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河、暮雪二人押着囚車裡的一波教士等人曉行夜宿,連行八九日,一路上倒也是太平之極,沒什麼大事發生。這幾日,顯然冰河行動上就有一些隨意,此時的天空都已是日升三竿了,可冰河仍還沒有起牀,躲在暖烘烘的被窩裡。暮雪就不樂意了,一腳踹開他的房門,叫道:你還能行不,也不看看都什麼時辰了,還不起牀,不想好了是不!
冰河掀開被子,雙眼掛着眼屎,睜開模模糊糊的眼睛,沒好聲氣的道:你個女人家胡亂叫什麼,再說,你着個鳥急,我是此行的主要將領還是你是!
暮雪說我都納悶,聖潮他咋就派你這個窩囊廢出來哪。
你什麼意思。冰河一把掀開被子,坐在牀上,二目圓睜。暮雪說我能什麼意思,都什麼時辰,你還在這睡大覺,不起來趕緊趕路。
不着急,不着急。再有三日的路程,不就追上驚雲他們了。就三日,那還不快,媳婦媳婦,你別叫了,讓我在眯一會,太困太困。
暮雪脾氣大,性子急,做什麼事喜歡一氣完成,從不喜歡今天的事拖到明天去做。她的那股子性急勁在這一刻上來了,不分青紅皁白上前一把就掀掉冰河的被子,立刻她就哇的一聲叫出來···她看到冰河*的身子,一把黑色的毛髮在兩腿之間。捂着臉,她羞澀的道:羞死人啦,你你你你咋沒穿衣服。冰河知道暮雪是喜歡他的,藉着暮雪對自己敏感樣,他下了牀,*的身子故意在暮雪眼前晃來晃去,並調戲的道:我我我我,我爲什麼要穿衣服,大睡覺的。
你好無恥,不知道你在執行任務嗎,還敢這樣睡覺,萬一要是出事怎麼辦。暮雪轉過身,背對着冰河。冰河嘻嘻哈哈的,沒有一點的拘束感,反倒像是就是這樣的一般。他又像鬼影似的晃動到暮雪眼前。暮雪未加理會,又轉過身,怒道:你給我死開,煩人不。
煩什麼人,我是你老公啊。冰河說着這話,肉體就往暮雪身上貼去。暮雪叫了一聲流氓之後,推開冰河,跑出了門外。
大隊人馬押着一波教士等人又起程了。
出了剛纔所住的驛站,行不到五十里,已然到了荒郊野嶺的不毛之地。前不見人家,後不見煙火,連一個土地山神廟都沒有,暮雪有了一些怵然,道:怎麼又到了這樣的破地方,連一口涼水都喝不着。
冰河騎在馬背上,手搭涼棚,望了半晌,不慌不忙悠悠然然地道:是啊,的確什麼都沒有。可是,大小姐,你以爲你在逛開封那!那兒人多,多熱鬧是吧。
滾犢子。暮雪沒好聲氣的說。
我說的是好話,你怎麼又開始罵人,真不知道你屬什麼的,頹然,頹然。
罵的就是你。給你說好話你不聽,就只能來點刺激的,不然,你是不會知道馬王爺長几隻眼睛的。
冰河駭然笑道:那你說長几隻眼睛?
