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己呢?我手腕打着石膏,乾坤圈在他那兒呢!
我舉起能動的右手投降,拿槍戳我的是個乾瘦的男人,寸頭。蒙着臉,倒是沒有爲難我。我輕蔑地笑了笑,蒙臉有什麼意義呢?劫匪肯定是先假扮乘客上的飛機,過安檢的時候,已經被錄像給錄下來了!煞筆!
“雙手抱頭,坐那兒!”劫匪用槍指了指後排的座位,“你們幾個也坐過去!”
他是對四個空姐說的。
我歪着頭往機艙過道里看,每隔大概六、七排座位,就站着一個持槍劫匪,這次劫機規模比上次要大的多,該不會又是is共和國分部來搗亂的吧!這幫跳樑小醜,真搞不清他們是如何被洗腦的!
不過這次廣播裡並未發出聲音,乘客也很“配合”,並未發生騷亂。巨農帥血。
我和四個空姐坐在最後一排空座位(飛機上乘客不算多)。劫匪們都跨立在過道上,姿勢很標準啊,應該是當過兵!
四個空姐甚至在座位上小聲笑嘻嘻地相互交流着什麼!
我坐直身子,往妲己方位看過去,卻只能看見他的半個腦袋。看不見詩詩,她腿長上身短。
飛機開始徐徐下降,我有點蒙圈了,因爲這不正常啊!
我若是自己乘坐飛機,以我現在正義人士的身份,即便身上有傷,也得跟劫匪搏上一搏,但前提是劫匪會危及到乘客安全,或者威脅地面人員的安全,現在這幫煞筆劫匪就這麼站着,乘客也不反抗,連妲己都穩坐如泰山,我就沒主意了!
過了兩分鐘,居然從頭等艙出來一個肩膀扛着攝像機的傢伙。沒有蒙面,一邊攝像一邊往前走。劫匪們紛紛讓路,攝像師走到我身邊的時候,還給了我一個特寫,我一時腦殘,習慣性地舉起了剪刀手,攝像師睜開鏡頭外面的眼睛,衝我皺了皺眉。
估計這段切了不會播了吧?
又過了幾分鐘,飛機持續好幾次頓挫着下降,感覺有些耳鳴,這是快着陸了啊,是飛帝都,還是被劫匪轉場到其他地方了?我透過舷窗看出去。霧霾太大,看不清是哪兒,但已經能夠看到地面密集建築的輪廓。
既然看不清,那就可以確定這是帝都無疑了,大中午的,其他城市很難有這麼大的霧霾天氣,劫匪想要的,到底是什麼呢?我想問問那個跨立的大哥,但又沒敢問,怕他揍我!我現在左手沒法捏指訣,就是廢人一個!
duang,飛機後輪着地,彈了一下,穩穩地降落在跑道上滑行,快要停止的時候,我看到機窗外好多閃着紅藍燈的警車,還有救護車、消防車之類的,還有一些社會車輛混在裡面!
難道已經談判結束了?這裡距離機頭太遠,我沒法知道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飛機停穩,機艙門被很快打開,前面傳來打鬥聲,好像還有槍聲,但後面的劫匪非常沉着,並未被驚動,很快,從頭等艙衝進來一大票特警,與走廊裡的劫匪發生了“激烈”的槍戰,不過貌似只有槍聲,沒見誰中彈!
人在中彈時候的身體跳動,是不容易模仿出來的!
雖然沒有中彈,但幾個劫匪卻都倒地,特警衝上來,將劫匪一一控制,押下了飛機!乘客們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感謝乘客朋友們配合此次反恐演習活動,對給您帶來的不便,深感歉意,本次航班爲xxxx,首都機場到了,歡迎大家再次乘坐東航客機,我們將竭誠爲您服務,祝大家旅途愉快,謝謝!thankyoufor……”
操!搞了半天,原來是演習!
虛驚一場!肯定是我上廁所的時候,沒有聽見廣播,而其他乘客卻聽見了,所以沒有什麼反應!擦,那個煞筆假劫匪也不跟我說一下!
四個小空姐往前走,挨個座位的乘客表示歉意,我跟着她們回到自己的座位,麻蛋,怪不得剛纔從後面看不見詩詩,她身子佔了兩個座位,脫了鞋,正躺在妲己大腿上睡覺呢!
