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暗潮涌動,聯合王國

計劃已經進行到最終階段。

伴隨着時間一天天的過去,凱瑟琳也明顯察覺到了這一點,雖然李林並沒有通知自己什麼時候開始最後的決戰,但是凱瑟琳已經開始做起了準備。在之前的那場災難過後,凱瑟琳就立刻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雖然她並不清楚什麼上下層位面之間的事情,但是能夠掀起如此嚴重災害的,應該就是奧術法師沒有錯。雖然不知道李林是在試驗新型武器,還是在表現什麼,凱瑟琳都沒有任何疑問,當然這樣說也不對,她還是有疑問的——在凱瑟琳看來,既然要聚集最強大的精英力量,一股作氣的殲滅對方,那麼就應該用暫時的平和來麻木這些人才是,而不是象現在這樣大張旗鼓的鬧出動靜啊?

不過,即便如此,凱瑟琳也還是堅持着自己的行動,她不顧別人的反對,將最精銳的部隊全部調往了前線和聯合王國的中部,同時下令清退居住在邊境的人羣,以“防止不死生物入侵邊境造成損失”的名義,將那些邊境居民全部遷徙到了中間地帶。這種勞民傷財的事情誠然讓不少人叫苦連天,畢竟要遷移村莊和人口,就算邊境人口稀少,集合起來也是相當龐大的量,這樣搞下去實在是太過花費時間和金錢了,雖然凱瑟琳已經把國庫中的儲備金提出了大部分用於安置這些居民,但是朝野之中依舊是質疑不斷,畢竟現在安置了這些人,但是國庫虧空的話,明年又該怎麼辦?

而對於這樣的疑問,凱瑟琳則連解釋的必要都沒有,明年?明年五國聯盟就已經全部變成死人了,你們又何必在乎明年的事情———從時間上來看,你們這些人甚至活不到今年的年底!

死人是沒有未來的,也不需要關心未來。

當然,雖然意見很大,但是卻沒有任何人可以反抗凱瑟琳的命令,因爲根據她出任聯合議會會長所制訂的規則,凱瑟琳擁有軍政雙方的完全領導權力,而這個權力,則是人民和貴族共同給予她,並且得到了承認的!沒有任何人可以反抗由他們自己同意和確定的規則,所以,即便凱瑟琳的命令很讓人不安,但是還是去辦了。

一開始的時候,事情並不順利,畢竟居住在邊境的那些人誠然生活不怎麼好,但是那畢竟是自己的地方,離開自己祖祖輩輩生活的土地,前往陌生的地方實在是件很難以叫人接受的事情。即便是遇到了天災,也很難下定決心離開。所以,一開始的時候,凱瑟琳的命令並不那麼容易實行。

但是很快的,那些人不再需要士兵的催促,而是自動的收拾好行裝,開始向王城前進了。

原因很簡單。

那些牧師所使用的神術全部消失了!

自從那次巨大的地震之後,理所當然的會引起瘟疫和疾病的流行,而就在那些聖職者和聖騎士們前往救治傷員的時候,他們這才驚訝的發現,無論自己如何向神明祈禱,都無法獲得迴應,他們沒有辦法獲得任何神術,也同樣沒有辦法施展神術,就連神殿內的那些神器,也都失去了力量!而這樣一來,自然是天下大亂,一直以來,人們生病之後,小一點的病可以自己去山上採草藥來治,但是嚴重的疾病則必須要請牧師之類的聖職者來治療,這已經成爲了他們的習慣和規則。試想一下,當有一天,所有地球上的醫生都無法治病了,那麼整個社會,立刻就會變的亂做一團。(當然,魔法帝國並沒有這樣的壓力,法師們大多是無信者,當然不會不爲自己準備些恢復藥劑,而且也有很多法術可以保證他們不受疾病傷痛的折磨,因此對於他們來說,神職者並不是必要的)。

而現在聯合王國正是如此,在聖職者沒有辦法施展神術的情況下,整個社會立刻開始動盪不安,連那些富裕階級也不例外。沒錯,如果是普通的威脅,那麼他們只要花足夠多的錢,還是能夠保住自己的生命的。但是現在呢?疾病可不是什麼其他的東西,它不會被金錢所吸引,更不會因爲力量而退卻,無論平民,貴族,它都一視同仁。

但是,在這絕望的環境中,卻依舊擁有着希望。

就在王城中人惶恐不安的時候,一直從不現身的凱瑟琳出現了,她散放出了無與倫比的聖光,籠罩在整座城市的上空,而強烈的光芒,則驅除了所有人的病痛與擔心。而眼下,這個消息更是以幾合速度流傳開來。

雖然神殿已經無法使用神術了,但是我們的聖女殿下還可以!

