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靜止或凍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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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泉老人的長髮飄揚,玉簪不知何時掉落了,可能是在名泉島的後山被原山刺激後,掉落在了地面上。

但是,此刻的他,身後那比黑夜更黑的黑色籠罩下,一頭張揚的白髮,卻更加顯示了他的霸氣。

“小子,你是不是應該後悔了。哈哈……”名泉老人一邊對着原山狂笑,一邊高昂着頭顱,身後的黑色光輪越來越大,似乎要把這黑夜中無際的黑暗全部吞噬一盡。

“後悔?爲什麼後悔?是我的,終歸會到我的手裡,我不需要後悔!”原山淡然的一笑,身上的五色光華如同朝陽升起時候的暮靄,璀璨無比。

“好!果然有膽色,不過,今天就讓我看看你這個卑微的半妖,到底是什麼東西的雜種……”名泉老人似乎被原山淡然的話語氣瘋了,大聲的叫囂道,話音剛剛落下,本來踩在他腳下的泉眼,就猛的變大,向着原山罩了過來。

原山身後的黑色雙翼微微震動,看着那罩過來的巨大泉眼,面不改色,要知道,以前的名泉老人能在蒼茫之海有偌大的聲名,可是全靠着這一彎泉眼的功勞。

只見那一彎黑色的泉眼,隨着旋轉的速度加快,泉眼中的黑色泉水涌出的更快,導致泉眼變得越來越大,如同龍捲風一般呼嘯着向原山罩了過了,而停留在空中的原山,在泉眼之下,簡直就是一棵將要被暴風颳起的小樹。

“名泉?冥泉……”原山輕輕地搖搖頭,左手伸了出來,掌心朝着那巨大的泉眼,在對面的名泉老人驚訝的眼神中,從原山的掌心飛出了一個小小的血色漩渦。

名泉老人驚訝的叫道:“《血海大輪訣》?”而後,竟然怪異的大笑起來,邊笑邊道:“哈哈……笑死我了!莫非你以爲靠着你那半吊子的功法,就想用你那沒有多少的血海,吞噬我的冥泉……”

原山什麼也不說,只是身上的五色光華越發的璀璨,名泉老人看沒有作用,原山竟然不理他,氣的大罵道:“不知死活……”同時,身後的黑色光輪中飛出千萬道的黑色光芒,和整個黑夜融爲一體,向着原山這邊而來。

原山仍然不理,只是將身體上的五色光華催動的越發耀眼,如同黑夜中升騰而起的篝火,在蒼茫之海寂然無聲的夜空中熠熠生輝,同時,他左手掌心中出現的血色漩渦隨着血水的不斷加入,也越來越巨大,徑直向着冥泉泉眼籠罩了過去,頓時,兩者交接到了一處,互不相讓,都想要將對方吞噬。

至於那些飛奔而來的黑色光箭,原山只是輕輕地震動了黑色的雙翼,頓時,無數的黑色風刃從雙翼中飛出,向着那些光箭迎了過去,對撞到了一起,如同被打碎的鏡子般,片片破碎之後化爲了虛無。

看到自己的冥泉和原山發出的血色漩渦僵持,而自己發出的黑色光箭更是被原山隨意的粉碎,名泉老人氣的瞪眼大叫道:“混賬……”而後冷笑道:“看看你的血水有多少,我可是有着蒼茫之海的無盡水域爲支撐,嘿嘿……”

接着,只見無數的黑色流光從名泉老人的身後飛出,徑直落入了蒼茫之海中,頓時,如同無數的吸取管道一般,蒼茫之海中的海水源源不斷的被汲取了上來,進入了冥泉之中,頓時,冥泉的泉眼再度擴大,如同張開巨口的饕餮,向着原山的血色漩渦吞了過去。

“哈哈……”名泉老人看見原山的血色漩渦就要被吞噬,高興的大笑了起來,可是,不過片刻,“咳,咳,咳咳……”笑聲戛然而止,如同被捏住了嗓子的公雞一般。

“怎麼可能?”名泉老人睜大雙眼看着發生的一幕,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只見在冥泉的泉眼因爲涌入無數的海水之後,擴大的如同颱風中的風眼一般,就要把原山的血色漩渦吞噬之時,從原山的手心再次飛出了一股股濃郁的血液,不斷的涌入血色漩渦之中,無邊無際的精華血液進入之後,漩渦的中心更是不斷的泛起水泡,蒸騰之間,血色漩渦中心再次分離出來一個小小的血色漩渦,徑直飛入了冥泉的泉眼之中。

而且,那一個小漩渦進入冥泉的泉眼之後,沒有如同名泉老人預料一般被同化、吞噬,反而停留在了泉眼正中心,而後,無數的血色泡沫涌出,充滿了可怖的溫度,頓時,整個冥泉居然開始沸騰。

沸騰的冥泉是可怖的,但是,似乎此刻,這一種說話適用於冥泉的主人名泉老人。

因爲,隨着溫度的升高,冥泉中充斥的蒼茫之海的普通海水竟然完全的化爲了煙霧,消散於無形,冥泉的大小又再次恢復了當初的大小,而此時,巨大的血色漩渦已經快要將冥泉完全籠罩。

