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可兒輕輕點頭,跟着江平走進了密室。憑心而論,這間密室並不算大,也就只有三十多個平方而已。考慮到酒吧的大小,密室的面積也很符合常理。
密室裡空蕩蕩的,除了一隻大號的保險櫃之外,沒有任何其他的擺設。讓江平感到有些意外的是,這裡的空氣還算清新,看樣子有專門的通風設施和外界交換新鮮空氣。
“應該就是這裡啦!”藍可兒環顧四周,有些不過癮地道:“這秘道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嘛!”
藍可兒的話也讓江平不由得搖頭苦笑,別看酒窖後面的秘道不長,密室似乎也很平常,但別忘了這可是葉玫的父親在十幾年前建造的。
那時候這附近已經有不少居民,也不是什麼人跡罕至的荒郊野外。要在那麼多人的眼皮底下,造出這麼一間配有秘道和機關的密室,絕對是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江平心裡清楚,至少自己眼下還沒本事做到這一點。
不過江平也不會向藍可兒解釋這一點,只是打了個讓她少安毋躁的手勢,然後拿出電話打算向葉玫說一下目前的情況。
然而在這深入地下的密室裡,手機根本沒有信號。好在江平早有準備,立刻換成對講機和葉玫聯繫。
“我們到密室了。”江平小聲對葉玫道:“這裡有個保險箱,你父親給你留的東西應該都在裡面。”
聽到這個消息的葉玫也很激動,連忙對江平道:“太好了,裡面到底有些什麼?”
江平平靜地答道:“現在還不知道,等我打開保險櫃再告訴你,你耐心等待一會。還有,千萬不要踏進秘道,知道嗎?”
“嗯,你們小心!”葉玫再次叮囑江平:“那些東西不要也行,但人千萬別有事!”
“知道了,一會再聯繫。”江平和葉玫道別。然後關上了對講機。
“可兒……”江平一面把對講機放好,一面轉身想對藍可兒說些什麼。
就在江平剛剛轉過身的時候,卻看到藍可兒正準備去開保險櫃,不由得大驚失色道:“別動!”
然而江平的警告爲時已晚。藍可兒已經撥動了保險櫃上的轉盤。幾乎與與此同時密室內就響起了輕微的“嗡嗡”聲,一道混凝土牆突然落下,將密室唯一的出口封住了。在同一時候,秘道入口的那堵磚牆也迅速合攏,把葉玫徹底隔絕在外面。
“怎麼回事?!”這下藍可兒被嚇到了。目瞪口呆地問江平:“爲什麼密室裡也有機關?”
看着飽受驚嚇的藍可兒,江平也不禁搖頭苦笑。按理來說,密室內的確應該很安全。畢竟外面已經有那麼多機關,能順利來到這裡的應該就是密室的主人,實在沒必要在這裡安排什麼機關了。
然而葉玫的父親顯然是個很沒有安全感的人,偏偏在密室裡也裝了機關。而且這機關就在保險櫃的鎖上,任何不知內情的人冒險去開保險櫃,都會落得被封閉在密室裡的下場。
江平本來是打算和葉玫通話之後,親自去開保險櫃的。以他的水平和經驗,肯定能發現鎖上有問題。自然會另想辦法打開保險櫃。沒想到藍可兒會自作主張地去開鎖,結果就是兩人都被困在這兒了。
不過現在再想這些都已經晚了,甚至連責備藍可兒也成了多餘的事。江平非常清楚,雖然一般來說這樣的密室裡不會有機關,但一旦真的有那就是建造者最後的屏障。爲了將入侵者徹底困死,類似的機關往往無法從裡面開啓,現在能指望的也只有守在外面的葉玫了。
然而要命的是葉玫對機關之類的東西完全不瞭解,也沒從父親那裡知道開啓機關的辦法。所以江平和藍可兒完全處於孤立無援的境地,很有可能真會被活活困死在這裡。
藍可兒也知道自己闖下大禍,雖然江平並沒有責怪她。但女飛賊也已經是俏臉煞白,內疚自責到了極點。
“主……主人,我不是故意的。”藍可兒小聲向江平解釋:“我真沒想到……保險櫃也有機關。”
事到如今再怎麼責備藍可兒也於事無補,江平只是對她淡淡一笑道:“這事也不怪你。要怪也怪我沒有事先提醒你,即便是在開保險櫃時也不要大意。”
藍可兒本來就十分難過,要是江平狠狠地罵她一頓甚至動手揍她,女飛賊還會覺得好過點。然而現在江平只是輕描淡寫地帶過此事,反而更讓藍可兒內疚不已,居然忍不住低聲抽泣起來。
江平最怕女人哭。不由得苦笑道:“哎哎,我又怪你,幹嘛哭啊!”
