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死一般的寂靜,似乎除了這處地方風的呼嘯聲之外,再也沒有了其它的聲音。
陸北川說不出話來,至尊法身破碎,他並非沒有見到過,上次在北滄戰場中,那邪族至尊召喚出來的叫什麼,邪神手臂,就將重瞳的至尊法身打破了,後來也因爲陸北川和重瞳所修行功法一樣的緣故,這才救回一條性命。
而眼前這位邪族至尊,同樣是只用了一擊,不,只用了一指,就將那位至尊的法身給打得支離破碎,瞬間重創。
劍玄生更是說不出任何話來,剛剛那一指就已經知道了兩者之間的差距,如今的他,根本無法和這位邪族至尊相鬥。
“也罷,沒想到我劍玄生縱橫一生,謀劃瞭如此之久,居然到頭來居然栽在了邪族手中,也罷,你且動手吧。”
他自知無法和眼前這位抗衡,如何掙扎都是無濟於事,倒不如平靜對待,來個痛快。
“我知道你不想死,我可以不殺你,不過這位面之心,你是要交給我了。”那位邪族至尊雙手揹負在身後,目光一轉,那團位面之心就從劍玄生手中脫離,飛到了他面前。
位面之心從自己身邊消失掉,劍玄生只是嘆息一聲,他知道,如今自己即便是復活了,也無法再度掌控這玄靈界了。
“告辭。”劍玄生也沒心思在這裡待下去,身形化作一道流光消失不見。
至此,這玄靈之巔的事情也就算是告一段落了。
陸北川發誓,他很想逃走,畢竟如今這裡可就剩下他一個純正的人族,邪靈羽本身就是邪族之中的小王爺,能夠將這位至尊強者召喚出來,肯定是關係極爲密切。
不過,他可就不一定了,人族與邪族之間本就是有着極大的仇恨,若是這位至尊強者想要殺他,也不過只是一念之間的事情罷了。
但他即便是想要逃跑也不可能,之前那劍玄生那等修爲都被這位邪族至尊給強行抓了回來,若是以他這麼一點微末的修爲,只怕是剛剛走出去,就被抓回來了。
此刻,這位邪族至尊才轉過身來,對着兩人招了招手。
即便是陸北川如何的不願意,也不得不過來了,因爲他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被這位至尊給強行牽引過來了。
相較於他,邪靈羽此刻可謂是輕鬆了許多,整個人與之前的狀態相差巨大。
不過,令陸北川膽寒的是,那邪靈羽開口的第一句話。
“爹,您總算來啦。”
陸北川差點兒沒有被嚇死,眼前這位邪族至尊,居然會是邪靈羽的父親!
他要是知道了自己對邪靈羽所做的那些事,怕是直接回將自己給扒皮抽筋,況且,邪靈羽又會不會對他說這些事情呢?
單打獨鬥或許她不一定能夠穩贏自己,可現在,人家那個至尊老爹就站在一邊兒,這要是打個小報告,自己的性命不就玩兒完了!
“嗯,靈羽,此次你做的非常不錯,只是,沒有想到那位面之心居然會被這麼一位上古至尊所得到,不過還好,他如今處在極度虛弱的狀態,若是他全盛時期的話,說不定還能夠和我過上幾招。”
“不過此次你太過的冒險,稍有差池便會沒了性命,你若是真的那樣了,你讓爲父我要如何是好?”
邪文山原本古井不波的臉上,頓時浮現出溺愛之色,對於自己這個女兒,他可是十分的寵愛。
邪靈羽此刻也是攬住了邪文山的手臂,撒起嬌來:“對不起,爹爹,這次是我太過激進了,不過結果還好嘛,您看是不是。”
邪靈羽如今這副模樣,可是令得陸北川大跌眼鏡,他差點兒沒把這個人給認出來,這傢伙真是之前那個邪靈羽嗎?
不過,他望向邪靈羽時,邪靈羽同樣是望向了他,不過那狡黠的目光中,隱藏着讓陸北川一陣膽寒的東西。
這個傢伙,不會是想打小報告,然後讓他老爹把我給殺了吧。
他心中閃過這麼一個念頭。
“靈羽,這位人族小兄弟,與你可認識?還是,他如何的欺負你了?”邪文山將目光轉向陸北川,稍微的冷哼了一聲,陸北川只感覺身體上有着一股如海浪般的壓力。
這還只是邪山海留手的情況下,若真是動怒了,只怕陸北川早就四分五裂開。
“我名陸北川。”
一想到自己接下來很有可能丟掉小命,陸北川索性也就放開了,一身傲氣凌然,毫不畏懼的與其對視。
“陸北川……好,你倒是有着幾分氣魄,不過,這個東西並不能夠改變你現在的處境,有時候,人也是要懂得審時度勢啊。”
邪文山一笑,旋即看向了邪靈羽。
後者臉上也是有着得意之色,這陸北川之前幾番戲耍她,雖說陸北川實力並沒有她強大,就跟個泥鰍一樣,十分的滑溜,還真抓不住他。
不過,如今風水輪流轉,他陸北川還想要逃走,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他啊……”
陸北川此刻的心也是提到了嗓子眼。
“爹,他啊,想要做您的女婿。”邪靈羽眼咕嚕一轉,便是如此說道。
陸北川也是有些反應不過來,這邪靈羽究竟是想要做什麼?難道還要戲耍一番自己,然後再把他給殺了嗎?
士可殺,不可辱啊!
聞言,邪文山也是輕咦了一聲,似乎是有些不太相信。
“小子,你可知道靈羽的身份?”
“我自然是知道,邪族小王爺,也是您的掌上明珠,身上有着一半人族血脈,一半邪族血脈。”陸北川坦然不懼。
“既然你知道,那也知道邪族和人族之間有着不可調和的矛盾,你當真想要娶靈羽嗎?”
陸北川一時間犯難起來,若是他不答應的話,恐怕眼前這位轉瞬就會把他給抹殺掉,若是答應了,說不定愛女心切,還是一巴掌把他給怕死了。
這還真是一個爲難的話題啊。
邪靈羽同樣也是看着他,想要知道他要如何的回答。
面對這兩人的目光,尤其是邪文山,此刻更是緊緊的盯着他,如山嶽般的壓力緊緊籠罩在他周圍,似乎只要他回答錯誤,立刻就會抹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