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江平現在全身都浸在藥液裡,張晨臨根本就是什麼都看不到。但一想到在木桶裡他什麼都沒穿,張晨臨還是不由得心跳加速。對文靜內向的她來說,這實在是件令人尷尬的事。
不過剛纔江平也說了,這樣是爲了達到最好的療效。爲了讓心上人能早點康復,張晨臨決定留下來好好照顧他,至於其他的事現在都顧不上了。
江平並沒有注意到張晨臨的尷尬,他輕輕地靠在木桶上,擺出一個最舒服的姿勢,開始練習玄空訣中的吐納術。
吐納術不但有強身健體的作用,對治療內傷更是效果顯著。眼下在江平體內有吐納術在起作用,而體外則是他專門配製的藥液,恢復的速度簡直是快到驚人。
可惜的是藥液只有在配合吐納術一起纔有效果,否則江平只要直接出售這種藥液,就能賺個盆滿鉢滿了。
在江平以吐納術療傷的同時,張晨臨則在忙碌地煮新的藥液,還要隨時關注木桶裡藥液的溫度。
按照江平的叮囑,在藥液溫度不能低於五十度。一旦接近五十度,就要摻進新煮的藥液,將溫度往上提升幾度。
別看江平說得輕巧,其實真要做好還是很不容易的。張晨臨既要保持溫度,又怕溫度太高會燙傷江平,所以每次都只加很少的新藥液。不過雖然這樣能避免木桶裡藥液的溫度變化太大,但卻大大增加了張晨臨的工作量。
然而對張晨臨來說,爲了心上人再苦再累也是值得的。所以雖然忙得滿頭大汗。但心裡卻沒有絲毫怨言。反而覺得還有些小甜蜜。
就在江平在張晨臨的幫助下,一心一意地利用吐納術療傷的同時,在蘇市市中心一家五星級酒店的房間裡,王有財正在大發雷霆。
王有財發火的對象,就是他的首席保鏢馮志安。他並不知道江平受傷吐血,只是看到江平被馮志安打到後還是若無其事的樣子,於是覺得自己那頓揍是白捱了,忍不住大罵“不戰而退”的馮志安。
“廢物。沒用的白癡,枉我每個月給你那麼高的工資,居然連個小年輕都擺不平!”王有財大聲對馮志安道:“你不是自稱是國術高手麼,爲什麼打都沒和那小子打就跑了?這樣的話我把你留在身邊還有什麼用?”
馮志安也是有苦說不出,他並沒有不戰而退,而是中了江平的截脈術,到現在右手都活動不便,所以才倉惶離開的。
見老闆確實生氣了,馮志安也只能小聲解釋:“老闆,那小子也不是普通人。他會點穴!我右手被他點了一下,到現在都使不上勁。說明這傢伙不不容小覷啊!”
“點穴?你糊弄我吧?”王有財不信地道:“這本領不是在武俠小說裡纔有麼,開什麼玩笑?”
馮志安認真道:“話可不能這麼說,要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絕對沒有欺騙你。”
知道馮志安爲人古板,而且有一份身爲武者的驕傲,的確不太會在這種事上欺騙自己,稍稍冷靜下來的王有財不禁皺眉道:“還有真有這種功夫?”
“應該是有的,發生在我身上的事就是證明。”馮志安硬梆梆地道:“不過那小子的日子也不會好多,他吃了我一拳,肯定受了內傷,就算立刻去醫院,沒有兩三個月也別想痊癒。”
說到這裡馮志安眼中閃過一絲厲色,斬釘截鐵地對王有財道:“我只要休息幾天,等手臂恢復了力量,就去找那小子算賬。到時候他傷勢未愈,肯定能輕鬆打敗他!”
這話讓王有財的心情好了不少,獰笑着對馮志安道:“那小子居然敢對我動手,我要你打折他的腿,讓他知道我王有財不是好惹的!”
“你放心,老闆。”馮志安陰惻惻地道:“就算你不說,我也不會讓那小子好過!”
別看馮志安在國術上的造詣不錯,但卻是個心胸狹窄之輩。這家戶自詡是國術高手,所以平時最最見不得的,就是誰的功夫比自己好。
今天馮志安意外地發現,江平這個年輕人的功夫居然不比自己差。要不是他耍詐引得江平過來保護張晨臨,然後趁機打傷對方的話,最後的勝負還真的很難說呢。
自己苦練了幾十年,居然有可能輸給一個小年輕,這是馮志安絕對無法容忍的事。所以就算王有財不說,他過幾天也會去找江平,絕對會打得江平骨斷筋折,讓他今後永遠無法習武纔算完。
對馮志安這話還算滿意,王有財輕輕點頭道:“好,如果你能狠狠教訓那小子,我另外給你五萬塊獎金!這混蛋,居然買下了那個院子,真是太可恨了!哼,這樣一來隔壁的兩個院子買下來也沒用了,明天就跟那兩家窮鬼說,他們的房子我不要了!”
