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整整半個月時間,趙昺一直呆在軍營中,白天陪將士們一起訓練,晚上則召集中高級將領研究歷朝歷代的各種戰役,分析每次戰鬥中的戰略戰術。
有時趙昺也會將後世的一些知名戰役在會上與大家分享,不過因爲後世都是熱武器,而現在雖然也有將火藥投入到戰場的,但因爲技術所限,目前的戰爭都還是以冷兵器爲主。雖然武器不同、戰術打法也不一樣,後世的一些戰術在當下也不適用。趙昺現在提前講出來,主要是增加將領們的戰術素養,讓每一種戰術都深深的烙印在將領的腦海中,以應對即將到來的對元戰爭。
當然趙昺也深知紙上談兵的危害,所以每隔五天就會在軍中舉行實戰演習。將所有的將領分到不同的陣營,然後帶着各自的部隊模擬真實的戰場,進行各種攻防、野戰等訓練。勝出者不僅能獲得趙昺親自頒發的勳章,趙昺還會像之前一樣,帶着勝利的部隊在軍營中舉行盛大的燒烤晚宴。每到這個時候,軍營中就像過節一樣的熱鬧。
由於趙昺一直呆在軍營,刺客也好、白一劍也罷都沒有再來打擾趙昺,或者說是不敢來找趙昺。
而謝道清同意了文天祥的建議,封了楊太后爲慈安太后、俞修容爲慈祥太后。自此三位太后也都在文天祥的周旋下,彼此一直相安無事。
一切看起來又都回歸了平靜,可趙昺卻知道在這平靜的表象下,臨安城內卻是暗流涌動,各方勢力都在積極的準備着,而現在只不過是暴風雨來臨前的片刻寧靜罷了。
“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趙昺嘴裡喃喃的念着後世那句名言,帶着微笑走進了大帳。
讓趙昺意外的是,大帳內除了軍中的各級將領外,文天祥、謝枋得、章鑑、馬廷鸞、王龍澤、周和等趙昺提拔起來的朝廷重臣悉數在場,而且連上次辭官歸隱的家炫翁也赫然在內,另外還有一些趙昺不認識的生面孔。
衆人見趙昺進來,一起跪倒在地,齊聲高呼:“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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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底下衆人凝重的表情,趙昺預計將有大事發生,但依然平靜的對衆人說道:“衆卿平身!”
趙昺話音剛落,郭守安忽然快步走到身後,彎腰在趙昺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聽完郭守安的話,趙昺驚得站了起來,不可置信的問到:“這是真的?”
“皇上,郭堂主說的都是真的!”說話的卻是文天祥。
“朕不是讓你盯着她們嗎?怎麼事先朕一點消息都沒得到?你這個暗影堂的堂主怎麼當的?”趙昺嚴厲的瞪着郭守安,怒氣衝衝的質問道。
“皇上,老奴這些天不僅自己在皇宮盯着,還安排了不少的宮女、太監去三位太后的宮中。可這些天三位太后除了偶爾在宮中行走外,既沒有外出,也沒有召見外臣。您不信可以問文丞相!”郭守安委屈的說道。
“皇上,此事您不能怪郭堂主,臣最近也經常進宮,三位太后都表現得很正常,臣也沒有看出任何異樣。”文天祥一臉慚愧的說道。
趙昺狐疑的看了看郭守安,又看了眼文天祥,沒有在糾結這件事情。趙昺深深的吸了口氣,努力的使自己平靜了下來,這才走到家炫翁身前,微笑着說道:“朕昨夜做夢還夢到了家愛卿,沒想到今日就見到了你,看來朕的夢很靈驗啊!”
家炫翁見趙昺瞬間就恢復了平靜,心裡不由得大爲讚賞,也微笑着說道:“皇上,老臣慚愧呀,最近在老家一直忙着幫老鄉重建家園,實在抽不開身來看皇上,還請皇上降罪!”
趙昺見家炫翁還自稱“老臣”,表明他其實還是心繫朝堂的,於是稱讚道:“家大人心繫百姓,實乃是我大宋之福,是百姓之福啊!”
“皇上過獎了!老臣愧不敢當!”家炫翁謙虛了兩句,忽然一臉嚴肅的說道:“皇上,老臣是被太皇太后召回臨安的!”
趙昺點了點頭,但卻沒有開口,等待着家炫翁的下文。
家炫翁見趙昺臉色依然平靜,於是指着身邊的一個大腹便便的官員說到:“皇上,太皇太后不光將老臣這種已經辭官的召回臨安,還將甘縣令等臨安府轄內的縣令都召了回來。”
其實剛纔趙昺一進門,就已經猜到這個人就是餘杭縣令甘文了,因爲甘天龍、甘天狼、甘天鳳三兄弟都低着頭站在他的身後。而無論是身高還是長相,甘天鳳都像是跟甘縣令一個模子刻出來一般,只不過甘縣令有些中年發福而已。
甘文見家炫翁說起自己,而趙昺也一直望着自己,趕忙跪倒在地,大聲說到:“餘杭縣令甘文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趙昺一把將甘文扶起,笑着說道:“經常聽天狼、天龍說起到你,朕心慕你很久了,今日才得一見,真是相見恨晚啊!”
甘文見趙昺無論談吐還是行事,一點都沒有一個小孩的影子,倒頗有明君風範。心裡對三個兒子私自投靠趙昺的氣,就已經全部消了,於是也笑着說道:“微臣只是一個芝麻小縣令,平日裡崇慕天顏但就是沒機會!今日得見皇上,微臣心願足矣,今後必當鞍前馬後唯皇上命是從!”
甘文說完再次跪倒在地,趙昺見甘文在表忠心,心裡也頗爲高興,再次將甘文扶起,鄭重的說道:“有愛卿這句話,朕心甚慰。甘愛卿你放心,朕定不會辜負你和你那三個好兒子的一片赤膽忠心!”
甘文正想開口,一直沉默的甘天狼忽然大聲說道:“皇上,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您不如將我爹的官給提一提唄,現在我和大哥的官都比我爹大了,您這讓我們父子如何自處……”
甘天狼話還沒說完,甘文回頭惡狠狠的瞪了甘天狼一眼,嚇得甘天狼將剩下的話給嚥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