捕捉到,他便問:“出藍的事情如何了?”
其實吧,她就沒同風華君細說柳出藍與南淺的事情,但想必以風華君的智商來說,想到這個也不算是難事。
九葉罌道:“生着氣呢,但我估摸着他還沒弄明白自己爲什麼會生氣……”
風華君不急不緩端杯飲一口茶,道:“神算子那邊是放棄了?”
好吧,她也不吃驚於風華君能看透這一點,畢竟是神通廣大的風華君嘛。
“嗯”一聲之後她道:“不清楚神算子到底有沒有完全放棄,但,風華君覺得神算子與出藍這事能成麼?”
轉眼去瞧風華君,卻突然被夏將離給盯上了……
九葉罌回以一個燦爛的笑容,然後夏將離便移開了視線……說起來,她覺得夏將離不是很待見她,甚至還挺討厭她的,九葉罌想,這百分之百是因爲她們兩人都喜歡風華君……
風華君道:“成與不成,不到最後誰都說不準。只是,你那撮合計劃還要實行麼?”
言語之際有人來向風華君請酒,風華君便好生有禮的接了一杯又一杯酒。
待來請酒的人都請的差不多時,她才道:“計劃留着吧,以備不時之需嘛。”
風華君淺淡一笑,卻帶着好生寵溺的意味。
這場宴會一直到將近亥時才散,其餘賓客都離開,公儀一家依舊在南氏一族住着。
這晚,南老爺子給南淺和那位公儀憐小姐安排了一場見面,但南淺似乎是忘了……
九葉罌與風華君在回房的路上恰好瞧見了公儀憐端了一杯茶往南淺的房間而去,她一時好奇便拉着風華君一同跑去南淺房間的屋頂探聽探聽情況。
屋頂之上,風華君坐得端端正正,晚間的風將他的衣袂吹得翩翩飛舞,好生俊秀。
而九葉罌則很是沒有形象的在翻屋頂上的磚瓦,製造出一個可以窺探的小口子來。
一番忙活之後,她往風華君肩上一靠,“哎呀,累死了。現在就看看這公儀憐小姐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吧!”
風華君盤腿而坐,也不嫌這些磚瓦膈的腿疼,淡淡道:“這有何意義?”
好吧,雅正的風華君肯定是不屑做這種事情的……但,怎麼說他都來了,難道還想輕而易舉就下去不成?
自然是不可能的。
在屋頂上嘮了一小會後,公儀憐才出現在南淺房前。
甚是有禮的敲門三聲,只是屋內沒有聲響傳出。
稍等了一會公儀憐便開口:“南公子?你在麼?”
依舊沒有人聲傳出,公儀憐再道:“公子是休息了嗎?方纔我見公子在宴席上多喝了幾杯,現下送了點醒酒茶來。”
還是沒有聲音。
公儀憐便將茶杯放下了,有禮道上一句:“如此,我便將這茶擱在公子門前了。公子好好休息。”
說完她便有些遺憾轉身,就在她轉身的那一瞬間南淺屋內傳出一陣聲響,引得她又轉身回來問上一句:“公子?”
這一次,屋內有聲音傳出了。
“呃,在下,在下睏倦了,多謝小姐的醒酒茶,明日在下定去拜會小姐……”
是南淺急急忙忙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