名泉老人慾哭無淚,誰讓自己融入冥泉之中的只是普通的海水,所以,看起來威力巨大,但是,其實是中看不中用的東西罷了,畢竟,普通的海水,怎麼能夠和他那凝練了千百年的靈泉之水相提並論。

其實,原山也沒有想到這一個冥泉居然在融入了蒼茫之海的海水之後,雖然變得更加巨大,但是,威力卻下降了這麼多,被血色漩渦中分離的一顆小漩渦,而後,再加上“燃血”之效,如此輕易的就快要吞噬到血色漩渦之中。

但是,在經歷了這麼多的戰鬥之後,原山早已不是昔日的菜鳥了,肯定知道“趁你病,要你命”的說法,於是,冥泉威能下降,而原山手心中涌出的血水卻如同屠戮了世界的惡魔,正在肆意的揮灑。

於是,原山發出的血色漩渦越發的巨大,如同籠罩了天空的末日之殤,無邊無際,迎頭就向着冥泉籠罩了過去。

“不——”

名泉老人一聲慘呼,畢竟,冥泉可是他的成名之寶,更是性命交修,萬萬不容失去,於是,再也顧不得身後的黑色光輪並沒有激發完全,徑直如同籠罩黑暗之夜的深沉,開始了無止境的擴大。

當無盡的黑色光輪擴大到無以復加,完全的遮蔽了血色漩渦和冥泉,還有無盡的海域,整個世界似乎安靜了下來,在這個黑色的光幕中,似乎連海浪拍擊礁石的聲音,血色漩渦冒泡的聲音,冥泉之眼旋轉的聲音,都完全沒有了。

整個世界,一片黑暗。

在這股黑暗之力的涌動下,原山身體四周的五色光華也慢慢的變弱,可以明顯的看到,空中剛剛還在飛舞盤旋的血色漩渦、冥泉之眼都靜靜的停止在了空中,漩渦張開的巨口,居然如同迅猛巨獸張開利口要吞噬獵物之時,被畫家畫下了神韻,你可以想象到他前一息的動作,也可以想象到他下一息的行爲,只是,在此刻這一切卻都是停止的,甚至包括冥泉之眼中升騰而起的血紅氣泡,也就那樣孤零零的一個個的懸浮在空中,一動不動。

時間在此刻靜止了。

名泉老人看着那靜靜的不動分毫,就連身後的黑色雙翼也呈現着一種詭異的角度伸展的原山,志得意滿的緩步向前走來,每一步踏到黑色的虛空中,就泛起一圈圈的漣漪,而原山,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名泉老人距離自己越來越近,可是,卻無能爲力。

原山彷彿努力的想要掙扎,可是,卻絲毫沒有作用,那無盡的黑暗如同幽冥的時光,生生的禁錮了他的身體,甚至是他的思維。若非原山身體周遭的五色光華還在強撐着沒有潰散,所以,原山勉強還可以看到走過來的名泉老人那微微眯着的眼神。

此刻的名泉老人,雖然眼神微微的眯着,可是,那一雙顫抖的眉毛,還是顯示了他內心的興奮。

他徑直走到原山身前不遠處,朝着黑暗無垠的虛空狠狠地跺了一腳,頓時,一圈圈的黑色波紋如同平靜的湖面扔進去一顆石頭,泛起了陣陣的波瀾。

黑色的波紋涌向四方,如同靜寂無聲的波濤,不斷的拍打着原山身體周圍的五色光華,一次、兩次、三次……不知持續了多久,或許一息之間,或許持續了許久許久,終於,本來已經黯淡異常的五色光華,終於“啵”的一聲,徹底的潰散了。

隨着五色光華的潰散,逸散的各色光芒最終還是沒有逃出多遠,全部被籠罩着無盡虛空的黑色光芒吞噬一空,同時,那無盡的黑暗徹底的包裹了原山的身體。

頓時,黑暗,無盡的黑暗,似乎凍結了時間,似乎凍結了空間,最終,原山覺得自己的思維都要被凍結了。

看到原山身體周圍的五色光華全部潰散一空,名泉老人這才謹慎的來到了原山的身前,微微眯起的眼睛也徹底睜開,爆射的精光中充滿了興奮、滿足,以及貪婪的慾望。

“半妖小子,其實我也不想殺你,畢竟,名義上你還是我的孫子!”名泉老人的這句話,帶着一絲沉痛,帶着一絲愧疚,卻讓原山僅剩的一絲靈臺空明感到嘔吐。

果然,名泉老人咧嘴一笑,如同撕開僞裝、露出獠牙的野獸,對着原山再次獰笑道:

“但是,爲了讓爺爺我壽與天齊,你這個名義上的孫子,就獻出自己的神魂和半妖之軀吧!哈哈……”

PS:草民覺得自己進步了,大家有麼有這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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