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室友的大呼小叫,江平不禁皺眉道:“我去,你就沒什麼好話說嗎,第一次打電話給我,就咒我要倒黴啊?”
“不是我咒你,而是劉教授不放過你啊!”李長鑫在電話那頭大聲道:“他今天可是在課上說了,如果你明天還在課堂上出現,今後凡是他教的課,你就等着掛科吧!”
江平不解地問:“劉教授,哪個劉教授?”
“劉永傑,他不但教我們素描,還是西方藝術史的老師。”李長鑫在電話那頭怪叫:“我的天,你不會不知道吧?”
江平理所當然地道:“他的課我一次都沒上過,不熟悉也很正常嘛!”
“就衝着你這句話,我覺得劉教授讓你掛科一點都不冤枉。”李長鑫無奈地道:“反正消息哥們是給你送到了,來不來你就看着辦吧。”
江平道:“等一下,我記得上大課你們不是都會幫我點名的麼,怎麼會被劉教授發現我沒去上課的?”
李長鑫停了一下道:“你等一下,我讓老莫跟你解釋!”
“我們確實替你簽到了。”莫瑞祥冷靜地對江平道:“不過據我瞭解,有人向李教授舉報你了。”
“誰啊,這麼缺德?”江平忍不住問。
電話那頭的莫瑞祥輕聲笑了一下,然後淡淡地道:“你自己就一點頭緒都沒有?想想都有誰那麼恨你吧。”
江平立刻想到了,要說在大學裡和自己有過節的,也就是美術設計專業的成晉偉而已。兩人之間有過幾次小小的衝突,而且這傢伙還因爲長腿學姐林曉楠的關係。非常不待見江平。要說誰會做這種事,成晉偉的嫌疑自然是最大的。
想到這裡江平試探着道:“難道是成晉偉?”
“賓果!”莫瑞祥對江平道:“我打聽過了,確實是這傢伙乾的。他向劉教授告密的時候正好被咱們的大班長聽到。而且我還聽說,這次事情可不會因爲你來上課就算了,劉教授還準備了更厲害的懲罰等着你呢!”
這通電話讓江平得到不少有用的信息。他也誠懇地向莫瑞祥道謝:“老莫,謝了哈。等我把這件事擺平了,請大家去得月樓吃飯。”
莫瑞祥笑道:“那是一定要的,不過你先想辦法擺平劉教授吧。聽說他很難對付,可別真的掛科了。劉教授在大學四年可是要教我們好幾門課呢,得罪了他你日子就難過了。”
“我明白。”江平簡單地應了一聲。然後就掛了電話。
“成晉偉啊成晉偉,真沒想到你還能做出這麼沒品的事來。”江平搖着頭輕聲道:“不過你沒想到,當初哥們爲什麼要考美術系吧,恐怕這次會讓你失望啦!”
當初江平報考南大美術系,就是想讓自己的大學生活輕鬆點而已。只要劉永傑不是胡攪蠻纏的人。江平就有把握化解這次缺課的危機。
第二天在劉永傑教的西方藝術史上課前,江平準時出現在了課堂裡。既然劉永傑已經放出話來,只要江平今天不來上課這門必掛無疑,他當然不會再逃課了。這是爲了向劉教授表示最低限度的尊重,擁有大叔靈魂的江平也不覺得這樣做有什麼丟臉的。
看到江平走進教室,坐在一起的李長鑫等人立刻看到他,李長鑫連忙起身向他揮手:“老江,這裡!”
江平衝室友們微微一笑。然後就向他們走去。說起來這還是他第一次來上大課,能和認識的同學坐在一起也挺好。
注意到江平可不只有他的室友,還有很多人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畢竟大一新生開學就不來上課的事非常少。而且還被以脾氣古怪著稱的劉教授點名批評,江平已經成爲不少人關注的焦點了。
眼下既然江平來了,不少學生都對接下去發生的事非常期待。想知道已經有“藝術系最牛新生”之稱的江平,究竟是不是名副其實。一會究竟是會安然過關呢,還是被劉教授罵個狗血淋頭,黯然落得個掛科的下場。
而在這些人中。最得意地當然就要數成晉偉了。莫瑞祥說得沒錯,正是這傢伙向劉教授報告。說大一新生江平從沒來上過課,全是別人提他的簽到的。這才讓劉教授在課上當衆點江平的名。說出他要是下節課還不出現在課堂上,就鐵定掛科的那番話的。
看着江平不緊不慢地走到李長鑫等人身邊坐下,成晉偉不由得在心中暗道:“讓你不來上課,就等着掛科吧,這就是得罪我的下場!”
