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個月後,先帝得了重病,隨找數位醫師治病,但病情依然沒有好轉。最終,先帝公孫亦駕崩。
同年八月,公孫祺凌將其厚葬,後宮衆妃子陪葬,公孫全族痛苦。
八月下旬,公孫祺凌繼位,皇宮舉行繼位大典。
六皇子公孫祺軒被封爲冀王,負責鎮守興冀。
“染悅,明天一早,我就要千萬興冀了。”他和她坐在亭子裡,他輕輕攬着她,她輕輕靠在他的懷裡。
“記住,遠離公孫祺凌。”在他父皇駕崩的那一日,他這纔看清公孫祺凌的真面目。他惡毒、兇狠,他在先帝的膳食裡下毒,致其得重病,最後死亡。雖說是毒,卻不易被發現,此毒爲環毒,即爲藍環章魚的墨汁所釀製的毒。若服用此墨汁,可使一個成年人在十分鐘內斃命,且目前人類還無法化解此毒。
“我想和你一起走,可以嗎?”她擡起頭,用着渴望的小眼神看着他。而他卻毫不猶豫地拒絕了,“興冀比皇宮要危險幾百倍,雖說公孫祺凌爲人歹毒,但據我觀察,他應該不會對你施毒。”
“可是宮中的妃子們……就算他不對我施毒,那些妃子們也不好對付啊。”
“如果迫不得已的話,你可以跟大哥要求做皇后。”他猶豫着說出這句話。其實他早就知道他的大哥公孫祺凌愛上了這個小丫頭,只是裝做不知道的樣子罷了。
“你不要我了……”說着,染悅哭了出來,她好久沒有這麼痛快的哭了。
“當然不是……只要你還活着,一切就都還有希望……”他的眼淚也從眼角滑了下來。他捨不得她,她也捨不得他。一切都是公孫祺凌,如果不是他,他們又何淪落到如此地步?
“祺軒……”時光的流逝讓她看清了自己的內心,她愛他,更捨不得他。對於染悅來說,拿起來容易,放下呢?
第二天,公孫祺軒準時出發,前往興冀。
染悅本想帶着珍珠悄悄出宮,卻又覺得不可能。想要出宮那是要通行令牌的,而且他們還沒來得及備馬,難道要他們走着去?
下午,染悅躺在牀上補覺,卻聽見“嘭”的一聲,門被踹開,走進來一個長相貌美的女子和一個侍女。
那個穿着華麗的人是許貴妃,原名許眠笙,而她身旁的侍女名叫支支。
珍珠趕緊攔住他們,並告訴他們染悅正在休息,拒客。
許貴妃不顧珍珠的阻攔,直接闖到染悅的牀前,扯下牀簾,將她一把拽起,像扔紙團一樣扔在地上。
“喂!我說你私闖民宅什麼意思啊!”染悅揉了揉胳膊,慢慢站了起來。
“你是這皇宮中第一個敢這麼對我說話的人,再說了,這裡是皇宮,可不是什麼民宅!”從她說話的口氣上一聽就知道是來找染悅算賬的。但染悅可不記得她什麼時候招惹了這樣一個人 ,她好像都沒跟她說過一句話吧。
“你是誰啊!這裡是皇宮,你這樣沒大沒小的有什麼規矩啊 !”
“啪!”一聲清脆的響聲。一個耳光落在染悅的臉上,“我可是許貴妃,後宮官職最高的女人,你這麼跟我說話纔算是沒大沒小的!”說完,又一腳踹在染悅的小腹上。
染悅的額頭正好磕在了牀頭上,鮮血流了出來,血流進染悅的眼睛裡,染悅看到一片猩紅,她本能的眨了眨眼睛,努力將血從眼裡流出來,但似乎沒有什麼效果。珍珠拿來一塊溼毛巾,將她的眼睛輕輕擦拭了一遍。而目睹這一切的許貴妃都看呆了。
“你們怎麼都在這裡啊!”公孫祺凌從門外走了進來,當他看到染悅流血了之後,立刻跑過去,將染悅抱到牀上。“來人!傳太醫!”
此時的許貴妃心裡早就充滿了妒忌,她被封爲良娣已經快三年了,卻始終沒有被他抱過。如今她升職爲了貴妃,在皇帝的心裡,她居然不如一個小小的宮女。
染悅只覺得頭一暈,便倒了過去。
“到底是怎麼回事!”
“回皇上,染悅姑娘對貴妃娘娘不敬,娘娘想懲罰一下她,誰知她,竟自己往牀頭上撞,想陷害娘娘啊。”那位宮女哭着跪下了,而許貴妃也隨即跪下。
珍珠卻不幹了,“回皇上,今天赫小姐在休寢的時候,貴妃娘娘和她的侍女突然闖了進來,一進門就找赫小姐,並且將赫小姐打了一頓,赫小姐的額頭正好被她打得撞到了牀頭,才導致……”公孫祺凌的眼神逼得珍珠不敢說話了,她低下了頭,一副認罪的樣子。
“如果赫小姐有什麼意外的話,你!”說着,他指着跪在地上的許貴妃,“就等着被打入冷宮吧!”
太醫來檢查過後,將染悅的傷口包紮了一下,“沒什麼大礙,但是不要讓她再活動了,好好在牀上養病。”說完,從藥箱裡拿出一個瓶子,“沒隔三個時辰給姑娘上一次藥,將近一個月,便可治癒。”
公孫祺凌的心情也從焦急變爲平和,他因爲她,都被嚇得半死。
太醫走後,許貴妃和她的侍女支支依然跪在地上。公孫祺凌命他們去外院跪着,沒有他的命令不得起身。兩個人灰溜溜地走了出去,本想教訓教訓染悅,卻反被教訓,還差點被打入冷宮。
赫染悅,你等着!
【江山美人】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