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讓我想到了美國的白宮……”季雨娓邊走邊欣賞着。
宮殿門外的廣場中央,許多人圍在一座雕像面前。
季雨娓拉着穆赫好奇地圍上前,只見那座白色雕塑上站着一個金色的天使。
“這是什麼雕像?”
“維多利亞女王的雕像。上面那個金色天使代表着英國皇室希望能再創造維多利亞時代的輝煌。”
一支身着紅色禮服,頭戴黑色羽毛高帽的衛兵正站在宮殿前整裝待發,吸引了衆多遊客的圍觀。
“白金漢宮每年五月到七月間會在每天上午十一點半舉行一次換崗儀式,這個季節只會隔天進行一次,我們運氣好,剛好趕上了。”穆赫拉着她從人羣的空隙裡鑽了進去,剛好能夠近距離看見那些英姿颯爽的衛兵。
季雨娓興奮地攀在圍欄上,這時,穆赫的手機響了,他看了看號碼,是之前他所定的百慕大羣島上別墅的聯繫人。
可接起電話後,由於周圍太過喧鬧,他完全聽不清楚電話那頭在說什麼,他只好讓對方稍等一下,轉身對季雨娓說道:“這裡聽不清楚,我過去接個電話,你在這裡看可不要亂跑,等我回來。”
季雨娓笑着揮揮手:“去吧去吧,不用擔心,這麼大的人了……”
穆赫從人羣裡擠出,站在維多利亞女王雕像前的空地上,距離季雨娓大約七八米遠的距離,他回頭看了看,發現自己剛擠出來的空隙立即就被後面一擁而上的人羣給填補上了。
重新接起電話,這才清楚地聽到了聲音。
季雨娓雙手拿着手機,興奮地對着那些衛兵們拍照,不遠處又有一隊騎着白馬而來的衛兵隊伍,人們都朝他們歡呼揮手。
就在她興奮地拍照時,突然,一隻手神不知鬼不覺地伸到了季雨娓斜跨的小包拉鍊處,熟練而輕巧地將挎包的拉鍊拉開,隨後用鉗子小心地從裡面將錢包夾出,放入了自己外套裡。
小偷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他壓低了自己的鴨舌帽,轉身正想擠出人羣,一個高大的身影卻擋住了他的去路,他低着頭試圖往旁邊擠,那人卻也往旁邊堵,小偷惱怒地擡起頭,只見一個身穿灰色毛呢西裝外套,戴着一根褐色格子圍巾,一頭褐色劉海短髮的男子正眸色冷冽地看着他。
他看上去像是亞洲人,但卻有着歐洲人那棱角分明的深邃輪廓。
小偷用英文說道:“讓開!”
男子意味深長地笑笑,側身讓出了一道縫隙。
小偷見狀趕緊從他旁邊穿了出去,男子卻緊隨其後,小偷正想拔腿就跑,卻早已被他覺察,還沒邁出腿,就被他一把抓住那拿刀的胳膊,反手摺在身後。
小偷氣急敗壞地用另一隻手攥成拳頭朝他揮去,還沒碰到他的衣服,就被他再次抓住,迅速扯下脖子上的圍巾熟練地像打蝴蝶結似的將他兩隻手反綁在身後,緊接着朝他膝蓋後一踢,小偷便跪倒在地。
圍觀的人羣紛紛鼓掌叫好,季雨娓聽見身後人聲鼎沸,便好奇地圍上前。
男子一臉沉靜地走到那齜牙咧嘴罵罵咧咧的小偷面前,伸手從他外套裡掏出了季雨娓被偷走的錢包,隨後站起身,目光在人羣中搜尋着,最終停留在季雨娓身上。
此刻的她還並未察覺到自己的挎包已被打開,還在一臉驚歎地看着熱鬧,還以爲這是英國人流行的街頭賣藝表演呢!
男子徑直朝她走去,伸手遞過錢包,目光直直看她。
季雨娓怔怔地看着他的臉,心想:這是混血兒吧?泰國混英國?日本混美國?這錢包給我幹嘛……
當她目光移到錢包上時,這才發覺如此眼熟,突然驚覺過來,低頭一看,發現自己的挎包大大開着口,裡面錢包早已不翼而飛。
她慌張地擡起頭,發現那男子手中的錢包就是自己的!本能反應地上前一把拽過錢包,護在自己懷中,目光警惕地瞪着他:“你……you……”想說英文的她,一時間覺得舌頭打結什麼單詞也說不出口。
男子優雅地一笑,那笑容像是倫敦冬日裡的一抹斜陽般和煦,頗有紳士風度地用流利的中文說道:“剛纔我站在你身後,看見那人偷了你的錢包,現在還給你。”
季雨娓被他這一口標準的普通話給驚呆了,目光望向地上那垂頭喪氣的小偷,而不遠處的廣場正有警察朝這裡趕來,她大腦短暫空白之後,立即明白自己是錯怪他了,臉頰嗖然變紅,支支吾吾道:“不好意思……謝謝你啊……”
這時,穆赫剛掛上電話,回頭望見那本在圍觀換崗儀式的人羣都圍向了另一邊,心裡隱隱覺察到是發生了什麼事,不由得心中一緊,慌忙朝人羣裡跑去。
還好季雨娓穿的紅色大衣很容易辨識,穆赫一眼便看見了她,迅速擠到她身邊,不由分說伸手將她拉到身後,目光敵視地看着眼前的男子:“發生什麼事?”
季雨娓扯了扯他的袖子,低聲說道:“剛纔有小偷偷了我的錢包,還好這位帥哥幫我搶了回來……他還會說中文……”
穆赫眉頭一皺,打量着眼前這儒雅帶笑的男子,他正和身後兩名警察用英文交流着,隨後警察朝他敬禮致謝,將地上的小偷帶走了。
穆赫這才鬆了口氣,上前主動伸出手向他致謝道:“謝謝你幫我女朋友抓住了小偷,找回了錢包。”
男子也伸手握住他,輕鬆地彎了彎脣角:“不客氣,都是中國人,互相幫忙應該的。下次可別輕易將這麼漂亮的女朋友獨自一人丟在別處了,很容易被人盯上的。”說着,他意味深長地朝季雨娓眨眨眼。
季雨娓心裡微微一怔,看着一個混血帥哥這樣說自己,頗有些不好意思,臉頰嗖然變紅。
穆赫聽了這話,心裡隱隱有一絲不悅的醋意,他鬆開手,單手將季雨娓摟在自己懷裡,目光倨傲地看着他:“謝謝你的關心,我會寸步不離地守着她的。”
“那就好,有機會再見。”他揮揮手,轉身優雅地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