江平當然不知道成晉偉在想些什麼,事實上他對這種小把戲根本不屑一顧。就算學校現在就要江平退學,也對他的未來也沒有什麼影響。要不是江平顧及到家人的感受,覺得自己剛進大學就退學會讓父母失望,他今天根本就不會來上課。
“老江,這也是你第一次來上西方藝術史吧?”等江平坐下,李長鑫就興致勃勃地道:“難得來上課,居然連書和筆記都不帶,我看你真是打算往死裡得罪劉教授啊!”
旁邊的郝金輝笑道:“恐怕這不單單是老江第一次來上西方藝術史,還是他第一次正式上課吧。哥幾個這次算是奪走了老江的第一次,想想真是讓人興奮呢!”
“滾,我在軍訓之後上過幾節課的!”江平對郝金輝笑罵道:“看你張口閉口就是第一次,最近肯定沒少禍害系裡的女生吧?”
“別提了,沒戲!”說到這事郝金輝垂頭喪氣道:“學姐們都有男朋友了,大一的女生都被學長們盯上了,我們這樣的大一男生,根本沒有機會啊!”
聽郝金輝說到學姐,江平立刻想到了林曉楠。這個豔若桃李、腰高腿長、身材飽滿的女生,也給江平留下挺深的印象。按理來說象她這樣的女生。肯定有許多男生追求,想必早就有男朋友了,也不知道便宜了哪個牲口。
莫瑞祥爲人穩重、善於分析事務,他並沒有讓話題在姑娘們身上久留,而是很快就對江平道:“聽說劉教授這次打算爲難你一下。你得有所準備才行,有沒有把握?”
“把握這可就難說了。”江平無所謂地聳聳肩道:“我只希望他不要故意爲難我就行。”
莫瑞祥搖頭道:“這可難說,劉教授向來都以特立獨行著稱,沒人知道他會怎麼對付你。”
“不管那麼多,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江平伸了個懶腰道:“只要他劃下道來。我就想辦法接着。”
幾人正說着話,劉永傑進來了。他有四十多歲,留着一頭藝術家標誌性的長髮。兩手空空的什麼講義都沒拿,就這樣來給一百多個學生上課了。
江平注意到劉永傑一臉和氣地和幾個坐在前排的同學打招呼,甚至還和兩個女同學開起了玩笑。直到逗得那兩個女生輕聲嬌笑。才面帶笑容地回到講臺上,也對這位教授的性格有所瞭解。
這位劉教授顯然是個偉人隨性灑脫、不怎麼講規則的人,否則也不會不帶講義就來給學生們上課,還當衆和女生開玩笑了。
這讓江平稍稍鬆了口氣,他覺得和這樣的人打交道,要比那種爲人古板、嚴守規則的老學究要容易得多了。
眼看上課時間快到了,劉永傑提高聲音道:“安靜,下面開始上課。”
聽到了這句話。本來還在小聲交談的學生們立刻停下,教室裡很快就安靜了下來。
劉永傑看了眼面前的學生,然後不緊不慢地道:“在今天上課前。我想先問一下,那位自打入學以後,就一直沒來上課的江平同學今天來了嗎?”
憑心而論,劉永傑基本不管學生們的上課紀律。只要你不影響到其他學生聽課,不管是看小說還是打瞌睡,劉永傑都不會干涉。
不過在知道有個大一新生。從開學到現在都讓別人代爲點名,自己一次都沒上課之後。劉永傑也有些生氣了。在他看來如果一個學生用這種態度學習,倒不如早點去社會上摸爬滾打。否則這四年全都是浪費的。
劉永傑覺得身爲一個過來人,有義務提醒那個學生及早確定人生的道路。所以他纔會放出狠話,就是想逼得逃課的學生現身,這樣有機會提醒這個糊塗的年輕人了。
江平當然不會知道劉永傑的打算,見對方提到了自己,他立刻站起身道:“劉教授好,我就是江平。”
看了眼神色平靜的江平,劉永傑眼中也閃過一絲驚訝。他本以爲這個一直逃課的學生就算有勇氣面對自己,肯定也是一副惴惴不安的樣子,說不定還會當場求饒什麼的。
畢竟劉永傑在藝術系教授好幾門科目,如果所有他教的科目都不能過,肯定湊不夠學分拿到畢業證書。這對辛辛苦苦考上南大的大學生來說,絕對是件非常嚴重的事。所以眼下江平的鎮定,反倒讓劉永傑對他多了幾分興趣。
“你就是江平,很好。”不過劉永傑還是面無表情地看着江平:“你能不能告訴我,爲什麼開學到現在,我的課你一次都沒上過?”
江平略帶靦腆地對劉永傑微微一笑,然後不緊不慢地道:“因爲課上的內容我基本都掌握了,所以覺得沒有必要來上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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