這個消息一傳開,所有人都立刻收拾行裝,向着迪德亞斯王城的方向前進,他們太需要安慰了,畢竟,在這些人眼中,他們不但要面對天災軍團的威脅,更要面對這自然的災難和肆虐的疾病,這已經不是他們這些普通人可以面對的了!而且,既然神殿已經無法再提供給他們任何的幫助,那麼再待在這裡也無濟於事。所以,不管是農夫,貴族,工匠還是商人,他們都在最短的時間內收拾好行禮,開始向着王城前進。

在這樣的情況下,擴展防線也毫無意義,於是凱瑟琳乾脆下達了命令,將那些邊境地區的軍隊大部調回,全部駐紮在王城附近,一來這樣可以用與穩定王城四周越來越多的人的秩序,二來,也可以穩定軍心,畢竟,如果平民都跑光了,那麼軍隊在邊境守護着空無一人的村鎮,也是件古怪的事情。而且,也有不少地方傳來了報告,因爲期望能夠得到聖光的治療,不少士兵都偷偷離開了隊伍,偷跑回了王城,如果再這樣下去的話,那麼沒過多久,整個邊境軍隊的士兵都會全部跑光了,還不如拉回來,至少還可以維持住編制和整體的安定。

不過,這樣一來對於財政的負擔也更加嚴重,因此凱瑟琳也下令把地方上的儲備物資全部帶到王城來——而這樣卻逼迫着那些走投無路的平民必須要聚集到王都,否則,他們單獨留在沒有士兵保護,也無法和人交流,甚至連糧食都吃不上的家裡,又能夠做什麼?

雖然在之前的天災中損失不少,再加上瘟疫的流行死了許多人,但是眼下,聚集在王城附近的居民依舊有數百萬之多,這幾乎都已經到達了一個壓縮的極限,更不用說再外圍還有那些駐軍,他們就算不要報酬,也要吃飯……而現在整個物資,都只能夠從王城附近的城市調遣……於是這很快就迎來了其他人的不滿,再這樣下去,等到年底,國庫不管是糧食還是錢,都會不夠用的。

而對此凱瑟琳依舊是那個態度,雖然她對外說是自有辦法,不過對內她還是有所打算的。

死人沒必要關心未來的事情,因爲他們已經沒有未來了。

“呼……”

走進陽臺,凱瑟琳合起了翅膀,擦了擦頭上的汗珠,每天早晨,她都會象這樣飛出去,將聖光撒在王城和周邊的城市上,一來驅除那裡的疾病,二來則是穩定民心,對於擁有大天使長級別力量的凱瑟琳來說,這並不是件困難的事情,而且李林也曾經有給予她用來增加力量的魔法道具,所以雖然看起來非常辛苦,但是事實上卻是相當輕鬆的。

“辛苦您了,凱瑟琳殿下。”

看着凱瑟琳走進房間,納魯急忙上前,給她遞上了毛巾。

“您爲什麼不再多停留一陣?”

說着,納魯望向窗外,在那裡,在那熱鬧的街道上,還有不少人民正站在那裡,大聲的呼喚着凱瑟琳的名字,祈求她給予自己光和溫暖。

“既然這些廢物終歸會成爲偉大主人手下的屍體,那麼爲何不讓他們享受最後的溫暖?”

“人類醜陋的慾望是沒有極限的。”

擦去額頭上的汗珠,凱瑟琳注視着窗外的人羣,露出了藐視和輕蔑的目光,彷彿在看一羣汪汪直叫的野狗。

“如果我不是聖女的話,如果我不是掌握瞭如此強大力量的話,他們還會光是站在那裡看嗎?我可以告訴你,納魯,那些貴族肯定恨不得把我抓起來,象只狗一樣被圈養在房子裡,只爲他們服務,說不定他們還希望騎在我的身上,一面幹我一面要求我的祝福,這就是人類醜陋的慾望,而現在,他們只所以沒有這麼做,只不過是因爲我暫時去處了他們的恐懼心理而已,而如果有一天我宣佈我的聖光只能夠滿足幾萬人,幾千人,幾百人,幾十人,乃至只能夠淨化幾個人呢?他們還會象現在這樣平靜嗎?不會,他們肯定會立刻派兵,殺光那些賤民,然後互相攻擊——哦,不光如此,他們還會比一比誰能夠先抓到我,誰能夠把我當成一隻聽話的母狗飼養起來,那麼誰就能夠活下去……哼,只不過是羣下等的劣種人類而已,值得我搖尾巴的只有主人一人,這羣臭蟲有什麼資格想要得到我的祝福?!”

