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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你說吧……”
原山頭也不回,淡淡的說道,只是凝視着捧在手心的人影,如同最珍視的寶貝,而身後之人所說的事情卻與自己無關。
原山身後的那個人似乎也無所謂,先是微微的一聲嘆息,而後才緩緩的開始訴說,抑揚頓挫中似乎是在給一個孩子講故事。
“十八年前,一對夫婦在回孃家的路上,經過飄渺大陸的萬龜山,在山腳下撿到了一個棄嬰。
他們仔細打問了當地的所有住戶,但是,還是沒有找到孩子的父母,於是,無奈之下,那對夫婦只好把那個棄嬰帶到了家中,與自己的孩子一起撫養。
而那個棄嬰卻是極爲怪異,隨着和那對夫婦的親生兒子放在一起,臉龐居然開始慢慢地變化,不過數天,那個棄嬰的臉和那對夫婦的孩子變得一模一樣。當時,那家的男人極爲驚慌,以爲他們救回的是一個妖孽,而女人卻是對那個孩子越發的喜愛,最後甚至把那個孩子當做自己的孩子來養。
時間慢慢地過去,數月的時間裡,那對夫婦對那個孩子是越來越喜愛,漸漸地,府中的下人也知道那個棄嬰以後會成爲府中的主人之一,本來,按照這樣下去,這應該是一個幸福的故事,畢竟,一個被人拋棄的嬰兒,能夠有那樣疼愛他的養父母,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但是,誰料禍從天降……
首先是那個女人不知何故,居然生了重病,男人衣不解帶的照顧女人,尋找各種寶物治療女人的疾病,但是,最後還是沒能挽回女人的生命,女人在一個明朗的月夜,在男人的懷抱裡離開了人世,直到生命消失的最後,女人仍然要男人把那個棄嬰當做親生兒子一般的照顧,男人哽咽着答應了女人的請求。
女人死後,男人傷心欲絕,每日借酒消愁,不僅自己的身體每況愈下,而且因爲自責,所以獨自將自己關了起來,諸事不問,每日只是以淚洗面,看着水晶棺中的女人,痛不欲生。
當然,若是僅僅如此,也不算什麼,畢竟時間時治療傷口的最好良藥,隨着時間的流逝,那個男人終歸會知道自己的責任,那樣一來,那個棄嬰還是會好好地長大,會有一個雖然不美滿,但是絕對幸福的家,更會擁有一個弟弟,一個幸福的童年。
但是,這一切還是成爲了一場夢……
那對夫婦其實是萬龜山附近的一個修真世家的家主,前任家主避世修行,那對夫婦其實就是修仙世家的掌舵者。
但是,隨着女人的去世,男人又每日借酒消愁,所以,那些不甘的人們終於開始了謀劃。
在這個世家的附近,也有幾個小型的世家不滿那對夫婦對他們的壓制,再加上世家中的野心份子,終於他們勾結到了一起。
在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他們發動了攻勢,男人卻仍然醉酒不醒,幸虧府中還是有一些忠心耿耿的僕人和門客,所以,他們拼死救出了男人和兩個嬰兒。
男人醒來後更加的自責,但是,事已不諧,叛亂的修士佔據了他的根基,無奈之下,他只好決定帶着兩個孩子去尋找那個避世修行的前任家主,也就是男人的父親。
但是,那些叛亂的人們能夠讓他們安然的逃脫嗎?
當然不可能……
於是,一場瘋狂的追殺開始了。
在逃避追殺中,男人身受重傷,而那些忠勇的僕人和門客也是死傷慘重,但是,追蹤的敵人卻是越來越近。
無奈之下,男人想起了女人的囑託,他決定獨自帶着親生兒子引開敵人的注意力,讓僅剩的一個築基期的門客帶着那個他們收養的棄嬰從下路逃跑。當時的男人其實已經心存死志,想要帶着親生兒子,只不過是爲了死後能夠讓九泉之下的女人看見兒子罷了。
至於那個棄嬰,畢竟妻子在臨死之前還希望男人好好的對待那個孩子,所以,男人的選擇其實就是想讓棄嬰活下來。
但是,世事卻和那個男人開了個天大的玩笑……
他在逃跑時,最後時刻被敵人生生的圍住,正準備跳崖尋死時,男人的父親,也就是那個修仙世家的上任家主的一個朋友,正好路過那裡,終於救下了他們,而那個時候,男人早已心力交瘁,根基大損,陷入了昏迷之中,於是,那個前任家主的朋友將那個男人帶到了他的父親那裡,於是,那個男人陷入昏迷,而那個朋友也不知道那個棄嬰,因此,他們就此失散。
那個男人陷入昏迷時因爲根基大損,所以,足足昏迷了三年,當他的父親耗費心力,纔將其救醒過來,但是,他的修爲卻早已盡失,並且再也無法修行。
他懇求自己的父親去尋找那個棄嬰,因爲那是他的妻子最後的遺願,他的父親無法,只好盡力尋找,但是,只是打探到了消息,那個棄嬰,卻早已消失。
那個棄嬰被忠勇的門客帶走之後,還是沒有逃脫追捕,身受重傷,修爲盡失,爲了保護那個孩子,他將孩子養大之後,還是沒有撐住,爲了那個棄嬰能夠有個安穩的童年,他最終選擇在深山之中悄無聲息的死去,而那個孩子,也成爲了一個乞討的孤兒。
其後,那個棄嬰幾經波折,還是靠着天大的際遇,成爲了修士,並且修爲逆天。
以後的事情,還需要我說嗎?”
