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雄帶着四百士兵騎着戰馬衝進賈府,一時間賈府內雞飛狗跳,哀嚎遍地。只片刻,就一切歸於平靜,一種死亡過後的絕對寧靜!
“啓稟皇上,賈府所有活物盡皆誅殺完畢!”陳雄滿身是血,跪倒在趙昺面前,聲音中卻沒有大仇得報的興奮,只是帶着一絲疲倦與悲哀。
“你先帶陳英回去吧,讓李明成安排下,朕明日親自給他送行。”趙昺看着陳雄,輕聲說道。
陳雄點了點頭,再次抱起陳英的屍體,縱騎而去。
“皇上,末將知道賈餘慶有一個密室,裡面藏着他許多的錢財。”錢豹對趙昺說道。
趙昺忽然很想看看這個曾經的南宋高官,現在的元朝地方大員這麼多年到底貪了多少錢,於是點了點頭,對錢豹說道:“好,你帶朕去瞧瞧。”
錢豹率先向賈府走去,趙昺跟着他走進賈府,只見裡面小橋流水、亭臺樓閣,各種名貴的植物、花草遍佈其中,本來一座豪華的大宅此時卻遍地屍體,到處血腥,趙昺皺了皺眉,對跟着的侍衛說道:“賈餘慶和他兒子賈仁的人頭掛到城門上示衆,其他人屍體拉到城外去埋了。”
“是!”侍衛領命轉身而去。
“皇上,這裡很多人都是無辜的!”慕容杏小聲的說道。
趙昺回頭看了慕容杏一眼,嘆了一口氣,指着滿地的屍體說道:“朕知道他們無辜,可朕今天若不殺了他們,明日臨安城內會再次有人發動叛亂,到時將會死更多的人,所以朕也是不得已啊!”
“皇上所言極是,賈餘慶乃無恥小人,此人不除臨安不定!今日滅其滿門實則是殺雞儆猴,不過此次行動皆是末將所爲,與皇上無關!末將一時被憤怒衝昏頭腦,祈求皇上降罪!”嶽定北來到趙昺身邊,跪倒在地,平靜的說道。
趙昺感激的望了眼嶽定北,心裡不禁感嘆嶽定北的忠貞,寧願自己背黑鍋,也不願皇帝的聲譽受損。的確,現在趙昺剛得臨安,不光城內千頭萬緒,城外元軍更是虎視眈眈,如此內憂外患之際,趙昺實在不宜落個“殺人全家”的惡名。雖然此人意圖行刺趙昺,可若站在賈餘慶的立場,他既然已經投降了元軍,如今爲了元朝而來行刺自己又有何錯之有。而至於賈餘慶原來是宋臣而今投降元軍,那自然有大衆、有史書去評判,眼下若是讓世人皆知趙昺喜歡“滅族”之名,而且滅的還是原大宋已經投降元朝的官員,日後又還有誰敢投降趙昺?
“嶽愛卿,此事明日再議。”趙昺對嶽定北點了點頭,感激的說道。
錢豹舉着火把帶着趙昺一行人一直穿過五進院子,來到賈餘慶的臥室,錢豹將牀上一具年輕的女性屍體搬開,然後將牀板掀起,只見牀底全部都是青石磚鋪成。錢豹將火把遞給嶽定北,然後趴下身體,用耳朵貼在青石磚上,一塊一塊的敲擊起來,在敲到第十一塊磚的時候,錢豹臉上一喜,起身用短劍將青石磚取了出來,只見磚下有個圓環,錢豹使勁一拉,只聽“咔咔”的一聲響,牀底的青石磚忽然向下陷進去,底下出現一個黑漆漆的洞口,藉助火把的亮光,依稀可以看到有臺階向下延伸而去。
“皇上,有次賈餘慶喝醉了酒,不小心說出他在牀底有個密室,但末將從未見到過,是以剛纔要尋找一番。”錢豹解釋道。
“嗯,愛卿有心了。”趙昺點了點頭說道。
錢豹見趙昺叫自己愛卿,這說明他已經從心裡接受自己了,不禁心花怒放。錢豹接過嶽定北的火把,率先走入密道。嶽定北抽出寶劍,跟了上去,趙昺帶着慕容姐妹也魚貫從臺階向下走去。
臺階不長,大概二十幾級就到底了,迎面有道大門,錢豹和嶽定北合力將其推開,頓時一片珠光寶氣迎面撲來。趙昺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只見門後面有間很大的屋子,屋子裡成堆成堆的黃金、白銀、珠寶雜亂的堆放着,在火光的照射下,散發出五顏六色的光芒,晃得人頭暈目眩。
“皇上,末將曾聽聞當年謝太后投降前,曾命人秘密的將宮中財寶運出一部分,以圖來日有機會東山再起,沒想到這個人就是賈餘慶,可惜謝太后識人不明,賈餘慶這個奸賊竟然將財物據爲己有,您回來後不僅不想着歸還財寶,還意圖謀逆,實在是該死!”錢豹憤憤的說道。
“皇上,這裡的財寶比末將今日在阿術家查抄的只多不少,而且這裡的珠寶更爲珍貴。”嶽定北拿起一串珍珠說道。
“難怪剛纔賈餘慶敢隻身出府,原來他是想跟朕談條件的。”趙昺說着走向那堆珠寶,看見有兩塊潔白的玉佩靜靜的躺在一堆珠寶當中,彷彿黑夜中的兩顆明星般閃爍着燦爛的光芒,趙昺信手拾起,只覺入手卻是一陣溫暖,而寶玉上也刻有龍形花紋,都用黃金打造的鏈子拴着。轉身將兩塊玉佩分別掛在慕容姐妹身上,兩個如玉似的美女在如脂寶玉的襯托下更顯嬌豔,雖然兩女此時也是滿身血污,但不影響她們出塵脫俗的豔麗。
兩女皆是一喜,正要跪倒謝恩,趙昺搖了搖頭,說道:“今日若不是你們兩在朕身後爲朕擋住各種兵器,朕的身上估計現在都已經千瘡百孔了,哪還有命在這裡跟你們說話。”
趙昺說完也不等兩女答話,轉身朝旁邊一間屋子走去,只見這間屋子要小一些,屋子中間有張桌子,桌子上有個如成人拳頭大小的珠子,珠子發出橙紅色的光芒,將漆黑的屋子照的一片光明。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夜明珠?”慕容杏驚喜的叫道,正要衝向前去。趙昺一把拉住了她,慕容杏不解的看着趙昺。
趙昺卻不理會她的表情,轉頭問錢豹道:“錢愛卿,你好好回憶下,在謝太后投降元朝後這幾年賈餘慶身體上有什麼異常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