“嗚嗚,就是因爲你沒怪我,所以我才哭啊!”藍可兒嗚咽着對江平道,似乎覺得這樣還不夠,居然一下撲進了江平的懷裡。
藍可兒穿的緊身衣,本來就將她的身材襯托得凹凸有致,這麼一來讓江平毫無保留地感受到了她玲瓏的嬌軀。
不過雖然軟玉溫香在抱,但此時的江平可是一點旖旎的念頭都沒有,只是輕輕拍着藍可兒的玉背小聲安慰:“別哭別哭,現在我們也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慢慢想辦法出去吧。我先聯繫葉玫,看看她會不會有什麼發現。”
在江平的安慰下,藍可兒的情緒也漸漸穩定下來。她低低地應了一聲,就乖乖地到密室的角落裡坐下。看她抱着膝蓋那楚楚可憐的樣子,顯然這次是受到了沉重的打擊。
眼下江平實在沒那個功夫給藍可兒做心理輔導,只能暫時無視她可憐的樣子,拿出對講機聯繫葉玫。
然而讓江平失望的是,混凝土大門落下後,對講機也沒有了信號。無論他怎麼嘗試,都只能聽到“滋滋”的雜音,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而在秘道之外,葉玫也急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在秘道突然關閉之後,葉玫只愣了一秒鐘,就立刻明白一定是出事了。她連忙去撥弄開暗門的機關,然而不管怎麼努力,那塊本來可以拉出來的磚頭就是紋絲不動,暗門自然也大不開了!
這可把葉玫嚇得魂飛魄散。雖然她也確實想知道父親究竟給自己留下了什麼,但卻不想因此把江平送上絕境。如果要葉玫選擇的話,她寧願要這個比自己小好幾歲的男人,也不要什麼鉅額財富。
打不開暗門的葉玫也試圖通過對講機和江平聯繫,但結果卻令人絕望。除了“滋滋”的干擾聲外,葉玫聽不到其他任何聲音。
想到江平會被永遠封在酒窖後面,今生今世再也見不到這個總是帶着無所謂的笑容的男人,葉玫再也不能象以前那樣故作堅強。她靠着暗門緩緩坐到地上,淚水也隨之奪眶而出。
從十八歲那年起,葉玫就發誓再也不會爲男人哭泣。然而在過去了將近十年之後,她的又爲一個男人流下了悲傷的淚水。這一刻葉玫才知道,自己並沒有想象的那麼堅強,而江平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也遠比想象的重要得多。
“都是我的錯,把他送進了絕境!”淚眼朦朧的葉玫在心裡這樣想,陷入了無比自責的境地。
就在葉玫傷心絕望的同時,被困密室的江平並沒有放棄希望。他仔細地檢查密室內的情況,希望可以找到從裡面打開一條通道的辦法。
然而現實再一次令江平失望了,他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之處,看來是沒希望從裡邊打開大門了。
“我們出不去了,對嗎?”看着滿臉失望的江平,藍可兒幽幽地道:“真沒有想到,當初我發誓奉你爲主、誓死都要追隨你,這才半年就成真了!”
江平勉強笑道:“別這麼悲觀,葉玫肯定也在外面想辦法,我們還是有希望出去的。”
“你就別安慰我了。”藍可兒站起身,俏生生地來到江平面前道:“其實你我心裡都明白,這次沒希望了。”
江平還真找不出什麼藉口來說服藍可兒,只能淡淡一笑就作罷。然而藍可兒似乎並不打算就此罷休,居然主動抱住江平獻上香吻。
“現在就要我!”藍可兒在江平耳邊呢喃:“我不想到死了還是個女孩。”
憑心而論,江平也絕對這次沒希望離開了。無論怎麼說,藍可兒是最後陪伴在他身邊的姑娘,而且兩人相互之間也頗有好感。既然已經出不去了,江平也沒有那麼多的顧慮,索性放開身心接受了藍可兒的建議。
雖然藍可兒的體質比普通女孩好得太多,但這畢竟是她的第一次。所以在一番濃情蜜意之後,藍可兒慵懶地躺在江平懷裡,一動都不想動了。
看着面帶微笑的江平,藍可兒輕輕嘆息一聲道:“不管怎麼說,我現在已經沒有遺憾,就算死也認了。”
不知道爲什麼,在雲雨過後江平又充滿了鬥志,對着藍可兒微微一笑道:“不,我們現在還不能死,我就不信找不到出去的辦法,一定要再試試才行!”
說完這句話,江平起身在密室裡走了一圈,最後看着保險櫃自言自語道:“我真是糊塗了,怎麼忽略了這麼明顯的機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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