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王宇決定去找段大夫,就是剛被鬆了綁那天給他看病的大夫,聽公主說,段大夫的先祖曾是大內御醫,也是紫禁城破時不願投降,攜家帶口隨着當時的王爺殺出來的。
段大夫祖傳中醫,傳男不傳女,可惜現在不得不把他的醫術傳給他的女兒,他老人家在婆娘肚皮上辛勤耕耘了半輩子,好不容易纔在婆娘四十歲那年生了個寶貝女兒,一家子自是愛如珍寶,那真是含在口裡都怕化了。
可是最近幾年,兩口子又在犯愁,女兒今年都十八歲了,整個山裡卻連一個適齡的男子都沒有。和大丫鬟候憐的情況還不一樣,候憐屬於家生子,還可以被媒婆指婚給別人做妾,賴好能有個歸宿。他的女兒卻不行,他是正常人家,不屬於任何人,他的女兒只能嫁給正常人家的男子做大夫人,可正常人家就沒有和他女兒適齡的男子,從他女兒十二歲可以出嫁的那一年都沒有,現在就更別想了。這種情況,就連媒婆都撓頭,指婚都找不到合適對象啊!
因此,被逼無奈之下,從女兒十二歲那年開始,段大夫就不得不教給女兒醫術,打算實在沒辦法了,就給女兒招個上門女婿,隨便什麼身份,年齡大點小點都無所謂,只要願意當他家的上門女婿就行。
可是,即便這個最沒辦法的辦法,依然無法實現,這都幾年了,願意當上門女婿的一個都沒有,山裡男子本來就少,婆娘好找得很,誰會被別人恥笑給他當贅婿啊!
“段大夫,你醫術高超,難道就沒找到生育率這麼低的原因嗎?”現在的王宇和段大夫坐在他家廳裡喝茶。小丫鬟就站在他身後,沒辦法,在寨子裡倒是不用護衛,但翻譯卻是必須帶着的,王宇現在還只能聽懂部分山裡話,這還是說的慢些,快了,他就只能聽懂其中的幾個詞了。
“唉!找不到原因啊,不僅我在找,我父親我祖父都找了,卻怎麼都找不到原因。不瞞你說,這麼多年來,我的鬍子都拽掉了一大把,頭髮也早早的白了,卻就是毫無辦法,慚愧啊!”
王宇仔細看了看,的確是,老段才五十多歲,還是個善於保養的老中醫,卻頭髮花白鬍子稀疏,看來真愁得不輕。
“那爲什麼出生的大都是女孩兒,男孩兒卻這麼少呢?”
“還是不知道,要是知道怎麼生男孩兒,我還會只有一個女兒?我還會發愁男孩兒太少女兒嫁不出去?唉!愧對列祖列宗啊!”
王宇的這句話,頓時就讓段大夫想到了自己那個因爲嫁不出去整天唉聲嘆氣的女兒,一霎時就剎不住話頭,開始對王宇大倒苦水。
“段先生不用着急,你女兒也不過才十八歲,還小着呢,再晚兩年出嫁也不遲。”
“也不過才?還小?我的駙馬爺啊,你是和老夫開玩笑吧,我女兒都十八了你還說小,你是站着說話不腰疼啊,在咱們山裡,十八已經是老姑娘了,想找個門當戶對年齡合適的,是一個也沒有了啊。”段先生愁眉苦臉地說。
“段先生,真的不用急,山裡沒有,咱們不會去山外找嗎?山外的小夥子可是很多的,只要你別要的彩禮太多,你姑娘嫁出去還是沒有問題的,就像我這樣的,山外一抓一大把,以後我保證給你找個乘龍快婿就是了。”王宇的本意是,自己出山後,聯繫幾個還沒有女友的老同學,或者乾脆辦一個婚姻介紹所,給山裡愁嫁的姑娘牽線搭橋,省的山裡的男人都是三妻四妾的,年紀輕輕就累得腰痠腿疼腎虛尿不盡。三妻四妾的有他自己就行了,別人就別想了。哪知道想女婿都快想瘋了的段大夫會錯了意。
“駙馬,難道你是說···哈哈,真是太好了,雖然沒有名分,卻也沒委屈我那閨女,只是駙馬需要趁早纔是,你放心,我那閨女雖然嬌慣了些,卻也是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這些年又得了我真傳的醫術,得了她如得一寶啊,再說,我閨女胸大屁股大,是多子多孫的旺夫命,平常人家,那是打着燈籠也難找的,來來來,我看駙馬爺面色微赤像是心火太旺,老夫就爲駙馬爺把把脈,開上幾服藥把駙馬爺調理的龍精虎猛,也好儘快把事情辦了。”
段大夫看來是真急眼了,都沒領會透駙馬爺的指示精神,就誤以爲駙馬爺是毛遂自薦,想要納了他家寶貝閨女做小星,甚至連自己閨女胸大屁股大都說出來了,生怕駙馬反悔,雖然做小星沒有名分,自家閨女稍顯委屈,但那也要看是什麼家庭。
做別人的小星絕對不行,他老段丟不起那人,做駙馬爺的小星,萬一有了子祠,到時候母以子貴,那他家閨女可就會極爲得寵,和公主平起平坐也是有可能的。如果,僅僅是如果,儘管段大夫心裡也不想那麼想,但也不是沒有可能,如果公主無所出的話,那他的外孫就會是王府裡將來的一家之主,傳承王府衣鉢做王爺也是有可能的,事急從權嗎!難道山裡人都眼睜睜看着朱氏一族斷了香火?
王宇傻呵呵地看着突然間老懷大慰笑的滿臉花的段大夫,老段興奮之餘說話就快了些,王宇沒聽懂他說的什麼,翻譯官小丫鬟苗柔這時卻成了悶嘴葫蘆,瞪着眼撅着嘴兒看着喜不自勝的段大夫一句話都不說。
王宇雖然沒聽懂但卻感覺到了老段的少許意思,正要解釋就被隔着案几的老段先生一把拉過左手腕,閉眼凝眉號起了脈,王宇也想知道自己有沒有毛病,再說他一直對中醫很好奇,不知道號脈是怎麼看出病來的,只好閉嘴等下再解釋。
大概有五六分鐘,老段鬆開王宇的左手,王宇正想解釋一下,順便問問自己有沒有毛病,就見老段又拉過他的右手,三指輕輕搭在他的脈門上,依舊是閉目凝眉如老僧入定般地繼續號脈。
這次有七八分鐘,老段鬆開手,不等王宇說話,直接說道:“駙馬的身體無甚大礙,只是補的過了且藥不對症,還兀自強忍不予宣泄,看來駙馬雖和公主大婚已有數日,房事次數卻並不太多。這樣,駙馬雖說身體還好,但還是需要調理一下,吃我幾服宮廷秘方從不外傳的草藥,我保證駙馬無論有幾房小星,都會腰不酸腿不軟精神百倍,夜御十女如等閒小事,想當年萬歲爺三宮六院嬪妃無數,可都是吃了先祖的秘方纔能龍精虎猛的。駙馬稍坐,容老夫去去就來。”老段說的語速極快,都沒給王宇說話的機會,連個話縫都沒有,說完他微一拱手扭頭就走。
“啥意思?我怎麼覺得不太對頭啊?”王宇很納悶,這老頭子好像是故意不讓他聽懂自己的話的,有什麼話是不想讓他聽懂的?扭頭看看小丫鬟苗柔,卻見一直對他最是癡迷的小丫鬟這會兒扭着頭看都不看他,貌似在和他慪氣,‘我怎麼得罪你了?’王宇更不解,爲免熱臉貼上冷屁股,也就沒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