王有財和馮志安都不知道,江平不但修習了玄空訣,還有張晨臨這個紅顏知己細心照顧,恢復的速度可要比他們預料的快得多。
事實也證明江平沒有騙張晨臨,藥液加上吐納術確實對療傷的效果明顯。忙碌了兩個小時之後,張晨臨驚喜地發現江平的臉色好多了。原來蒼白的臉頰上已經漸漸有了血色,雖然還沒有平時那樣健康,但至少也看到了希望。
於是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張晨臨可以說一刻不停地煮藥、添加藥液、把多餘藥液舀出來倒掉,幾乎沒有停下來的時候。她就這樣一直忙到天色微亮,一直在以吐納術療傷的江平,終於慢慢地睜開了雙眼。
睜開雙眼的江平剛好看到張晨臨正在往桶裡加藥液,當兩人目光相交的時候,全都不由自主地朝對方流露出溫柔的笑容。
張晨臨的反應要比江平快半拍,小聲地問他:“你感覺怎麼樣,好點了嗎?”
“好多啦!”江平笑着點點頭,然後看了眼桌上的鬧鐘道:“你忙到現在?一定累了吧?”
“不累!”張晨臨輕輕搖頭,然後深情地對江平道:“只要你能快點恢復,我做這點事算什麼啊。”
聽出張晨臨話裡濃濃的情意,江平也忍不住嘆道:“真是幸苦你啦!”
見江平還這麼關心自己,張晨臨突然眼眶一紅道:“其實你受傷都是我的錯。要不是我喜歡這個院子,你也不會和那個人發生衝突。要不是我上次幫那個小孩說話,那人也不會認出我來,這樣你就不會受傷了……”
“別說傻話了。” 江平微笑着打斷張晨臨道:“不管是當初幫你也好,還是這次買院子也罷,都是我自己願意的事。不要因爲這些事,就覺得欠了我什麼。我們之間不存在誰欠了誰,不管什麼時候都別這麼說,知道麼?”
張晨臨心裡明白,江平這麼說全都是在安慰自己。就算張晨臨不會武,也能看出來直接造成江平受傷的原因,是因爲他急着幫自己擋馮志安的那一擊,結果纔會被對方打中。如果江平不那麼關心自己,很有可能就不會受傷了。
不過張晨臨對江平十分順從,既然他說了這事不要再提,張晨臨就只會把這件事記在心裡,但肯定不會再提起了。所以她只是默默點頭,表示自己會聽江平的話。
“這樣纔對嘛!”江平滿意地笑了笑,然後對張晨臨道:“你先出去吧!”
完全沒想到江平會這麼說,張晨臨下意識地問:“爲什麼?”
“因爲我的傷基本都好了,現在要從桶裡出來啦!”江平壞笑着對張晨臨道:“當然,你如果願意留下我也不反對。”
江平的話讓張晨臨羞得俏臉通紅,嬌嗔地看了他一眼後連忙跑出去了。江平對張晨臨的背影微微一笑,然後從木桶裡出來,順便用張晨臨多燒的熱水沖掉了身上殘留的藥液。
江平也不願意張晨臨等得太久,在換上一套乾淨的衣服後,連忙開門讓她進來。
雖然江平的氣色比之前好了許多,但張晨臨還是不太放心地問:“你真的沒事了麼?”
江平深深吸了口氣,然後輕輕點頭道:“已經基本痊癒了,最多再休息個兩三天,就能恢復到受傷前的水平。”
江平的話讓張晨臨完全放下心來,輕輕拍了拍胸口道:“沒事就好,看到你吐血的時候,真把我嚇壞了!”
雖然只是很簡單的一句話,但卻包含着張晨臨全部的心意。就連江平這樣的花叢老手聽了,也不禁非常感動。江平低頭看着張晨臨近在咫尺的俏臉,然後慢慢俯下身去,輕輕吻住了她如花朵般嬌嫩的雙脣。
張晨臨只是在兩人嘴脣接觸的那一刻,微微地閃躲了一下,但很快就勇敢地迎了上來,任由江平和自己脣舌交纏。
如果是在以前,內向的張晨臨是絕對不敢這麼大膽的。但今天在看到江平受傷時,那撕心裂肺的感覺,讓她明白不該再壓抑自己的感情。所以張晨臨纔會向江平獻上自己的初吻,任由他採擷自己嬌嫩的雙脣。
房間內的溫度似乎也隨着兩人的親吻而升高,當江平不安分地去解張晨臨的衣釦時,細細嬌喘的張晨臨卻堅決地阻止了他進一步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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