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正是春暖花開的世界,華盛頓的溫度也不低,可也不知道爲什麼。
麥基卻感覺後背開始發涼,尤其是看到對面那個年輕的華國男人滿臉帶笑的樣子。
他卻並不能從肖鋒的笑容裡感受到半點的愉悅。
他冷冷的看着肖鋒,同時大腦也轉的飛快,他不確定這傢伙是不是在詐自己。
“你這是在威脅我?你知不知道威脅米國第一卿可是重罪?”
“我可以直接讓人把你丟進關塔那摩!永遠都出不來!”
他以爲這些話會嚇住肖鋒,可對面的肖鋒臉上笑容依舊。
“不,你不敢,如果你知道我在說什麼?我勸你想都不要想!”
龐培看着肖鋒的笑臉,真恨不得衝上去給他兩拳。
可他還是硬生生壓住了怒火,他必須要知道肖鋒手裡到底掌握着什麼關於他的秘密。
他必須要把一切潛在的威脅,都殺死在搖籃裡。
“你覺得我會什麼也沒準備,就來你家見你嗎?”
肖鋒接下來的話,更是讓麥基心裡更加涼了三度。
他冷冷的盯着肖鋒:“我想你是要和我說麥莉和她那男朋友的事情吧?”
“呵呵,你真以爲靠她能夠傷及到我?”
“就算你把她的料爆出來,我分分鐘都可以開除她,然後撇清和她的關係!”
能夠爬到今天這樣的位置,除了要在政商兩界長袖善舞,還要有眼觀六路而聽把風的本事。
不但要知道自己對手的所有動向,連自己的手下也絕對不能全信。
從西點軍校畢業,始終把那句‘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的華國名言,奉爲圭臬的麥基龐培。
又怎麼會不不瞭解自己手下的動向?
尤其是麥莉,這個他最看好的助手,學生。
她的一舉一動,他都緊盯着呢。
所以麥莉那點小動作,他都知道,也都在他的容忍範圍之內。
因爲他早就已經準備好了處置預案,就算明天麥莉的醜聞在他面前暴雷。
他也有把握,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
未來要當米國一號的人,怎麼可能連這點小事都處理不乾淨?
這時他微笑着看着肖鋒。
“我勸你還是不要動這門心思了!”
而肖鋒卻笑着搖了搖頭。
“我根本就沒打算拿麥莉的事情來說事,其實我是想告訴你,我最近剛好打算投資拍一部電影。”
麥基當時就蒙圈了,你這是幾個意思?
咱倆明明是在談正經事的,可你怎麼突然就扯到拍電影上去了?
就在他還不明所以的時候,肖鋒突然笑着把劇本推倒了他的面前。
“要不,你先好好看看電影的劇本?”
而當麥基蒙裡蒙登的接過肖鋒推過來的劇本,看清楚劇本上面劇幕的名字之後。
他的臉色刷的一下就變了。
《理查德。朱維爾的悲歌!!!》
一看到這個名字,他就感覺腿肚子開始轉筋了。
因爲這個名字,絕對是他一輩子都不想在看到的名字。
而這個案子,也是他想一輩子都埋在地底最深處的秘密。
“哈!是不是覺得這個名字有點耳熟?”
“要不,我把劇本的內容,大概給你講一下吧!”
對面的麥基這時,臉色是青一陣紫一陣,攥着劇本的手指節都因爲用力過度而變得一片慘白。
“話說當年在紐約城裡,有個叫理查德。朱維爾的小胖子。”
“這個小胖子雖然長得是平平無奇,但他因爲從小接受米國的愛國教育,卻是一位相當愛國的仁人志士,覺悟非常高的那種。”
“後來他長大之後,因爲學習成績一般,他首先想要去的地方就是軍隊。”
“可惜因爲體重超標,他在被軍方拒絕了。於是他就在家裡自學各種軍警技術,準備以後去報考當警察,或者當一名FBI的探員,來報效國家。”
“而且爲了做好當警察和FBI探員的準備,他還在家裡看了不少偵查破案的電影,學習裡面的刑偵技巧。”
“可沒想到,他第一次應聘警察失敗了,爲了生計,他只能去當一名保安。”
“更然人以外的是,在他參加一次大型集會活動的中,他發現了一個可疑的包裹。”
“其他人並沒把這包裹當回事,可有着強烈英雄情結的朱維爾卻覺得這個包裹不簡單。”
“於是他打開包裹,沒想到竟然在包裹裡發現了炸彈。”
“於是他報了警,剛開始警察還不信,可沒過多久警察居然接到了炸彈匪徒打來的電話。”
“然後警方一邊跟匪徒周旋,一邊迅速跟着朱維爾定位了其他幾枚炸彈的位置。”
“雖然疏散人羣有些晚,但還是避免了大量的人員傷亡。”
“最後匪徒引爆炸彈的時候,只炸死了兩個人。”
“而朱維爾因爲率先發現了炸彈,並且報了警,就成了化解這次危機的大英雄。”
“各大媒體爭相對朱維爾的事蹟,進行了報道。”
“可這時候剛剛來到城裡的一位年輕地檢,卻並不這樣想。”
“他初來乍到,但卻總想着一戰成名,能夠當上一名大律師,賺大錢。”
“而看了電視上朱維爾那胖胖的模樣之後,他卻總覺得這個胖傢伙不像表面上那麼簡單。”
“他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如果能夠揭穿這個朱維爾的真面目,那自己不就能出名了?”
