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話語飄蕩在耳畔中久久不能消散,艾思宇呆滯許久,有些茫然地伸手拭去額頭上的汗滴,一種餘悸在心頭回蕩,令得呼吸顯得有些急促。
“這些恐怖的幽靈體在做些什麼?爲什麼要對我下手?”艾思宇輕舒一口氣低聲沉吟道。
“誰知道這些怪物都在做些什麼,幾千年來這些傢伙就飄蕩在這片大陸上,飄來飄去的不知在四處尋找着什麼?”雨墨聽到艾思宇的呢喃開始抱怨道。
“它們在尋找什麼?飲酒老人也曾想我提及過這件事,似乎這些東西是突然間出現在這片大陸上的,以前絲毫沒有關於它們的記錄。”回想着那晚同老人的交談艾思宇心中對這些恐怖的傢伙再次心生懼意,不知將來能否還會碰到這些東西。
“你媽的,看來沒有實力就是不行,連個鬼都欺負我!”艾思宇仰頭怒喊一聲,發出一聲咒罵。
雨墨仰着頭看到曾未如此發火的艾思宇,其脖間暴起的青筋在月光的映襯下泛着些許寒意,給人一種頓生懼意之感。
雨墨心中對這個固執的少年多出一份期待,不知他能否達到自己想象中的高度。
“走吧,回去睡覺,明天還得趕路!”艾思宇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轉身向帳篷走去。
兩人進入帳篷的後,一道身影從不遠處隱匿的樹林中探出腦袋,賊眉鼠眼地轉動腦袋,仔細觀察着周圍的一起,隨後癱坐在地上:“哎呀媽呀!這些恐怖的傢伙怎麼會在這裡,幸虧我沒直奔那女孩撲去,否則定會被這些傢伙吞噬掉。”
那人一邊嘀咕着一邊拍着自己的胸腔,一副劫後餘生但慶幸樣。男子轉動面孔月光投來才讓人看清其真實面孔,正是白日打思雪注意的中年男子。
夜寂靜地行走在這片大陸上,艾思宇躺在獸皮上,眼睛微眯着,回想着剛剛發生的一切,頭腦中很亂絲毫沒有頭緒。
“那些幽靈體是在一個時間後突然出現在這片大陸上的,以往的歷史文獻中沒有絲毫關於它們的記載,它們究竟出於什麼目的才飄蕩在這片大陸上!”慢慢理順心中的那些紊亂的思緒,但還是沒有找到任何有意義的東西。
“你妹的,不管這些了,管你什麼幽靈體呢,和我又有什麼關係,若是再敢來招惹我,就算耗盡最後一滴修神血脈也不回叫你們好過!”心裡慢慢安慰自己,試圖放下這一切,可腦海中的思緒任憑自己如何安慰就是不能揮去。
“小傢伙,保護好自己,我要去對付這些畜牲,不知這些東西又跑出來幹嘛,想必這大陸上又要發生什麼大事。保護好自己,這暗黑之地不止是你想象的那樣兇殘!”老人的話再次迴盪在腦海中,心中的好奇再次加劇。
“大事!將會出現大事!”艾思宇突然坐起身來,不斷重複着這句話,自己一直以來都沒有將注意力放在老人的這句話上,自然沒有聽出老人話語中的嚴肅。
“什麼大事呢?嘿嘿,看來有的玩了,不知我能不能湊個熱鬧。”艾思宇此時變得喜怒無常,像個精神病。
一陣嘿嘿笑聲,將熟睡的雨墨驚醒,雨墨微眯着眼很不滿地瞪了他一眼,含糊不清地嘀咕一句話後再次入睡。
艾思宇再次輕笑,思緒萬千揮之不去,輾轉間不知何時陷入沉睡中。翌日清晨黑暗之地的空氣中略帶着些許寒意,給沉睡的人一陣涼意。
艾思宇翻轉身體,右臂揮出不自覺地放在一團凸起上,一陣柔軟緊隨而至傳入體內實爲舒爽。
頭腦還不算清醒,感覺到那陣舒爽,心頭泛起一絲疑惑,由於睏倦也未多做理會。
“艾思宇,你這淫賊,你……你手**什麼!”不過多時,一陣有些炸耳的怒喝將艾思宇喚醒,只見雨墨瞪着一雙大眼,叉着腰怒視着自己,身體有些拘謹地躺在自己身邊,嬌軀不斷顫慄微抖。
“什麼……什麼淫賊啊!”艾思宇一時還不適應這個稱呼,焦急地追問道。
“你……你……就是淫賊,你手幹嘛呢?”雨墨聲音中飽含怒意,明眸怒視着艾思宇。
艾思宇目光轉動,看着自己手所放的位置心頭一驚,有些尷尬地抽回放在雨墨兩隻玉峰上的手,乾咳一聲:“兩個人睡在這麼狹小的空間裡,難免……難免會有接觸,你就把我手拿開不就得了嗎!有什麼大不了的!”