你給我滾。
冰河制止住自己的笑容,一本正經的說:暮雪,不鬧了,我們還是趕緊趕路,爭取趕在天黑之前找到落腳之處,不然,今晚真的就要露營荒野。
你才知道啊!暮雪不滿的說,你早幹嘛去了?讓你起來還貪睡,這才走那麼一會兒天快就黑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暮雪說完這話,雙腿一夾馬肚,離開了冰河,走到押送一波教士、虛空、靜慧等人的囚車跟前,吩咐道:看好囚車,注意裡面要犯的舉動,如果發現有什麼可疑之處,馬上立即報告。
押送的噬狼團們道:是的,將軍。
暮雪說,好。隨後又道:大家加快步伐,行動快些,不然天就黑了,我們連一個落腳之處都沒有,你們總不至於要露營荒野吧。
怎麼會那,將軍。誰愛在這種地方過夜。
是啊!北風吹,又冷又渴,野獸隨處見,還想不想活了。
暮雪說那就好,大家加快步伐,力爭找到一處可以避風雪,擋野獸的地方過夜,你們看,怎麼樣。有人說那當然是再好不過了,不過看這個樣子玄。
暮雪不聽最後那一個人所言,仍是說着一些鼓勵他們的話。
只聽她道:大傢伙不要有什麼擔憂,只要大家心裡有一個信念,我們就可以找到一個避風之處。相信我,沒錯的。因爲,我與你們同在,你們過不好,我也是一樣的。
噬狼團的士氣被暮雪一下子提起來,原本走路緩慢的姿態頓時間提起來。冰河走到暮雪的並肩,羨慕的神色道:暮雪,你真有辦法,蠱惑人心你可算是一流中的一流。
什麼叫做蠱惑人心,你會不會用詞。我這是鼓舞士氣,加強軍隊的團結和凝聚力,爲我們共同的一個目標而努力奮鬥。
冰河有些甘敗下風的連連點頭,說是是是,你有號召力,偶佩服你。
又走了一程,天色越發的黑暗,狂風比剛纔更加猛烈。就連空氣中的冷都出現了異樣。天空儼然也變了顏色,出現了前所未有的黑斑點。像是暗示着什麼預謀或者激烈的變革。
奇了怪了,怎麼會這樣!冰河在馬背上一面走一面觀察到周圍的異狀後,自語:難道····難道什麼?暮雪問。
不好,前面可能有埋伏。冰河說完這話,然後一擺手,命令道:停止前進。
軍隊不知道前面發生了什麼事,一時停住。頓時之間,整個原野山谷出現了前所未有的安靜感。風在吹,枯萎的草木在擺頭。枯了的樹枝經風的拂過,發出嗚嗚嗚嗚的哀鳴聲。少刻,風停後,大地原野驀然靜了下來,靜得讓人發顫;靜得讓人發憷;靜得叫人感覺如同進入墳墓棧道一般。
冰河道,我感覺不妙,靜得太讓人好奇,裡面定有玄機,兵士們,亮出你們地傢伙,保護好囚犯地做好戰鬥的準備。
暮雪面有疑重的問冰河:怎麼,你發現那裡不對勁。
有殺氣,並伴隨一股極重的溼氣。他看了暮雪一眼,說道:雪,如果我有什麼不測,你休要管我,只管自己逃生,留着你的命給我報仇。
說什麼胡話哪!好端端的,你有毛病啊!
冰河燦然笑答,非也,我不過纔跟你開了一個小小玩笑。看把你激動得,是不是有些意外!別那麼緊張,放輕鬆,深呼吸,做一做運動,想一想,大自然給我們了多少寶貴的財富,你應該好好珍惜的去享受。
你說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
沒什麼嘛!冰河說完此話,揚聲對着前面的高山、原野喊道:是何方高人攔住在下冰河的去路,就請快快現身。
天空底下只出現了一時的安寧,片刻後,大地轟然響起。
衆人一看就見地面裂開幾道大裂縫來,裂縫裂到一定程度,就見在裂縫裡面緩緩升出八口柚木棺材。棺材升到與地面相平後,那裂縫自然的合上。
冷清清的原野上憑空擺着八口柚木棺材,着實也是叫人膽顫。兵士們悄然議論起來,多半怕是厲鬼或者糉子之類的邪物攔住去路。也有怕是說詐棺河婆等污物來找替身。
休要胡言,冰河呵斥衆人的胡亂猜疑。道:大白天,可能出現詐棺厲鬼之類的荒謬言談嘛。這定是那方高人前來要欽犯,衆兵士不必怕,有我冰河在。
這話還真有作用,原本騷亂的兵士們片刻間又恢復到平靜。
棺材在原地靜悄悄的平放着,就像沒有生機的石頭。暮雪詫異的道:這會是什麼,究竟想要做什麼!要不我拿我的八卦鏡照一照。冰河道:小心,實在不行我們來個以靜制動,看看這葫蘆裡賣什麼藥。
算了,我還是看看,就怕他先不動手,弄得反爲不美,還浪費了我們的時間。
暮雪從懷裡掏出八卦鏡,鏡子剛剛照到那八口棺材上時,鏡子發出的光線忽然一滅。棺材蓋剎那間朝天打開,從裡面冒出一陣陣的霧氣。冰河念道,大家小心,這霧氣裡面說不定有屍毒。兵士們連忙捂住鼻子。就在這一瞬間的工夫,從棺材裡面飛出不計其數的啄木鳥。啄木鳥黑壓壓地盤旋在空中。暮雪詫異,棺材裡出現的並不是如他們所說的厲鬼、糉子等邪物,反是啄木鳥。只是叫她弄不明白的是這八口棺材裡面怎麼會出現如此多的啄木鳥,只在一時間,那天上的啄木鳥已是把天空蓋得遮住了半邊天空。可棺材裡面的啄木鳥還
在不見絲毫減少的往外飛。
這·····這····究竟想要做什麼?