不得不說,在某些方面來看,凱瑟琳越發表現的象安潔拉了。

“但是,凱瑟琳大人。”

聽到這裡,納魯卻是有些疑惑,她雖然也受了不少的影響,不過畢竟只是些“二手”貨,榮耀聖光從來沒有直接從安潔拉那裡接受到任何教導,自然不會表現的象凱瑟琳這麼激烈。

“既然這樣的話,您爲什麼不現在就這樣宣佈呢?讓這些醜陋的人類互相殘殺,這不就可以免去主人出手的機會了嗎?而且,我們還可以將他們的屍體作爲禮物送給主人……這難道不是件好事嗎?”

“如果雙方實力差距不大的話,我自然不介意用這個方法,雖然看起來很危險,但是我又不是傻瓜。”

凱瑟琳冷哼一聲,接着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但是現在,納魯,你要看清楚,沒有人會是偉大主人的對手,他所要進行的,也不是一場勢均力敵的戰爭!而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他要用五國聯盟子民的鮮血,來祭祀他的仇恨!他所要看到的,就是這裡所有的人在他的腳下哭喊,掙扎,求饒,然後以悲慘和最醜陋的姿態死去,這樣的場景纔會讓主人感到高興。而這是隻有他纔可以行使的權力,我們沒有任何人可以帶勞。如果我們真的這麼做了,那麼主人肯定會捨棄我們,把我們當成垃圾一樣的扔在爛泥中來發泄自己的怒火。”

說着,凱瑟琳喝了一口杯中的美酒。然後她伸出手,神色複雜的注視着自己的這雙手。

“有時候,我真的很恨我的父母,恨我的命運和我的出生,如果我不是五國聯盟的孽種,如果我不是那些骯髒英雄的後代,此刻的我就可以和安潔拉小姐一樣,待在主人的身邊,爲他盡心盡力的侍奉我的一切,我會把一切都交給偉大的主人,由他而非那些虛僞的神明來決定我的命運。雖然現在偉大的主人依舊願意抱我,擁有我的身體和靈魂,但是我知道,他不會因爲這樣就法外開恩的。因爲我無論轉化爲什麼,都無法掩飾我體內留着骯髒的,五英雄的血液的事實。我是五國聯盟的一員,我是曾經毀滅偉大主人國家的兇手的後代……我不會忘記這些,我明白,我的命運在我出生時候就已經註定了,但是,至少主人給予了我從來沒有的幸福,這對我來說已經足夠了,所以……”

凱瑟琳的聲音變低了許多,她並沒有再說下去,但是納魯卻明白她的意思。

“不過,或許我也該感謝我這被詛咒的血脈和身份,如果不是這樣,我就不會被安潔拉小姐捉去,就不會遇到主人,更不會察覺到自己真正的靈魂。”

凱瑟琳眉間的哀愁少了幾分。

“至少,我現在有機會和資格,用行動向主人證明自己的價值。”

說着,凱瑟琳站起身來,她的神情反覆平靜了許多,最後望向了納魯。

“那麼,我們的‘訓犬計劃’怎麼樣了?”

“一切非常順利,凱瑟琳殿下。”

納魯低下頭去,嘴角顯露出了一絲得意的微笑。

“我們已經有了一批忠實的家犬。”

說着,納魯轉過身,打開了牆壁上的暗門。

這裡原本是王城的秘密通道,而現在,已經被凱瑟琳改裝,進行着其他的用途。

漆黑的石制走廊內充滿了寒意,就連溫暖的火光也並沒有帶來什麼改變,凱瑟琳跟在納魯的身後,緩緩的向下走去。她的腳步非常輕鬆而悠閒,彷彿正在前往一場酒會的途中,當然,事實上整個王城已經很久沒有召開過酒會了,爲了安全起見,王城的警備系統都加強了好幾倍,而那些貴族也害怕感染上瘟疫或者其他傳染病,因此儘量減少着和其他人接觸的機會,除了家人之外,這些貴族甚至連那些曾經非常熟悉的朋友都很少見面了。

幸好——幸好聖女殿下的聖光還可以驅除瘟疫,這讓這裡的所有人都安下心來,而事實上,他們每天早晨都會站在自家園子裡或者屋頂上,直到被聖光籠罩完畢,享受完那種美好而治癒的感覺之後,這些人才有信心和膽量去進行一天的工作和生活,否則的話,他們恐怕連門都不敢出。

