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幾天,季雨娓在艾琳的陪伴下,老老實實地呆在醫院養傷,而穆赫這幾天卻也不見其蹤影,也沒來醫院。
不知爲什麼,她的心裡隱隱有一絲落寞。
艾琳陪着她在花園裡溜達着,喋喋不休地在她耳邊唸叨着案件的進展。
“王子琪被鑑定出重度抑鬱症,但是法律上抑鬱症是不屬於可輕判的量刑情節,除非是有精神病才能,我聽說他爸爸王泰明一直說他們有家族精神病遺傳,我在想他是不是爲了給他兒子減輕刑罰,故意想給他扣個精神病的診斷。不算上你這邊的挾持和意圖謀殺,光是意外打死保安就夠他判了。”
“我這邊就不打算起訴他了,畢竟他還年輕,能給機會的就給個機會吧。”季雨娓眉頭微蹙,淡淡說道。
“你還真是心軟哦!”艾琳癟癟嘴,“老肖的案子,現在大部分挖出來的屍骨經過DNA鑑定,確定幾乎都來自市立醫院所丟失的屍體,時間最早的可以追溯到兩年前,大多是意外死亡或者無人認領的屍體。哎,看來果真是他利用其工作的便利來偷走了那些屍體。”
季雨娓神色黯淡,雙眼空洞地望向遠處。
“怎麼了?想睡覺了?哎,也罷,這些案子查來查去不就是那些想也想得到的結案陳詞。不過,昨天我在醫院倒是聽見一件有趣的八卦,是關於言總老婆的,不知道這個你感不感興趣?”艾琳意味深長地看着她。
“什麼八卦?”季雨娓黑眸微光掠過,認真地看着她。
“我聽說,早在二十年前,言總老婆也是在這家醫院生的孩子。據說當時孩子一出生胎位不正,言總老婆難產暈了過去,那孩子當時一度窒息而亡,後來……卻又奇蹟般的活過來了。我在想,那孩子莫非就是言諾飛?難道還真有死裡逃生這種說法?那還真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了。”艾琳神秘兮兮地低聲說道。
“這事你聽誰說的?”季雨娓警覺地問道。
艾琳湊近她耳畔:“李醫生的助手。”
“就是言總關係很好的那個李醫生?”季雨娓似乎有些驚訝。
艾琳點點頭:“他助手說親口聽見李醫生喝醉酒後說的。雖然只是醉話,但這麼一想,那言諾飛倒真和他媽媽長得不像啊!不是說兒子都會像媽媽嗎?他長得也不像言總呢!莫非是怕老婆傷心過度,隨手撿來的?”
季雨娓心裡隱隱有種異樣的感覺:言總,他老婆,言諾飛……他們家族到底隱藏着什麼秘密?
“對了,學長這兩天都沒來,你不好奇他去了哪裡嗎?”艾琳擠眉弄眼地看着她。
一聽到他的名字,季雨娓心跳隱隱加速,臉頰微微泛紅,故作平靜地淡淡問道:“哦,沒注意呢,他不就是去上課嗎?還能去哪兒?”
“學長又被邀請到其他學校去參加什麼心理講座了,出差幾天,哎,等他回來估計剛好就是萬聖節了,不知道他趕不趕的到呢!我們不是說好了一起去歡樂谷玩嘛!而且那天還是他的生日呢!我們提前想想怎麼幫他慶祝?”
“他什麼時候走的?”季雨娓心裡隱隱有些失落。
“好像就是今天早上吧,昨天聽他說在整理收拾東西。”
“那都蒙怎麼辦?”季雨娓有些擔心地問道。
“都蒙?別擔心,有杜伯伯在照顧呢!”
“正是因爲有杜伯伯,我才擔心啊……”季雨娓嘆息着。
穆赫別墅
杜柏站在狗屋前望着柵欄內側趴在地上的都蒙,滿臉無奈地說道:“臭小子,不是我不帶你出去啊,是我真的很怕你啊!我對狗過敏啊!”
都蒙耷拉着眼皮,一雙玻璃眸隱隱閃動着委屈的淚光。
這時,手機響了,他低頭一看,是穆赫打來的。
“穆老闆,你終於打來電話啦!打你手機都不通!你這蠢狗還要不要了?”
“我剛下飛機,手機纔開機,都蒙怎麼樣?”穆赫淡然地問道。
“你說能怎麼樣?我這麼怕狗!剛給它爲了吃的,它一副想大便的樣子,我可不敢放它出來啊!”杜柏滿腹牢騷。
“哦,那簡單,你去找季雨娓就好,她知道怎麼弄。他們來接我了,我先掛了。”穆赫依然是一副波瀾不驚的語氣。
掛上電話,杜柏眉頭蹙起,仰天長嘆道:“穆師兄呀,你總是用這一招給我出難題!你就不能有點創意嘛?老是這一招來找季美女,你不膩我都膩了。”
說着,他又長嘆一口氣,翻出季雨娓的號碼,電話接通後,立馬擠出笑容道:“嗨,季美女?頭好了沒啊?沒事了吧?”
“沒事了,今天就可以出院了,謝謝關心。”季雨娓接到杜柏的電話,不知爲何有點緊張。
“哦哦,那就好啊,那個……穆師兄他出差了,我在幫他看都蒙呀,但是你知道的,我對狗……”杜柏裝出可憐巴巴的聲音。
“杜伯伯,我們這番對話有點耳熟呢……”季雨娓打趣地笑道,“我知道了,是要我過去照顧都蒙吧?行,我也正擔心你會虐待都蒙呢!我這就過去,你等我一下。”
艾琳意味深長地看着她:“我送你過去,哎,在學長家裡,還有都蒙陪你我就不擔心了呢。”
季雨娓故作淡然地看了她一眼,喃喃自語地朝前走去:“我不過是看都蒙可憐,去陪陪它而已……交給杜伯伯,都蒙估計比流浪狗還慘……”
“是是是!你有愛心,杜柏那傢伙沒愛心!哎,反正學長不在家,我們不如在他家做點大餐慶祝你出院啊!我們來個三人派對怎麼樣?”艾琳興奮地快步跟上。
“我沒意見,但我怕穆醫生回來看見我們動了他的廚房,把家裡搞得一片狼藉,你覺得他會不會一怒之下把我們都做成植物香薰呢?”季雨娓故意說道。
“怕什麼!誰叫他這個時候出差!他可以做植物香薰,我還可以有手術刀可以做人體標本呢!”艾琳挑挑眉,修長的眼眸裡寒光一閃,故作兇狠地朝她做了個鬼臉,“收拾東西,趕緊上車,這鬼地方我是呆夠了!再也不想來醫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