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鐵打造的門,轟然倒塌。
恐怖的火焰席捲,這般堅硬的材質,瞬間被融化成了一灘鐵水。
雲錦看着已經被嚇到屁滾尿流的弟子,指尖燃燒着一簇小小的火焰。
她微笑着,慢慢走了過去。
然後,居高臨下地看着嚇趴在地上的那人:“若是除魔衛道的時候,你也有着這般謹慎,這片地界,也不會讓邪魔猖獗到這種地步了。”
她彎腰,脣角閃過一絲惡意的笑容:“說起來,我的實力,也的確需要驗證一下。這樣好不好,你接我這一道小小的火苗,看你的實力,也有合體期你了。總不會,就這麼死了吧?”
那弟子徹底驚恐了起來,他大叫了起來:“堂主,堂主!是屬下有眼不識泰山,屬下知道錯了!”
他的心中連連叫苦。
不是說這個雲錦雖然狂傲,但其實很好拿捏嗎?
要不然,血道門也不用用普通凡人的性命,就讓她現身。
這樣的人。
對邪魔可能會狠一點。
本質上,還算是一個好人。
但誰見過一言不合,就直接動手的好人啊!
如果知道這個人是這麼想的,雲錦一定會告訴他。
兄弟,那你對我的誤解,可就太大了一點!
雲錦不理會這人的求饒,火焰,慢慢朝着他飄了過去。
就在火焰即將觸及此人的時候。
一道爽朗的聲音響了起來。
“雲堂主,都是自己人,何必下這樣的狠手。”一箇中年男子微笑着出現,他伸手,想要攔下火焰。
雲錦挑了挑眉,並沒有一點意外。
這個人,他早早就隱藏在背後了。
這個爲難她的弟子,只是此人的一顆棋子罷了。而此人的身份麼……也就呼之欲出了。
雲錦看着他去攔火焰,也不阻止。
那人見雲錦只是漫不經心甩出一簇小火苗,也沒有這麼重視,隨手便想攔下了。
可他的靈力剛剛觸碰到火苗,火苗蹭的一下猛漲,下一瞬間,竟是直接爆炸了起來。
饒是他已經是大乘期的修爲,這一下近距離爆炸,還是讓他的元神池猛然晃動了下來。
這還沒完。
爆炸後的火苗,直接化爲漫天火星。
這人趕忙攔下了大半,但剩下的,還是直接落到了那弟子身上。
那弟子見中年男子出現,本來就已經面露喜色,以爲自己逃過了一劫。
沒想到,雲錦的火焰竟然這般詭異,被攔了一下之後,竟然還能分裂。
火苗剛剛觸碰到身體,那弟子就不由發出了慘痛的聲音。
中年男子臉色微變,他彎下腰來,一邊用靈力壓制,一邊拿出各種丹藥。
饒是如此,也是折騰了一炷香時間,纔將那火焰盡數熄滅。
而這個弟子的修爲,也直接被廢了大半。
中年男子的臉色有些難看,他緩聲說道:“堂主,我這徒弟就算言語上有些過失,但也不至於落到這般下場。堂主這種行爲,和那邪魔,又有什麼差別?”
雲錦不由樂了。 這就給她扣上帽子了?
她笑眯眯地說道:“翟副堂主,原來這是你的徒兒啊。你的徒兒如此眼拙,竟然連這堂主令牌都辨認不出來,這是無能。他攔下我不好緊,日後,他要是也用相同的藉口,攔下翟副堂主你呢?攔下其他人呢?那這一日下來,整個明心堂都不用辦事,大家都光忙着自證了。我說了,怎麼明心堂這些年在驅除邪魔上,一點進展都沒有,感情大家都是整天忙着自證了。”
雲錦說的促狹。
翟戈的臉色也不由變得難看了起來。
翟戈,之前是明心堂的堂主,大乘中期的強者。
之後,因爲未能及時支援蒼藍國,被廢去了堂主的位置,成爲了副堂主。
翟戈同時,還是青霄閣的長老。
他多年前,就一直坐鎮明心堂,這麼多年經營下來,明心堂上上下下,恐怕一大半,都是這翟戈的人了。
雲錦空降來當這個堂主,是機遇,同時也是巨大的挑戰。
但云錦。
何曾害怕過挑戰了。
翟戈是嗎?
看起來是塊硬骨頭,那就趁早啃下來。
既然她纔是堂主,以後這明心堂,自然也是要換一番天地纔好了!
翟戈咬着牙,緩聲說道:“堂主所言,未免誇張了一些。”
雲錦一副很驚訝的樣子:“誇張了一些?難道,他平時沒有這樣要求所有人自證?所以,他是針對我一個人?!”
雲錦頓時勃然大怒了起來:“我是盟主親封的堂主,他的意思是對我不滿,還是質疑盟主的決定?若是如此,我倒要帶着他,去盟主面前,好好說上一說。”
去季無思面前說一說……
那弟子的臉色越發慘白了起來,不由求助地看向了翟戈。
翟戈緩聲說道:“倒也不至於如此……”
雲錦冷笑了一聲,面無表情地說道:“他若是故意,那便是對盟主有意見,對本堂主也有意見,那我們就去盟主面前,好好說上一說。若不是故意,就代表他平時也是如此行事。他哪裡來的權利,要求所有人自證?現在不知道多少邪魔在外面肆虐,他這般耽誤大家時間。怕不是邪魔的同夥?要我看,失去一半的修爲還是輕的,最好還是應該,斬草除根。”
雲錦的聲音驟然陰冷了起來。
“師尊救我。”那弟子忍不住,對着翟戈就跪了下來。
他混身顫抖着,這一次是真的害怕了。
不是說。
君子可以欺之以方嗎?
這雲錦又是爲了百姓出頭,又是千里追擊血道人,看起來是個君子沒錯啊!
結果。
自己就是在門口攔了她一下,她竟然就咄咄逼人,一副要置自己於死地的樣子?
這哪裡是君子!
這簡直比邪魔還要邪魔!
翟戈冷冷地看着雲錦:“我這徒兒,已經失去了一半修爲,以此作爲懲戒,是不是也夠了?雲堂主初來乍到,還是不要太過分了。否則,這上上下下,恐怕無人會服你。”
雲錦笑了:“副堂主,這是在威脅我了?”
翟戈眯了眯眼睛:“並沒有這個意思嗎?”
“這上上下下既然不服我,那服的,自然是你翟副堂主了?”雲錦突然露出一個邪魅的笑容。
翟戈皺了皺眉頭。
這雲錦是個什麼愣頭青。
他的話,的確是這個意思。
但用得着把背後的意思說出來嗎?
“不如,我們先來打過一場,再來看看,大家到底服誰的問題。”雲錦輕笑了一聲,太阿劍,已經出現在他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