“於是他利用朱維爾和他老媽都不懂法律,就偷偷去套他們的話。”
“還偷偷溜進他們家裡,收集證據。”
“而當看到朱維爾收集的那麼多關於刑偵破案的電影光盤,還有他自己收藏的各種武器之後。”
“這位年輕的檢察官,感覺如獲至寶。”
“他感覺這個朱維爾就是老天爺給他送來的禮物,這傢伙就是一個僞君子。”
“一個爲了滿足自己的英雄幻想,而自己製作了炸彈,來製造鬧劇,博眼球的瘋子僞君子。”
“他要當着所有人的面揭穿他,要把他送上法庭,關進監獄。”
“然後他還派了一個風騷的女記者,去套朱維爾的話。”
“沒什麼經驗的朱維爾,當然中了計,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
“然後他直接讓記者把那些話曝光,把媒體的關注點引到了朱維爾身上。”
“在之後他就讓警方和FBI都加強對朱維爾的偵查,可一番徹查下來,警方和FBI居然都沒有找到朱維爾犯案的直接證據。”
“這讓年輕的地檢即感覺很難堪,又感覺度日如年。”
“他越發覺得這個該死的肥豬壞了自己的好事,不把他關進監獄,自己就將成爲同事眼裡的笑話。”
“於是,他僞造了證據,在炸彈碎片上,貼上了朱維爾的指紋……”
“之後的情節就簡單了,朱維爾因爲這枚殘存的指紋被關進了監獄。”
“這位年輕的地檢成功了,通過這一戰他成爲城裡法律圈子裡冉冉升起的新星。”
“一年之後,他就從地檢離職,加入了城裡最有名的法律公司,甚至只用了三年就成了公司最年輕的合夥人。”
“可他的良心卻始終感覺不安……”
“甚至在幾年之後,有個被抓進去的傢伙,說自己纔是那次爆炸案的真兇的時候。”
“他居然找到了那個傢伙,還主動說可以把他撈出來,但條件就是要讓他閉嘴。”
外面的天空果然如同之前麥基預測的一樣,在中午的一陣風過後。
滿天的烏雲都被大風吹散了,陽光照射進來會客廳裡,可房間裡卻並沒讓人感覺暖和。
肖鋒雖然是在笑着講故事,可他說得越多。
房間裡的溫度就越低,手邊的咖啡早已經冷了,隨着一起冷下來的還有麥基龐培的心。
這時的他感覺自己需要的是一條毛毯,來給自己保暖。
可他卻沒法開口,因爲對面的肖鋒還在繼續。
“你說,他最後有沒有成功呢?”
“我要不要在這裡留下一個開放式的結尾?給觀衆們留下足夠的想象空間?”
“又或者,我乾脆換另外一個結局,把完整的故事全都講出來?”
麥基這時的臉色陰沉成了鐵青,他冷冷的看着肖鋒說了一句。
“你繼續說!”
肖鋒很美國的聳了聳肩:“那好吧!”
“已經成爲大狀的律師很快就成功了,把那個真犯人撈了出來,然後讓他閉上了嘴。”
“在之後,他突然說自己對法律行業意興闌珊,然後帶着當律師時結識的大亨給他的投資回了老家,開起了航空公司。”
“可惜他不是什麼經商的料子,幾年就把那筆投資虧了個精光。”
“在之後嗎……幾經周折,他居然當上了CIA的一哥。”
“而這時的他覺得自己的前途應該不止於此,於是他開始審視自己的人生,最後卻發現那個真犯纔是自己人生最大的漏洞……”
“於是在三年多前,那個真正製造了爆炸案的傢伙,在紐約等地鐵的時候,居然被一個酒鬼瘋子,給推進了軌道,被地鐵撞死了。”
“你說這傢伙是不是真的有夠衰?”
肖鋒笑着說道,說話的同時他把視線轉移到了麥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