冰河汗顏的臉色大變,說:不管他們想怎麼樣,不行你就先撤,聽到沒有,由我來對付。此人或者是妖怪或者是魔物,反正是來者不善。
暮雪面有苦澀的道:難道就如此嚴重。
看這樣子不只是嚴重,而且還很麻煩。你走後直接去找聖潮,和他在一起,我是最放心的了。
那他們那!她一指噬狼團和囚車裡的一波教士等人。
再說吧。
冰河像是安排好了一切後事的驅馬向前,在馬背上摘下刀旗。刀旗明閃閃的發出銀光。
這刻,空中的啄木鳥可能聚齊得差不多,驀然間俯衝像冰河他們的這一羣人。冰河不說二話,腳尖一點馬背,身形飛到天上,刀旗在空中一舉,霎那間從刀旗上發出幾十道銀光。銀光閃現出龍的勢態。龍在空中一聲長嘯,從它嘴裡射出火焰來。火焰肆虐間就把那一羣羣的啄木鳥燒成灰燼。啄木鳥還在層出不進的從棺材裡面往外飛,可那龍似乎也沒有減弱的態勢。
一個從棺材裡面往外出,一個不費吹灰之力的焚燒。就這樣,他們僵持了好一陣子,啄木鳥霍地從棺材裡面消失,棺材蓋合上。一個稚嫩的孩子聲音響起:喂!我叫你那。
冰河落到地上,四處張望了好一會,企圖尋找聲音的來源,卻張望的眼睛都快要掉了,愣是沒有找到聲音的來源。
那個幼嫩的聲音又響起:我說你你叫什麼名字?
你究竟是誰,在那裡,有本事現出你的原形。
稚嫩的聲音咯咯咯笑起來:啊!你連我都不知道,倒也難怪,就是找不到我。
你少廢話,還不快出來。
我出來幹什麼!那聲音彷彿就在耳邊,可冰河愣是找不到他,心裡就別提有多發毛。可他越是緊張,情緒就越是失控,他急得恨不能找個地縫鑽到裡面去,恨不能使勁跺腳的讓這個人出來。恨不能有自殺了的這個念頭。他幾乎咆哮道:你到底是什麼人物,快給我出來。
冰河!暮雪喊道:你安靜些,你情緒失調了還怎麼打勝仗。真的是一語驚醒局中人啊,冰河站在原地,閉上二目,動也不動的調整心態。他分析辨別了良久,從這聲音來看,要麼就是一個道行極深的人,他修行過返童術,可以肯定的是目前就只有他一個人。要麼真的就是一個小孩,可這種可能不一定的,猜測成立的概念幾乎爲零。因爲他知道,如果真的是一個小孩,他的道術根本不可能與自己抗衡,那麼····他冥思好久,一個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想法產生了----------那就是這個小孩得到了某位高人的東西,而且這個東西里面的東西就是這個高人所有修行道術的結晶。如此一解釋的話,就順理成章了。想到這的冰河頓覺茅塞頓開,他盈盈笑道;小屁孩,你以爲你躲起來我就看不見你了,真是太幼稚。出來,你的這兩下子,還是差的太遠。
你在胡說什麼!
冰河激怒道:難道沒有嘛,就你擁有的這些道術,真的是太膚淺。
你胡說。冰河哈哈哈哈笑起來,道;不信嗎!
好了!我纔不上你的當,像你們這些壞人,都不會說實話的。別的我不說了,我想向你要幾個人當我的手下,你是給還是不給。
冰河說,像你一個小孩子,不好好在家裡讀書,怎麼想起來要幾個手下。
這是我的事,與你無關。
小弟弟,我是關心你啊。你既然都有了這麼好的道術,就應該多爲人們降魔除妖,做點好事,這纔不枉你這一身道術。
你胡扯····我沒有。你咋就如此不開竅,你應該讀書,念學堂,好好過一生,不能入歪道,將來成爲對國家有用的人。
空中傳來;有什麼用,那還不頂帶上幾個厲害的人物打出自己的一片天下,自己成爲宗主,那纔有意思那,像你說的爲國家所用,既沒前途,還得受管束,何苦哪。別的話你別說,我問你,你是給還是不給,如若不給,那我就要自己動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