站在原山身後的修士,一口氣將這個故事講完,才吐出一大口氣,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似乎是在等待着原山的回答。
原山一直靜靜地聽着身後之人的訴說,臉色古今無波,除了偶爾看向那個手心中煙霧形成的模糊虛影,纔會有片刻的溫情之外,就連身後的那個人訴說生離死別,也是無動於衷。
沉默,還是沉默,似乎只有寂寥的夜風在吹。
“那麼,那個棄嬰應該就是我了……”
原山終於開口了,而且,一句話就點出了中心,臉色淡然的就如同在說着別人的事情。
“那個女人就是你眼前的墳塋之中的女子,而那個男人,你也剛剛見過,他們那個親生的兒子,也在不久前剛剛死在你的手中,你說呢?”身後的那個人似乎十分氣憤,幾乎是咆哮着吼出了這句話。
原山緩緩地轉過身來,冷冷的看着剛剛給自己訴說了故事的人,不出意外,正是名泉島的島主,明玉的爺爺,名泉老人。
名泉老人是一位鶴髮童顏的老翁,但是,從他那身體四周澎湃的氣場可以知道,他的修爲果然極高,真不愧爲蒼茫之海三大修士之下的第一人。
當然,那是以前,現在萬魔老祖已死,而原山更是凌駕於其上,不過,即使原山那冷厲的眼神,換來的還是名泉老人憤怒的目光,雖然修士的眼光可以殺人,但是,顯然殺不死原山。
名泉老人坦然而憤怒的迎着原山的目光,低聲吼道:“難道你以爲我是在騙你,果然,你真是一個無情無義的半妖……”
“哈哈……”
原山在聽見名泉老人的喝罵之後,居然開始了張狂的大笑,一聲聲的狂笑中既喜又悲,震得整個名泉島如同經受着地震一般,而名泉老人也愣然的看着原山,不明白原山的狂笑因何而來。
原山笑得幾乎都要留出眼淚了,才停止了大笑,他笑容一收,挺拔的身軀昂然而立,冷冷的看着那愕然的名泉老人,冷笑道:“不錯,你說的大部分都是真實的,畢竟,以我現在的修爲,確實你是騙不了我。但是,你以爲我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最高明的謊言,就是一百句的真話裡面夾雜一句假話……”
迎着名泉老人慌亂的眼神,原山的聲音如同黃鐘大呂,響徹着山谷,附近的土石都從山坡上震了下來,但是,原山身後的那一座墳塋卻是毫髮不動,顯然,原山是保護住了它。
“你前面說的都是真的,確實如此,我從這座墳塋中,我從那塊玉簡中,我從那個男人的身上,都知道你說的是對的,但是,你所謂的找過我,是真的嗎?”說到最後,原山幾乎已經是質問了,不,或者說是怒問了。
“我……”名泉老人似乎張口欲說,但是,原山根本不想聽他的謊言,而是徑直說道:“你怎麼不說我的名字,一定要叫原山,你爲什麼不說,當時我這個棄嬰身上的東西,都去了哪裡?”
迎着原山冷冽的目光,名泉老人卻是猛的爆發了出來,幾乎是大吼道:“不錯,你的身上有一塊獸皮,但是,那個當初明峰就已經交給了你,至於另外一顆珠子,當時明峰沒有來得及給你,被我沒收了。不行嗎?”
“可以,畢竟是他們收養了我,雖說沒有他們的收養,或許我早已覺醒,但是,畢竟是恩,用那一顆珠子報恩完全可以……”
聽到原山這樣說,名泉老人臉露喜色,但是,隨後原山冷冷的一句話,卻再次將他打落了谷底。
“或者,那個女人的重病,真的於你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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