“醒醒,到站啦!”妲己笑着看了我一眼,叫醒了詩詩。
出了飛機,好熱鬧,到處都是媒體記者採訪,亂糟糟的,我看到旋梯旁邊一個警茶領導模樣的人,正在飛機旁邊接受一堆記者的聯合採訪,應該是最大的一官,我好事兒,便不由自主地湊了過去旁聽。
“郝政委,您覺得這次演習的效果如何?”一個美女記者問,把話筒遞了過去。
“這次演習,充分展示了首都機場警方應對恐怖事件的應變能力,我們通過高度模擬實戰環境,在……”一堆官話、套話。
我移動到了該官員的身後,從他肩膀上方,對着鏡頭,豎了豎右手中指,然後悄然離開!
演習要是總這麼搞,非但不會增強應急反應部隊的戰鬥力,相反,還會讓這些年輕的軍警覺得,恐怖分子不過如此,造成鬆懈和麻痹大意,當他們遇到真正的恐怖襲擊的時候,這種所謂的“無畏”,就會轉化成不必要的犧牲!
當然,領導的政績要比這種犧牲重要的多嘛!
“哎,這位美女!”我剛要走,被一個沒有擠到那個領導採訪圈裡的拎着話筒的記者給逮着了,“您能接受一下我們的採訪嗎?我是都市新聞頻道的記者,剛纔您在飛機裡吧?”
也是個美女記者。
“呵呵,難道我在飛機翅膀上麼?”我看到美女,由衷地笑道。
“據說飛機上都是實戰演練,您能給我們講一講當時飛機上的情況麼?第一次面對劫匪,您有沒有感到緊張?”
“呵呵,我不是第一次了,沒緊張。”我實話實話,轉身要走,雖然是美女,但這種採訪方式我不是很喜歡,都是事先寫好的稿子吧?
“額……好吧,還想再問您一個問題,哪位是您的朋友吧?”美女記者指了指不遠處,現場很亂套,乘客、警茶、媒體記者圍了一堆又一堆,我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尼瑪!什麼情況,詩詩怎麼被兩個“醫生”給擡進救護車裡了?
車門關上,她正扒着救護車窗,可憐巴巴地向我這邊張望!
又受傷了?不能啊,妲己呢?!
“呵呵,白格格,請跟我們走一趟吧。”美女換了一副陰冷的腔調!
“你們是什麼人!”我意識到,這纔是真正的“劫匪”,冷聲問!
這個場所挑選的很好啊,雖然在全副武裝的軍警眼皮底下,但還有數量不少的各路媒體!都在直播,不知道多少電視機前的老百姓正看着呢!他們劫持了詩詩,我和妲己肯定不能貿然動武跟他們開戰!
但她跑哪兒去了?
“走吧,上車!”美女記者推了我一下。
“告訴我,你們是什麼人,否則我馬上報警!”我指了指旁邊的警車。
“報警?呵呵,你報一個試試啊,一個國家安全機構人員,帶着一隻著名的狐狸精坐飛機,你這是想讓全國人民都認識那位神仙啊!再說,你打得過我們麼?”美女記者也指了指我所指的那臺警車。
我仔細一看,曹,妲己也被抓了,正關在警車後座裡呢,再仔細一看,妲己身邊,坐着一個男人,正在回頭衝我笑,是唐振宇!
“好,我跟你走!”我假裝垂頭喪氣,美女記者嬌驕地在前方引路,把我引向另一臺“警車”,不過我臨危不亂,非常機智,用右手指甲快速在左臂石膏上刻了三個字母--sos,經過那個還在說套話的領導身後的時候,我舉起石膏胳臂,停頓了兩秒鐘。
十七處的食堂掛着好幾個大電視,現在正是午飯的時刻,希望有同志能發現我!
“快走。”美女記者回頭,小聲地說。
我小跑兩步跟上她,上了警車,手機馬上被車裡的另一個假警茶收繳,拔掉了電池,又搜索我身上有沒有其他東西,把電磁槍(我有持槍證,可以帶槍上飛機)給繳獲了!
“呵--呵,白……科……長。”坐在副駕駛的一個穿着警服的胖男人轉回頭,慢慢對我說。
“原來是你,你這個叛徒!”我心裡一涼,惡狠狠道!