“哎呀,你說的可輕鬆,輕易就拿開啊!現在被我抓個正着你還這態度呢,要是拿開你可能承認嗎?多虧我聰明沒把你的手拿開,這纔有了證據。”艾思宇聽到雨墨的抱怨頓時覺得這個二貨傻得真夠有水平,寧可自己吃虧也要抓到點證據。
站起身,懶得理會這個二貨,感受到手中隱約殘存的柔軟感心頭產生一絲愧疚感。
“走吧,上車,咱們還得趕路!”艾思宇收起那座帳篷,拉着雨墨向昨日的那輛馬車走去。
一踏上車,一種骯髒的氣味從車內瀰漫開,強烈的荷爾蒙味令得衆人一陣嗤鼻,車上坐着的那幾個女子看到衆人厭惡的表情嫵媚的臉上多出一絲不屑,迷離的眼睛向遠處望去。
衆人坐在車中,陷入一片死一樣的寂靜中,出於自我保護的原因,誰都不願說上一句多餘的話。‘言多必失’這幾個字衆人還是知道的。
商隊行出一個時辰後,艾思宇從運轉功法中醒來,眼神傻傻的向四周細視,沒有發現昨晚那個焚風老人。心中疑慮加劇,對那些幽靈體興致更濃。
中午時分兩人相當低調地同衆人一樣啃食着行囊中低廉的食物,艾思宇津津有味地吃着手中的一塊玉米餅,眼睛時不時向四周掃視,看着周圍衆人那副難以下嚥的痛苦表情,艾思宇心頭一陣竊笑:“這幫傢伙,裝的比我還像,平時極少吃苦,現在裝出一副窮酸像,真假!真假!”
半日毫無風波地度過,將近黃昏之時,一聲嘶鳴從靈馬獸口中發出,馬車一陣劇烈的晃動,衆人一陣驚呼,不知前方發生了什麼事.
經過兩日的相處艾思宇早已知道自己所乘坐的這種類似於馬的傢伙是一種名爲靈馬獸的魔獸,這種魔獸性情溫和,在這片大陸上普遍用作運輸工具。
“是黑炎魔熊!”一個從窗口向外看的男子驚呼出聲,身體一陣不自主地抖動。衆人聽到這個名字,面如土灰,呼吸開始變得極不勻稱,他們自然知道這個名字所代表的是什麼。
艾思宇不清楚其中的一切,不慌不忙地透過車窗向外看去。
只見商隊的最前方,一個黑色的巨型熊形魔獸矗立在地面上,兩丈多高的身軀,高大的若同一座山峰一般。
黑色的獸毛在陽光的反射下顯現出一種棕紅色,巨大的獸爪揮動間前方的一塊巨石瞬間化作一團煙塵。
“唉呀媽呀,這麼大的力氣。”看到黑炎魔熊一掌竟將整塊巨石拍碎艾思宇心頭一陣寒意,額頭上滲出一層細密的汗水。
商隊前這隻黑炎魔熊屬於二階魔獸,實力堪稱人類神階強者,昨日那個黑臉大漢此時手持闊刀,體內氣息完全釋放出。
“哦,七階高級,不錯的實力嗎?”靈識探出感受到黑臉男子的實力艾思宇心頭一陣讚歎。
黑臉男子周圍十幾道同樣手持闊刀的高頭大漢此時正在顫抖着雙手欲要向那頭黑炎魔熊衝去。
十幾人與那頭黑炎魔熊拭目以對,形成敵對之勢,氣氛一時緊繃到極限。衆人雖欲迎敵,但誰都沒有做那第一個倒黴蛋,幾人一熊之間一時形成僵持住。
片刻過後,黑炎魔熊突然暴起高大的身形,向那黑臉男子衝去,看似笨重的黑炎魔熊動起來卻是異常靈動,瞬間便衝到黑臉男子身前。
男子甚是沉穩魔熊臨頭但面不改色,嘴角翹起一絲弧度,手中闊刀急速揮出直奔黑炎魔熊下顎刺去,那裡正是魔熊身體最爲虛弱之地,黑臉男子能險中求勝足見其智謀並不是單單靠下半身行事的蠢貨。
衆人屏住呼吸,眼帶焦急地盯着一人一熊,可那頭黑炎魔熊在身形下落間似乎看出男子的詭計,粗大的獸爪揮出一把打在闊刀上,巨大的力道令得黑臉男子面色驚變。
闊刀在熊掌襲來之時發出一聲嗡鳴,帶着黑臉男子向遠處暴射去,黑臉男子身體在半空中一陣盤旋最後重重地撞在一顆巨樹上,穩住身形,咧着嘴揉了揉傳來劇痛的背脊,滿是滄桑的眼睛轉向正在環視四周的黑炎魔熊,眼中殺意頓時加劇。
黑臉男子身體暴閃出,手中闊刀在半空中帶出一陣有些發悶的破風聲,向黑炎魔熊砍去。
“兄弟們,按照計劃實施,快點結束它,我們沒有太多的時間耽誤了!”黑臉男子身體落及地面,發出一道命令,再次躍起向那頭黑炎魔熊殺去。
十幾人未再有絲毫猶豫,身形涌動以不同的角度向黑炎魔熊衝去,十幾人所攻皆是黑炎魔熊致命之處。
黑炎魔熊在衆人輪番漸落下風,衆人見如此戰果頓時心生喜意,可隨着一聲震耳的嘶吼,黑炎魔熊身形致力而起,原本就恐怖的力量頓時暴漲。
“快點,咱們之中有誰是修神之人,好助他們一臂之力。”此時那個中年老闆神色焦急地對着衆人說道。
艾思宇心中一陣不快,向後退了退不想參與這事,可還未退上兩步,突然感到腰間傳來一陣力量,將自己身體推了出去,由於突來的力量,艾思宇根本沒有準備,身形不穩地向前走出幾步。
“哎呀,小兄弟能在如此危機時刻挺身而出,真可謂是少年英雄啊!”中年男子將艾思宇從人羣中走出,頓時面露喜色,上前拍了拍艾思宇的肩膀大肆讚揚道。
“是啊,真的是少年出英雄啊!”
“如此小的年紀就有此等膽識,將來實力定會不容小視啊”
……
衆人一頓讚歎,艾思宇皺着眉頭,不知如何是好,回頭看了看自己身後雨墨正在掩嘴偷笑。
心裡一時不爽,將雨墨咒罵一頓,又礙於情面不得不向那頭黑炎魔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