這個密道非常的隱蔽,而伴隨着兩人越走越深,氣氛也慢慢的產生了變化,空氣開始變的溫暖起來,淡淡的香氣飄蕩着,進入了鼻孔之中,令人感到輕鬆而舒適。而且,隱隱約約的聲音傳來,帶着一絲無法言語的淫靡。

納魯推開了厚重的大門。

原本用於躲藏的暗室,此刻已經被改裝成了豪華的房間,在裡面,溫暖的火焰和舒適的毛皮地毯到處都是,貴重的沙發和桌椅擺放其中,上面擺放着香甜可口的麪包,肉食以及新鮮的水果。但是,這並不是全部,凱瑟琳放眼望去,內裡全部都是白花花的,互相交纏的肉體!男人和女人赤裸着身體交織在一起,貪婪的享受着這裡的一切,包括美食,美酒,以及那甜美的歡娛。

“到目前爲止,我們已經擁有了一千三百多隻狗。”

納魯一語雙關的報告道。

“現在,忠心爲了您……凱瑟琳聖女殿下而獻出生命的聖騎士已經多達五千名,只要時機成熟的話,我們就可以把他們派遣到各個緊要關口去,阻止那些難民在天災軍團入侵時逃跑!”

“你確定,他們可信?”

凱瑟琳此刻正望着一個斜躺在沙發上的女人,她雙眼翻白,嘴裡流出了口水,雙腿大張着在三個聖騎士的撫摸下喘息着,在幾個月前,她還是個清純,可愛並且正直的牧師,不過現在,她甚至連身爲人最後的尊嚴都已經徹底拋棄了。

“當然可信。”

納魯輕輕的握住了手中的聖典,露出了不容置疑的微笑。

正義之神製造這件武器的同時,出於要和“悠久書庫”一比高下的心理,也給予了榮耀聖光使用很多種類神術的權限,而其中,不乏那些黑暗,邪惡的神明用於操縱人類,誘惑人心,煽動他們的邪惡神術。“現在,這些男人只要有酒,有肉,有女人給他們玩就足夠了,他們已經變的和那些低下的山賊沒有區別,他們甚至不會在乎自己保衛的人民……您看。”

說着,納魯打了個響指,接着,旁邊的牆壁忽然變的透明隨後消失不見,而在那其中,走出了數十個瑟瑟發抖,衣衫破爛的男女。

“他們都是聖騎士團以維持治安的名義所抓來的。”

說着,納魯轉向了那些正在“奮力行動”的士兵。

“我說,各位請先停一下。這裡有你們必須要解決的目標哦?如果你們誰能夠最先用最殘忍得手段殺掉他們,那麼,你們才能夠繼續獲得待在這裡的權力……否則的話,很抱歉,那些沒有輪上的人,就要滾回老家去了。”

聽到納魯的命令,那些正在少女們身上大聲喘氣的騎士們猛然一愣,他們下意識的擡起頭來,帶着野獸般的眼神望向了那些可憐的傢伙。隨後,還沒有等他們反應過來,這些聖騎士就光着身體,一把抽出自己身上的長劍,大吼着衝向了人羣。面對強壯而有力的聖騎士,這些手無寸鐵又軟弱的平民,根本來不及抵抗,很快,慘叫聲起,他們的手腳被那些聖騎士砍斷,他們的身體被鋒利的刀劍剖開,甚至連他們的舌頭和眼睛,都被活生生的挖了出來,而面對這些血腥的場景,那些倒在地上,牀上,座椅上的少女們,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恐慌,她們的眼神迷離而充滿了誘惑,即便有人注視到了那一幕,她的表情也沒有半絲厭惡,相反,她們的表情甚至顯露出了一絲絲的期待和興奮!

“請您看,凱瑟琳殿下。”

納魯望着那些正在被聖騎士們用最殘忍的方式殺死的屍體,露出了得意和自滿的表情。

“這些聖騎士曾經發誓用他們的鮮血和生命來保護這些窮苦的人民,而現在,他們正在用這些人的鮮血和生命來保護自己所得到的一切……以及慾望。”

“的確如此。”

凱瑟琳點了點頭,隨後,她又望了一眼那些正在喘息的少女們,表情變冷。

“這些公狗也只配在慾望之下成爲奴隸,畢竟,不是每個男人都可以象主人那麼偉大……不過,他們如此低賤也倒是少見。至於這些女人,哼,如果玩膩了的話,那麼就殺掉好了。反正現在沒法使用神術的牧師到處都是,既然她們無法用神的力量來做出貢獻,那麼就付出她們的身體和貞操也是一樣!”

“我明白您的意思,凱瑟琳大人。”

納魯輕輕的彎下腰去。

“我會尋找新的,合適的協助者來這裡爲她們的神明獻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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